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媛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整個人幾乎要崩潰了一般,臉煞白煞白的沒有一絲血絲,如果只是普通的文人士子涉及到剽竊抄襲,至多被剝奪了士子的頭餃,以後不能在趕考,可是自己是堂堂三皇子府的王妃,如今盛名在外,一旦這件事傳出去,梁媛可以想象的出後果將有多麼的嚴重。
老皇帝鳳達來了之後就走了,將事情丟給了鳳楚天處理,鳳鏡夜的心思還在樓向晚身上,說實話,他還真的沒有想到樓向晚竟然還有這麼大的能力,能偽裝西瀾王朝的皇室印鑒不說,還能讓皇伯從煉丹房里出來,親自戳穿了梁媛的抄襲剽竊的布局。
「用左言的安全為交換。」鳳鏡夜眯著鳳眸微笑著,這件事真的傳了出去,對三皇子府是一個重創,可是對鳳鏡夜而言並沒有什麼好處,還不如將左言給換出來,當然,如果他開出的是其他條件,比如兵權什麼的,鳳霄是寧可拋棄梁媛也絕對不會答應的,畢竟這件事一旦傳出去,梁媛就等于失去了三皇子妃的資格,品行不端,鳳霄完全可以休妻再娶,所以鳳鏡夜很精明,他只需要換取左言的安全,然後搶奪軍餉的罪名推到飛龍山莊或者林信身上都可以。
鳳霄點了點頭,安撫的將癱坐在地上的梁媛給扶了起來,「好,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其實鳳霄此刻幾乎有些害怕鳳鏡夜想要代替自己掛帥出征,這樣一來,即使自己有了兵權又如何,那些由鳳鏡夜一手帶出來的邊關將士是不會听從自己的,如今只是為了一個左言,鳳霄自然是答應了鳳鏡夜的條件。
樓向晚正懶洋洋的趴在涼亭里補眠著,昨夜折騰了一夜,太累之下,樓向晚大清早就被鳳鏡夜給拉著一起到了皇宮,不過鳳鏡夜和鳳楚天去了棲梧宮,樓向晚實在沒有興趣去王皇後那里,所以就悠閑的趴在涼亭的石桌上睡的愜意而舒服。
鳳鏡夜和鳳楚天心情都極好,不管是兵權之事,還是明丞相和赫連王妃的事情,他們都能處理,可是唯獨左言被誣陷入獄,不管是鳳鏡夜還是鳳楚天都是有些棘手的,卻沒有想到成也蕭何敗蕭何,梁媛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放倒讓左言平安無事的渡過了這一次的危機。
「明丞相如果知道鳳霄會臨陣倒戈,只怕會氣的吐血。」鳳楚天朗聲笑著,遠遠的看了一眼涼亭里睡著的身影,這個時候倒只有木木才能睡的這麼安穩。
「明宣國如今是里外不是人,等于是被逼到絕境了,左言一旦出了刑部,以他那性子,只怕會十倍的報復回去,明宣國必定會背水一戰。」鳳鏡夜悠然的笑著,邪魅的俊臉上帶著耀眼的風采,邊關的兵權,鳳鏡夜素來是一點都不擔心,如今如果能趁機收回京城禁衛軍和封城的兵力,日後楚天登基就再也不用擔心了會發成宮變了。
「只是日後明宣國和赫連國發動宮變時,必定危機,火炎軍沒有帥印根本調動不了。」鳳楚天如今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福禍相依,雖然說這是一次極好的機會,可是沒有火炎軍,又不能從其他城的軍營調動兵馬過來,失之毫厘之下,京城很有可能就被明宣國和赫連的兵馬佔領,那樣就危險了。
「放心,我會調動火炎軍的。」鳳鏡夜神秘莫測的抿著薄唇笑著,視線看向睡的香甜的樓向晚,「等鳳霄籌備到軍餉,想必他會即刻領軍去邊關,和西瀾的大軍對峙,所以宮里還需要做好準備,一些大臣的府邸也都要安排好人手,只要有些人,趁亂失火或者被殺,那也是因為京城出現了叛軍。」
不得不說鳳鏡夜若是為帝更加的合適,他生性邪魅不羈,可是卻能听得見任何人的意見,並沒有上位者的趾高氣揚,絕對不會閉目塞耳,他有勇有謀,城府極深,如同這一次,明明對鳳楚天和鳳鏡夜而言是個前景並不是多好的局面,可是鳳鏡夜不但能在危機里找到應對的辦法,甚至還能沉寂鏟除一些平日里需要搜集證據卻不一定能殺掉的奸臣,而且還能栽贓到明丞相和赫連王朝的身上,可謂是算無遺策。
「那好,我去處理這些事,你去刑部將左言接回來。」鳳楚天點了點頭,腦子里已經開始想著哪些官員可以提上來,提到什麼位置,而那些還高居在官位上的貪官,只怕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鳳鏡夜和鳳楚天眼中卻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隨時都能被取而代之。
麒麟殿很安靜,微風徐徐,樓向晚睡的正舒服,感覺有人將自己抱了起來,意識朦朧的睜開眼看了一眼,然後又笑了笑,直接在鳳鏡夜懷抱里蜷縮了一體,睡的舒服而安逸。
「我們去刑部大牢一趟將左言接回來。」鳳鏡夜笑著看著懷抱里依舊不願意醒的樓向晚,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柔的一吻。
「王爺,我困!」樓向晚打著哈欠,身影還是有些含糊不清,嘀咕一聲,似乎有些不滿意鳳鏡夜的騷擾,左言能安全,想必是梁媛已經認罪了,如果她昨天夜里就答應了自己的條件,又怎麼可能弄的差一點天下皆知。
鳳鏡夜也沒有再吵樓向晚,只是有些心疼的看著她眼下那一點點的灰黑色,明明昨夜自己也是等到木木回來再睡的,早晨也醒得更早了一些,可是到頭來木木怎麼這麼困呢?不過看著樓向晚那睡熟的小臉,安逸的讓鳳鏡夜有種平淡的幸福,或許木木真的適合那種沒有紛爭,沒有算計的平淡日子,可是自己舍不得放手。
馬車里,鳳鏡夜讓樓向晚枕在自己的腿上,示意雷奔將馬車趕的慢一點穩一點,這才閉著眼繼續想著京城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切,明宣國一旦倒下去,丞相的人選?鳳鏡夜開始思索著什麼人能上位,其實真的論起來,年輕一輩里左言的確最合適,搶奪軍餉一案大白之後,就等于是洗清楚了罪名不說,而且保護軍餉有功,鳳鏡夜感覺左言可以成為溯源王朝最年輕的丞相大人了。
等馬車到了刑部外,鳳鏡夜笑著揉了揉樓向晚的頭,雖然他很想讓小木頭繼續枕著自己的腿睡覺,可是刑部大牢畢竟是張鳴海的地方,還是需要將左言早一點接出來,而且之後在有些官員的提升這一塊,鳳鏡夜感覺要交給左言來處理,畢竟他可是未來的丞相大人。
「王爺!你到底要不要我睡覺!」樓向晚睜開眼,沒好氣的看著打擾自己休息的鳳鏡夜,早上明明說了不來宮里,結果還是被王爺給抓來了,如今自己已經將就著在馬車里睡了,結果他那手卻不停的騷擾著,讓樓向晚終于炸毛的清醒過來。
「木木,難道昨夜是思念本王過甚,所以一夜無眠,此刻才這麼困?」鳳鏡夜曖昧的聲音幽幽的傳了過來,眯著鳳眸,俊美的臉上笑容格外的纏綿,低下頭,額頭親昵的抵著樓向晚的額頭,「本王今晚陪木木一起睡如何?」
「王爺我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樓向晚惡寒的抖了抖,然後毫不客氣的抬起手直接將鳳鏡夜那張靠的太近的俊臉無比嫌惡的給推開,這才坐起身來,撩開馬車簾子一看,「我們來接左大人了?」
「嗯,走吧,帶小木頭你故地重游,有沒有什麼感觸啊?」鳳鏡夜笑著接過話,馬車外雷奔已經撩開了簾子,鳳鏡夜率先下了馬車,然後伸過手準備接扶向晚下馬車。
「我自己可以下來。」她又不是什麼弱女子,下個馬車還要染攙扶著,樓向晚看了一眼鳳鏡夜那陽光之下的手,直接從馬車另一側咚的一下跳了下去。
「果真是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氣息,丫鬟就是丫鬟!」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刺刺的傳了過來,只可惜聲音並不是很大,還帶著幾分的沙啞和虛弱,左言已經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臉色還有些蒼白,畢竟他一醒來之後,就立刻被三皇子鳳霄直接帶到了刑部大牢,而張鳴海也不是很好人,自然是想要將左言屈打成招,雖然還有兩個負責審案的大理寺卿在,可是軍餉搶奪一案,畢竟算是證據確鑿,皮肉傷左言也是挨了一些,不過倒還好,他沒有招供,不至于真的殘了廢了。
「左大人,奴婢瞧你有些站不穩了,需不需要奴婢扶你啊?」樓向晚笑眯眯著開口,白皙的臉頰上兩個小小的梨渦若隱若現著,然後目光上上下下的將虛弱的左言打量了一番,那眼神怎麼看都有些的輕蔑啊。
「不用!」左言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能自己撐著走出刑部大牢也算是靠著他的意志力,這會只能靠在刑部大牢外的的石頭獅子上才站穩著身影,樓向晚這麼一說,左言快速的站直了身體,可是眼前卻是一陣黑暗的暈眩,讓左言身體不受控制的一個踉蹌,樓向晚動作快,鳳鏡夜的動作就更快了,當然,鳳鏡夜是絕對不會讓樓向晚扶住左言的,所以搶先一步的將人給抱住了,好讓左言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至于摔倒。
遲了一步,樓向晚笑彎著一雙眼打量著左炎和鳳鏡夜,怎麼看都有些的不懷好意,然後幽幽的開口,「原來王爺和左大人之間還有這樣的奸情啊!」
鳳鏡夜和左言同時一怔,此刻,左言虛弱整個人都是靠在鳳鏡夜的身上的,而鳳鏡夜一條手臂剛好環著左言的腰,要說曖昧吧還真的有幾分,鳳鏡夜的邪魅俊朗,左言此刻的虛弱無力,可是對于鳳鏡夜和左言來說卻被樓向晚的話給弄的像是吃了蒼蠅一般。
「木木,你不能因為吃醋就編排本王的不是,本王對你的心天地可鑒!」鳳鏡夜率先開口,對著樓向晚深情款款的表白著,然後為了顯示自己的決心,鳳鏡夜毫不客氣的松開攬著左言的手臂。
而同樣被樓向晚的話給惡寒到的左言也是嘴角直抽搐,可是左言是沒有想到鳳鏡夜是如此的見色忘友,然後隨著鳳鏡夜聲音的讓開,左言一個重心不穩,終于狼狽的摔在了地上,惹得樓向晚眼楮一亮,然後很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雷奔走了過來,將左言給扶了起來,而至于左言,這會連瞪樓向晚的力氣都沒有了,倒是樓向晚快速的走了過來,從隨身攜帶的瓷瓶里倒出兩粒藥丸給左言。
馬車直奔左家而去,半途中,樓向晚下馬車給左言抓藥,鳳鏡夜立刻跟了過來,人頭攢動的街上,看著握住自己的大手,樓向晚側過目光笑著,「王爺,我可不是左大人,不會摔倒的。」
「本王比較虛弱容易摔倒。」鳳鏡夜耍賴的笑了笑,甚至還整個人虛弱的半壓在樓向晚的身上,嘴巴親昵的湊到了樓向晚的耳邊開口,「小木頭,石頭緣一書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既然皇上那里只說是有人將信箋送了過去,而且來者已經走了,所以不管是楚天還是左言都打听不到什麼情況的,而鳳鏡夜並不想其他人知道樓向晚和西瀾王朝有什麼聯系或者瓜葛。
「王爺,為什麼?」樓向晚錯愕一愣,站在藥鋪門口看向身後的鳳鏡夜,不管是鳳楚天還是左言都是王爺可以性命相交的朋友兄弟,為什麼王爺要這麼鄭重其事的告訴自己隱瞞這個消息,雖然樓向晚也不會主動去對他們說什麼,可是如果鳳楚天或者左言真的問起來的話,樓向晚也是不會隱瞞的。
「小木頭。」鳳鏡夜嘆息一聲,看著一臉懵懂不解的樓向晚,有些的無奈,又有些的欣慰,看了一眼四周,直接將樓向晚拉到藥鋪左側那個狹小的巷子旁,這里原本是堆放垃圾的地方,可是早上垃圾才被清理走了,所以也還算是干淨。
「本王知道你的意思,不管是楚天還是左言本王自然是放心的,可是木木,你要記住這里是溯源王朝的皇宮,楚天是未來溯源王朝的皇帝,而左言會是位極人臣的丞相大人,我們信任他們,可是你和西瀾的關系非常一般的話,楚天和左言不會在意,可是日後他們若是有了自己的愛的人,或者是有了孩子,偶然不小心說出口來,終究是一個隱患和危險。」鳳鏡夜生性謹慎,若是其他的事情,鳳鏡夜倒不至于要瞞著鳳楚天和左言。
可是牽扯到西瀾王朝,尤其是溯源王朝和西瀾王朝如今還是處于敵對的狀態,邊關對峙著,隨時都可能開戰,只要任何人知道了木木和西瀾王朝有什麼關聯的話,那麼即使鳳鏡夜會維護樓向晚,可是卻也會橫生出許多的枝節,所以為了避免以後的麻煩,自然是最開始的時候就守住這個秘密,不讓任何人知道最好。
樓向晚低垂著目光,如果不是鳳鏡夜刻意提起,鳳楚天和左言也不是刻意詢問樓向晚,她不會在意這一件事,畢竟也是為了救左言才會威脅梁媛,揭穿了她抄襲剽竊紅樓夢一書的惡行。
可是經過鳳鏡夜這樣鄭重其事的叮囑之後,樓向晚心里頭突然有些的堵的慌,她知道王爺是為了自己的好,畢竟和西瀾王朝有關系,弄不好還能被說成是敵國的奸細,而且王爺的顧忌也是很有道理的,鳳楚天和左言日後也有會親密的身邊人,也可能無意將這件事說出口,尤其是鳳楚天,日後他最愛的女人肯定會是一國之後,鳳楚天信任自己,但是不代表以後的皇後也會信任自己,不代表未來的皇子也會相信自己,甚至可能不相信王爺,會天方夜譚的以為王爺和自己這個西瀾王朝的奸細勾結,想要謀朝纂位。
這些顧慮樓向晚都明白,真的很明白,可是心里頭卻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對上鳳鏡夜那一雙幽沉的鳳眸,雖然他臉上還是帶著悠然的笑容,可是樓向晚卻突然有種陌生的感覺,以後她和王爺在一起,也是要如此嗎?一件事,要考慮那麼多,權衡那麼多,可是如果什麼都說了,是不是如同當年干爹一樣,為了一些不得已的理由,害得師傅生不如死、悲痛欲絕。
「我知道了,王爺。」對著鳳鏡夜點了點頭,樓向晚微笑著向著藥鋪走了過去,可是背對著鳳鏡夜的一剎那,臉上的笑容卻帶著幾分的苦澀和僵硬,這就是觀念的不同吧,兩個性格差距如此大的人真的能走到一起嗎?
鳳鏡夜眯了眯眼,他能感覺的到樓向晚笑容的僵硬,可是以前小木頭一直生活在無憂無慮的環境里,雖然他並不清楚小木頭是怎麼長大的,甚至沒有一點的尊卑之分,可是鳳鏡夜知道必須讓樓向晚適應這樣的生活,在京城之中,步步為營,即使聰明如同左言,錯信一人,就被誣陷的進入了刑部大牢,如果不是因緣巧合的話,只怕如今還在刑部大牢里受罪,即使最後自己能將人給救出來,可是有些皮肉苦是免不了的。
抓好了藥,樓向晚和鳳鏡夜又回到馬車里,或許是服用了樓向晚給的藥丸,左言臉色似乎恢復了一點,目光定定的看著樓向晚,就在樓向晚以為左言又要發揮毒舌的本事刺上幾句時,左言忽然笑了起來,臉色雖然依舊是蒼白的,不過聲音卻無比的誠懇,「謝謝你,木木。」
不是每個人都能在當日飛龍山莊那麼危險的時候選擇留下來和自己共同御敵,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在危險的那一刻,擋住所有的敵人,為自己爭取逃離的機會,這份恩情,左言記在了心里。
樓向晚原本是全身備戰著要和左言舌戰一會,結果他突然道謝,讓樓向晚目瞪口呆著,只感覺自己已經蓄勢待發的準備好了,結果一把火直接被左言的冷水給澆了了透心涼,說不出來的憋屈感覺,讓樓向晚張了張嘴,最後忿忿的嘀咕著,「我和左大人果真是八字不合!」
否則左言明明是如此誠懇的道謝,可是卻膈應的樓向晚感覺渾身不舒坦,最後干脆一揚頭,掀開馬車車窗的簾子,直接趴在場面看著街市上的人群。
「張鳴海很是不甘心的放了我,鏡夜,你們是想到什麼辦法的?」說起來,左言還真的不知道鳳鏡夜是怎麼將自己從刑部大牢給帶出來的,畢竟被林信陷害之後,可以說是證據確鑿,能這麼快的翻案還真的讓左言有些的吃驚。
鳳鏡夜笑了笑,余光看了一眼背影挺直了,似乎還在專心看著車窗外的樓向晚,大致的將石頭緣一書的情況說了一下,不外乎就是利用梁媛這個三皇子妃的名聲換取了左言的安全,而且飛龍山莊的人在做了口供,簽字畫押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連同消失的還有軍餉,如今鳳霄倒是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查找飛龍山莊了,而林信那邊也是招供了,畢竟林信也是愧對左言,在知道赫連王妃的毒並不是樓向晚下的之後,也就沒有立場給明蓉報仇了,所以左言就這麼平安的出了刑部大牢。
鳳鏡夜和左言說話並沒有避諱樓向晚,甚至包括即將將明丞相和赫連國的奸細一同殲滅的計劃,如何讓左言接替明丞相的位置也都一一的說了出來,讓左言在這段暴風雨來臨的前夕盡快的將身體養好,因為隨之而來的暴風雨之後,將是更多的忙碌。
石頭緣一事就這麼被鳳鏡夜三言兩語的帶過去了,左言並沒有懷疑什麼,樓向晚看著馬車外形形色色的行人,心里頭微微的有種薄涼的感覺,第一次,她忽然如此的想念顧清風,師傅是那樣純粹而簡單的一個人,在師傅面前,自己不需要有任何的隱瞞,可是和王爺在一起,樓向往總有種不安的感覺,是不是哪一天,王爺也可以這樣的隱瞞自己,欺騙自己呢?
明明之前已經鼓足了勇氣要和王爺在一起的,也告訴了自己即使最後分開了,自己也努力了一次,可是到頭來卻還是有些的膽怯。
馬車到了左家,白蘇已經等候在一旁了,原本圍著的禁衛軍都走了,看到左言,白蘇快速的上前,將人扶下了馬車,鳳鏡夜隨後再次下了馬車,只是這一次,他還是和在刑部大門口一般向著樓向晚伸出手,鳳眸里帶著堅定之色,不容樓向晚再退卻。
樓向晚雖然很想故技重施的從另一邊跳下來,可是鳳鏡夜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樓向晚忽然放棄了,自己決定努力了,那就努力一次,將手放到了鳳鏡夜的手里,看著他眸中綻放出的光彩,樓向晚也笑了,其實王爺也是擔心自己會和他有隔閡吧,如此想來,心里頭那堵堵的感覺倒是散去了不少。
「這是?」樓向晚看著大門口那燒的紅堂堂的火盆,快速的將爆笑聲給壓了下來,無比同情的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看的左言,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趕快垮火盆,去災又闢邪!」
「少爺,樓小姐說的很對,火盆能將晦氣霉氣都燒掉。」白蘇這個年輕而斯文的管家,此刻也是笑容滿面,左言的安全出來,讓白蘇臉上笑容不斷,此刻認真而急促的催著幾乎要一腳將火盆給踢翻的左言。
左言回頭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嘲笑自己的樓向晚,她最好不要使壞!可是就在左言垮火盆的那一剎那,樓向晚手中一道掌風送了過去,而默契的是,鳳鏡夜也是如此動作,然後之間那炭盆里火苗蹭的一下撩高了半尺多,左言雖然防著樓向晚,可是衣擺還是被火苗給燒到了,簡直是極其敗壞的要回頭找樓向晚算賬,可是不等左言轉身,一旁一個老僕人手里拿著翠綠的柳枝,蘸著清水然後對著左言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樓向晚終于沒有忍住的笑出聲來,尤其是當看見左言那鼻尖上的一滴水珠,樓向晚當場沒有忍住就笑了起來,左言更是黑著峻臉,顯得更加陰森逼人,最終被白蘇高高興興的拉去沐浴更衣了,而鳳鏡夜和樓向晚就留在了花廳里,丫鬟已經送來了茶水和糕點、水果。
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突然白蘇神色慌亂的跑了過來,直接奔著樓向晚而來,語調急促,「少爺吐血了!」
白蘇一直是高興的,畢竟左言已經安全的回來了,可是卻沒有想到洗澡洗到一半的時候,左言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嚇得白蘇都愣住了,還是左言提醒他來找樓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