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三嫁鬼王爺 第64章 私人恩怨【手打文字版VIP】

作者 ︰ 星幾木

「對了!」洛紫菲接著問道︰「你之前用的那個不全的解藥是誰給你配的?」

段天宇臉色隨即暗了暗,眼底閃過一絲殺氣,在洛紫菲以為段天宇會說出名字時,他只是張了張嘴,看了洛紫菲一眼,而後又猶豫的低下了頭。

「我想要那個配方看看!」洛紫菲退而求其次的說道。

「只有藥,行嗎?」段天宇凝眉,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洛紫菲點了點頭,看來段天宇並沒有將那個給他不全解藥的人怎樣,至少那藥還沒斷,即使他已經不再喝了,但仍繼續領著藥,會是什麼人,竟然能讓段天宇動了殺心卻沒實施殺意。

「把你用的薄荷油給我,還有--,你不是說那種藍心艾蒿能緩解你身上的疼痛嗎?一塊讓爾均拿來給我看看!」洛紫菲蹲下來繼續將藥膏涂在他腿上,一邊低聲說道。

「爾均--!」段天宇輕呼。

「別進來!」洛紫菲跟著喊道,指著段天宇不著片縷的身子,吃驚的問道︰「這一身,你讓爾均進來?」

「怕什麼?爾均是男人!」段天宇大刺刺的掐腰站在原地,一臉‘這很正常’的表情。自己只是不喜歡女子靠近,否則大戶人家那個不是婢女侍候主子沐浴的!

洛紫菲嘆了口氣,是自己在古代呆久了嗎?讓自己和一個男人,共同欣賞另一個男人一絲不掛的身體,拜托︰「我可做不到臉不紅氣不喘!一副想當然!」

段天宇的聲音不大,站在門口相互調侃的幾個小丫頭也只是隱約听到段天宇喊了一聲,便跟著听到了自家郡主那聲︰「別進來!」

所以當爾均沖到門口時,九月和鳳兒仍一動不動的擋住門,不準爾均進去。

爾均瞥了九月一眼,轉而看向鳳兒,暗中跟蹤了鳳兒好些日子,感覺上對鳳兒要比其他的幾個丫頭要熟悉︰「少主叫我!」

「可我家郡主說了,‘別--進--來’!」鳳兒仰著俏臉,對高過自己一個頭的爾均說道,覺得自己仰頭的氣勢不足,干脆站到了門檻上,一手扶著門,一手把住九月的肩頭,一副你休想從我這過去的表情。

「你們看--,他就是傷了九月的人!」十二月一縱身跳到九月身邊,指著爾均繼續說道︰「看,他的眼楮好看吧!我就是從他的眼楮認出他的!」

沾特悶聞言,也提著裙子跑到鳳兒旁邊,四個小丫頭一起盯上了爾均的眼楮,審視的同時,又帶著明顯的敵意。

爾均臉上剛毅的線條僵了僵,就這樣突然被這四個丫頭毫無顧忌的打量,讓爾均素來沒什麼表情變化的臉上,閃過一絲無措,心里知道這四個丫頭是自己不能傷著的,手下卻習慣性的模了模腰間的劍。

看到爾均手下的舉動,九月眼神一閃,右手也按上了腰間的劍,同時快速的跨前一步,卻不想這一步,將毫無準備的鳳兒自門檻上帶了下來,人接著就往前撲去。

爾均一轉身,將鳳兒接在懷里的同時,擋開了九月揮過來的劍,劍柄快速的在九月右肩上一點,身子已經繞過踉蹌上前的九月,閃身到了門口,將懷里的鳳兒放下,轉頭看向突然出現單手扶住九月的七月。

鳳兒站穩身子,在爾均詫異的目光下,伸手將爾均脖頸翻卷的領子撫平,用力的拍了拍他領口的灰塵後,怒聲說道︰「這是謝謝你剛才扶了我一把,我們之間算是扯平了,但是你傷了九月的帳,我們再算!」

鳳兒說完,撤回身子,與沾特悶並肩站在一起,同仇敵愾的盯爾均,毫不畏懼的迎向爾均眼神里的復雜。

「是你傷了她!」七月那一貫英氣爽朗的笑容不見,盯著爾均的眼里全是危險和殺意。

「你怎麼來了!」九月平靜的小臉上閃過一絲異樣,握在手里的劍也緊了緊。

「找閣主有事,順便過來看看你!」七月深情的看著九月,臉上笑容爽朗!

「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好不好?」十二月氣的跺腳,眼神一刻不離的盯著場內唯一的一個敵人--爾均。

九月快速的撇開視線,縱身躍到十二月身側,一起舉劍對上爾均。

「三對一!」十二月嬌喝一聲,一臉的得意,就不信這下還制不了你。

「還有我們兩個好不好?」沾特悶不甘心的嘟囔道,隨即看了看身側白了自己一眼的鳳兒,很有自知之明的補充道︰「好吧!你可以無視!」

爾均凝眉看了看屋里,伸手一個彈指,對同時出現在院中的墨情和墨武說道︰「攔住他們!」

在墨情、墨武與七、九、十二月交手的同時,爾均轉身神情復雜的看了鳳兒一眼,隨即快步走進屋子。

「外面怎麼了?」洛紫菲一邊為段天宇系衣結,一邊對剛進屋的爾均問道。

「一點私人恩怨!」爾均說完,抱拳對剛套上件外套的段天宇應道︰「少主--」

「拿些薄荷油和藍心艾蒿來!」段天宇低頭專注的看著洛紫菲為自己系衣結,一邊笑著說道。

愣愣的看著自家少主嘴角的笑意,爾均有著一瞬間的閃神,這是自家那個殺伐果斷、臉上始終只有冷冽的少主嗎?

「還不快去!」段天宇挑眉看了爾均一眼,隨即想到了什麼,眼神一暗,垂下了眼簾。

爾均應聲退了下去,屋外的打斗聲隨之更為激烈了,洛紫菲轉身快速的出了屋,就見屋外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有打架的,這倒也罷了,洛紫菲轉頭看向一旁叫好的鳳兒和沾特悶,咬著牙問道︰「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郡主--」沾特悶沖上來,剛要開口,被鳳兒一把拽了回來。

「郡主--,就是一點私人恩怨!」鳳兒緊忙解釋道,隨即轉頭一聲喊︰「郡主出來啦!」

兩伙人聞聲,瞬間各自一躍,分成兩面--對立而站。

「站錯了!」十二月猛然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墨情、墨武中間,緊忙提著劍,溜溜的跑了回去,重新站到了一臉銳氣的九月身旁。

「怎麼回事?」洛紫菲厲聲問道,轉頭看向突然出現的七月,他和二月他們不是一直在端親王府嗎?︰「怎麼突然過來了?」

「端親王讓屬下過來請郡主明日回府一敘!」見洛紫菲點了點頭,七月隨即又跨前一步,突然抱拳說道︰「七月求閣主做主!」

「七月!」九月大聲喝道,隨即上前就要阻止七月說下去,雖然早就知道世子爺便是奕劍門的門主,可卻沒想到傷自己的人竟然是爾均,可這事是萬萬不能對郡主說的,讓郡主為了自己殺了爾均,還是為了爾均而委屈自己,以郡主的性子,是絕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可爾均是世子爺的手下,這等同于讓世子爺和郡主翻臉,這怎麼能行!

「說!」洛紫菲掃了九月一眼,視線落在七月身上,沉聲說道。

接觸到洛紫菲警告的眼神,九月眉頭微擰,看著七月的眼神帶著絲緊張。

七月看了九月一眼,轉頭對著洛紫菲抱拳說道︰「閣主--,七月求閣主做主,--將九月許配給我!」

在場的人均愣住了,沒想到七月突然求洛紫菲做主的竟是這事,就連九月也愣在原地,一貫波瀾不驚的小臉上,全是驚訝。

洛紫菲看了看九月,見九月的臉上除了驚訝還是驚訝,隨即對七月說道︰「想娶我的人,至少有兩個條件,一,這輩子你除了九月,不可以再娶妻納妾,一輩子善待她,有違此誓,任由九月發落,生死無怪!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必須九月願意,感情的事最強求不來,她若不願意,誰也別想強迫她。」

七月單膝跪地,右掌扣胸︰「我七月--,願娶九月為妻,一生一世,只願陪在她身邊,」說到這,抬頭看向盯著自己,咬著下唇的九月,鄭重的說道︰「無論你願不願意嫁給我,我若有妻,必是你!否則,--願終身不娶!」

九月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我不嫁!」小臉一沉,仍舊是那個一臉平靜的九月,只是臉上的羞赧,出賣了她心底的情緒。

七月也不起身,伸手拉住九月垂在身側的小手,不顧九月的掙扎,將九月拽蹲下來,臉上俊朗的笑容里帶著一絲寵溺,單手指了指月復部對九月說道︰「如果不是閣主,我就死了,在我意識消失的時候,看見你眼角的淚了!」

「我五歲的時候把你撿回來,師傅給你起名叫九月,我說該叫‘七月的九月’,你那時候那麼一丁點大,整天跟在我後頭,而我--則整天想著怎麼能甩掉你,可真有一天甩掉了你,我卻慌了,找了很久,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你,你當時哭的像個小淚人,那時候我就發過誓,決不讓你再哭的。」

「閣主給我做了縫合術,說能不能挺過來,全靠我自己,我高燒十一天,腦子里什麼都沒有,只有你眼角的淚,拼盡全力醒來,只想為你擦掉它!」

九月仍舊低頭不語,仍是那張平靜的小臉,只是眼角有淚光盈動,許久,才輕聲說道︰「為什麼不先和我商量!」

七月聞言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可曾給我機會?我每要說起,你都想盡借口轉移話題,我本可以繼續等的,可今天不行!」七月說完堅定的看著九月,眼里有著不容拒絕的懵定和執著。

洛紫菲疑惑的看了看七月,雖不懂七月這句‘今天不行’是什麼意思,卻看的出來,七月和九月之間的情義,沉思片刻,洛紫菲試探性的說道「九月--,我將你許配給七月--」洛紫菲故意頓了頓,將下一句詢問的話拖了許久,在確定九月的臉上沒有拒絕的意思後,話音一轉︰「你若同意就扶他起來吧!」

七月緊張的看向九月,握住九月的大手里全是汗,直到九月手中微微一動,七月便順勢站起來,將九月擁進懷里,用力的緊了緊,才猛地轉身看著爾均說道︰「說個時間,我們之間的恩怨也該了結了!」

洛紫菲心中一頓,眉頭便深鎖了起來,心下也明白了他們起沖突的原因,其實這一直是自己喉頭一根吞不下,吐不出的刺,如果今天襲擊攬月閣的是別人,自己一定會想盡辦法為攬月閣出了這口氣,可偏偏是他,又是為了替自己報仇,可難道就因為這樣就讓九月和攬月閣眾人白白受傷嗎?

段天宇上前一步,特地不看洛紫菲,抬頭對七月說道︰「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是我奕劍門的過錯,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我,與爾均和我奕劍門其他人無關!」

「世子爺誤會了!」七月笑著道,那爽朗的笑容讓人對他的話無須質疑︰「我們當殺手的,干的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拼的就是個本事,技不如人、死不足惜!雖說我攬月閣沒有奕劍門的氣勢,但行里的規矩還是懂的,我與爾均的恩怨與攬月閣和奕劍門無關!」

七月說完,低頭看了看仍被自己用力擁在懷里的九月繼而說道︰「九月現在是我的娘子,我死不足惜,可傷我娘子這筆賬,決不能就這麼算了!」

洛紫菲深深的看了七月一眼,有種松了一口氣又提起一口氣的感覺,攬月閣和奕劍門無須對立,自己心里這口氣算是松下了,可眼瞅著七月因九月的傷要和爾均不算完,這--,怎麼會只是私人恩怨呢?

「放心,我不會傷了他!」爾均突然冷冷的蹦出一句。

七月輕聲一笑︰「好--,沖你這句話,我也不會傷了你!」話里帶了絲制氣的成分。

「那--你們玩個什麼勁?」十二月忍不住挑事的說道,隨即在周圍一串瞪過來的眼神下縮了縮脖子。

「我要你輸了,就加入我攬月閣!」七月笑著道,眼神挑釁的看著爾均。

「好--,你若輸了,這事一筆勾銷!」爾均應聲道,剛毅的面部線條動了動,那雙與臉上的剛毅不搭調,卻極其好看的眼楮里,竟然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好吧!洛紫菲松了口氣,這一刻,算是私人恩怨了,轉頭對鳳兒說道︰「去燒水,給世子沐浴!」

鳳兒點了點頭,轉身拉著沾特悶快速的離開了這是非之地,爾均也轉身要走,臨走前對七月道︰「我有空時會找你!」

「隨時恭候!」七月笑答。

九月仰頭看了看眼楮微眯的七月,心里突然就不擔心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可男人之間,有時候相互欣賞,可能就源自一句話,或者一個刀劍免去的恩仇,只要不傷著對方,又何妨呢!

將段天宇的手腕搭在木桶沿上,洛紫菲把著段天宇的脈搏,看了眼在熱氣繚繞的大木桶里,愜意的閉著眼楮的段天宇,洛紫菲暗自嘆了口氣,他體內的毒,比自己想象的要嚴重的多,藍心艾蒿確實能緩解他身上的疼痛,可卻將毒逼在皮膚下層,致使他身上的汗血癥會一次比一次嚴重,長此以往,身上有多少血也不夠他流的。

「我--,用針將你皮下積存的毒都引出來,可能會流很多血!」洛紫菲擰眉擔憂的說道,舉著銀針的手竟然不可思議的抖了一下。

段天宇仰頭笑了笑︰「娘子--,為夫這身子只給你,你怎麼折騰都行!」拉過洛紫菲握針的小手輕啄了一下,一語雙關的說道。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洛紫菲讓段天宇出了木桶,四肢支撐在木桶邊緣,真個人凌空在木桶上方︰「一會我拔出最後一根針,你就進入水里!」

說完,洛紫菲深吸一口氣,將別在腰封上的一排銀針都拔了出來,先將四根銀針含在嘴里,再將八根銀針分別夾在兩手的指縫里,而第一根要走的銀針,則用拇指扣在食指上艱難的捏住,在第一根針落入天靈穴的同時,八根針幾乎同時出手,快速的射入段天宇頸項處的幾大穴道上。

接著雙手飛快的自口中拿出剩下的四根銀針,插在段天宇肩頭的幾處重穴,整個十三針的刺入,只在一眨眼的時間,一氣呵成!沒有一絲滯待。

鬼門十三針,最重要的就是這下針的第一步,要求這十三針下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這第一步成功了,讓洛紫菲稍稍松了口氣,也不是沒給別人施過針,卻沒有一次如這次這麼緊張過!

手只頓了頓,針卻並未停,洛紫菲接著自第一根針開始,逐一拔出,再緊接著插入下一個穴道,從頭至腳,將全身的穴道游走一遍。

所有的針都拔出後,竟然只用來短短幾十秒鐘的時間,而出針的片刻,段天宇的身上並無異樣,落入水中後,也就是一眨眼之間,自全身所有的穴道都滲出一團黑血,黑血在熱氣騰騰的水中凝結成塊,水中瞬間烏黑一片,空氣里都是濃郁的血腥味。

而段天宇卻感覺到從沒有過的暢快淋灕,而原本覺得有些僵硬的部位,此刻不僅無比放松,模起來也感覺柔軟的沒有一絲異常。

洛紫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口的喘著氣,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流淌,小臉因緊張和忙碌而通紅,在汗水的洗滌下,更是泛著誘人的光澤,那雙深看一眼便會讓人陷進去的桃花星眸里,此刻全是釋然和心痛。

「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洛紫菲起身走到木桶前,低聲問道,卻在看到段天宇一臉笑意的臉孔時不覺愣了愣。

熱氣繚繞中,他的俊臉也是一片通紅,劍眉輕挑,濃密的睫毛因淋了水而更覺黑長,使得那狹長的雙眸多了一絲魅惑人心的神采,汗珠順著英挺的鼻翼下滑,落在粉女敕菱形的薄唇上,嘴角輕扯,只是幾個眨眼輕笑的動作,竟將洛紫菲看晃了神,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在那假山後,他那一臉的冰霜和眼底的殺意,和如今判若兩人,卻仍能讓自己看晃了神!

「你還是多笑笑好看!」洛紫菲仍是忍不住說道,伸手將他身上的血塊拂去。

她冰涼的小手在段天宇滾燙的肌膚上激起一陣漣漪,段天宇倒抽了一口氣,盯著那雙細滑白女敕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游曳,所到之處,為自己帶來一陣陣入骨的舒爽。

仔細的看著他每一處出血點,確定溢出的血液,已經由黑轉紅,洛紫菲才松了一口氣,剛想開口,手卻被段天宇抓住,按在他的胸口,感受著掌下灼熱的皮膚,如雷的心跳,洛紫菲仰頭對上他含笑的視線,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跳也合著他的節拍而狂亂。

段天宇挑眉笑的愜意,將洛紫菲難得的嬌羞看在眼里,猛地站起身子,雙手將洛紫菲的小臉捧著手里,低頭毫不遲疑的吻向那片每時每刻都在誘惑他的紅唇,在那片紅唇上輾轉索取,舌尖撬開貝齒,探入其中攝取那蝕骨的甜蜜,直到得到她笨拙的回應,段天宇才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撤回身子,低頭看著她迷醉的桃花星眸,沙啞著聲音說道︰「該給我換水了吧!」

「呃--!」洛紫菲被他突然的問題問愣,隨後快速的瞼去眼底的激情,轉身步履急促的出了屋。

段天宇伸舌舌忝了舌忝唇,她留在唇齒間的味道仍讓他意猶未盡,可是卻知道自己不能太心急,她的性子是不喜歡依賴別人,不願意自己的情緒不受控制的,如若再把她嚇的縮回自己的殼里,不知何時才能讓她對自己敞開心扉。

起身將外衫重新罩到身上,沒發現自己因洛紫菲的一句話,也開始一改常態,在等候沐浴時也開始避諱的穿著衣服了。

換下那盆浸滿濃黑色血跡的木盆,段天宇將全身浸入干淨的清水里,用溫熱的清水洗去身上殘留的血塊,身上的紅腫也消了許多,用力按下去,毛孔里也不在往外滲血了。

「我在水里加了點薄荷油,沒敢加多,我們一點點來吧,不要一下子刺激過大!」洛紫菲盯著他身後的紅腫說道。

「全憑娘子做主!」段天宇的眼底閃動著戲謔,勾起的嘴角,讓臉上的笑容多了絲邪氣,水珠在的胸膛滾落,漸漸消退的紅腫,讓那堅實的胸膛又逐漸呈現原有的完美線條,隨著每一個動作展現著懾人的誘惑力。

至少對洛紫菲而言,這誘惑力是讓她無法免疫的,看著一道水珠在逐漸的滾落中變大,直至滑過那紅果果,沒入水中,洛紫菲快速的轉開視線,懊惱自己怎的也和個花痴一樣,對那的胸膛戳不開眼,一個男人的胸膛,又沒有什麼突起︰「哪有什麼看頭!」洛紫菲說完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轉身出了屋。

「沒看頭?!」段天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拉了拉身上的肌肉,許久後凝眉自語道︰「是不是太瘦了?」

靖王府正廳--

偌大的正廳,竟然是仿照皇家宴請的規格,每人面前一個三尺見方的案子,靖王爺和王妃坐在正首位,右手邊坐著段沐琪和段凌泰,左手首位坐著花旗國公主花雨溪,下方是段沐琪的兩個庶妹段如詩、段如畫,而靖王爺身後側,則跪坐著柳姨娘--柳焉。

柳焉低垂著頭,握拳一下一下的為靖王爺敲打著後背,偶爾轉眸,順著額前垂落的劉海,偷眼看著坐在一旁的段沐琪,每看一次,心便疼上一分,現如今,琪哥哥真就可以做到對自己不理不睬嗎?

段如詩和段如畫一曲舞畢,在眾人的喝彩聲中嬌笑的入了座,靖王妃接著笑著道︰「上次見過公主的舞姿,如若天人,不知今日可有幸再觀?」

花雨溪溫柔的笑了笑,抬眸說道︰「內門之藝,怎可在此獻丑!」嘴角的笑意不濃,眼底的譏笑一閃而過,自己一國公主,怎會在這靖王府的宴會上獻藝,豈不沒的掉了自己的身份。

靖王妃倒是也不在意,本就是場面話,也料到花旗國公主不會在這獻舞,便順著話題繼續說道︰「公主在這靖王府若有何處覺得不妥,竟可以和沐琪說,待客之事,我這王妃也沒有琪兒想的周道!」

花雨溪禮貌的沖段沐琪欠了欠身子,見段沐琪凝眉不語,只微微的點了點頭,不覺一愣,正色的看向這個不對自己施禮的靖王府嫡次子。

雖神情淡漠卻仍是一臉的溫文爾雅,相貌雖不及段天宇之俊美,可仍算是個俊朗男子,而且舉止溫和,該是個氣質不凡、謙謙有禮的公子,何以對自己竟忘了施禮?

「本公主此來靖王府已經多有叨擾,怎可再煩勞公子!」花雨溪出口的語調輕柔如水,配上臉上一貫的婉約微笑,使得這個花旗國公主,如同一位清泉美人,給人甘泉潤嗓般的清爽感覺。

段沐琪抬眼望去,也知自己剛才略有失禮,便起身抱拳施禮道︰「公主為客,沐琪本就該留意公主所需,如有不周之處,公主盡管開口!」

花雨溪微微頷首一笑,一國公主的威儀因那抹淡雅的笑容更添了份嫻靜月兌俗,輕撫掉落在額前的碎發,花雨溪落落大方的說道︰「公子客氣!」

靖王妃和靖王爺對視一眼,靖王爺沉聲開口問道︰「世子怎麼還沒來?」

段沐琪一愣,抬頭看向靖王爺︰「大哥從不參加宴請的,爹怎麼突然如此問?」

「今天不是宴請公主嘛!」靖王妃急忙接口道,隨即再次悠悠的開口,一臉落寞的對著段沐琪說道︰「世子的病一日不好,便一日不會出席這等場合,你卻連個妻妾都不肯娶,讓本妃和王爺何時才能抱上孫子,這靖王府何時才能有後呀!」說完滿臉憂傷的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靖王妃此話一出,全場均安靜了下來,畢竟都是些小輩,對于這樣的話題都無從安慰,相互看看,便又都低頭不語。

倒是段凌泰開口調侃的說道︰「二哥也該續娶了,嫂子死的雖冤了點,可也--」

「泰兒--,」靖王妃急聲一喝!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家伙,和他那個死去的娘一樣,當初就該再狠點心,將他一並弄死︰「你酒沒了嗎?」

段凌泰舉了舉手里的杯子,吊兒郎當的笑著道︰「是沒了!」

「還不給三公子添酒!」靖王妃對段凌泰身後的婢女厲聲說道。

「不說話,總是沒有酒喝的!」段凌泰志得意滿的笑著端起酒杯,任婢女添著酒,仰頭一飲,再次咽下了心中的怨恨。

花雨溪低頭如未聞一般,直到靖王妃再次重嘆出聲,才開口說道︰「王妃何必多慮,兒孫自有兒孫福!」

靖王妃搖頭一笑,接著道︰「公主有所不知,世子娘親早逝,世子又得了這樣的病,琪兒為我所生,又因執念娶一位賢妻,而至今未尋得如意之人,我對世子不便多說,可自己個的兒子,怎就不能埋怨了呢!」說完沖著花雨溪悠悠一嘆。

原來世子不是王妃的孩子,而這個段沐琪才是王妃和王爺的嫡子,可惜--,卻沒能承了世子之位,花雨溪仍舊笑著說道︰「王妃多慮了!公子必定自有分寸!」

見花雨溪不為所動,靖王妃正不知該怎麼接口往下說,靖王爺突然沉聲打斷靖王妃欲出口的話︰「行了--,本王怎會讓靖王府,斷了嫡支--」說道這,抬頭別有深意的看了段沐琪一眼,接著說道︰「一切等琪兒成婚以後再說吧!」

花雨溪一愣,腦子里突然反應了過來,如果段天宇不能生育,靖王府這嫡系一脈是斷然不會任由段天宇這斷了的,必定會尋個機會另立世子,而這個人選,不用說--,定是嫡次子段沐琪!若是--,隨即又搖了搖頭,即便將來如此,可現在段沐琪仍舊是沒有爵位的無名公子,自己堂堂一國公主,迫不得已嫁給一個王爺的世子就已經算是辱蔑了自己的身份了,何況是嫁給一個無名的公子,還是個續弦,豈不更是讓人恥笑!

見了花雨溪遂變的神色,靖王妃無力的嘆了口氣,心知這事若想成,還得琪兒多用心,可這孩子--,轉頭,正看見段沐琪抬頭迎上柳焉的視線,視線交錯兩人均是一震。

靖王妃氣極,雍容華貴的儀態也多了絲陰狠,轉頭看向花雨溪,先別說她可能會有鬼世子的解藥,就算她花旗國公主的身份,為了大事,也必須讓琪兒娶了她,剛要開口--,卻听門外來報,說世子爺和如花郡主來了!

在場的人均是一愣,全未想過段天宇會參加這宴會,且還是在這個已經開席半天的時候!

段天宇和‘如花郡主’一起走進正廳,掃了眼座無虛席的正廳,段天宇和洛紫菲對視一眼,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看向有些無措的靖王妃。

不是不來嗎?怎麼又突然出現了!這時候添桌子,可怎麼添好?靖王妃站起身子,掩去眼底的無措,用當家主母的一貫風度,優雅的笑著道︰「天宇和郡主來了!」轉頭看向身後的陳嬤嬤,陳嬤嬤快速的應了聲,退了下去。

見過禮後,段沐琪自桌後繞出,率先開口道︰「大哥--,不如和郡主坐這--!」輕擄廣袖,探手指著自己剛才就坐的位子,語氣中竟然有著一絲討好的意味。

段天宇深深的看了段沐琪一眼,也不客氣,拉著洛紫菲便坐到了段沐琪的座位上,陳嬤嬤見狀,將段如詩的座位下移,將段沐琪的座位--添到了花雨溪身側。

只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明眼人看出了其中的門道,這明眼人,就包括洛紫菲和柳姨娘--柳焉!

縱使自己現在的身份已是如此,可柳焉仍無法接受自己深愛的琪哥哥身邊--將另有佳人,淚水在眼眶中晃動,捶向靖王爺後背的手便失了節律,隨著手臂一緊,柳焉人便被靖王爺拉至身前,一個踉蹌撲倒在靖王爺腿邊,身子被靖王爺一帶,整個人便半依入靖王爺懷里,在靖王爺眼神的示意下,如一個暖床的婢子般,在這宴會之上,為靖王爺捶起了腿!

感受到周圍人嘲弄的視線,柳焉要緊牙關,拼命將淚水眨了回去,才知道今日靖王爺帶自己來,不是什麼對自己的寵愛,也不是什麼自己以為的,會有身份上的逾越,而是為了刺激段沐琪,讓段沐琪對自己死心,為此甚至不惜當眾羞辱自己,這就是靖王爺對自己口口聲聲的情意嗎?可惡--,我柳焉一定不會讓你們如願以償!

柳焉抬起氤氳的雙眸,縱使眼底晃動的瑩光模糊了視線,可那個一直在自己腦子里的身影,是怎麼也找不錯的。

段沐琪眼神蹉跎了許久,仍忍不住看向柳焉委屈至極的臉龐,那眼底強止不落的淚珠,讓這份委屈更多了些讓他揪心的憐惜,縱使知道了柳焉的為人,可那自小發過的要娶她為妻的誓言仍聲聲貫耳,那份自小到大、這麼些年的情意,又豈是能一下子抽空的,柳焉眼里強忍的淚水,讓段沐琪想起與她數年來,當其如妻般的寵溺,以及這數年來青梅竹馬的情意,頓時心痛難當,抓起桌上的酒杯,用力的握在手里。

洛紫菲掃了眼柳焉那雙無辜的大眼楮里含而不落的淚水,同時也看懂了其中的不甘與憤恨,想必是對段沐琪仍不死心吧,如此看來就有意思多了,靖王爺和靖王妃應該都是屬意讓段沐琪娶了花雨溪的,這樣一來,段沐琪的身價會因為娶了一國公主而暴漲,為了大夏朝的顏面和不委屈花旗國公主,寅奉皇帝必定要給段沐琪一個爵位,而靖王府還能因此和花旗國交好,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可惜--,這里有我--洛紫菲!

本以為來者不善的段天宇和如花郡主,會在宴會上整出什麼事端,卻不想這兩人像是就是來看戲的,至始至終不發一言,倒讓靖王妃白白提心吊膽了一晚上。

宴會的氣氛雖壓抑了些,好在靖王妃並不想讓這宴會早早結束,一直拉拉撒撒了許久,直至深夜眾人才散去。

花雨溪快速的出了正廳,直到拐了個彎,進了女賓後院才松了口氣,自洛紫菲和段天宇進入大廳,自己就緊繃著一根玄,現在已經不能用正常的思維考慮這兩個人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將今天上午的事當眾說出來,還好,還好是自己多慮了!害得自己一晚上,只敢低頭應酒,對于別人的勸酒連一個不字都不敢說,生怕多說一句話,會讓那兩個無視自己的人想起那事來!

已經略有醉意了,眼神都已經開始模糊了,可身前的宮女仍自顧自的走著,都不會想到要扶自己一把,這讓花雨溪不覺得更為心酸,自己自花旗國帶來的兩個貼心丫鬟,一個因染病被送出了宮,一個因不小心沖撞了慕容貴妃而被活活打死,本來還有兩個嬤嬤的,可嬤嬤們年紀大了,去年又被慕容貴妃找了個借口送走了,到如今,自己身邊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僅有的一個宮女,也不是靠己的人。

那宮女在房門前站定,連房門也不開,只側身閃到門旁垂頭不語,花雨溪扶著混沌的腦袋,帶著怒氣推門進了屋。

重重的嘆了口氣,花雨溪端起桌上的杯子,卻不想那宮女這時倒是長了眼力勁,緊忙伸手給花雨溪倒了一杯茶。

喝過茶後感覺暈眩的頭好過了些,看了眼自己掛在屏風上的衣服,想了想,終究還是無力去換,扶著頭,在那宮女的攙扶下,和衣倒在了床上,那宮女隨即繞過屏風,拿上一樣東西,轉身出了屋。

回到世子院,洛紫菲對身旁的段天宇問道︰「我之前送給你的那個‘段沐琪的人面蟬悅’,還在嗎?」

「在!怎麼了?」段天宇疑惑的問道,自身後的櫃子里拿出了一個木匣子遞到洛紫菲手里。

洛紫菲喚來七月,對七月說道︰「給--,戴上這個,去柳姨娘院里,就對柳姨娘說,‘二更--,隱仙閣’!只這幾個字,多一個字都不要說,速度要快!最好讓柳姨娘只隱約看清你的臉!」

段天宇低頭暗笑,在七月走後,輕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會在隱仙閣?」

「因為隱仙閣是靖王府唯一一間直通男女賓的臥房,而且據說--王妃在花公主入住的當天,將隱仙閣旁邊的女賓房臨時改名做‘隱山閣’,這總有原因的吧!」洛紫菲清淺的一笑,不急不緩的說道。

「就算柳焉去了,段沐琪也未必能去!」

「那就看靖王妃的本事嘍!」洛紫菲輕笑一聲,和段天宇相反,可能是因為之前成親的事,洛紫菲對段沐琪總有種說不出的厭煩,與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無關,只是一種從心里產生的感覺!

何況洛紫菲覺得她可什麼也沒做,只是適當的--給了那些個躁動不安的心,一個釋放的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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