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一直偽裝的堅韌突然崩塌了,淚水倏地一下從眼眶里滾落下來,淒慘著面容,哀求的抓著給自己送銀子的鄭夫人,「妹妹,就幫幫我吧,我只求再看雲兒一眼,和她道個別。」
「姐姐你求錯人了,王爺讓木木負責,這事還得木木點頭。」鄭夫人此刻也是斂了笑容,同樣有些的悲切,拍了拍文夫人的手,余光掃向身後不遠處的樓向晚,算計之色自眼眸里一閃而過。
文夫人明白過來,感激的對著鄭夫人點了點頭,隨即快速的向著樓向晚走了過去,看著過來的文夫人和她身後的鄭夫人,樓向晚睜大著眼楮,立刻有種不妙的預感。
「樓姑娘,我求你,讓我見雲兒最後一面吧。」提到了自己的女兒,文夫人聲音已經沙啞的哽咽著,淚水不斷地滾落下來,映著她帶著巴掌印的臉更加的淒楚而憔悴,哀求著看著樓向晚。
「這不行,王府的規矩不能壞。」樓向晚皺著小眉頭,有些不忍心看文夫人滿臉流淚的淒慘,可是在見雷管家之前,雷管家三令五申的叮囑著樓向晚不能再心軟行事,壞了王府的規矩,被抓到把柄,受罰的可是樓向晚自己。
「樓姑娘,我知道是我的錯,可是我只求你,讓我最後見一次雲兒!」泣不成聲著,文夫人悲痛欲絕,看著樓向晚舍棄了一個母親的尊嚴,撲通一聲跪在了她的面前,不停的磕頭著。
如果文夫人是犯了其他事被趕出王府,或許還可以和自己的女兒鳳雲道別,可是她卻是偷人,這在尋常人家都是罪無可赦的丑行,更不用說在鳳王府,所以昨晚上鳳雲就被雷管家派人給帶走了,禁止文夫人再見孩子,畢竟紅杏出牆偷人的文夫人已經失去了一個母親的資格。
「樓姑娘,你大慈大悲,我求求你了。」頭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已經磕破了皮,鮮血流淌出來,哭花了的臉,淒厲的聲音,文夫人一聲一聲,咚咚的嗑在地上。
鄭夫人帶著身後的兩個丫鬟站在一旁,美艷的臉上神色看起來也是憂心,可是低頭的一瞬間,卻怎麼也遮掩不住上揚的嘴角,王府里的規矩,除了王府,誰犯了規矩,雷管家都會嚴懲,有時候心軟就是最大的弱點。
翠竹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向著樓向晚磕頭著,文夫人院子里原本其他的丫鬟和小廝此刻也都紅了眼楮,雖然不至于磕頭,卻也都哀求的看著樓向晚。
「至多一刻鐘!」嘆息一聲,樓向晚知道自己又心軟了,可是看著文夫人那猛的抬起了頭,狂喜的表情,甚至因為嗑的太厲害,臉上都是鮮血,可是卻一雙哭紅的眼楮里卻是滿滿的感激,樓向晚忽然感覺即使自己被罰了也是值得的。
「那妹妹我就跑一趟,去將雲兒帶過來。」鄭夫人說話的同時,卻已經向著院子門口快步的走了過去,背對著眾人,臉上是壓抑不住的笑。
「好了,清點好了,封箱送去庫房。」樓向晚指使著小廝將三口大木箱給封存起來,目光掃了一下,然後停留在表情有些躲閃,想要快步離開的劉嬸身上,樓向晚猶豫了一下,然後發現自己還是要樹立一下一等丫鬟的威嚴。
「剛剛我已經說過了,在出去之前都要搜身的,翠竹就由你來搜身吧。」樓向晚狠了狠心,千千說的不錯,自己就是太心軟了,所以這些人才一點都不怕自己,日後要是出了事,還得自己倒霉!
樓向晚難得板著小臉,嚴肅著表情,一點都不笑,甚至連同眼神都顯得冷冷的,雖然威嚴不足,但是還算是有幾分的架勢了。
劉嬸臉色蒼白一變,低著頭,粗壯的身體有些的抖,恨恨的看了一眼樓向晚,而剛剛劉嬸恨恨的踢了翠竹,這會翠竹果真搜的格外的仔細,從劉嬸的鞋子里掏出一根銀簪子。
「劉嬸,這是什麼?」樓向晚冷著臉,其他小廝倒沒有人敢私藏東西,也就劉嬸一個人犯了規矩。
「姑娘,老奴錯了,老奴知錯了。」知道樓向晚心軟,劉嬸也跪在了地上,用力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老奴下次再也不敢了。」
「起來吧。」看著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劉嬸,樓向晚感覺立威的效果已經收到了,倒也沒有再懲罰劉嬸。
這邊還在等著鄭夫人將鳳雲領過來,樓向晚突然感覺有點不好的感覺,時間是不是太久了一點,果真,當看見遠遠而來的身影,樓向晚就知道什麼叫做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怎麼回事?都過了午時了,這個賤婦怎麼還在王府里?」蓉側妃倨傲的開口,雖然是嫌惡偷人的文夫人,可是卻將指責的目光看向樓向晚,然後拿出了王妃的架子,盛氣凌人的命令著,「還都愣著做什麼,將這個賤婦趕出王府去!」
這一下不是自己不幫文夫人了,而是蓉側妃過來了,自己想幫忙也不行了,樓向晚雖然心軟,但是也不會聖母到得罪蓉側妃,破壞王府的規矩來給文夫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