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流轉間,黑夜終于過去了,當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欞灑滿一室的時候,眉間聳動,葉無雙緩緩地睜開了眼楮。
頭依然昏昏沉沉的,看著那金燦燦的陽光,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到了天堂,想要抬起手,可是任憑她如何用力,渾身仍是使不上一點力氣。
「娘子,你醒了。」
就在這時,一道溫潤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視線朦朧間,看到了一張只有在夢中才會出現的笑臉。
下一刻,葉無雙笑了,很飄忽的一抹笑。
看來自己真是昏過頭了,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
是幻覺吧。
想到這里,她緩緩地閉上了眼楮,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又緩緩的睜開了,可是那張臉仍是近在咫尺,而且那種熟悉的清新味道也徐徐的傳了過來。
「娘子,為夫來遲了,對不起。」
將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掌心,軒轅毅喃喃的說道,那聲音里有著深深的內疚和自責。
「軒、轅、毅」
她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細如蚊蚋。
「我在這里,娘子,我在這里。」
軒轅毅一迭聲的說道,將她的手緊緊的貼在臉上,只覺得眼眶一陣潮濕。
「孩子呢?孩子呢?我的孩子……」
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葉無雙連聲問道,掙扎著要起床,卻發現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掏空了似的。
「娘子,孩子很好,不信你看。」
連忙將她摟在懷里,軒轅毅指了指身旁。
在床邊的小搖床上,兩個孩子正在沉沉的睡著,那張恬靜的小臉上隱隱有著一絲笑意,宛如兩個墜落凡間的天使,讓人安寧。
看著這一幕,葉無雙笑了,很欣慰的笑,帶著母親特有的柔情。
「辛苦了,都是我的錯,以後我會用我的余生來好好補償你們的。」
模著她瘦削的臉頰,軒轅毅一臉心疼的說道。
一念之差,他差點和她天人永隔,每每想到這里,依然還會有那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不用了」
沒有看他,葉無雙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既然出來了,她就沒有打算再回去。
「娘子,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說這話的時候,軒轅毅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看過孩子的人不用問也知道孩子肯定是他的,因為那活月兌月兌就是他的翻版,可是他竟然糊涂至此,當初竟然懷疑她。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誰對誰錯我已經不想再去追究,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
葉無雙一臉平靜的說道,過去的是是非非她已無心去想,但求現世安穩,足矣。
「你在怨我?」
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軒轅毅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沒有,我只是說過去的事情我忘記了,現在我過的很好。」
嘴角噙著一抹很輕很淡的笑,葉無雙輕輕的掙開了他的懷抱,「你走吧,從我決定離開王府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沒有關系了。」
「娘子」
軒轅毅想伸出手去拉住她,卻被她一閃身給避開了。
「男女授受不親,還請王爺自重。」
低眉斂眼,葉無雙低聲說道,那神情有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娘子」
她的冷漠和疏離讓軒轅毅的心微微的刺痛了,可是面上,他依舊露出那抹淡淡的笑,「你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
嘴巴張了張,就在她剛想說什麼的時候,房門陡然被推開了。
「雙兒,熱乎乎、香噴噴的雞湯來了,來來來,快來嘗嘗看味道怎麼樣,這可是皇甫大廚親自監督烹制的,味道絕對上乘。」
端著一個碗,皇甫曄怪叫連連的走了進來,當看到嬰兒床上兩個酣睡的小嬰兒時,嗖的一下閉上了嘴巴,轉而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
「雙兒,快喝,一會涼了就不好喝了。」
將碗遞給葉無雙,看看她,再看看一旁的軒轅毅,他一撅將軒轅毅給推到了一邊。
「你……走開。」
隨後,他大喇喇的坐在了軒轅毅剛剛坐過的位子上。
「皇甫曄」
眸中有陰狠一閃而過,軒轅毅低低的吼了一聲。
「喊什麼喊?雙兒要吃飯了,你可以離開了。」
說完,他輕輕的晃動起了搖床,「雙兒,你看看這倆寶貝,我說什麼來著,一定會有我的風範的,不信你看看,這小嘴巴,小鼻子,分明就是我的翻版嗎?好看,真是太好看了。」
一邊說著,他還不停的咂巴著嘴,那眼神活月兌月兌的就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斜睨了他一眼,葉無雙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後,一把將他的爪子拍開了。
「皇甫曄,你能讓我安靜一會嗎?你很吵,知不知道?」
「好好好,我閉嘴,閉嘴行了吧,你快喝,要不一會真該涼了。」
雙手中規中矩的放在腿上,皇甫曄的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個不停,突然他猛地轉過了頭,當看到軒轅毅還站在身後的時候,那眼楮又是一瞪。
「喂,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怎麼還賴在這里不走啊?你沒看到雙兒正在吃飯嗎?看到不該的東西,她會消化不良的。」
他沒好氣的說道,看到軒轅毅還杵在那里不動,他索性站了起來,「小廟供不起大佛,王爺國事繁忙,請吧。」
「出去」
看都沒看他一眼,軒轅毅冷冷的說了這麼一句,那視線始終不曾偏離葉無雙的身上。
「你說什麼?」
下一刻,就看見皇甫曄跳了起來,「在我的地盤上,你竟然敢讓我出去,豈有此理。」
「別讓我說再說一遍,出去。」
依舊是目不斜視,軒轅毅的聲音更加冷凝,只是那緊抿的雙唇泄露了他心底的隱忍和憤怒。
「軒轅毅,我警告你,別太過分了。你以為你是王爺就很了不起嗎?我告訴你,在這里,我說了算,來人,把王爺請出去。」
他的話音剛落,門外就走進了兩個彪形大漢,站在軒轅毅的身後一左一右的將他架了起來……
「放手」
這兩個字像是從軒轅毅的牙縫里擠出來似的,明明站在那里沒動,可是周身的衣袍都似被風吹起來似的鼓蕩開來,帶起的一股勁風將兩個大漢逼得退了好幾步。
「軒轅毅,你終于露出本來面目了。」
皇甫曄一臉嘲諷的說道,沒想到,只不過是小小的激將法,他就受不了了,看來他的忍耐力也不過就是如此嘛。
「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性。」
軒轅毅以這樣的一句話給他做了回答。
「夠了,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
將碗往桌上重重的一放,葉無雙厲聲喝道,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像被瞬間掏空似的,眼前一黑,她再次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燭火如炬,照的整個屋子都亮如白晝,四周靜悄悄的,仰望著房頂,葉無雙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就在這時,一道陰柔的聲音在身側響起,順著那聲音看過去,就看到了宇文清逸那張高深莫測的臉。
「怎麼是你?」
說這話的時候,葉無雙的聲音里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要不你以為是誰?」
一邊說著,宇文清逸將一碗散發著清香氣味的藥端到了她面前,「正好你醒了,趁熱把藥喝了吧。」
「什麼藥?」
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葉無雙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直覺的認定那味道肯定很苦。
「放心吧,毒不死你的,知道你怕苦,所以我特地在里面加了花蜜,嘗嘗看,味道不錯的。」
將碗湊到她的鼻子邊,輕輕的一扇,果然清香一片。
「宇文清逸,你沒在里面下老鼠藥吧?」
葉無雙依然有些不放心的說道,宇文清逸會這麼好心,她才不信呢。
「老鼠藥倒是沒下,不過砒霜倒是有一點。」
眉尖微挑,宇文清逸順著她的話說了一下。
「你的笑話還是一樣的冷。」
縮了縮脖子,葉無雙直接接過他手中的碗仰頭喝了下去,令她沒想到的是,那藥果然不苦,甚至于還有一種很奇特的香味,淡淡的異香在唇齒間流連。
「那個……我還能再喝一碗嗎?」
將空空的碗遞到他面前,她一臉諂媚的說道,一覺醒來只覺得饑腸轆轆。
「你……」
看著她,宇文清逸直接無語了,「小呆果然就是小呆,智商為零嗎?這是藥,不是你喝的蓮子羹。」
對著她的頭輕輕一彈,他隨手將碗放到了一旁,轉而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床前,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那眼神……
「咳咳咳……,宇文清逸,我告訴你哦,雖然我也知道自己國色天香,貌美如花,但是我現在好歹是兩個孩子的娘,你不能搞個人崇拜的。」
給自己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床上,葉無雙一臉戲謔的說道。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像你這樣的女人,就是白送,我都要好好考慮一下。」
唇角微揚,宇文清逸淡淡的笑開了。
昨天還以為差點就見不到她了,沒想到今天又活蹦亂跳的了,能這樣調侃人就說明她已經沒有大礙了吧。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丟給他一記大白眼,葉無雙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她知道,宇文清逸既然坐在這里就肯定有話要說,她只要靜靜等待就好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宇文清逸開口了。
「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什麼怎麼回事?我听不懂你的話。」
把玩著那圓潤的指甲,葉無雙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別裝傻,你該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看著她,宇文清逸有一種預感,遇見她,絕對是自己這一生最大的噩夢。
「呵呵,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早晚都會有孩子,這有什麼問題嗎?」
斜睨了他一眼,葉無雙淡淡的說道,如今,隨著孩子的出生,她已經能夠平心靜氣的來說這件事了。
「可是他明明就……」
說到這里,宇文清逸一下子頓住了。
「我也給你說過,世事無絕對,可是你不听我的。」
兩手一攤,唇角上揚成一抹好看的弧度,葉無雙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往事如過眼雲煙,她現在只期盼孩子健康長大,足矣。
「你告訴我,這中間你是不是給他吃過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腦海中突然靈光乍現,宇文清逸急急的問了這麼一句。
「我給過他吃過很多東西,那時候,在給他治腿的時候,我爹曾經給過我一種藥丸,說是舒筋活血的,不過現在看來,當時的我真是傻得可以。」
說到這里,葉無雙一臉自嘲的笑了,「宇文清逸,軒轅毅的腿一直都是好的吧?」
「他……」
看著那張平靜的臉,話剛開了個頭,宇文清逸突然語塞了。
「在你們眼里,我是一個特笨特傻的女人吧,被人像個猴子似的耍來耍去,自己還在那傻樂,那樣子是不是特搞笑?」
說完,葉無雙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你們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這……」
宇文清逸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為難的神情,沒想到,本來主動的他最後卻落了個被動的下場。
「不能說是嗎?那就別說了。」
隨意的擺了擺手,葉無雙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回去告訴軒轅毅,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想再看到他。」
「雙兒,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他也是有苦衷的,他對你和對別人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我也只是他的棋子,不是嗎?」
說完,沒等宇文清逸開口,葉無雙自顧自的先笑了起來。
那一絲笑無比的心酸和落寞。
她又一次無條件的相信了一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迎頭給了她一擊,也更加讓她堅信了一句話——
相信男人的話不如相信老母豬會爬樹。
從今以後,她不會再相信誰了,畢竟,心,傷過一次就已足夠,沒有人會三次都踏入同一條河流。
看著她,嘴巴張了半天,宇文清逸終是沒有說出一個字,只是淡淡的嘆息聲在唇齒間環繞。
日子平平靜靜的過了三天,這三天來,除了逗弄一下孩子,剩下的時間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往後的路她到底該怎麼走?
每每這個時候,腦海中總是會突然跳出軒轅毅的一句話。
他說,娘子,有生之年,為夫一定要帶你看盡這大好河山,我們會並肩看著日月,然後一點一點的老去。
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真是傻得可以,竟然連這樣幼稚的謊言都相信了。
就在她暗自嘲笑的時候,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皇甫曄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當看到她已經睡醒後,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雙兒,你醒了。」
「干嘛?你不是要看孩子的嗎?孩子呢?」
在她生產後的第二天,皇甫曄便自告奮勇將兩個寶寶都抱到了他的房間,美其名曰是不打擾她的休息。
「那兩個小東西吃飽喝足已經睡著了,你盡管放心。」
拍著胸脯,皇甫曄大聲說道,「只要是咱皇甫少爺願意做的事情,迄今為止就沒有做不好的。」
「去,少來這套,我警告你,要是讓我的孩子凍著了,餓著了,我絕對饒不了你,話說回來,皇甫曄,你既然那麼喜歡孩子的話,為什麼自己不找個老婆生去?我記得以前你不是給我說過,你有愛慕的女子嗎?怎麼?不會是你剃頭挑子一頭熱,人家沒看上你吧?」
葉無雙一臉戲謔的說道,那樣的話貌似皇甫曄只給她說過一回,然後就繼續他大少爺的風流生活去了
反正這年頭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兩條腿的女人。
「知我者雙兒也」
將頭往她的肩頭上一靠,皇甫曄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想我堂堂風流倜儻英俊無敵的皇甫大少竟然就那樣被一個女人給踹掉了,你說那女人可不可氣?簡直就是有眼無珠嘛,像我這樣的好男人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葉無雙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男人?你?」
將他的頭往旁邊一推,她很沒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
「葉無雙」
一瞬間,就看見皇甫曄板起了一張臉,那臉色更是一陣紅一陣白的,這個女人當真是會打擊人的自信心。
「好了,知道了,你帥的驚天地泣鬼神,天上難找,地下難尋。」
葉無雙一迭聲的說道,好話誰都愛听,她也樂得投其所好。
「你真的是這麼認為的?」
皇甫曄的臉上陡然滑過一絲狂喜的神情,雙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有飯吃嗎?」
不露痕跡的抽出手,葉無雙涼涼的說了這麼一句。
真是的,動手動腳的,他是冬天出生的嗎?
「嘿嘿,我就說嘛,雙兒肯定對我也是有感覺的,作為對你的回報,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怎麼樣?」
說這話的時候,皇甫曄賊兮兮的笑了,那眼楮更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看的她心里直發毛。
「什麼秘密?說來听听。」
將垂落下來的發絲攏到耳後,葉無雙狀似隨意的問道,「不過我先聲明啊,如果是為了說你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風流韻事,那就免了,我對那個不感興趣。」
「你想不想知道我心儀的那個女人是誰?」
皇甫曄一本正經的說道,那表情是鮮有的認真。
「不想知道,反正又不是我。」
葉無雙慢條斯理的說道,她那些破事都自顧不暇了,哪里還有時間再去管他的。
「如果我說那個人就是你呢。」
這一句話皇甫曄說的很輕很淡,可是卻如一道晴天霹靂直接劈到了葉無雙的頭頂上,不敢置信的看了他半晌,隨後,她沒心沒肺的笑了,好哥們似的拍了拍皇甫曄的肩膀。
「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好徒弟,這講冷笑話的功力也是與日俱增啊,只是我很遺憾的告訴你,這個笑話真是很冷,不信你看看,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下次千萬不要再講了。」
一邊說著,葉無雙還將自己的胳膊伸給他看,果不其然,就看見那白皙的手臂上有一層小米粒出現在了上面。
「為什麼我每次說這話的時候你都當做笑話來听?是我這個人太有喜感了嗎?」
皇甫曄一臉挫敗的說道,想來他的人生自從見了葉無雙之後便開始大逆轉,浪子竟然也有覺得累的時候了,每每看到她的時候,也會想想如果自己也有個家會是什麼樣子的。
「你本來就長的有喜感,你不知道嗎?」
看著那雙明顯受傷的眸子,葉無雙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這一生,她注定了是要負了這個男人的。
「雙兒,對你,我是真心的,以後讓我照顧你和孩子,好嗎?我保證會是一個好丈夫,也會是一個好父親的。」
不顧她的掙扎,將她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手中,皇甫曄無比認真的說道,雖然他過去的行事是荒唐了一點,但是他發誓他會改好的。
「行了,男人的保證是做不了數的,听听還可以,但是絕對不能當真,好了,今天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我餓了,你去讓人給我盛碗雞湯來,另外,再把孩子給我抱來。」
說完,她自顧自的閉上了眼楮。
頭腦中亂糟糟的,此刻,她迫切的需要多一點時間來想清楚,她到底要怎麼辦?以她對軒轅毅的了解,他不是一個會這麼輕易就放棄的人,那接下來他想干什麼?
看著她,皇甫曄伸出手使勁的扯了扯她的臉頰泄憤,當看到她微蹙的眉頭時,手下意識的松開了。
「我上輩子肯定欠了你的,所以這輩子做牛做馬也要還給你。」
「你才知道啊,我是你這輩子的債主,你就等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吧。」
說完,葉無雙一臉戲謔的笑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鬟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啟稟少爺,外面來了一個人,指名要見夫人。」
「是誰?」
眉尖微聳,皇甫曄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畢竟,能知道他們在這里的人並不多。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