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妃難寵 第十三章 微妙的情素【手打更新】

作者 ︰ 雨若菲彤

黛玉吟吟一笑︰「他名叫雲中鶴,是父親的莫逆之交,我想拜托你幫我找到他老人家!」

「雲中鶴?」水溶看向黛玉的目光中有絲詫異,她竟然與雲中鶴有關聯。黛玉見他神情有絲異樣忙道︰「怎麼,很困難嗎?」

水溶淡淡一笑︰「沒問題,我幫你找到他就是!」黛玉微微一笑,由衷地道︰「謝謝!」

「雲中鶴?」傅青風听到這個名字時,驚訝地瞪大了雙眸。用罷午膳,水溶便又把他叫了過來,水溶告訴他,黛玉已經答應幫著水溶找到遺詔,他正想著夸水溶幾句,但從水溶嘴里說出的這個名字,讓他端著茶盅的手停在了半空。

水溶瞥了他一眼坐了下來︰「眼楮有必要瞪那麼大嗎?」

傅青風神色恢復如常,他坐在水溶對面,一瞬不瞬地盯著水溶︰「你的王妃真的讓你找這個雲中鶴?」訝異之色溢于言表。

「怎麼,你懷疑我的耳朵,我還不至于老到耳背的地步罷!」水溶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悠悠開口道︰「此人你不陌生罷!」

傅青風點點頭,他當然不陌生︰「我的師叔嘛,不過我怎麼沒听過他老人家和林家還有瓜葛?」雲中鶴喜歡游歷,自己和師傅學習醫術時,也僅見過他一面。

水溶挑挑眉︰「此人為人如何!」

「和我師傅一樣,性子散淡,又倔又傲!」傅青風眯起眼楮,想了想,突然他眼神一閃,似是恍然大悟地道︰「我明白了!」

水溶掃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道︰「你明白什麼了?」

傅青風肯定地道︰「你的王妃肯定是想,找到了我師叔,讓師叔帶她走!」說著一副肯定的樣子。

「走?」水溶蹙起雙眉,傅青風忽地看向水溶,盯著他道︰「你不是允她自由嗎,你想想她能去哪兒呢,榮府自是不會回去的,她此時讓你幫著找師叔,可見她和師叔感情深厚,想必師叔與大家有淵源,不然她不會讓你尋找,她放著親戚家不去,明擺著是想跟隨師叔去。」

看著水溶越發暗沉的臉色,傅青風問道︰「逸涵,你真的打算放你的王妃走?要知道,你倆可是太後賜了婚的,她就是你娘子,而且你也承認過喜歡她,現在,你倆誤會解除了,阻隔消失了,接下來該合好才是。這是多好的一個機會啊!你卻答應了給她自由?真不知你怎麼想地!」

傅青風不解地看著水溶,水溶給黛玉的承諾真讓他吃驚不解,當然,更有點心疼。

她是最適合安慰他的人選啊,從名份上講她是他的王妃,從感情上講,水溶很明顯已經喜歡上黛玉了。不過,以他對水溶的了解,他這麼做,倒是符合他的性格的。

水溶性子倨傲,是不會放下架子去主動哄黛玉的,以前的所作所為,他也只會用行動去表示去彌補,依著傅青風的了解,黛玉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他也會答應。

但是黛玉卻偏偏提出要離開,他那麼驕傲的人,自會一口應承下來,雖然心有不舍,但卻拉不下臉來挽留。想想當初,他做過那麼多傷害她的事,她走也是應該地!

傅青風也漸漸地了解了黛玉的性子,這樣一個清傲的女子,面對水溶的那些傷害,能一下子原諒他?傅青風覺得不大可能。

水溶的心已經陷進去了,但是林黛玉呢,人家心里是怎麼看水溶的,水溶只怕也不敢保證罷。

不過,事情終于有了轉機,傅青風樂觀地想著,如果水溶肯彌補,那還是很有可能地。

只是,水溶這性子……

這倆人其實非常相似,全是驕傲的人,這樣的人,一般是非常好面子地。傅青風有點替倆人可惜,他拍拍水溶的肩膀,有些遺憾地道︰「遺詔找到後,你真的會去尋找雲中鶴嗎?」

水溶笑不絲地道︰「這件事我就委托你幫忙了!」說著挑挑眉笑得意味深長︰「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淺淺地抿了一口茶。

「我?」傅青風再次被水溶弄得驚訝了,他瞅著笑得一臉深意的水溶,突然醒悟過來,有些不忿地道︰「你拉上我做墊背的,逸涵,你可真夠卑鄙的!」

水溶聞听卻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著自己,向傅青風道︰「我哪里卑鄙了?」

傅青風白了他一眼︰「現在我和你的王妃有師兄妹之誼,你竟然讓我去找師叔,你那點小心思打量我不清楚啊,你這是存心挑撥我們師兄妹的關系。我不干……」

水溶瞥了他一眼︰「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你找起來會比較方便嘛,畢竟,雲中鶴是你的師叔!」

傅青風卻不信他的話︰「狡辯,你存心拖我下水,你也太不地道了,以後這要是你的王妃知道了,會怎麼看我,論起來,我是她師兄!」

說著掃了掃水溶,撇撇嘴︰「你既然給了林黛玉承諾,給人家自由,那就干脆點,放她走就是。干嘛這麼婆婆媽媽地,欲擒故縱,你以為我不清楚你的小花招!」

「哦,什麼意思?」水溶饒有興味地一挑眉。

傅青風道︰「你是那麼大方的人嗎,口口聲聲放她走?她信,我可不信,我太了解你了,你說……」

傅青風突然哧哧一笑︰「我多久找到師叔才算合適呢?」

水溶卻似不介意地道︰「那是你的事!」

傅青風審視地看著他,但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他撇撇嘴︰「人找到了,你的王妃可是要離開你了,你會不會舍不得?」

「嗯,這我得想想……」水溶故意支著下巴想了想,他挑挑眉道︰「如果到時候真的舍不得,她又執意要走的話,就派人看著她嘍!」

說罷望著傅青風面帶鄙夷的神情,不以為然道︰「我只說過允她自由,可沒說過不派人盯著她……」

說到此水溶沖傅青風一笑︰「所以,你何時找到雲中鶴,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這麼忙,哪里月兌得開身呢,我的王妃是會理解我的。」

卑鄙,真是卑鄙,分明就是一只狐狸嘛!傅青風無語地看著某人,他怎麼可能那麼大度?傅青風能預見,如果他願意,或許他屆時還會親自跟在黛玉身後罷!

某人心情大好,挑挑眉,撢了撢袍子,拍了拍傅青風的肩膀︰「身為我的好友,這件事拜托你了!」

傅青風看著他志得意滿的樣子,有些無奈,水溶話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讓自己能拖則拖,黛玉此時無處可去,便只能待在他身邊,這樣,他就有更多的時間去彌補。

天下最卑鄙者,無人能出水溶左右!傅青風不平地想著,可是,誰讓自己打定主意幫他了呢,小師妹啊,但願以後不要怪我,怪只怪你的這個夫君太狡詐,其實,說實話他也蠻可憐的,所以,師兄我這可是為你好,只要你們夫妻倆能和好,怪就怪罷!

臉色忽地一正︰「逸涵,這次林府的案子,到現在也沒頭緒,還有,那天的刺殺,應該是同一伙人干的罷。此次水明暢只怕惹上了麻煩,看樣子對方是想連他一起對付。」

水溶卻笑不絲地道︰「青風,你只猜對了一半兒,這兩件事,應該是兩伙人才對。」

「不是一伙的嗎?」傅青風不動聲色地道︰「願聞其詳!」

他清楚,水溶的人,不是省油的燈,他手下人才濟濟,嗅覺比官府敏銳得多,這樣的事,調查起來應該是不在話下,他應該是掌握了什麼。

水溶往後一靠,懶洋洋地道︰「林府一案,已經驚動了朝廷,你想,那個人會這麼愚蠢?」傅青風一皺眉,水溶所說的自然是指水晈。

水溶繼續道︰「青風,你想,那份東西,除了那個人想得到,還有誰也想要呢?」

傅青風瞅瞅水溶,忽然笑起來︰「當然是你了!」水溶挑挑眉,撇了撇嘴︰「你的聰明勁兒哪去了,平時你可是聞弦歌而知雅意。」

傅青風被水溶一敲打,似乎開了竅,他雙眉猛地一展︰「你是說此人?」說著伸出兩個兩手指,水溶贊許地微微一笑,傅青風分析道︰「那份東西,如果此人得了,那他就可以……」說著雙手做了一個掐的手勢。

水溶但笑不語,傅青風手撫下頷,作沉思狀︰「逸涵,這麼一想,我覺得,刺客應該不是水墨白派來的。」水溶似是感興趣,掃了傅青風一眼︰「哦,何以見得?」

傅青風想了想道︰「你想啊,那件東西,誰才是永遠不希望它出現的人,除了那個人,還會有誰呢?」說著伸出兩個手指頭︰「此人正相反,他是千方百計想得到那樣東西的,這樣他便有了最大的籌碼。所以……」

話說完水溶忽然站了起來,他拍了拍傅青風的肩膀贊嘆道︰「青風,近朱者赤,你跟著我,是越來越聰明了。」傅青風見他大喇喇地模樣,甚覺好笑,自己本來就不笨的不是嘛,雖然比起水溶來是稍遜一籌。

水溶卻笑容一收,臉色一冷︰「那件事,就是那個人干的!」

傅青風一怔,見水溶轉身想離開,突然想到一件事,傅青風古怪地笑了笑,水溶轉過身墨眸盯住傅青風︰「有什麼話說痛痛快快地說出來!」

傅青風也不藏著掖著,他幸災樂禍地問道︰「逸涵,顧府小姐的事,是你干的罷?」

水溶一笑︰「是又怎樣!」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著挑挑眉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傅青風瞅著他的背影,想到顧的事,再次得出一個結論,這個男人,千萬不要惹上他,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忽而,傅青風有些邪惡地想著,逸涵,現在能讓他吃苦頭的唯有那個叫做林黛玉的女子,他現在忽然期盼著能看到水溶得不到黛玉芳心的那份失落和無奈。

遺詔很順利地就找到了,難怪那些人屢屢失敗,原來林如海將遺詔藏在了湖中,在臨終前他只對女兒說了一句話︰靜水湖心,可昭日月。

黛玉一直猜不透這八個字的含義,此次她無意中去園子散步,信步來到自家那個不大的荷花湖時,見到湖中微波粼粼,忽地恍然,原來,林府的這座亭子,名為「靜心亭」,靜水湖心,說的可不說是這個亭子嗎。

而林如海在臨終前說的這八個字,自是極有深意。故黛玉才建議水溶去靜心亭下的湖水下去尋找,一切如她所料,遺詔就在靜心亭的下面,裝在一個防水的小匣子里。

黛玉暗道,如果父親在世,他也會贊成自己這麼做的罷,當年他冒死保存著,保守著一個為臣者的忠義,只是他會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用生命保存的東西會交到該得到它的人手里。

如釋重負後,黛玉隨即不免有些彷徨,這份遺詔可是非同小可,水溶接下來會什麼呢?

他會不會抓住一個有利的時機,威脅當今聖上,以雪當年之仇,他是個有抱負有野心的人,黛玉感地覺著他不可能甘居人下,何況他蟄伏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有一朝一日能夠奪回他想要的嗎,現在事情有了重大的轉機,勝券在握,他豈肯放棄?

父親已經為權勢之爭搭進了一條命,連同府中的這麼多條人命,也無辜地成了爭斗的犧牲品,林家只剩下自己了。看來,自己想要的平靜他真的給不了,或許,離開是自己最明智的選擇罷。

在宮中這麼久,那個地方她已經領教了,確實不是自己能待的。只是,現在的自己,能去哪兒呢?

水溶答應過自己,會送自己去想去的地方,可是?自己暫時沒地方可去,她依舊還要隨著水溶回宮,待在宮里嗎……

正思緒翩飛,這時見紫鵑端著一碟子果子一臉哂笑地走了進來,黛玉收回雜亂的思緒,好笑地看著她︰「怎麼這個樣子,又在哪听到好玩的事了?」

紫鵑放下果盤,先給她倒了杯茶,捧著奉給黛玉方一臉神秘地道︰「剛才,我听到那倆廚娘正說話,王妃知道她們說到誰了?」

「誰啊,你如今也學會听牆角了!」見她神秘兮兮地,黛玉很好笑。

紫鵑也笑道︰「我才沒那習慣呢,只是她們說話的聲音很大,我是不想听都不行啊。她們說得太熱鬧了,一直說著顧姑娘!」

「顧?」黛玉納悶地瞅著紫鵑。

紫鵑清了清嗓子道︰「只可惜我們那天離開顧府,沒看到後為發生的事!」說著越發笑得有些神秘,臉上帶著一股鄙夷的神情。

說得黛玉越發好奇︰「究竟發生何事了?」

「那倆廚娘說,顧,居然一絲不掛地被曬在假山頂上了,王妃說這事奇不奇?」

紫鵑眉眼帶笑,有幾分幸災樂禍︰「蘇州城現在沒有不知道的,都說顧知府的小姐生性放蕩,行為不檢!」說著不屑地道︰「那種女人,見了清俊的男人就想搭訕,這可好了,閨譽大損,看她以後怎麼見人!」

黛玉一怔,想到了那晚的事,這再沒別人,定是水溶做的好事。

她倒沒覺得多有趣,心中為顧兒可惜,那個心性高傲的女子,眾口鑠金,落了這種名聲,日後怕是再難翻身。

可是能怪誰呢?誰讓她偏偏招惹上水溶了呢!

這時,見水溶蹦跳著嘴里哼著小曲兒走了進來,紫鵑退了出去。黛玉瞥了他一眼,看得出水溶心情極好,也是,他想要的東西全找到了,而且,如他所料,事情全按著他的計劃進行著,水明暢再次去了書房,據冷峰所報,水明暢是抱著那個錦匣出來的。

黛玉雖然不懂朝廷一事,但此時水溶什麼也不瞞她,那帳冊里,記錄著忠順親王如何拉攏林如海的事實,有書信為證,還有一些鹽商和官員向其行賂的記錄,也不知林如海是怎麼得到的這些證據,總之,只要報上去,順親王的王位保不住的了。

水溶很精明,要知道,這貪墨可是第一重大的罪行,帳本由水明暢報上去最為適合,大皇子查到的東西,只怕有人想求情都難!

黛玉淡淡地開口道︰「東西也找到了,你何時回京?」水明暢一直在查案子,一時半會沒有結果,而自己,事也辦完了,自然也該回京的。

黛玉想過,尋找雲中鶴的事,不能急于一時,此時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自己也沒去處,所以,還得隨著他回宮。

水溶大喇喇地坐了笑嘻嘻道︰「娘子決定,一切听從娘子的!」頭一次見他如此順從自己,黛玉好笑,太陽真的是從西邊出來了,自從二人解開那個結以後,彼此相處客氣禮貌了很多,頗有點相敬如賓的意思。

不過,黛玉覺得二人間似乎少了些什麼,與從前的他相比,似乎那個壞壞的痞子更可愛。

可愛?這個念頭嚇了黛玉一跳,水溶可愛?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要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只不過是不再針對自己了而已,但性子卻沒什麼改變。

一想到他從前的所作所為,黛玉心里便總覺著有個疙瘩,不介意是不可能地,可她真的也恨不起來,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其實挺容易心軟地,當初,她恨他入骨,但現在,她也沒想到會如此輕易地原諒他。

但原諒歸原諒,他的所為她還是很鄙夷地。

正沉吟著,听到外面傳來一陣犬吠聲,是玄虎,听著叫聲似乎很凶。黛玉很納悶,是不是來生人了?

正想著,只見青冉輕輕走了進來,先看了水溶一眼,方向黛玉道︰「王妃,顧姑娘求見,正在外面等著呢,要不要讓她進來?」

顧?黛玉一愣,這個時候,她來干什麼,她不是已經名聲掃地了嗎?她下意識地看向水溶,憑她的猜想,顧名為見自己,實則是意在水溶,應該是沖著他來的。

黛玉微一沉吟道︰「你且讓她去廳上等著,我過會兒就去!」青冉應著退下了。

黛玉見水溶什麼反應也沒有,依舊坐在那吃果子,不覺皺了皺眉︰「怎麼,你還真坐得挺穩當地,顧如今名聲掃地,可是拜你所賜,只怕她此番前來,是沖了你來的,這里沒我什麼事,你還是自己出去應酬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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