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兩人打得天昏地暗,里面的人睡得正香甜。
青兒看著院子里的一片狼藉,急得在那里直跺腳,太子跟獨孤公子都打成這樣了,虧小姐還睡得著。
聞訊趕來的北辰洛他們也紛紛看向正在半空中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問青兒,也是一臉的不明所以。
司馬語蘭率先走進了房間,當看到美人椅上睡姿不雅,睡得安然的北芷瑩時,嘴角忍不住直抽。瑩兒不愧是她的女兒,就是不一樣,外面的兩個男人打成這樣,居然能睡得這麼安穩。司馬語蘭不禁為上官翰仁和獨孤寒兩個人感到委屈。
「瑩兒。」司馬語蘭走到旁邊輕輕的搖了搖睡夢中的北芷瑩,企圖把她喚醒。
「嗯。」睡得正香的北芷瑩像一只慵懶的小貓咪一樣輕輕的呢喃一聲,慢慢的睜開朦朧的眼眸,看著一副著急模樣的司馬語蘭,「娘,出什麼事了。」
听到這話,司馬語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在別的事情上,這孩子處理得井井有條,怎麼在感情這事上就不知所措,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瑩兒,你去外面看看吧。」司馬語蘭嘆口氣,這些事情他們做父母的也不好說什麼。
順著司馬語蘭的意,北芷瑩來到門口,看著院子里打得難舍難分的四人,頓時怒火中燒。
原來,歐陽昊然跟歐陽瑾軒同時來到這里,本來兩個就互看不爽,再加上看到一身紅衣的上官翰仁時,居然又來了一個對手,這幾天憋悶的怒火便一下子涌了上來,歐陽昊然對著身邊的歐陽瑾軒就是一掌,幸好歐陽瑾軒反應快,才險險的躲了過去。
于是兩人也打了起來,兩人的戰斗變成了四人的戰斗。
而唯一的理由就是在房間里睡覺的北芷瑩。
每個人的心里都想著,自己還沒有走進北芷瑩的心,不料情敵來了一個又一個,這怎能不氣憤。
當跟著出來的司馬語蘭看到歐陽瑾軒和歐陽昊然也在里面的時候,嚇了一跳,這王爺跟皇上怎麼也打起來了。
又是皇上在丞相府了出了什麼事,就是整個丞相府也不夠賠啊。
「都給我住手。」北芷瑩冷冷的大喝一聲,而那四人顯然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讓人忍不住氣結。
「雕兄。」北芷瑩又朝著院子里喊了一聲。
等了半天也不見雕兄的雕影,北芷瑩覺得奇怪。平時,雕兄都一直待在這院子里,哪也不去,只要叫一聲,它就會出現。今天她叫了那麼大聲,怎麼沒一點動靜,難道出去了。
環顧一下四周,當看到站在北辰拓身邊的那一團黑時,北芷瑩忍住出手的沖動。
雕兄居然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不時的扇動著碩大的翅膀,似乎在為誰加油。
「住手。」運用了三分的內力,朝著院子里的人大喊,北芷瑩覺得她最近這段時間越來越喜歡發火了,而罪魁禍首就是這幾個男人。
這一聲怒吼,差點震碎了房頂上的紅瓦。
「瑩兒。」四人紛紛停了下來,異口同聲的叫了一聲,隨即互相狠狠的瞪了一眼,轉開視線。
雕兄停下扇動的翅膀,低垂著眼楮,默默的走到北芷瑩身邊,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
北芷瑩狠狠的瞪了它一眼,現在知道錯了,剛剛不是看得挺興奮的嗎?
「全部給我並排站好。」北芷瑩一臉的冰霜,雙手背負在後面,走向前去,有如一訓練士兵的教官。
四個男人心里一陣害怕,瑩兒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听話的並排站好,對上北芷瑩冰冷的目光時,不由得心里一陣慌亂,瑩兒真的生氣了。
「大哥,三哥,你們也站過來。」不理會一臉慌亂,身上都掛了彩的四個男人,北芷瑩把頭轉向站在那里看戲的北辰洛和北辰拓。
這兩人怎麼做人家哥哥的,這幾個男人都快把丞相府給拆了,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
「瑩兒,這不關我的事。」北辰拓跳了出來,對著北芷瑩一臉的獻媚。
看到北芷瑩瞪了他一眼,便乖乖的走了過去。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妹妹發火,讓他的心里也忍不住發毛,可是,這些男人又不是為了他才打架的,他只是發揚好學的精神,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順便看了一下誰的武功最高,今後說不定還可以從他那里學一兩招,這也有錯呀。
北辰洛嘴角忍不住抽了下,卻還是站了過去。瞧他這大哥當的,太沒面子了,可誰叫他喜歡寵著這妹妹了。
「今天的損失誰來賠。」走到他們面前,北芷瑩幽幽的開口。
出了一身冷汗的幾個人,終于松了一口氣,原來瑩兒發火是為了這事。
「瑩兒,我來賠。」歐陽瑾軒率先開口,金銀財寶國庫有的是,就這點錢,他堂堂一國之君還不放在眼里。
「瑩兒,我來賠。」歐陽昊然不甘落後,酷酷的開口。
「瑩兒,我也賠。」上官翰仁對著北芷瑩拋了個媚眼,笑得一臉妖孽。
其他三個男人握緊拳頭,噴火的眸子齊刷刷的望向他,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居然當著他們的面想勾引瑩兒,當他們是瞎子嗎?
上官翰仁不以為意,反正有瑩兒在,他們也不敢動手。
「瑩兒,我……」獨孤寒也想開口,可一想到自己現已經月兌離了無情閣,也不再接任務,身上也沒一分錢,就連吃穿住宿都是在丞相府,心里再一次自卑起來,為難的看著北芷瑩。
「你們三個平分。」北芷瑩指了指歐陽瑾軒他們三人。
「瑩兒,為什麼他不用賠。」上官翰仁可不樂意了,指著站在他身旁的獨孤寒道。
獨孤寒也有份,憑什麼他不用賠,居然還能一直陪在瑩兒的身邊。
上官翰仁一想到這個就來氣,準備狠狠的踢獨孤寒一腳,接觸到北芷瑩的目光時,訕訕的收了回來,厥著性感的嘴唇,一臉委屈的看著她。
獨孤寒忍不住嘴角輕勾,瑩兒心里肯定是有他的,不然也不會這麼維護他。
看得其他三人牙癢癢的。
「好了,就這樣決定。以後又是再出現這種事,全部不要來丞相府了。」北芷瑩看了歐陽昊然和歐陽瑾軒一眼,看他們便沒有反對的意見,才開口道。
只是歐陽昊然臉上的傷痛,讓她心里不忍,想要伸出手撫上他沒有一絲溫度的剛毅臉上,緩解一下他的痛苦,最後卻還是壓了下來。
他可是在怪她,從上次在門口遇見歐陽瑾軒時,她就感覺到了他的變化。
「瑩兒,我先回王府了,銀子我會派人送過來。」歐陽昊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離開了,留下一道寂寞的背影。
北芷瑩舉步向前,想要追上去,在觸及到其他三個男人的目光時,停了下來。
她何嘗在乎那麼一點銀子,這不過是她解決這件事情的借口而已。
今天的事,都是因為她才會發生的,她真的不知道該去選擇。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她都不想去傷害。
如今的她,怎麼會陷入這種困境。
「西池太子,你不在西池國好好的待著,跑到天啟來做什麼。」見北芷瑩望著歐陽昊然消失的地方發呆,歐陽瑾軒壓下心里的苦楚,對著一身紅衣的上官翰仁發問。
作為一個皇上,對鄰國皇室的人物是必需了解清楚的。
「本太子想瑩兒,便來看看她。」上官翰仁隱去臉上的笑容,對上歐陽瑾軒威嚴的眼神。
他的溫柔,他的妖孽,現在只對瑩兒一個人展示。
「人也看了,上官太子是不是該離開天啟了。」歐陽瑾軒壓下心里的怒火,在他天啟國還這麼放肆,想看人就來了,太不把他這一國之君放在眼里了。
其實鄰國之間走動是常有的事,特別是一直友好親如一家的國度之間,可听到上官翰仁說想瑩兒,歐陽瑾軒就一陣不爽,語氣怎麼也好不起來。
「父皇派本太子來為天啟皇上你賀壽,壽還沒賀,怎麼能就此離開,這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兩國之間出現了什麼矛盾,這很容易引起兩國百姓之間的恐慌,對兩國也是很不利的。」上官翰仁似是有意跟歐陽瑾軒作對,把一件小小的事情,便說成了天大的事一樣。
「朕的生辰還有半月,上官太子來得是不是早了點。」歐陽瑾軒眼里閃過一絲冷意,說出的話讓人不寒而粟。
「都說光陰似箭,這半月過起來也只不過是轉眼間的事,本太子並不覺得太早。」上官翰仁不理會歐陽瑾軒眼里閃過的冷意,漫不經心的開口。
在場的人看著兩個爭鋒相對的兩人,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
北芷瑩懶得理在那里較勁的兩個大男人,收回視線,轉身回屋,順便把門帶上。
她第一次感覺到了無措,感覺到了無奈,感覺到了心累。
或許她該離開一段時間,回去看看師父,也讓自己的心好好的靜一靜。
院子里的眾人看著緊閉的房門,心思各異,紛紛離去,留下一院的狼藉。
雪儀閣恢復了往日的清靜,可里面的人,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