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嫡寵妖妃 第七十一章︰纏綿深吻,再下聖旨【首發文字版VIP】

作者 ︰ 清洛妃

稱呼依舊不變,但他還是個王爺,不過他能有這份心,已經是難能可貴了。至于將來,就要靠他們自己了。

凌姿涵的眸光在搖曳的燭光中有些忽明忽暗的,血瞳似乎猛地收斂了下,轉即又恢復如常。她抽回手,笑著又按回了軒轅煌的月復上,掌心的肌膚緊貼著那片溫熱,感覺掌下的肌膚微微戰栗。

「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凌姿涵笑盈盈地問了句,清亮的眼眸看著他的,一抹狡黠忽然劃過,「放心,那也要你有力氣才成!」

凌姿涵說的沒錯,軒轅煌只覺得渾身上下使不上力氣,仿佛又和白天中的那個失魂香差不多,只是這次他不止使不上力氣,還手腳發麻,多半不知不覺的又被這小丫頭給下了藥。

「卿卿,你可真夠狠心的!」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瑞逸兄,你若老實點,我也不會給你下麻藥了。」

凌姿涵又倒了些藥出來,推到軒轅煌,豎起拳頭,任憑手中乳液般的藥順著手掌圈起的縫隙流出,一點一點滴落在軒轅煌那片烏紫的肌膚上。

之前揉搓的發熱的肌膚,觸及冰涼的藥液,忍不住微微戰栗。而她引起的那股火,也似乎從身體深處激發。軒轅煌身體無力,兩手緊緊抓著床單,忍著那漸漸雄起的**,看著凌姿涵,這小女人到底是在折磨他,還是在給他療傷啊!

「卿卿……」

隨著她手指在他的月復肌上游走,軒轅煌的唇間滾出那個親昵的稱呼,似乎染了抹濃濃地**,有些發燙。

凌姿涵的手微微頓了下,面上卻是一臉的認真模樣,但唇角若有若無的邪惡笑容,與那頰邊的淡淡緋紅,透露了她此刻的心思。

「抱歉,你的傷,是因我而起,所以我會負責到底的。」凌姿涵揉淤血的手法比較奇妙,但那撩人心的感覺足夠讓他忽視那獨特的手法,但她卻給他解釋了句,「你這瘀傷,是被安涼的劍氣所傷,只有用這種手法才能柔散,所以,再難受你都要忍一忍。」

「你也這樣給他療傷?」

咬著牙,面對這樣的撩撥,軒轅煌居然還有心情問這個!

凌姿涵微微挑眉,溫軟的帶著股藥香的小手輕輕地拍了下他炙熱的月復,月復上的肌肉就猛地緊繃了起來。

「你當他盟壇的人都是死的啊!再說,你以為有幾個人傷的了那魔頭?他可是易、安、涼!」

「哼,我可不喜歡听你說別的男人的名字。」軒轅煌輕哼了聲,不自然的別過臉,頰邊卻因身體的燥熱而微微發紅。

「嗤嗤,醋壇子。」凌姿涵低笑著繼續給他揉著,眼瞅著那淤血就漸漸散開了,她才收了手,又給他涂了層別的藥膏在上頭,並用干淨白紗輕輕裹住。然後又伸手解開他腰間的繃帶,仔細的看了會兒傷口道︰「還好,這傷口不算深,好好保養,應該不會留痕跡的。」

拿了藥水先清理了傷口,凌姿涵又給他上了藥,在包扎好,整個過程他都一聲不吭,只是咬著唇別過頭,不去看她,一雙眼楮直勾勾地盯著藥箱,不知道在想這些什麼。

這動作讓凌姿涵突然想到了她回京的那個夜晚,在相府,似乎,她被這這男人佔盡了便宜。

心中偷笑,原來他也有今天啊!

處理完安涼給他留下的傷,凌姿涵從藥箱中拿出一個針包,在床邊打開,上頭一片銀亮,在燭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抽出幾根長短不一的銀針,凌姿涵的手輕輕托住了他的側臉,撫模著那個稜角分明的臉龐,指尖卻從他的眼角劃過,微微一怔。一個人影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凌姿涵有些不確定的又看了他一眼,沒有捕捉到剛才一閃而過的念頭。卻也沒在意,只是壓低了身子,在他耳邊低聲道︰「瑞逸,下針時會有些疼,你忍忍。」

溫熱的肌膚隔著菲薄的寢衣,與他寬闊的胸膛微微摩擦,他軒轅煌今天算是栽了,栽在這個小女人溫柔卻不解風情的風情里,明明欲火纏身,卻還要故作無事,以免嚇跑了這個小女人。

看著她手中冒著寒芒的銀針,又瞧了眼貼近他的那張臉,她的眼中的溫柔與愧疚,令軒轅煌覺得自己無法抗拒。他點了點頭,啞聲道︰「下針吧!」

凌姿涵的嘴角翹起一絲詭譎,垂下眼眸,仿佛認真的在照著放淤血最好的穴位,指尖還時不時地輕輕戳一下他結實的富有彈性的肌肉。不曾想,那眼底藏匿著狡黠,而掃向他的余光依舊是純粹的邪惡。

手起,針落。

暗色的血珠,隨著她指尖撥弄銀針的動作,緩緩沁出。但那隱隱的脹痛,卻因此刻的動情,令他敏感的身體將那種感覺無限放大。

寬大的衣袖從他的肌膚上掃過,秀美的長發,從她耳邊垂下,拂過她粉女敕女敕的臉頰,發尾落在他胸口,隨著她的動作,不時撩過他的胸膛,酥癢著男人的心房,仿佛一種最青澀的誘惑。

痛與癢並存著,令他身體某處的**更加濃重了。

他渾身發燙,身體繃得緊緊的,絲毫不敢動彈。眼見著污血放完了,凌姿涵卻好似一點也沒發現他的異樣,手法巧妙的拔了銀針,拿手絹擦去他胸膛,肩頭的污血,又在上頭涂了層薄薄的藥膏,這才仿佛發現了什麼,這大了眼楮看著他,疑惑的「咦」了聲。

「瑞逸,你身上怎麼燙成這樣啊!是不是發燒了?」

微涼的身體緩緩壓下,與他火熱的身體接觸,無形中,這冰火兩重天的煎熬可比潑踫冷水來的還刺激。

她的額頭緊貼著他的,雙手撐在他胸膛兩側,綢緞般的黑發從她肩頭滑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胸口,掀起一陣旖旎的悸動。

「妖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絕對不是享受,他忍的實在辛苦。

軒轅煌猛地真開了眼楮,充斥著**的鳳眸閃過一絲惱火,卻依舊威懾力十足,似乎想要震懾到她。而她卻露出那純粹邪惡的眼神,看著他漆黑深邃的眼楮,掀動粉女敕誘人的唇瓣,一字一頓的說︰「還記得,第一次在相府,我們見面的情景嗎?」

那侮辱性的一「騎」她到現在都還記得。

「你……卿卿,你真是個妖精。」軒轅煌無奈的閉了下眼楮,和著這小女人是在報復他那次對她的調戲,可這小家伙難道不知道,這樣做,反倒是他佔便宜嗎?又好氣又好笑的軒轅煌微微搖了搖頭,卻覺得有什麼壓在了身上,趕忙睜眼看去。

一向認為男女平等的凌姿涵,倒沒覺得是他佔了便宜,反倒覺得,原來調戲他還挺好玩的。尤其看到他眼中的震驚後,不覺晃了體,嘴角翹著一絲得意,遞給他一個「小子,後悔了吧」的眼神。

跨坐在他的身上,凌姿涵沒有往後挪動,她還沒傻到去觸動他早已憤張的**。只是壓低了身子,俯視著他,一手托著他的臉頰,一手按在他肩頭,十足女王臨幸男寵的模樣,邪惡的笑著,低聲道︰「誒,被人調戲的滋味好受嗎?鬼劍公子!」

「凌姿涵,你這是在玩火!」

漆黑的深瞳閃過慍色,本該躺著任她擺弄的男人,不知從哪兒來了力氣,伸手箍住她的肩膀,朝著放藥箱的反方翻身,猛地壓在了她的身上,卻無力支起身子。

凌姿涵嚇的驚叫了聲,但理智卻讓她的聲音壓住。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男人,似乎他有著超乎常人的意識,居然能抑制得住身上的麻藥,這簡直太可怕了!

眨了眨眼楮,又一次領教了他超人之處的凌姿涵有些慌了,她試圖想要推開他,無奈被他壓得動都動不了,半晌才呢喃了句︰「重……」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他的頰邊,軒轅煌艱難的支撐起身子,臉朝她的方向別去,看著她微微皺著眉頭,不覺心疼,想要起來,但身上實在使不出力氣。就只能盡力撐著身子,減輕她的不適。

可偏偏她不听話的小手在他胸口胡亂抹著,不,或許說是推。

她想把他推開。

「軒轅煌,你給我起……」

話音未落,凌姿涵的聲音突然啞住,看著他忽然變凝重的眼神,怔了下。

耳邊傳來他低啞的聲音,「噓,門外有人。」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聲夾雜在風中,凌姿涵屏氣凝神的听著,心下豁然間清楚了,這府中有內鬼。

能進入這邊院子里的人,除了每天當值打掃的丫鬟,不過那幾個心月復侍從。而今多了她的兩個丫頭,和凌清泊,但絕對不可能是這三人。因為,在今天這個時辰來偷听壁角的,多半是因為那盒加了料的花釀糕……

想到這,凌姿涵忽然回過神,看向軒轅煌的眼神中多了抹肯定。

卻不知道,此刻的她羅衫半開,露出半截淡紫色的肚兜綢帶,松松地搭在雪白的脖頸上。火紅的寢衣撩開了半邊領子,襯得那晶瑩如玉的肩頭,分外幼女敕勾魂。酡紅色的臉頰,仿佛微醺,一雙生動風流的眸子透著輕靈的明艷,堅定,卻婉轉著淺淺旖旎。

細密的睫毛撲扇著,粉女敕的唇微微抿起,在他身體投下的陰影里,那種蠱惑,堪比任何嫵媚。

本能的驅使,軒轅煌緩緩壓去,而凌姿涵卻好似怔住了,只是深深地看著他,抿著的唇微微張開,似乎要說話,但那聲音卻仿佛卡在了喉嚨里,怎麼也發不出來。

他的臉貼了過來,微微發啞的醇厚嗓音格外性感,火熱的氣息流轉在她的耳邊,灼熱的唇瓣劃過她的耳垂,似乎咬了下她的耳珠,還邪惡地往耳中吹了口氣︰「卿卿,你叫錯了,兩次!」

話音落,他只覺得身下的小家伙整個人劇烈的顫抖了下,沒等她叫出聲來,他的唇就壓了上去,貼著她粉女敕的唇瓣,開始親吻她。

細細輾轉,仿佛她的唇是美味的糕點,試探的吮允,輕咬,見她沒有抵觸,就霸道的攫住那柔軟甜蜜,帶著獨特芬芳的唇瓣,撬開細密的貝齒,往更深入的禁地游走,撩動著她的舌,糾纏著,攪弄著她的舌根,卻盡量小心的沒有弄疼她。

他用一種極為溫柔的節奏,緩緩地廝磨著凌姿涵的唇齒,稍稍滿足了些自己不能發泄的**,但支持不住藥力的身體卻壓了上去,壁壘分明的胸肌緊緊地貼著她的柔軟,分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身體曲線,此時卻方式太極中的剛柔相依一般,極為契合。

纏綿的吻,似乎勾起了她心中深處的渴望,凌姿涵茫然的看著他,受著本能的驅使,微微的用舌頭勾勒下他的,只覺他緊繃的身體忽然顫了下,一種炙熱緊貼著她的腿,仿佛要把她的身體都燒了起來。

一陣疾風吹過,似乎吹滅了一盞宮燈,令室內的光線頓時暗了下來。

凌姿涵看著床上頂上的明珠,昏暗中散發著溫柔迷離的光澤,卻叫她忽然間回神,而他也已經離開了那張誘人的粉唇,只是微微喘著氣,抑制著似乎更明顯的**,還要抵抗肢體的無力,垂眸卻對上她妖異的眸子,正凝視著他。

凌姿涵微瞋的望著軒轅煌那張蠱惑人心的臉,忽覺眼前一黑,他的手已經壓在了她的眼楮上,溫熱的掌心微微隆起,上頭還帶著之前的淡淡藥香。

但突然的黑暗,令凌姿涵打了個激靈,不覺咬破了自己的唇,沁出一絲血紅。

「閉上眼楮。卿卿,別怕,有我在,我和你在一起!」他知道,她怕突然襲來的黑暗,因為她幼年時充滿了血腥的生活。但現在有他在,他不想,她在感到恐懼。

漸漸適應這種黑暗。

凌姿涵再次抬手,使勁的推著他早就應該支持不住的身體,卻不知這觸踫讓他更為難耐,卻還是壓著她紋絲不動。他的肌膚炙熱的猶如火烤過,灼熱的呼吸也越發急促,可能應為靠的太近的關系,她甚至可以听見他強有力的過速跳動的心跳聲,似乎比她的還要快。

她明白他為何有如此反應,只是……身體某處滲出的陌生感覺,讓她害怕,甚至抵觸。

喘息著,她不由自主的微微動了子,張了張嘴,正想開口說話,但一張口,喉間竟然發出了讓她覺得難以置信的低鳴,像極了先前被她丟在一旁的小麝貓!

臉不由得紅了,他低啞深沉的笑聲卻傳入耳中。

溫柔的吻再度席卷而來,但這次軒轅煌稍稍分心,仔細停了下听著外頭的動靜,那人似乎已經離開了,而他卻覺得口腔中忽然傳來一股血腥味,並不會令人惡心,反而帶著些腥甜,極為刺激他的感官。

「你……」

不等他松口,凌姿涵伸手攬著他的脖子,封住他的唇,逼著他咽下了口中的腥甜,放開手,拂開他放在她眼簾上的手,微微眯起眸子,適應眼前的光線,啞聲道︰「我的血和藥人血有異曲同工之妙。」

凌姿涵儼然已經回過神,伸手抹去嘴角的一抹血痕,看著他眸中復雜的神色,又推了下他的胸膛,紅著臉冷聲道︰「壓夠了就給我下去,外頭的人都該走了!」

「我沒力氣。」

心中仿佛一根羽毛輕輕的撩過,軒轅煌嘴角噙著邪笑,看著連耳根都紅了的凌姿涵,無賴的癱在她身上,邪魅的笑著補了句,「也沒壓夠!」

那輕佻的聲音仿佛直接吹到了她的唇邊,令她的腫脹的粉唇微微發顫。

不只不覺中,兩人的感情似乎比以前更好了,那層隔閡好似已經消除。

但回過神的凌姿涵並不那麼好對付,被壓著的腿悄悄挪動道他雙腿間,輕輕動了下,笑容明朗,別有一番深意的看著他道︰「我本不想傷你,若你再不起來,我只有換個法子,讓你有力氣了!」

凌姿涵的體制比較特殊,又被那坑爹的師父打小灌了許多毒,早就等同于後天造出的藥人了,這血自有解毒、防毒的功效。雖說她一直覺得這不科學,但事實就擺在眼前,這麼多年,她不信也得信了。

「卿卿,以後不準再傷自己!」他是指她咬破舌頭放血的行為。

軒轅煌感覺四肢傳來一陣暖意,似乎麻痹的感覺已經消失了,也恢復了力氣。但想著剛才入口的腥甜,就微微皺起了眉頭,很不贊同她的做法。

「我不想被你壓一晚上,藥性解了就自己給我爬開!」低哼了聲,凌姿涵不以為意的說了句,卻不敢看他,臉上也更熱了,好似那股熱意蔓延到了脖子根。不覺腿又動了下,猶豫著要不要直接來一下,把他給踢昏過去。

「不老實!」深邃的眸光微微一斂,軒轅煌撐起身體,盡量不再壓著她,伸腿按著她不老實的腿,卻想給這大膽的小女人一個調戲男人的教訓,啞聲道︰「玩了火,就要自己想法子滅。」

「已經滅了。」凌姿涵一縮身子,動作靈巧的從他撐起的側面空擋里竄了出去,口中卻倒計時的數著,「三、二……」

「一!」

瞧著來不及驚訝的軒轅煌忽然趴下,凌姿涵牽起唇角,如在雲端飄動的心,猛地墜了下來,只是那心跳依舊沒有平靜。

起身,她挪開被他壓著的腿,理了下衣裳,伸手朝他窄翹的臀狠狠地拍了下,雖然隔著褲子,但還是能听到「啪」的一聲悶響。

「哼,讓你胡來,本小姐的血可不是隨便放的!」便宜也不是隨便佔得。

凌姿涵的血雖然有特效,但打基礎的蒙汗藥服用太多,所以她的血液比藥人血多了種副作用,服下的人會和中了迷藥一樣,昏睡過去。

當然,這也是凌姿涵為什麼嗜睡的緣故。

打了個哈欠,凌姿涵轉眸看向他的背,伸手撫模著他肩頭的那道淤痕,在水中,她那下子似乎打的太重了些,不覺眼中露出一抹悔色。回過神,忙給他背上的傷處上藥,而他似乎已經昏睡了過去,只能由著她擺弄。

收拾好傷口,凌姿涵整理了藥箱,將銀針用藥酒擦拭後,收回針包里。這才轉回來,將還趴在床上的軒轅煌翻了個身,忽視他炙熱的某處,扯過被子將他蓋上,卻也累得呼呼喘氣。

在床邊坐下,凌姿涵放下半邊床張,接著明珠那昏暗的光線,垂眸看著熟睡中的軒轅煌。黑發散落在藏青色的枕頭上,如一汪濃墨,渲染了床榻。長長的睫羽垂下,在昏暗的光影中,投下兩道狹長的陰影,隨著那眼形微微上挑,即使是閉著,都別有一番邪魅風骨。英氣十足的劍眉,將他的臉襯得更為俊逸,只是那眉頭微微皺著,不知在想著什麼煩心事。

看著他,凌姿涵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听軒轅謙說過,她也特別喜歡皺著眉頭睡覺,似乎夢里都有人欠了她錢似的,明明還是個孩子,卻叫人莫名的心慌。不覺勾了下唇,凌姿涵伸手撫模著他的眉心,撫平那皺起的地方,無聲地嘆了口氣。

想來古人早熟是真的,他們這年紀,若放在現代,他應該剛好面臨大學畢業,人生才剛剛開始,而她,十五歲的時候正值中考,是人生中最輕松的時候。但現下,他們面臨著的,卻是同樣危機重重地生活,血雨腥風,似乎就連喘口氣的機會,都要靠斗爭得到,真的很累……

垂眸,凌姿涵看著他舒展開的眉心,伸手順著他的輪廓,劃過他的眸,指尖經過他挺直的鼻梁,落在那不點自紅的唇上,描繪著他的唇形。似乎是因為癢,又或是別的什麼,他的唇角漸漸翹起一彎好看的弧度。但凌姿涵卻想,真希望他是做了個好夢。

停了下,凌姿涵緩緩起身,放下另一邊簾子,並將床榻邊的兩盞燈都滅了。然後走到小桌邊,靜靜地站著,看著手邊的食盒,眸光露出一抹隱晦的神色。

這時,屋外有一道人影閃過。

凌姿涵提氣追了出去,旋身上了房頂。

「追到了嗎?」她的聲音很輕,卻足夠讓對面的暗影听見。

「追到了,是今天主院里當值的丫鬟,名喚瓊語。」藏在暗處的人緩緩現身,是一身艷紫的胭脂。

但今天的胭脂不同往日,臉上隨帶著笑,卻極為嚴肅。她望著眼前的凌姿涵,憑風而立,那紅色的寢衣隨風舞動,飄搖的墨發被風掀起,絲絲縷縷拂起,復有垂落,妖異非常。

半晌無語,胭脂沉聲又補了句︰「少主,是否要將那名丫鬟……」

「胭脂,她的命,我們要留著。她不是魚,只是耳,你們也不要查她,不然那條大魚怎麼會上鉤?」

胭脂還是有些怕這樣的凌姿涵,听著那動人的聲音,卻不覺起了身雞皮疙瘩,再看向那雙妖異的血眸,一股寒氣從心底升了起來。但她還是抑制住了,雖然不明白凌姿涵所說的那條大魚是什麼,卻還是躬身答應了。

「你還有話,不妨直說。」凌姿涵看著不同往日的胭脂,感覺到了她心中的那種凝重,眉頭微微皺了下,抿起有些腫脹的唇。

「少主,剛剛暝幽世子收到北燕的飛鷹傳書。」

聞聲,凌姿涵的眸光轉即變得凝重,看著胭脂,示意她繼續說。

「北燕的鳳顏閣在同一天遭人破壞,與鳳顏閣相連的幾處產業也遭到大肆席卷,好在天山眾人及時趕到,一切現在人已經安然,就是東西損失了不少,怪可惜的。從留下來的物件來看,這次事件,還是暗閣所為,他們似乎想與我們公開抗衡!」

越說越氣的胭脂擰起了眉頭。

凌姿涵抬眼朝天望了眼,想了想,沉吟道︰「東西損失了沒事,人都好就成。眼看著京中事情漸漸多起來了,胭脂,這件事你們四鳳都別管,讓夏陽去。還有,眼看著太後壽辰將至,東陵使者也該進京了,你讓四龍暫時不要離開京城,我總覺得東陵的人有問題。只可惜,這次安涼受了重傷,否則……」

按著太陽穴,凌姿涵搖了搖頭。

「少主的擔心並不多余,我們四鳳也有同感,甚至暝幽世子也這樣認為。邊境各國這次都早早的來朝入京,可東陵使者,遲遲沒有現身,不知在作何謀劃。所以,世子讓我們小心為上,東陵這兩年因為換了王上,就越發猖狂,邊境沒少活動,听說那邊邊境傳來好些消息,都是在詆毀少主的,說什麼得妖女者,得半壁江山。」

胭脂的聲音頓了下,忽然轉過身,隨手飛出一枚暗器,低聲問︰「誰!」

豆蔻的身形靈巧的躲過那枚暗鏢,從暗中飛身而出,落在凌姿涵身前,怪叫了聲︰「胭脂姐姐,你下手也忒狠了吧!」

「誰讓你個小蹄子走路沒聲兒。」松了口氣的胭脂白了眼豆蔻,卻听她嬌軟的聲音傳來。

「那句話還有後半句,胭脂姐姐,怎麼不告訴少主?」

听了這話,凌姿涵緩緩抬眸看了眼豆蔻,轉向臉色微紅的胭脂,瞧著那被月色鍍上了層銀輝,卻更顯艷麗的臉,並不在意的問了句,「是什麼話,還會讓胭脂臉紅?」

豆蔻看著猛朝她使眼色的胭脂,猶豫了下,還是快人快語的說了出來,心想著讓凌姿涵知道了也好,總有個對策。

「後半句是,馭邪王者,成全江山美人!」

妖眸中閃過一絲殺氣,凌姿涵抬頭看向豆蔻,轉眸又朝胭脂瞧了眼,不怒反笑,低聲道︰「有人,想要我的命!」

自古以來,帝王最畏懼的是什麼?江山易主。

如今,有人借用了這種心理,前一句,想在西朝掀起爭奪之風,令那些狼子野心的人,爭搶妖女。後一句,確是想借著宸帝賜婚的事兒,置她與軒轅煌以死地!

若是這句話傳到了宸帝的耳中,不管是半壁江山,還是江山美人,她和軒轅煌,都得死。

思慮一番,凌姿涵朝豆蔻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並在她耳邊低語了一陣。

听完後,豆蔻一整訝異,微微張著嘴兒,看了凌姿涵好一會兒,才笑道︰「少主這招可夠絕的,好 ,我這就去辦!」

話音還沒落,豆蔻的人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房頂上也就只剩下了凌姿涵與胭脂。但她並沒將對豆蔻說的話告訴她,只對她下了令一道指示。

「胭脂,明天你去一趟堯王府,把那兩句話也帶給他,他自然知道該怎麼辦。」

領了命,胭脂看著凌姿涵隨意的笑容,心底的那股子沉重感也淡了許多,不忿也漸漸平息。她相信凌姿涵,卻又不想五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只輕聲道︰「屬下希望少主一切安好,一切。」

「會的。」凌姿涵好似明白她的心意,露出一絲溫和的笑,純粹邪惡但眸光中也夾雜了些許安慰,轉向胭脂微微頷首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早些歇著吧,明天,你與四龍還要將安涼帶到外頭的秘密住所養著。這王府,不便多待!」

說完,凌姿涵就從房頂上跳了下去,落地時,悶悶地哼了聲,只見她幾乎不可察的伸手按了下左手腕,就緩步回了屋中。

次日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凌姿涵打個哈欠,眯著眼楮看著床帳上的明珠,隱約記得昨晚她回了屋後就在桌案那邊趴了會兒,怎麼這會子倒睡在了床上。但看著枕邊空落,凌姿涵心中似乎就明朗了,不禁噙笑,心中劃過一抹暖意,是他把她給抱過來的吧!

「吱呀——」

外頭的門開了,凌姿涵听見有腳步聲,就撩開床帳坐了起來,朝外門瞧了眼喚道︰「是靜好嗎?我起來了,進來吧!」

「小姐,你可總算醒了,許久都沒見您誰那麼沉了!」掀開與外屋阻隔的珠簾,靜好快不走了進來,身後卻跟著一個陌生的丫鬟,穿著翠綠的衣衫。

「嗯,昨日有些乏,多睡了會兒。」凌姿涵靠在床邊,並為起身,而是轉眸看向那個小丫鬟,淡淡的掃了眼,風流的眉眼雖然是睡眼惺忪,卻還是掩不住那純粹邪惡的眼神,讓那被看到的小丫鬟渾身一顫。但凌姿涵故作不經意的朝那丫鬟抬了下手,問道︰「這丫頭是誰,我怎麼看著覺得臉生啊?」

「她啊,她是這院里當值的丫鬟,叫瓊語,听說小姐起來了,就隨了奴婢進來,要打掃房間。」

垂下的眸中閃過一抹精光,看來,這偷听壁角的真是沖著那事兒來的,這一早上還想來檢查不成?

心中暗暗冷笑,凌姿涵輕聲道︰「靜好,讓她出去,你家小姐我不喜歡有生人靠近屋子,這事兒你難道忘了嗎!」

一听這話,正攏著帷帳的靜好愣了下,抬眸朝凌姿涵瞧了眼,立刻明白了她眼中的深意,拍了下腦袋,呵呵一笑道︰「瞧奴婢這記性,奴婢這就攆她出去!」

說著靜好就轉了身,橫了眼那低眉順眼心里卻壓根不服氣的丫鬟,三言兩語把她給大發了出去,轉頭又看向凌姿涵,壓低聲音道︰「小姐,可是她有什問題?」

凌姿涵點了點頭,伸手拿過靜好遞來的衣服,並伸手指了下外頭的小桌,輕聲道︰「瞧見那盒子糕點了嗎?」

見靜好點頭,凌姿涵伏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個字,就見靜好伸手捂住了嘴,驚訝的轉頭看著凌姿涵上下掃了眼,頓了下,又回過頭看向那盒糕點,眼神隱約慌亂了。

「瞧把你嚇得,只有我吃了,沒事。」

靜好有些不好意思,臉上一熱趕忙別開臉道︰「我去把那東西處理了,在給小姐弄些湯來醒醒神。」

「別管了,就放在哪兒,你先給我打水洗漱要緊。」

听著她雲淡風輕的話,靜好反倒靜了下來,看著凌姿涵走近屏風換衣服,在外頭福了福身,就快步朝屋外走去。因為走得太急,還險些與在屋外打掃的瓊語「撞」在一起。

凌姿涵在屏風後的小窗邊將外頭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那瓊語看靜好「慌張」,以為得手了,不覺露出森然的笑,卻轉眼又朝屋里看了眼,透著股子狠勁兒。

關嚴窗子,凌姿涵抿了抿唇,心下有了計較。

換好了衣服,靜好也罷水打了來,在她洗漱完後,流雲那邊也準備好了,就帶著人過來擺膳。清泊則拽著她的衣角,直喊著餓了,一旁的小萌萌,也跟著「喵喵」叫,瞧那陣勢,好似她是有多虧待他們似的。

這飯菜剛上桌,清泊的手還沒挨著飯碗兒,門外就傳來通報聲,軒轅煌下朝回來了。

門外院內,大小丫鬟,護院嘩啦啦的跪了一片,軒轅煌是眼皮都沒垂一下,帶著嚴修遠就走入了正屋,卻將嚴修遠撂在了外頭,自己轉彎進了暖閣里。

腳步聲剛傳來,流雲、靜好就福身問候。凌姿涵卻沒有絲毫動作,只是輕聲道︰「你回來了。」

「嗯,今兒父皇本要留我用午膳,但想著你還在我府里,就讓我回來陪你。」頓了下,他轉眸掃了眼一旁還福身站的的兩丫頭,微微抬手道︰「你們起來吧,以後在王府和在你們小姐身邊一樣,虛禮就免了。」

「是。」兩人應了聲,互看一眼,都明白此刻是萬萬不該再呆在這兒,就想要帶著清泊下去。可她們還沒退後,這時,外頭又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剛起來的眾人又跪了下去,一道尖細的嗓音跟著傳了出來。

「聖旨到,恪王軒轅煌接旨——」

凌姿涵微微愣了下,看著軒轅煌同樣不明的眸光,腳步也沒停頓,就隨著他走了出去。

這不出去不要緊,一出去,凌姿涵算是見著熟人了。眼前,來宣旨的太監不是別個,正是齊德海齊總管,而他身後還跟著四五名太醫打扮的人,站在最前頭的那個,是負責給皇帝看病的醫正。這樣奇怪的儀仗組合,令凌姿涵更為迷惑起來,這皇帝是想干嘛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滋問皇九子恣意頑劣,擅闖朝臣府邸,搶掠其準王妃,扣押府內,于理不合,有違綱論。今下斥責書一份,令起改過,擇日送準王妃回府待嫁。欽此——」

宣旨後,齊德海笑眯眯的將聖旨放在軒轅煌手中,眯著眼楮又瞧了眼站在一旁的凌姿涵,打量著她臉上的神色,不禁勾了勾唇角,又拿出一份斥責書,開始選讀。

凌姿涵听著那他軟綿無力的念著那份斥責書,不覺打了個哈欠。心道,這哪里是斥責,半點嚴厲都沒有,若不是那辭藻的修飾,她覺得,這斥責書都快讀出歌頌的味道了,就更別提什麼威懾力了。

到頭來,听旨的人都算是明白了,原中央跪著的這位殿下,只要沒犯大過弒君的罪,有宸帝在一天,那就萬事無憂。

听著那份斥責書讀完,凌姿涵朝軒轅煌手中的那卷明黃看去,有些哭笑不得。這宸帝對軒轅煌的縱容,她總算是明白了,而那份聖旨更是奇特,還說什麼擇日送回,這明擺著是給人漏洞鑽,若今兒不是好日子,明兒又不是好日子,這一天拖一天的,拖到八月十六出嫁,她都不用再回那府里了。

凌姿涵想著事情,倒也沒在意軒轅煌和齊德海說了什麼,直到齊德海喚她,她才回過神來。

「凌三小姐。」

「齊總管何事?」轉眼有對上那笑眯眯的眸子,凌姿涵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帶著那麼點慈愛。又好似再透過她去看另一個人,十分友好。

「呵呵,萬歲爺還有口諭給三小姐,三小姐听著便是,不必多禮。」

齊德海的一句話,讓院中的下人都明白了,這位準王妃的地位不比王爺低,听聖旨不用跪,有口諭也不用多禮,看得出宸帝對她的重視。也明白,大概是愛屋及烏的關系,誰讓她是王爺捧在手心里的人呢!

凌姿涵沒有行禮,只是微微垂下頭,听完齊德海傳來的口諭,朝他淺淺福身︰「多謝齊總管。勞煩總管幫姿涵向萬歲爺道謝,謝他對家弟的憐惜。」

「三小姐客氣了,這幾位太醫就留在王爺府中,為清泊少爺看診,若有什麼不妥,三小姐不必和他們客氣,盡管直接吩咐。」笑著朝凌姿涵作了個揖,齊德海又轉向軒轅煌,俯身行禮道︰「王爺,旨意已經帶到,奴才就回宮復命了。」

「齊總管請起,這個時辰怕是父皇那邊也離不開總管,本王就不多留了,來人,送齊總管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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