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三嫁鬼王爺 第62章 利用了段天宇[手打文字版VIP]

作者 ︰ 星幾木

原來--,原來靖王府從來都沒有放棄,要當眾揭穿自己身份的念頭!

「郡主——,你該不會是不認得我了吧?我是秀蘭呀!」秀蘭將手里的托盤抱在懷里,不大的眼楮夸張的瞪著,聲音也跟著拔高了三度,尖銳了起來。

洛紫菲心中明白,這個秀蘭一定是真的如花郡主的貼身丫鬟,這點是毋庸置疑的!量他們也不敢用個假的,在這個皇家的宴會上冒險!而這時候,自己是萬萬不能承認她的身份的,卻更不能--武斷的否認她的身份!

否認了她的身份,她只需要拿出證據來證明了她自己的身份,那就相當于也證明了自己是假郡主,而承認了她的身份,相信她接下來,一定會有更大的陷阱等著自己!

一直在偷眼觀察洛紫菲的段祺瑞看到了這一幕,真個心也跟著狂跳了起來,那個妹妹身邊的貼身丫鬟秀蘭,怎麼會在這個場合突然出現?心知不妙,段祺瑞轉頭看向坐在前排的爹,——就見端親王正垂眸淺飲,只是握杯的手,骨節泛白!

洛紫菲低垂的眸子抬了抬,心中思量,端親王可以甘心做一個不問政事的逍遙王爺,卻不會甘心做一個罔顧聖恩的罪臣,今日自己的身份若被揭穿了,端親王必然會遭遇百官彈劾,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就算寅奉皇帝想包庇,怕也有心無力!局時,必定當著大臣的面治端親王的欺君之罪,到了那時,怕是以靖王爺的性子,洛氏宗族也會重遭滅門!

生死一線間!洛紫菲抬頭看向一臉算計的秀蘭,將筷頭上的番茄花放入嘴里的同時,做了一個決定,隨即站起身子,一臉審視的向秀蘭走去--。

見洛紫菲終于有了反應,秀蘭臉上的笑意帶著一絲陰險,聲音也跟著得意了起來︰「這才幾日不見,郡主怎麼變化這麼大?瞧這眼楮--,怎麼會——」

「難道--?!你是--」洛紫菲擰著眉,一臉沉思的走向前,將手自然的伸向秀蘭,寬大的廣袖,擋住了洛紫菲潔白的小手,那如玉的小手里,握著段天宇前些日子送給自己玩賞用的,約食指長的——匕首!

其實,那就是一把金鞘上瓖滿寶石的小刀,整個刀身的大小與食指相仿,只是用于切水果、玩賞用的!

洛紫菲走向前,表情疑惑,小臉上是一副努力在分辨眼前這人是誰的表情,眉頭一挑,在恍然大悟的同時,將手里的小刀一轉手遞到了秀蘭手里!

秀蘭手中一涼,隨即低下頭,看著那瓖滿寶石的金器,一時愣住,卻在下一刻,只覺得手上被洛紫菲用力一拽,刀鞘月兌落,半個食指長的刀身,銀光一閃,在洛紫菲的驚呼聲中,就著自己的手,刺入了洛紫菲的月復部!

洛紫菲嘴角滲出血跡,一臉驚恐的看著秀蘭,手中卻將拔出的刀子,順勢懟到了秀蘭手里!

秀蘭不明所以的低頭看向手里的刀子,那瓖滿寶石的不是塊金子嗎?再說--也不是--自己用的力,是她--,是她自己使的力,刺傷了她自己?

那是菲兒的驚呼聲,段天宇猛的起身,自擋住自己視線的段沐琪身側看去,待看到洛紫菲嘴角滲血,緩緩的倒在地上後,整個人如被雷劈中般,在瞬間微愣中,全身都驚的沒了知覺,手探向身後,自身後抽出玉簫--運足功力甩了出去,甩向那個手握寒光的宮女,隨即反手--掐住段沐琪的脖子,用力一推,人已經快速的沖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愣愣的看著段天宇的背影,大哥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段沐琪栽倒在地,手扶住頸項,以自己的武功,竟然連他的一擊都躲不過?!

秀蘭盯著手里精致的小刀,直到發現胸口處--突然‘長’出來一個掛著血跡的玉簫時,才感覺到胸前那撕裂的疼痛,腦子里最後一個念頭是--︰早知道就不要靖王爺那一百兩銀子了,竟然是沒命花的!

段天宇快速的自先到的段祺瑞懷中,搶過已然昏迷的洛紫菲,手臂發抖的將她擁在懷里,轉身快速的沖出宴廳!

段祺瑞垂下雙肩,在周圍的驚呼和嘈雜聲中,目送著那遠去的慌亂身影,嘴角的苦笑,讓眼底都跟著酸澀,想著她對自己的暗中的會意,心中一嘆︰無所謂是不是?只要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花旗國長公主,躬身--,將滾至腳邊的刀鞘撿了起來,待看清手里的東西後,眼神一轉,嘴角溫婉的笑容中帶了一絲陰狠。

幾個快速的起落,段天宇便沖出了皇宮!

洛紫菲趴在他的肩頭,听著他如雷狂亂的心跳,臉上的煞白,無一不在述說著他此刻的焦急和害怕,抱著自己的雙手在用力中發抖,洛菲微抬眼簾,他完美的側臉輪廓就這樣貼近在自己的眼前,緊蹙的眉頭下,眼楮里全是焦急,輕顫的唇在泛白中顫動。

一股愧疚感在洛紫菲心中衍生!當時那種情況,秀蘭必須死,但絕不可以死在自己的手里,所以自己便利用了段天宇對自己的情意,知道以他的脾氣,自己剛才的那聲驚呼後,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殺了仍拿著刀子的秀蘭,讓那一切可能的陰謀與危險,覆滅在根源,如此才能保證端親王府和洛氏宗族的安危,而事後,相信端親王一定會用秀蘭的死,扭轉局勢,大做文章!

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利用了段天宇的基礎上,這認知讓洛紫菲心里產生極大的不安,直到進了靖王府候在宮門外的馬車,視線對上一臉慌亂,用力摟著自己的段天宇時,才知道自己不安的是什麼!

「去林御醫--」段天宇大吼,卻在下一刻被一雙有力的小手捂住了嘴巴!

洛紫菲用食指拭去嘴角的血跡,放在嘴里舌忝了舌忝︰「只是番茄汁!」眼神閃爍著看向愣住的段天宇,他眼里瞬間升騰的陰暗,胸膛逐漸擴大的起伏,讓洛紫菲心里更為慌亂,腦子里那不安的念頭也隨之清晰--他會不會怨恨自己!

一路上段天宇都不發一言,僵直的後背對著洛紫菲,看不見他的表情,卻在他一次次努力壓制的喘息中知道他此刻的憤怒,握在身側的拳頭更是青筋暴起!

洛紫菲按壓住月復部的傷口,傷口是側著的,不深--卻流了很多血,此刻也疼的讓自己的半個身子都覺得麻木,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洛紫菲盡可能的平穩著自己的呼吸,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其他的傷勢,偏執的將這當做是自己利用他該付出的懲罰!

洛紫菲吃力的將羅裙的下擺拽起,掖在了腰封上,擋住了身上溢出的血跡!

馬車駛入靖王府,段天宇跳下馬車,離去的腳步頓了許久,才一臉陰霾的轉身將洛紫菲抱下車!

不再小心翼翼,抱著自己的手臂緊繃著,手更是至始至終撰著拳,洛紫菲始終垂頭,沒有勇氣抬頭看他一眼,知道他是為了配合自己,以免引起靖王府的懷疑,可越是這樣,讓洛紫菲越覺得內疚和不安,隨著他邁開的大步,身體之間的踫觸,摩擦著自己腰間的傷口,讓洛紫菲疼的雙目失神,卻一再的壓抑著嘴里的抽氣,努力使自己的呼吸清淺勻稱。

一進入世子院,段天宇便猛地放下洛紫菲轉身離去!

待耳邊的腳步聲走遠,洛紫菲才單手按壓著月復部的傷口,挪動著步伐,坐到了院外的石凳上,擰眉壓抑著痛楚,嘴角餃著一絲苦笑︰洛紫菲,你活該!你利用他的感情時,可曾想過他的感受!

洛紫菲再次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事情重來一次,自己仍會毫不猶豫的這樣做,只因--,自己的心頭有太多的牽掛,有太多不願面對的天人永隔!如果他的不再理睬就是對自己的懲罰,那自己認了,只是心里一陣陣的揪痛是什麼?

沾特悶和十二月自屋里出來,十二月吃驚的看著趴在石桌上的洛紫菲︰「郡主回來了,沾特悶說听到了,我還不信呢!世子爺呢--?」

直到走近,看到洛紫菲滿臉的蒼白,十二月才驚覺不對,剛要開口,卻見洛紫菲擰眉輕輕搖了搖頭,單手搭上了十二月的肩頭,在沾特悶的協助下,艱難的進了屋。

「怎麼了?」鳳兒快速的沖了過來,九月二話不說,直接將洛紫菲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

「沒事--!」洛紫菲虛弱的搖了搖頭,傷口不深,此刻也疼的麻木了,可身上的無力感卻在加重!

九月快速的解開洛紫菲身上的衣服,入目血肉模糊的傷口讓沾特悶吭吭哧哧的哭了起來。

洛紫菲輕聲笑了笑,自己是學醫的,知道怎麼讓傷口看起來重,卻傷不著要害,這傷口,只是流的血多了點︰「沒有大礙的!」

「你死了就更沒有大礙了!」暴怒聲自九月身後響起,段天宇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在看到洛紫菲月復部的傷口時,眼神再次暗了暗!

洛紫菲輕抬眼眸,看到他白衣上的血跡,那是在抱自己的時候染上的吧!是因為這個才去而復返的嗎?

鳳兒將十二月手里剛拿來的清露膏放在了床沿上,轉身拖著沾特悶與十二月和九月一起走了出去。

洛紫菲拿起床沿上的瓷瓶,微欠著身子爬了起來,身子一動,拉扯著傷口,在已經凝固的血塊邊,再次溢出了血絲。

低頭將手中的瓷瓶翻轉,箜了許久,才倒出一點淡粉色的凝露,忘了整瓶都給鳳兒美容了,洛紫菲將僅有的一點凝露涂抹在傷口上,冰涼的感覺讓傷口舒服了許多!

段天宇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床頭,看著洛紫菲的一舉一動,手中的拳頭松松緊緊了幾次後,才咬牙冷聲︰「是不是絕不會開口讓我幫忙?」

見洛紫菲的手下的動作一頓,猛的勾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對上那雙陰暗的冷眸︰「利用我!卻不相信我也可以幫你?」

洛紫菲咬了咬下唇,他嘴里的冰冷,讓洛紫菲的心有片刻的滯頓︰「對不起!」

段天宇聞言冷冷一笑,眼里的暗芒更甚,收回手,目光陰冷的看著她許久,在她傷口再次滲出血跡後,再次擰了擰眉,自懷里拿出個瓷瓶,重重的擱在床邊!

在洛紫菲以為他會扭頭就走時,他微轉的身子只是晃了晃,隨即抓起瓷瓶,將瓶塞拔出來,狠狠的摔到地上,用力的倒扣著瓷瓶,隨後快速的探向那血肉模糊的傷口,而落手的動作--,卻極為輕柔!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洛紫菲伸手去拿段天宇手里的瓷瓶。

段天宇雙眸眯了眯,躲開她伸過來的手,一言不發的繼續著手里的動作,直到將整瓶凝露都涂了上去才罷休。

對于浪費這價值千金的藥膏上,洛紫菲算是找到了媲美的了!看著自己月復部那冰涼晶亮的一片,洛紫菲無聲的嘆了口氣,挪了挪身子,躺到了床上!

落在後背上的視線,如刀子般讓洛紫菲如芒在背,許久--,在听到身後的腳步聲後,才暗自松了口氣,屋里的蠟燭被吹滅,身後卻覺一凹,人便被摟入了一個寬闊的胸膛,隨即一張薄被蓋在了身上!

沉默了許久,在洛紫菲以為段天宇已經睡了過去時,身後突然冷聲問道︰「那一刻,有沒有想過我?」除了利用我的時候,可曾想到你還有我?

那短短的幾秒鐘,自己能想到的只有如何解困,如何讓自己重視的人能繼續活下去,如何讓自己能繼續留在這個世界,洛紫菲張了張嘴,感覺到托在自己腰際上方的大手,那大手為防止棉被蹭到自己的傷口,小心呵護在傷口的上方,雖未貼近,卻讓洛紫菲仍能感覺到來自那手心處的溫暖,他一直這樣撐著,很累吧!

洛紫菲的沉默,讓段天宇眼眸閉了閉,凝眉無力的將頭靠在她的發髻上,咬牙壓抑著心里的酸澀,一只大手自她的頸項穿過,用力的扣住她的肩頭,將她禁錮在自己懷里。

一個身影落入院中,大刺刺的坐到石桌前,對著瞬間出現、揮劍相向的四個奕劍門殺手,亮了亮手中墨綠色的牌子,四個殺手同時抱拳,轉眼間又消失不見。

段天宇豎耳,隨即抽回手,將洛紫菲腰際的棉被墊高,轉身出了屋。

他的突然離去,讓洛紫菲感覺到身後的涼意,卻仍一動不動的任由他為自己掖好被子,沒有轉身面對他的勇氣,心中自嘲,原來你洛紫菲也不過如此!

直到耳邊傳來打斗聲,洛紫菲才翻身下床,推開窗戶,向院子里看去,一紅一白倆個身影在院中翻轉起躍,交手的速度快的讓洛紫菲目不暇接。

听到窗響,段天宇後退一步,微微後側著頭,對趴在窗前的洛紫菲說道︰「只是切磋,不用擔心!」你會擔心嗎?隨即一躍,一掌劈向段渺夜。

「你娘子受傷,你不用把氣都撒在我身上吧?」險險的躲開段天宇這迎面凌厲的一掌,段渺夜一邊回手一邊說道。

段天宇也不接口,只是招招的凌厲不減!

松了口氣的同時,洛紫菲愣在原地,擔心?!原來自己已經不知何時開始對他上了心了,對洛家人的關心,是因為有自己體內的血緣作祟,可對這個曾屢次要自己性命的人呢?

第一次,洛紫菲開始正視自己心底的聲音!

打斗聲一直響了一夜,洛紫菲就這樣站了一夜,看著院子里,已經打的精疲力竭,正在肉搏中的兩人,洛紫菲至少印證了一件事︰大夏朝皇室解決問題的方法,果真就是‘滾球式’!

推開房門,洛紫菲無力的仰天翻了個白眼,隨即對正抱在一起滾來滾去的兩人說道︰「天亮了,一會僕人們出來,將你們當垃圾掃出去!」

段天宇聞言推開段渺夜,兩人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嘴角都掛著笑,相互攙扶著坐到了石凳上!

「痛快--,好久沒這麼痛快過了!」段渺夜仰頭大笑,隨即將落到嘴里的泥用力的吐了出來,那妖魅的臉上雖全是泥土,卻因那爽笑更為耀眼。

段天宇反坐在桌前,身子仰躺在桌面上,臉上的笑容將身上的冷冽之氣消淡,俊逸非凡的臉上是一陣放松的笑容,斜眼看了看走過來的洛紫菲,眼神在那按住傷口的素手上轉了轉,隨即厲聲道︰「出來干嘛?」

洛紫菲一愣,嘴角輕扯了扯,眼神一閃,將眼底不經意流露的情緒瞼去,仍是那抹淡笑,卻如蒙上了一層迷霧,讓那抹輕笑多了些疏離!

看著洛紫菲轉身離去的身影,段天宇坐起身子,深鎖著眉頭,臉上的笑容被懊惱取代!

段渺夜用力的拍著段天宇的肩頭,大嗓門的說道︰「關心你娘子的傷,也不是這樣說出來的!」斜眼看了看洛紫菲微頓的身子,頓時笑的更為放肆!

段渺夜自懷里拿出個食指長的小刀,那刀柄上瓖嵌著罕見的紫寶石在晨曦的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給,這可是你自花旗國的朝貢中特地向父皇討要的,讓你娘子下次小心點,再丟了,可不見得那麼幸運能找回來!」

接過小刀,那刀柄上的紫色寶石像是在嘲弄自己般,讓段天宇的眼神瞬間陰冷︰用我給的刀子,傷了自己!洛紫菲,你真行!

「我不想問她是誰!不過你最好知道她是誰!」段渺夜說完,拍了拍段天宇的肩頭,轉身出了院子。

洛紫菲是重回屋子,才發現放在自己枕邊的金牌的,那上面的五爪金龍,牌後的‘免死’兩個大字,就算洛紫菲再孤陋寡聞,也知道這金牌代表的寓意!

他就是為了去求這個的嗎?撫模著手里冰冷的免死金牌,洛紫菲擰眉坐在床邊。

「有了它,你還會那麼做麼?」段天宇一邊月兌下髒了的衣服,一邊低聲問道,垂下的眼簾,阻擋了眼底的情緒。

還會嗎?洛紫菲輕聲一笑,只留下自己的命,讓自己看著親人離世,那豈不是更大的折磨︰「人--,不是只為了自己而活著的!」

「那我呢?」段天宇粗暴的將手里的衣服摔落,眼底寒光一閃︰「就該是你拋棄的那一個?」

「可你不會受牽連!」洛紫菲喃喃的說道,就算自己被揭穿身份,他也會被歸類為受害者而免于連罪。

段天宇仰頭大笑,那笑容卻讓眼底更為冰冷︰「牽連--?我該因為怕受牽連,就假裝什麼也不知道是嗎?任由你利用而不發一言是嗎?」

洛紫菲因那句‘利用’而垂下雙眸,心里閃過一絲抽痛,眉頭跟著緊了緊。

段天宇大步走到洛紫菲面前,用力握著她的雙肩︰「為什麼?連敷衍我一下都那麼難嗎?」

因他的禁錮而仰起頭,洛紫菲認真的看著段天宇,在他期盼的視線里,垂下雙眸,對于段天宇,自己也說不出心中的感覺,他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也是第一個能讓自己有依賴感和信任感的男人,對于自己是一個最特別的存在,可對于他索求強烈的情感,卻讓自己覺得手足無措,又沒有把握能給予他相應的回報,違心敷衍,她做不到,甚至無法對著他期盼的視線,撒謊說出他期盼的承諾,即使明知他不會拆穿,可自己仍說不出口!

洛紫菲現在就如同一個被蛋殼保護著的小鳥,自己不願沖破蛋殼的保護,卻又害怕被別人敲破自己的保護層,對于段天宇霸道的侵入,只會一再被動的鎖緊身體,卻不知那層自我保護,已經在日夜相對中所剩無幾,只余下心中的彷徨!

沉默許久,洛紫菲低頭輕聲道︰「我也不想你受傷!」自己說完,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可段天宇卻在猛然間明白了,這個傻丫頭還沒有確定對自己的感情,自己曾暗自許諾要給她時間的,卻因為她的受傷而慌了心智,再這樣逼迫下去,她一定會再回到自己的保護層里去,只要自己對她而言是特別的,那其他的就交給時間吧!

段天宇雙手自她肩頭滑落至腰際,盯著她許久,直到她再次抬眸看向自己,才低頭俯向那片紅唇,卻在洛紫菲本能的退縮中落空,段天宇懊惱的閉了閉眼,伸手扶了扶她額頭的碎發,在她的僵直中收回手,片刻,輕聲說道︰「昨晚你也一宿沒睡,這會功夫先睡一會吧!」

洛紫菲吃驚的抬頭看向段天宇,不明白他何以會有這麼突然的轉變,卻也不在接口,轉身回到了床榻上!

段天宇低頭沉默許久,轉身走了出去!

听聞腳步聲走遠,洛紫菲起身,喚來九月︰「你去告訴端親王我沒事,勿念!你和七月他們這些日子就呆在端親王府吧,那些‘有心人’一定會利用探病為由,進來這世子院的,看到你們不好!」

「我想留在小姐身邊,小姐以前送給我的蟬悅,我帶上就是了!」九月自懷里掏出個木盒,想來是早有準備了。

洛紫菲略一想,輕聲道︰「你若留下,這‘小姐’是不能再叫了!」

「是!」九月依舊一臉平靜,眼底卻含著喜悅,應完聲,轉身出了屋。

一連三日,段天宇都無影無蹤,未曾踏入這世子院一步,洛紫菲則一直臥床‘養傷’,期間前來探望的小姐們絡繹不絕,洛紫菲也慢慢知道了自己離開後的事情!

端親王要求徹查秀蘭是如何混入皇宮的,受何人指使刺殺‘如花郡主’的,寅奉皇帝暴怒,如若連個宮女都能讓人隨便混入,這偌大的皇宮還有何處是安全的,于是下令嚴查,宮中因此,想干的、不相干的趁機死了一片,卻最終因扯出了幾只替罪羊而不了了之。

「郡主--,花旗國長公主來訪!」鳳兒低聲對著躺在床上的洛紫菲說道︰「郡主要不要見?」

「花旗國長公主?」洛紫菲眼前浮現出那個笑容溫婉的女子,和那第一眼看向自己的復雜深情︰「讓她進來吧!」說完,起身讓十二月為自己挑了件淺紫色的宮裝,簡單梳洗一番便出了里屋。

只片刻,花雨溪便自外面走了進來,一身黃色坎夾,粉色羅紗裙的花旗國傳統衣著,將花雨溪那溫雅中的異族風情存托的更為出眾,而身後的小丫鬟則穿著宮里的宮女服。

雙方見了禮,洛紫菲便與花雨溪一起坐在了案台兩側的正座上。

「郡主這幾日可好些了?」花雨溪親切的笑著道,自身後的宮女手中接過一個木制的匣子,送到洛紫菲面前道︰「這是我花旗國上好的千年人參,給郡主補補身子!」

「謝過公主!」洛紫菲笑著欠了欠身子,讓鳳兒將木匣子收了下去。

見洛紫菲沒直接打開,花雨溪嘴角的笑容有些牽強,自己一個身份尷尬的公主,在這大夏朝的宮中,雖有公主的俸祿,可對自己這個沒了依靠的公主,那點俸祿還不夠日常打點的,何況離開花旗國後,又因為大皇子的死而少了和親的作用,如今算是花旗國的棄子了,沒有花旗國的資助,自己現在算是整個皇宮最窮的主子了。

「將這千年人參,今個中午便做了吧!」洛紫菲對向外走的鳳兒輕聲吩咐道。

花雨溪聞言笑容轉而真誠了許多,看洛紫菲眼神也多了份不同的意味︰「世子爺--,很--,很寵愛郡主呀!」

洛紫菲納悶的挑了挑眉,對花雨溪突然的話覺得有種特別的感覺,像是一種不明所以的試探,洛紫菲便只垂眸含羞的笑了笑。

這‘如花郡主’臉上的嬌羞,讓花雨溪想到了段天宇在看見洛紫菲受傷時的緊張和心痛,那份寵愛是自己夢想了如同一輩子的,那專注的神情總在午夜夢回時出現在自己的夢境,而這一切卻都給了另一個女子,而這個女子卻很有可能是個替身,或者是個冒用‘如花郡主’身份,意圖對段天宇不軌的刺客,這如何不讓花雨溪憤恨。

眼底的憤恨只是一閃而過,花雨溪嘴角的笑容仍舊溫雅而端麗,自懷里掏出個金色的物件推倒了洛紫菲面前,聲音里多了一絲清冷︰「這是自郡主袖口掉落的,那宮女刺殺郡主時,拿的好像就是這把刀鞘內的匕首,只是不知為何,後來就成了一柄三寸長的匕首了,但是本公主的眼楮可沒看錯!何況這刀子,可是我花旗國進獻的朝賀,所以本公主記憶猶新,想必這樣的貴重的物件,皇帝賜給了誰都會有記載吧?!」只需查出匕首賜給了誰,便能推斷出那晚的事,何況一個宮女,怎麼可能有這麼貴重的東西,就算有,也不會拿它去行刺呀!

洛紫菲低頭不語,目光專注的看著眼前瓖滿寶石的金色刀鞘,沒想到段祺瑞會將如此致命的證據落在了別人手里,可這位公主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直接交給靖王爺或者是寅奉皇帝,而是拿到自己面前?

見洛紫菲低頭盯著刀鞘一言不發的看著,花雨溪那審視的目光更為無所忌憚︰「郡主的計策真的很好,可惜善後的人,處理的差了點!讓本公主不小心撿到了這個!」

洛紫菲嘴角勾起一道輕笑,目光仍不離刀鞘,眼底的凌厲被眼簾掩蓋,拿起手邊茶盞,輕劃了劃杯蓋,一臉饒有興致的听著。

花雨溪噤聲,遲疑的注視著洛紫菲,沒有預期的驚慌失措,如此的冷靜從容,是她有所恃,還是自己猜錯了,仰或者是她太鎮靜!

像是在比誰更有耐性,兩人就這樣一眼不發的各自品著茶,許久,洛紫菲見花雨溪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便輕笑著道︰「公主若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本郡還要休息,就不奉陪了!」

花雨溪一愣,隨即放心手中的茶盞,臉上的溫婉笑意依舊,只是出口的聲音帶著一絲譏諷︰「郡主不該解釋什麼嗎?」

洛紫菲將刀鞘推倒花雨溪面前,臉上淡然的笑容依舊︰「公主大可以將它送到,有資格讓我開口解釋的人那里去!」

花雨溪臉色瞬間變了變,自己一個身份尷尬的異國公主,有什麼資格要求‘如花郡主’的解釋,可自己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要這個解釋的,只是沒想到這個如花郡主會如此淡定,完全不受自己的脅迫,自己若是此時再將這個送上去,怕是也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質問和麻煩,這必會擾亂了自己一貫的低調作風,這個如花郡主怕是也吃準了這點,可是--

「世子爺曾救過本公主一命,對本公主的恩情,雨溪至今不忘!」花雨溪說著,眼神一飄,一臉羞赧,眉宇間盡是無限風情,讓人不由聯想到這其中的故事。

洛紫菲挑眉不答,仍舊一臉輕笑的看著花雨溪,等著她下面的重點。

花雨溪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洛紫菲︰「世子爺的恩情,本公主無以為報,便是不能允許有人意圖接近世子爺,傷害他!」說著看向洛紫菲的眼神里帶了一絲警告。

「那公主何不將這個直接交給世子爺?」洛紫菲疑惑的挑眉,將刀鞘再次往花雨溪面前推了推。

沒想到洛紫菲會有此一答,花雨溪短暫的愣了片刻,驚訝于她竟然完全沒有一絲慌亂,竟還讓自己將它送給世子,是她太鎮定了嗎?若是自己送給世子,還怎麼達到自己預計的目的。

「雨溪只是這樣一說,斷然不會真去挑撥世子與郡主之間的感情!」花雨溪說著起身欠了欠身子。

洛紫菲沒有忽略她突然轉變的自稱,對于她小心翼翼的起身施禮,也不置一詞的坐在原地,一個公主對郡主施禮?為什麼?這身份之差,是與生俱來的,是自出生的那一刻就定下來只有自己才能對她小心翼翼的施禮,除非--

洛紫菲笑了笑,這笑容里有了沉下心的恍然--,一個‘不能行人事’的世子,怎麼也可以有桃花運嗎?

見洛紫菲並未回禮,而是猶自搖頭輕笑,花雨溪不僅未生氣,卻在那笑容里看到了希望。以自己的身份,有了那克夫的罪名,想再嫁個王孫公子做正妻怕是不可能了,做人妾侍自己又不甘心,莫不如嫁給自己心儀的靖王府世子段天宇。

以自己花旗國長公主的身份,必定為平妻,之後再尋個機會揭穿了這個‘如花郡主’的身份,那自己依然就是個正妻--世子妃,而這件事,整個大夏朝沒人會給自己做主,只有靠自己,靠眼前這個假‘如花郡主’給自己制造機會,最好能和段天宇生米煮成熟飯,進而嫁入靖王府,照自己現在的年歲,也只能背水一戰了,所以這‘罪證’自己誰也不能給,只能用來要挾‘如花郡主’,花雨溪隨即謙和的一笑︰「郡主比我年長,我該稱一聲姐姐的!」說完再次裊裊婷婷的施了個全禮。

「本郡--,怎麼能受的起!」洛紫菲冷冷的說道,一聲‘本郡’將花雨溪刻意拉近的距離,瞬間推遠,並奉送了一她一臉的尷尬。

抹去臉上的尷尬,花雨溪胸口不覺擴大了起伏,嘴角溫婉的笑容也顯得有些僵硬,轉身坐回座位,沉默片刻,低聲說道︰「郡主有幸嫁的不遠,時不時尚且能回去看看雙親,而我,自離開花旗國便這一生也難有機會再回去了,出宮這些日子了,也甚是想念家人,我那遠房的表哥,先前得了一種怪病,一直‘不能行人事’。」

說到這,花雨溪臉色羞赧的看了洛紫風一眼,見洛紫菲神色頓了頓,接著繼續說道︰「而且每次發病,便全身如撕咬般疼痛,幸好我花旗國皇室有一種秘制的藥丸,臨來給表哥服用了,現在也不知好了沒,只是前些日子來信說已經娶了兩房媳婦,還有了一個胖小子,想必是好了的!」

洛紫菲自她再開口便一直豎耳听著,隨著她說話的內容,臉上的神色也轉了幾轉,也終于知道她為何會對一個‘不能行人事’的世子動心,因為她知道段天宇是中了毒,而且有這個毒的解藥,洛紫菲冷哼一聲,為這個女人的虛偽而覺得厭惡。

深吸一口氣,洛紫菲嘴角的笑容多了一絲刻意的親近︰「原來公主什麼都知道?」

見花雨溪笑而不答,洛紫菲深思片刻,接著如同做了重大決定般,凝聲問道︰「公主對世子爺情義,算來竟然是本郡橫插阻擋了!」說完重重嘆了口氣。

「雨溪不敢有此念頭!」花雨溪臉上的笑容多了一絲雀躍,再次起身施禮道︰「世子的恩情,雨溪願意以一世為報,求郡主成全!」

洛紫菲很大方的點了點頭︰「這個好說,既然公主如此感念世子爺的恩情,那就將你花旗國的解藥給世子一用,當做是還恩了!」洛紫菲說完,眼里的諷刺毫不掩飾的射向花雨溪,口口聲聲說要還段天宇的恩情,卻拿著解藥不給,以此要挾要嫁給段天宇,這就是她還恩情的方式?豈不是自私虛偽的可以?

沒料到洛紫菲會有此一說,花雨溪愣在了原地,臉色在洛紫菲譏諷的目光下,更是紅白相交,那固有的溫婉笑容早已飛的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嘴角不斷壓抑的抽搐,許久才在強大的自制力下開口說道︰「郡主有所不知,這藥也不知對世子可有效,是藥三分毒,怎能隨便給世子服用?」

「如此,那公主就將藥交給本郡,本郡找御醫瞧瞧,看看對世子的病,可是對癥便妥了!」說完,洛紫菲站起身子,將手伸向花雨溪,大有不交出解藥不放她離開的架勢。

洛紫菲眼里的凌厲讓花雨溪不覺後退一步,吃驚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冷冽的‘如花郡主’,心里竟然開始後悔今天的舉動,自己明明佔盡先機,有她的把柄、有比她高貴的身份、有能握住世子脈搏的解藥,可為什麼到最後,反倒是讓她步步為營,將自己逼的沒了退路,不--,自己好歹是花旗國的長公主,量她也不敢將自己怎樣。

咬了咬呀,花雨溪挺直身子,努力尋找出自己剛才被她壓制下的公主威儀,下巴微揚,氣勢十足的說道︰「那藥--,是花旗國皇室獨有,非花旗國皇室,不得使用,世子爺現在尚且不是花旗國皇室人員,怎能使用?」

看來這個花雨溪是鐵了心要嫁給段天宇了,這樣的話也說的出口,洛紫菲輕聲一笑,順著花雨溪的話說道︰「如此說來--,只有世子爺娶了公主你,成為花旗國皇室成員,才能得到藥嘍?」

花雨溪沉默片刻,縱使自己再迫不及待,也不好意思直接應允了洛紫菲這個問題,轉而說道︰「本公主適才拜見王妃時,竟不想王妃的祖母也是我花旗國貴族,算來,本公主竟然和王妃的出身也是有些淵源的,王妃便留本公主在這靖王府住上些日子,不知本公主可否經常來這世子院探望郡主?」

想與段天宇日久生情嗎?洛紫菲暗自冷笑一聲,如果段天宇真是這樣的人,那我也不妨成全你,畢竟你身上的解藥,對段天宇而言是何等的重要,這個決定應該由段天宇自己來做,想到這,洛紫菲深吸一口氣,對于花雨溪如此露骨的要求,只回答了一個字︰「好!」

隨著一聲‘好’!兩人眼前寒光一閃,一把刀射入兩人中間的案台上,隨著插在案台上輕晃的刀身,仍不停的發出‘噌噌’的鳴音!••••••

------題外話------

感謝‘居然會笑’的三顆磚石和十朵花花!(我反復確認,原來這是個真事!)謝謝親!入V之後收藏都會掉,我每天看著收藏掉,心情跟著不好,我的文——沒有本事讓那些讀者留下,我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怨自己的能力不夠,這時候得到親的磚石和鮮花,我竟然會有想哭的沖動,每天我都在反復的刷新,看看有沒有讀者留言,從中吸取碼字的動力,我對自己說,走了的已經走了,我能做的就是將以後做好,用我能碼出的方塊字,用我自己的組合方式,留住支持我的讀者!所以——謝謝你們仍然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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