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你別揪了,你一煩就揪頭發,早晚會成禿子的!」跟在樓向晚身後很長時間了,團子自然知道樓向晚揪頭發的習慣動作,此刻擔心的看著她,木木就算頭發多了一點,天天這麼揪下去也會禿頭的。
「團子,你去忙,不要管我。」樓向晚向著秋風院的方向走了過去,小小的臉上有著挫敗,天知道小荷這件事里有多少人摻和進來了,蓉側妃是借著小荷的事立威,還是想要趁機除掉文夫人,可是到底是誰讓小荷趁機殺自己的?
雖然說秋風院是冬冷夏熱,可是坐在大樹下的椅子上,陰涼里有著陣陣的風吹過,樓向晚繼續拔著頭發糾結著,那些門門道道,勾心斗角可以都不管,可是自己到底要怎麼向自家王爺回稟?難道說爺,你的女人在外面偷人了!這不是沒事找抽嘛!
靠在躺椅上,反正橫豎都是死,進退兩難了,樓向晚已經懶得去想了,打了個哈欠直接閉上眼,秋風院這邊安靜的很,此刻樹下,樓向晚半躺在躺椅上,幾縷黑發被風吹著散落在臉頰上,映著一張白皙清瘦的面容愈加的精致,睡的舒了,眉眼之間都是慵懶之色,哪里還有之前的煩擾。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從正午時分已然到了夕陽西垂。
夕陽的光芒透過濃密的樹葉,將淡金色的光芒灑落下來,朦朧的光亮里,將那安靜的睡著的身影襯托的愈加的寧靜。
「這是睡了多久了?」遠遠的,站在秋風院遠處一個兩層的書樓上,打開軒窗,鳳鏡夜目光遠遠的看向秋風院里的身影,薄唇勾著笑,即使忙碌了一天的政事,倦累卻似乎在這一刻消失殆盡,只余下那俊美邪魅的臉上眼神柔和。
「回王爺,樓姑娘中午回來就睡了,有兩個時辰了。」暗中,一個暗衛身影迅速的閃現,單膝跪在了地上,恭敬的回稟著鳳鏡夜的問題。
還真是個能睡的懶丫頭!鳳鏡夜搖搖頭,狹長的鳳眸微微的眯了起來,流光溢彩里染著笑意,可是出口的聲音卻顯得陰冷,「去將那個賤婢給本王結果了,做的干淨一點。」
「是,王爺!」話音落下,暗衛的身影卻已然消失在了書樓里。
敢對小木頭動手,鳳鏡夜臉頰上的笑容多了一份嗜血的陰狠,他的人,就算要動手,那也是由自己來欺負,還輪不到其他人來動手!
「雷奔,通知雷管家,今晚本王和三位夫人一起用晚膳。」殺機褪去,轉眼之間,已然恢復了俊逸不羈的邪魅之態,鳳鏡夜慵懶的開口,神色看似柔和,卻讓人無法參透他眼中的深意。
「是!」雷奔是鳳鏡夜的貼身侍衛,也是王府所有侍衛的頭領,是雷管家唯一的兒子,生的高大魁梧,完全沒有雷管家的古板嚴肅,雷奔天生寡言,可是身手卻極好,從小就跟在鳳鏡夜身後習武。
本王這麼多要煩的事,哪能讓小木頭睡的這麼舒服?鳳鏡夜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秋風院的方向,薄唇上揚起一抹完美的弧度,邁開了沉穩的步伐,修長頎長的身影向著樓梯口走了過去。
睡久了就有些的迷糊,頭昏沉沉的難受,樓向晚揉了揉眼楮坐起身來,眯著眼看著已經快要落下的夕陽,竟然睡了長時間,難怪感覺頭痛了,肚子也好餓。
「木木,大事不好了,不好了!」團子再次飛快的向著秋風院跑了過來,遠遠的就能听見她的聲音,跑的太快,已經有些喘了,通紅的臉上滿是汗珠子,「木木,不好了!」、
「團子,你已經說了三四句不好了,到底有什麼不好了。」軟糯糯著聲音,樓向晚動了動睡的僵硬的身體,果真在躺椅上睡太久骨頭都被嗑痛了,可是屋子里,夏天一到就像個火爐,所以樓向晚只能睡在樹下的躺椅上。
「小荷死了!」
樓向晚驚的猛的站起身來,動作幅度太大,一腳直接踢到了躺椅腿,顧不得大腳趾的痛,樓向晚看著猛點頭的團子,轉念一想,這樣也好,省的自己要怎麼想這件事到底怎麼辦。
小荷既然被人滅口了,那麼就當她真的偷人了,然後畏罪自殺,雖然說人死在自己手里,樓向晚多少逃月兌不了干系,可是最多被雷管家給訓斥一頓,而且自己辦事不利,以後王爺應該不會再將這些燙手山芋丟給自己處理了吧。
笑容慢慢的爬上了小臉,樓向晚笑眯眯著,睡了一覺,果真神清氣爽,什麼麻煩都解決了,然後用力的拍了拍團子的肩膀,「死了好啊。」
否則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小荷那些招供的話,肯定讓王府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不過腳趾頭好痛!樓向晚一坐了下來,抱起右腳快速的月兌了繡花鞋,揉著自己被踢痛的腳趾頭。
「木木,你沒事吧?不是被嚇傻了吧?」團子呆呆的看著大笑之後,抱著腿開始揉腳丫子的樓向晚,瞪大一雙因為胖而擠成黃豆大的眼楮,擔心的瞅著樓向晚。
樓向晚擺擺手,不管是誰殺了小荷滅口,反正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之後王府哪個夫人不要說偷男人了,就算是偷野獸,那都和自己沒有關系了!是浸豬籠,還是秘密給 嚓掉,那都是王爺的事。
樓向晚喜上眉梢著,看著一臉擔心的團子,再次笑眯了眼楮,露出深深的梨渦,語調難得的輕快,「團子,我終于看見光明了。」
團子回頭看了看天空,訥訥的開口,「可是太陽下山了,天都要黑了。」哪里有木木說的光明,轉過頭,團子看著神采飛揚的樓向晚,木木真的沒事嗎?
院門口,一個丫鬟恭敬的對著樓向晚俯身行禮之後,這才輕聲的說道,「樓姑娘,王爺讓姑娘去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