翌日,清晨,金黃色的陽光透過窗欞撒進了房間,落了一地的璀璨。
床上的人兒雙眸緊閉,額頭上纏著刺目的白衫,容顏蒼白,連睡夢中,她的眉頭也是緊鎖,仿佛有什麼心事似的。
「千瀾,你已經照顧了心兒三天三夜了,還是回房好好休息吧。」柳宣的眼楮有些紅腫,他看著床上仍然昏睡的花無心,目光有些擔憂的看著這三天來滴水未進照顧著無心的水千瀾。
見他的神色憔悴,才三天的功夫人就已經瘦了一圈,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怎麼受得了。
「主父,千瀾沒關系的,我還要等無心醒來。」水千瀾溫柔的看著床上的花無心,如水般的眸子滿是堅定。
「千瀾,你三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了,再這樣下去,心兒醒了就換你倒下了。」柳宣皺起了眉頭,聲音里滿是擔憂。
「我要等無心起來。」
還是這一句話。柳宣輕嘆了聲,他的意思是,只要無心一天不醒,他就會陪她一天,若是她一輩子不起,他就跟她走。
水千瀾意外的執著,讓花無月,柳宣兩人都一臉的無可奈何。他們也不知道那天夜里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等他們看到倒在水千瀾的懷里,額頭上滿是血昏迷的無心時,有一刻,他們以為無心已經永遠離開了他們。
這些天,他們已經將整個曼陀羅國的大夫都請遍了,可是,每個人的回答都只是讓他們更加的失望。
無心她是傻,可是,為什麼會傻到去撞牆,他們想破了頭都想不明白,到底,那時候發生了什麼?
柳宣一臉憂傷的看向水千瀾,他還記得那時候,他的表情,是那麼的絕望,仿佛只要無心離去,他就會跟隨,這個男人的執著就是自己會答應他嫁給無心的原因。
那麼執著愛著無心的人,怕這天底下沒幾個能像他這樣。
無心昏迷這三天里,區陌言,南宮夜二人還會偶爾過來看望一下,而顏若水,寒澈影,風弄雪,卻只看過一次之後就沒有再見到他們露面。
雖是無心的夫,可是,卻比陌生人還不如。
若不是他們幾人身後的背景,無心想要休夫的時候自己就已經點頭同意了。他們的傻女兒,根本不需要那麼多的男人,就算只有一個,只要是真心的,那一生一世一雙人又有何不可。
就像,自己跟花無月一般,明明知道,她心里還愛著別人,可是,她卻只有自己一人。
柳宣深深的看著水千瀾,他的背景雖然不如鳳弄雪他們,可是,他待無心的心,卻是讓自己很受感動。
「千瀾,你這樣,身體真的會受不了的,若是你真為無心好,你就好好的吃飯休息,知道嗎?」柳宣放柔了聲音輕勸。
「不,我要等無心,她若是看不到我,會害怕的。」水千瀾還是搖頭拒絕,他看著臉色蒼白昏迷著的花無心,溫柔的伸出手輕撫上她的臉,感受著她的體溫,只有這樣,他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她還活著。
想起那天夜里,看到她的額頭上滿是血昏迷在自己的懷里的時候,他的心,就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痛的不能自己。
他記得,出嫁的時候,爹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明明知道花無心是個傻子,明明知道嫁給她不會得到想要的幸福,為什麼,為什麼要拿自己的一生去做賭注,只因為要報答花無心的救命之恩。
他嫁給花無心,的確有一部分是為了報恩,可是,嫁給她這些日子,當初的想法,早已經變質。
他真的愛上了花無心,愛上這個人人不恥的傻子,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愛就是愛,明明知道得不到回報,可是,他不在乎,他只想讓她活著,只想讓她活的無憂無慮,難得,這個簡單的願望也不能實現。
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滴落,悲傷的氣息圍繞著水千瀾傳遞給房間里的每個人。
江承雨這些天也好不了多少,人也瘦了一圈,他看著低聲哭泣的水千瀾,眼神哀傷的望向床上昏迷著的花無心,她不可以出事,自己,還沒有告訴她,他的心意。她不可以離開自己的。
花無月這個寧願流血也不流淚的女人,也不僅悲從心來,床上躺著的,不是別人,是自己養了十多年,疼了十多年的女兒,這讓她的心,怎麼不難受,怎麼會不痛。
她撇過臉,偷偷的抹去了眼淚,看向哭泣的水千瀾,臉上多了絲欣慰,無心能娶到他,也是福氣。
許是哭的太久了,也許是身體太虛弱,水千瀾踫的一聲倒下,倒在了花無心的身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驚。
「來人,快去請大夫。」率先反應過來的花無月連忙朝外大聲喊道。
「月,我們先帶他回房吧。」柳宣連忙將水千瀾從花無心的身上扶起看著花無月焦急的說道。
花無月點了下頭,一旁的江承雨也幫著柳宣扶起水千瀾。
「承雨,你留下來照顧心兒。」柳宣朝著一旁的江承雨叮囑了聲,便扶著水千瀾轉身離開房間。
「是。」江承雨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水千瀾,直到門關上,才緩緩的轉過頭走向了花無心。
房間里,此刻,只剩下了江承雨一個人,還有昏迷著的花無心。
江承雨來到了花無心的床頭坐下,看著她絕美的容顏,此刻,卻是蒼白毫無血色,額頭上的白紗也是無比的刺眼,他不由的伸出手,輕撫上她的額頭,一臉的憂傷。
「無心,你知道嗎,其實,我不想做你的朋友,真的不想。」江承雨的聲音帶著憂傷在寂靜的房間里清晰的響起。
江承雨眸光里滿是憂傷,看著花無心雖然昏迷著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手不由的往下,細細的描繪著她絕美的五官,從額頭,到眉毛,俏麗的鼻子,柔軟的唇瓣。
他目光炙炙的盯著那兩片柔軟的雙唇,不由的感到了口干舌燥,心,在這一刻,突然間加快,一下又一下的跳動著,仿佛要從心口里跳了出來,房間里,似乎都回響著他的心跳聲,那麼的快。
「無心,我喜歡上你了,知道嗎,在你從三殿下的手里救出我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無心。」他的心,就在那個時候,為她而跳動,從那時候起,他就不想在將她當做朋友。
房間里,回蕩著江承雨深情的告白。
「人人都說你傻,可是,在我心里,卻不是那樣的,你雖然傻,可是,心地比誰都還要善良,那天,你明明可以逃走,可是,你卻還是回來救我們,那時候,你知道我的心里是怎麼想的嗎?」江承雨溫柔一笑,伸手輕握住花無心的手,手指輕輕的磨蹭著她的手背,繼續開口,「那時候,我決定,從今以後,再也不放開你的手,愛上一個人,有時候,其實很簡單,就在一瞬間而已。」
可是,當他看到她滿頭鮮血倒在水千瀾懷里,那一刻,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他不敢奢望她也能喜歡自己,他不敢去想她會像對待水千瀾一樣的對待自己,他害怕被她拒絕,害怕她會說只是把自己當做朋友,若是這樣,他寧願將所有的感情都放在心里,也不想听到她任何一句拒絕的話語,因為,那樣會讓他心痛。
「無心,你醒過來好不好。」
痛,不能自己。他緊緊的握住了花無心的手,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滴落,大顆大顆的落在花無心的手背上,落在她的手鐲內。
「無心。」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花無心的名字,江承雨將頭趴在花無心的身上,低聲的哭泣著。
而床上的花無心,卻仍然是沉睡著的,似乎,沒有意識到,懷里的人,悲傷而充滿絕望的呼喚。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江承雨的雙眼都紅了,他看著還是沒有絲毫反應的花無心,若不是听到她還有心跳,他會以為,此刻的花無心,只是一具美麗的尸體。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無心,究竟是誰傷了你?
「無心,你醒過來好不好,別睡了,你已經睡的很久了,你知道嗎,千瀾為了你,已經昏倒了,若是你有事,他也一樣活不下去,還有你的父母,他們擔心你,這三天來都吃不好睡不好,郡王主父只有你一個女兒,難道,你舍得離開他們嗎,難道,你忍心看著他們痛苦絕望嗎?」
江承雨一字一句的哭訴,在房間里哀傷的響起,可是,仍然喚不醒花無心。
見她沒有絲毫的反應,那雙美麗璀璨如星辰般的眸子仍然緊閉,江承雨只覺得自己的心,碎了一片片。
雖然大夫都說她的身體是沒有問題,可是,就是醒不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願意醒。
「無心。」江承雨的聲音都有些沙啞,可是,卻還是呼喚著花無心的名字。
房間里,一股哀傷蔓延著,濃得化不開。
耳邊,一陣風吹過。
江承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一黑,昏迷前,只感覺,身後,似乎多了一抹黑影。
看了眼被自己點了穴昏迷過去的江承雨,一襲青衣的人影緩緩的走了上前。
他的體型,一看便知是個男子,臉上蒙著面紗,看不清容顏。
他走了過來看著床上昏迷著的花無心,聲音幽幽,「才幾天沒有看到你,你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男人的聲音如水般的清澈動听,隨著面紗的拉下,露出一張俊美絕倫的臉,他,不是別人,正是錦蘇。
錦蘇坐在床頭,看著昏迷著的花無心,目光,落在她額頭上刺目的紗布,他抬起手輕撫上她的額,眸光深沉,「無心,究竟是誰傷了你?」若是讓他知道是誰,他一定不會放過他。這些日子以來,那個神秘的尊主一直在找他的麻煩,為了調查他的來路,他都沒有時間找她,沒想到,卻會意外得知她受傷昏迷了的消息。
他錦蘇,從來就沒有為任何女人動心過,對她,更多的是好奇,從在雪苑里那天听到她的彈琴,看著她被她所謂的好朋友推上了舞台,看著她,見到自己的夫跟好友私會時表現出來的平靜月復黑,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吸引著他的原因。
他想知道,究竟,在她痴傻的外表下,到底,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花無心,你是第一個吸引到我的注意的女人,絕不能有事。」他頭一次對一個女人感興趣,她不可以有事,絕不可以。
錦蘇看著花無心絕美的容顏,正要伸出手撫上她的臉,一陣冷風吹,帶來一股淡淡的暗香。
錦蘇眼一凜,優美的身形一閃,落在了一旁的地面上,他看著出現在面前的紅衫身影,雙眸危險的眯起,「你是誰?」這個男人,若不是突然對他襲擊,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後還站著人。
紅衣男人悠閑的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似乎沒有听到他的質問,慢條斯理的品著茶水,一雙勾魂的眸子里平靜無波,但,誰能知,在那雙眸子下,暗藏著的是怎樣的洶涌波濤。
被人這樣忽略,還是第一次。這讓錦蘇的心里,很不悅。
他緊盯著面前一襲紅衫的男人,一頭墨發只是隨意的散落垂肩,那張傾世的絕代妖顏,美的讓人震驚,但,不止是他的容貌,而是他光是坐著便散發出來的氣勢,如同一個皇者,那渾身上下透露出的尊貴,就連他,也不僅會心生臣服。
危險,這個男人,很危險,但,他是誰?
王見王,不是兩敗俱傷,便是惺惺相惜。
人,什麼都可以輸,就是不能輸了氣勢,一旦氣勢弱了,就已經敗了。
房間里,一紅一青,無聲的對峙著,圍繞著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壓,連站在窗戶邊的鳥兒也受不了撲哧著翅膀飛走。
房間里,一片的寂靜,靜的讓人詭異。
「你,不弱,很好。」君煥風勾唇一笑,一瞬間,將自己刻意散發出來的氣勢收盡,看向錦蘇,那雙鳳眸里閃過抹贊賞。
對方將氣勢收起,錦蘇也不由的暗松一口氣,從剛才的對峙里,他就深深的明白,這個男人,比他還要強,若是他要對自己動手,他根本就沒有把握可以贏得了他。
「在下錦蘇,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錦蘇?」君煥風低低一笑,修長的手指輕敲了敲桌面,鳳眸里快速閃過抹什麼,他看向了錦蘇,臉上帶著懶散的笑,「難道是我記錯了,你的名字不是北堂錦。」
一听到北堂錦這三個字,錦蘇臉上的神情一凝,心一怔,雙拳握起,聲音低沉「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君煥風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改變過,他看著錦蘇,也是北堂錦,「北堂國二皇子,怎麼,自己的國家呆不下去,就變成了錦蘇了,需要本尊的幫忙嗎?」
一句本尊,就點出他的身份。
尊主,他就是尊主,自己的屬下調查了好幾天的人,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隱門,是個殺手組織,凡是被隱門的人盯上的人,不出一天,便會被殺。而這個組織,也是
最大的情報網,分遍世界各地,只有他們不想要,沒有他們得不到的消息。
而這組織的尊主,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人前,只是,傳言,他喜好紅衣,認出他的人都只憑一襲紅衣。
花無心,怎麼可能會認識這樣可怕的人。
錦蘇的心一緊,他死死的盯著君煥風,他言里的暗諷讓他想起了過去,自己雖然是北堂國二皇子,可是,卻是不受自己的父皇喜愛,母親早逝,皇族里的兄弟一個個都欺負他,為了能夠得到他想要的,他離開了北堂國。
沒想到,在這完全不同的風俗國家里,竟然,還會踫到一個知道他底細的人,而且,對方,還是那麼的可怕危險。
「尊主是在跟本皇子談交易嗎?」既然身份已經被看穿,再裝下去,只會讓對方看不起,倒還不如大大方方。
他來到了君煥風的對面坐下,一派的悠閑。
見他變的那麼快,君煥風嘴角邊的笑意越發深沉,有意思。
「你想要的,本尊有的是辦法。」
這話剛落,錦蘇的心里一喜,他真的願意幫自己,若是有了君煥風的幫助,這奪取皇位,他就有了相當大的助力,但…。
「你為什麼願意幫我。」錦蘇皺起眉頭,眼里閃過抹疑惑,剛才,他明明是想殺了自己,那一瞬間的殺意,雖然快,但,他還是感覺到了。
君煥風優雅的從椅子上站起身,慢慢的來到花無心的床前坐下,伸出手輕撫上她的額,眼里的殺氣濃的化不去。
「本尊的女人,不喜歡被人染指。」君煥風的聲音很輕很輕,但,言里的殺氣,卻是令人不寒而栗。
錦蘇不由的握緊了雙手,他看向了床上絕美的人兒,江山,美人,只能選擇其一。
他的眸光一沉,轉身,躍去了窗戶離開了花無心的房間。
他的舉動,已經表明了,他的選擇。
在美人的面前,他選擇了江山。
仿佛早知道他的選擇,君煥風臉上仍然掛著懶散的笑,眼里的殺氣褪盡,只有濃濃的溫柔,他溫柔的看著花無心,伸手輕撫上她絕美蒼白的臉,聲音柔柔的低喃,「小心兒,你是我的,別人,休想傷害你。」
他看上的,誰都別想跟他搶。敢跟他搶的人,通常都不會有好下場。
他看了眼地上還昏迷著的江承雨,若不是不想花無心傷心,那天,他就將他們都給殺了。
「小心兒,你是我的。」仿佛是誓言,君煥風低子,輕吻上花無心柔軟的唇瓣,靈巧的舌尖撬開她緊閉的貝齒,在她的唇間糾纏著。
不知吻了多久,原本,花無心的臉色還蒼白著,此刻,卻已經染上了層紅暈,好像是上了層胭脂,唇瓣微腫,卻怎麼看,都覺得迷人誘惑。
君煥風眸光暗沉的看著花無心,小月復傳遞而來的渴望清晰的透露出他此刻的**,看著仍然昏迷著的花無心,他勾唇一笑,這一次,就先放過你,下一次,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紅色的身影如風般的消失在房間里,只有那空氣中飄散的淡香,久久不散。
床上的人兒,動了動手指頭,長長的睫毛眨了眨。
一聲低吟,在房間里輕輕的響起。
江承雨疑惑的皺起眉頭,見自己倒在了地上,一手扶著床沿站了起身,他是怎麼了?突然間就睡著了?
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
他疑惑的甩了甩頭,一時間,竟沒有听到那一聲低吟。
江承雨看著床上的花無心,仍然沉睡著,無聲的輕嘆,想到昏倒過去的水千瀾,自己還是先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無心,我先去看千瀾,等會再來看你。」江承雨細心的替她蓋好了被子,一臉溫柔的開口。
見她沒有絲毫的反應,他黯然的垂下眼簾,轉身,朝著門外走去,也就錯過了那雙眼楮的睜開。
花無心坐了起身,一手撫著額頭,好痛,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面,藏了好多的秘密,那些秘密,跟自己卻是息息相關。
多多,你听到我的聲音嗎?
空間里,因為花無心的沉睡,多多也陷入了睡眠。一旦空間的主人受到了損害,身為空間的守候者,他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多多听到了花無心的呼喚,從一望無際的草原里,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他精致的小臉上浮起一絲的笑意,太好了,無心,終于從夢魘里,醒過來了。
一醒過來,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雖然,之前一直是睡著,可是,迷糊間,她還是听到了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說著話。
有很多人的聲音。
尤其是剛才,她感覺到,有人正在吻著自己,她伸手輕觸了下唇,暗自搖頭,是錯覺吧。
多多,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花無心抬起手腕,手鐲上冒出了一個小人兒,多多朝著花無心點了點頭,聲音有喜也有憂慮,「無心,你都躺了三天三夜了。」好在,她還挺過來了。
听言,花無心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怔,她,躺了三天三夜。
她伸手撫上額頭,似乎還能感受到那時候的痛楚。
沒想到,這毒一發作,竟然把她折磨的那麼慘。
那一刻,她真的恨不得讓自己解月兌。
但,她不能死,她還有很多事要做,看來,解毒,要盡快了。這樣一個月受一次折磨,遲早,她都會被蠱毒折磨的自殺。
多多,雪鳴凰,他能幫我嗎?
空間里,多多一臉的深沉,他看著花無心,聲音里滿是認真,「無心,只要有一線機會,我們就絕不能放棄。」
她看著多多一臉認真,默默的點頭,星眸里閃過抹堅定,沒錯,她不可以放棄希望,只要還活著,她就還有希望。
想著,她從床上起身,她昏迷了那麼久,千瀾他們一定會為自己擔心。
花無心下了床穿上鞋子朝著門外走去,一打開門,外面的陽光直射,久不見陽光,眼楮一時間有些適應不了。
清風撫面,陽光暖暖的灑在了臉上,花無心微微的一笑,臉色雖然仍然蒼白,卻只是多添讓人疼惜之感。
花無心站在院子里,享受著陽光的照拂,身後,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你醒了。」
听到這聲音,花無心微怔了下轉過頭去,一襲白衣的他,俊美絕倫,站在陽光下,仿若天神。
每一次看他,都會被他神仙般的容貌怔一次,男人,長成這樣,會讓人覺得遙不可及。
「雪老師。」花無心朝著雪鳴凰微微一笑。
「敖…。」的一聲,小白朝著花無心跑來,在她的身邊圍繞著,似乎很興奮。
她看著白虎,蹲子,伸手撫著它的頭,便見它親昵的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自己的臉,當下,花無心皺了皺眉。
「小白,你都吃了什麼東西。」花無心剛想抬起衣袖擦臉,一塊白淨的手帕遞到了她的面前。
雪鳴凰的聲音輕輕的開口,「它剛才吃了魚,很腥。」
花無心從他的手里接過手帕輕擦了下臉,見白虎這凶悍的猛獸在自己的面前像一只等著的小貓就感覺好笑。
「你毒發了。」
擦拭臉的動作微微一頓,花無心的眸子微沉,看著雪鳴凰微蹙起的眉頭,點了點頭,她從沒想過,這毒會發作的那麼快,那麼的猛烈,一次,就將她折磨的生不如死。若是沒有多多,她毫不懷疑自己會解決了自己。
「這毒,你能幫我解嗎?」花無心一臉認真的看著雪鳴凰,蒼白的臉上帶了絲期盼。
雪鳴凰雖然見過很多的奇難雜診,但,花無心的狀況,他還是第一次見,一般來說,中了七色蠱的人,不可能安然無恙的活了那麼多年,而且,她不止是中了七色蠱,還中了血咒,兩種毒蠱,沒有傷到她的性命,讓她活到了十七歲。而今,她卻會突然發作,那就一定有什麼外在的因素迫使毒素爆發。
這一直是讓他不解。
他不知道的是,若是沒有多多,她現在,根本就個傻子,也就不可能那麼正常的與他交談。
「能解嗎?」見他蹙起了眉頭,花無心的心里有些緊張了起來。
「除非找到下毒之人,否則,很難。」他只說了一半,這兩種毒,分開解還有辦法,兩種一起,已經變成了新的毒蠱,要解毒,還是有一些程度上的困難。
他的話,讓花無心有些失望。她還以為,他能夠幫自己。
「是嗎?」她根本就不知道下毒的是什麼人?天大地大,她該如何去找?
雪鳴凰听出她聲音里的失望,那雙如星般的眸子也暗了下來,他不忍見她失望的神情,沉思了下開口,「在下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在下知道,能解你毒的,還有一個人。」
「真的嗎?是誰?」花無心的心里升起一絲希望,聲音也有些急切了起來。
「我師父毒醫,可是,她現在,雲游四方,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她的師傅愛好自由,教會他醫術之後,就去雲游天下。
每次一去,便是一年。
「沒關系,我可以等。」只要有希望,她可以等。
不忍再打擊她的雪鳴凰輕點了點頭,從懷里掏出一瓶白玉瓷,「你體內的毒素已經壓制不住,這些,是我新研究出來的,服了它,就算以後還毒發,也能控制一下。」
花無心楞了下,看向雪鳴凰,眼里滿是感激,從他的手里接過還有他體溫的白玉瓶,朝他點了點頭,「多謝。」
雪鳴凰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郡主,在下畢竟是你的老師,總不能看著學生出事吧。」
花無心聞言微楞了下,輕輕的笑了,陽光下,花無心的笑容,如同天上的太陽,耀眼而奪目。
被她燦爛的笑恍了下眼,雪鳴凰白皙的臉微微一紅,他有些不自在的轉過了身,「郡主醒了,相信郡王他們也會很開心。」
話落,便帶著白虎離開了花無心的院子。
見那抹白色的身影離開了自己的視野,花無心看著手里拿著的白玉瓶,握了握,便將它踹入了懷里往房間里走去。
花無心醒了,最開心的,莫過于水千瀾。自從花無心從昏迷中醒來,水千瀾幾乎天天都呆在了花無心的房間里,就連學習,也不願離開片刻。
恩愛,甜蜜,羨煞了旁人。
江承雨見他們恩愛,心里雖苦,但,臉上,卻還是笑著,就算,只能默默的守著她,他也甘願,只要她好好的活著。
只是,那天夜里,發生了什麼事,花無心卻是閉口不談。他們,也只能沉默。畢竟,她若是不說,他們根本問不出什麼?
這天夜里,用過了晚膳,花無心有些累了便回房休息,畢竟,從醒來後的幾天,水千瀾一直在她的房間里過夜,今天,她只想一個人,便打發了水千瀾回房。
回到了房間,房間內,除了桌子上燃燒著的燭火,只有她一人的身影倒映在牆壁上。距離太後的壽宴越來越近,花莫冰身體上的瘙癢,失去了多多的控制,毛毛蟲已經沒法再折磨她了。那也算了,反正,自己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
前世,花莫冰是在太後的壽宴上彈了琴,唱了首曲子才會出名,那自己,也要想想更好的辦法壓制。
可是,自己,在世人的眼里,只是個傻子,她若不傻了,暗害她的人,一定還會再害她的。
她要想想辦法才行。
想著,花無心躺到了床上,不一會,便進入了第二空間,去找多多。
半夜,門,輕輕的推開,一道黑影緩緩的進入了花無心的房間。
感覺到不對勁的花無心,微微的蹙了起眉頭,眼楮,仍然緊閉著,耳朵卻豎的高高的,听著那腳步聲越靠越近。
竟然偷東西都偷到自己的頭上,真是太大膽了。真以為她傻就好欺負了。
花無心斂聲屏氣,就等著那黑影靠近,她好制服她。
腳步聲的越是靠近,一股香氣越發濃郁,這個味道,她怎麼好像在誰的身上聞過。
花無心蹙了下眉頭,暗自思索,听到一陣嗖嗖的聲音響,疑惑的半睜開一只眼,見站在自己床前的人似乎正扯著衣服。
她楞了下,從床上坐了起身,「你在做什麼?」
她的聲音,似乎嚇住了來人,花無心連忙下床將油燈點燃,轉頭見向來人,雙眼瞪的大大。
鳳弄雪?
一襲紅衣的他,衣衫半解,露出一大片光潔的肌膚,臉頰酡紅,模樣有著說不出的魅惑。
花無心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他真的是鳳弄雪嗎?他是想做什麼?
被發現了,鳳弄雪見她一臉的驚訝,反而更是大膽的將身上的衣服解開,他調侃著,「妻主,為夫已經那麼明顯了,難道,妻主還看不出來嗎?」
他一件件的月兌下自己的衣服,上半身赤露著,下半身剩下襲褲。
他,他是在gouying自己嗎?
花無心一臉的瞠目結舌,她,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他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了,發瘋了?
「鳳弄雪,你是不是瘋了,還是傻了?」花無心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聞言,鳳弄雪的嘴角抽了抽,他瞪向了花無心,他都主動獻身了,她竟然說自己發瘋。真是,傻子一個。
「妻主,弄雪美不美。」鳳弄雪突然笑的一臉的魅惑勾魂,卻看得花無心沒來由一顫。
她看著眼前的鳳弄雪,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他對自己笑的那麼迷人,通常,只有他想要戲弄自己的時候他才會這樣笑。
美,他美嗎?
她打量起站在床前的鳳弄雪,憑心而論,鳳弄雪的確是生的美,長得妖嬈,但,那是以前,有了君煥風這個妖孽,鳳弄雪的妖嬈,根本是沒法比。
像君煥風那樣妖嬈而有霸氣的男人,雖然,在她的眼里,大男人了些,可是,他卻會給自己安全的感覺,比起鳳弄雪,見識過他的毒辣,他的美貌,在自己的心里起不了波瀾。
「弄雪,美不美呢?」鳳弄雪朝著花無心猛眨眼發電,身體坐在了床上,修長的手撫上自己妖嬈的臉,笑的一臉魅惑,換做其他女人,估計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撲了上去。
但,花無心,只覺得自己背後冷汗淋灕。
她現在萬分肯定,這鳳弄雪,一定是吃錯藥了,若不是,他絕對不可能主動gouying自己,太不尋常了。
「鳳弄雪,你是不是熱了,要不要我找大夫。」他的變化實在讓人接受不了,花無心一臉傻笑的開口問道。
听言,鳳弄雪的眉頭抽了抽,他看著自己,除了褲子都已經半露了,若是正常的女人見他如此,早就迫不及待的撲上來了,而她,他差點忘了,他的這個妻主可不是正常人。
「是呀,弄雪熱了,想讓妻主為弄雪降降火。」鳳弄雪緩緩的從床上起身,他朝著站在桌旁的花無心走去,隨著他的走動,那雙手也解下了褲子,這下,他真的是全身**果。
已經見識過男人身體的花無心抽了下嘴轉過身,躲過他的靠近,兩個人,中間只隔了張桌子,這感覺,有著說不出的怪異。
「你想干什麼?」這個男人,自己真是搞不懂他,他不是不喜歡自己的嗎?卻會主動獻身,他想做什麼,目的是什麼?還是說,想試探自己。
花無心的腦子快速的轉動,想到那時候,寒澈影的突然襲擊,然後,現在是他。莫非?一個念頭,在花無心的腦子里形成,會是那樣嗎?
「花無心,你要我說的直白嗎,好,我告訴你,我要跟你成真正夫妻。」鳳弄雪笑的一臉妖嬈,如果,他的眼神不是那麼冷的話,也許,花無心對他的話還會信幾成。
「成,成真正夫妻?」花無心微微的張大了嘴巴,星眸里滿是疑惑。他真要成為自己的男人。
趁她楞住的功夫,鳳弄雪大步上前,伸手摟住了花無心,聲音輕柔,「是呀,成為真正的夫妻。」
他摟住了花無心往床邊拖去,將還楞住的花無心壓在身上,伸手去解開她的衣服,若不是自己的處子身給了別人,他才不會主動勾引花無心這個傻子。若是讓人發現他不是處子,那自己的麻煩可就大了。
沒辦法,為了自己,他就犧牲一點好了,算是便宜了這個傻子。
鳳弄雪在心里不屑的想到。
他眼里的不屑,讓被壓在身下的花無心看得正著,花無心咪起眼,看著他解著自己的衣服,心里暗自思忖起他奇怪的言行舉止。
多多,你能看穿人的內心嗎?
空間里的多多低頭思忖了下,無心,給我點時間,拖延一下。
听言,花無心趁他顧著月兌自己的衣服,猛的一個掙扎,反身,將鳳弄雪壓在身下,笑的一臉傻傻的,「弄雪,你是在跟我玩月兌衣的游戲嗎?」
鳳弄雪听言,微咪了下眼楮,隨即嫵媚一笑,「是呀,妻主,弄雪是在跟妻主玩月兌衣的游戲,要不,我們來玩更痛快的游戲,保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