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宇在洛紫菲慌亂的眼神下,伸手用不容洛紫菲拒絕的速度,撕去了洛紫菲臉上的‘蟬悅’!
洛紫菲驚在原地,雙手本能的附上臉頰,不明所以的看著段天宇,一臉的不可置信,嘴里喃喃無聲的開口︰「為什麼?」
寅奉皇帝詫異的看著這一出‘變臉’,驚訝的視線在洛紫菲臉上和段天宇手里那張薄如蟬翼的面皮上來回。
避開洛紫菲詢問的視線,和她眼里的傷痛,段天宇轉頭對寅奉皇帝開口道︰「她就是我娶的女人,也是我要找的女人,臣--懇請皇上恕臣妻之罪!」
驚詫過後,寅奉皇帝一臉怒容的看著洛紫菲,凌厲的眼神像是要穿透洛紫菲一般,語調緩慢,聲音卻犀利︰「恕罪?欺君之罪?」猛地一拍龍案,站起身子怒吼道︰「當--滅--九--族!」
段天宇垂頭抱拳︰「臣--,懇請皇上恕罪,臣願代臣妻之過,甘願受皇上處罰!」
「你是吃準朕不會處罰你嗎?」寅奉皇帝冷聲怒喝道。
「臣不敢!」段天宇仰頭看向寅奉皇帝︰「臣今天來,就是要听憑皇上處罰的,唯有一條,臣妻身上有皇上御賜的‘免死金牌’求皇上對臣妻網開一面!」
寅奉皇帝氣憤的自御座上走了下來,抬手指著段天宇,氣的說不出話來,原來給朕要免死金牌,就是要保住這個女子,原來你早就知道,早就開始算計朕了。
接觸到寅奉皇帝的怒火和殺氣,段天宇深吸一口氣,向前跪移一步將洛紫菲擋在身後,隨即大手在洛紫菲面前一伸,眼神卻緊盯著怒火中燒的寅奉皇帝︰「把金牌拿出來!」
「我--忘--帶--了!」洛紫菲很、很、很淡定的說道。
段天宇吃驚的回過頭,和寅奉皇帝一起愣愣的看著洛紫菲,片刻才找到聲音問道︰「你--,忘帶了?」
寅奉皇帝微愣之下,不禁失笑出聲!
明知犯了欺君之罪的人,得了免死金牌還不天天像得了命似的帶在身上,竟然能--忘了帶?!從大夏朝建立之初就沒見過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寅奉皇帝眼底雖仍有殺氣,卻也不再像剛才那樣銳利!
段天宇吃驚之余,快速的沖寅奉皇帝磕了個頭︰「臣--,懇請皇上饒過臣妻,臣願意做任何事,求皇上--!」言語里有著不受控制的慌亂。
看著段天宇眼底從未有過的慌亂,寅奉皇帝眯了眯眼,饒有興致的轉頭看向一臉冷然的洛紫菲︰「你是誰?」
「民女--洛紫菲!」洛紫菲扯了扯嘴角,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了!
「洛紫菲?!」寅奉皇帝重復一聲,點了點頭道︰「朕知道你!」讓端親王那個老東西屢次贊不絕口的女子,一個商賈之女力挽狂瀾救下宗族四百余口人性命的女子,一個提出皇商之說的女子!難怪--
「為什麼要冒充‘如花郡主’嫁人?端親王給了你什麼好處?」寅奉皇帝沉聲問道。
洛紫菲垂了垂眼簾,復又抬眼說道︰「洛氏宗族所有資產的三分之一股份,更重要的是--洛氏宗族人的安危和自由!」
三分之一的股份?!寅奉皇帝神色一頓,在洛紫菲身前來回踱了兩步,盯著洛紫菲的眼神暗了暗,沉默片刻--突然開口道︰「朕--來給你洛氏宗族安危和自由,讓端親王給你三分之二的股份怎樣?」
洛紫菲一愣,緊忙叩頭道︰「洛氏宗族只求安危和自由,多的--,全憑皇上做主!」
寅奉皇帝輕笑著點了點頭,皇商?皇商(皇上)!端親王--,朕怎麼能允你一家做大呢!
「朕會讓洛氏宗族成為天下巨富!」
「洛氏宗族之富,原為江山社稷效力!」洛紫菲緊忙叩首道。
「好--!」寅奉皇帝仰天一喝!眼角掃向段天宇的視線里帶著一絲無奈!轉過身,走向龍案時低聲說道︰「不要讓朕失望!」
一句話敲進了洛紫菲和段天宇兩人心里,兩人齊齊躬身施禮,垂頭不語!
回到御座上,寅奉皇帝神情專注的看著段天宇許久,面色一柔,悠悠的說道︰「朕--,不知還能護著你多久!」說話間,眼神里多了份慈愛。
段天宇仰頭,神色復雜的對上寅奉皇帝的視線,嘴角抽了抽,低聲說道︰「有人說--,我是個幸運的人,因為我娘很愛我,臨死之前,在棺材里給我掙了條活路!我才知道我是幸運的!不是你及時趕到,我便被‘封棺’了!--不幸運嗎?!」
段天宇說完,轉頭深深的看了洛紫菲一眼,見洛紫菲神色淡然,完全無視自己,不由寵溺一笑,暗自搖了搖頭!
寅奉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洛紫菲︰「看來--,朕該好好謝謝那個人!」
段天宇嘴角一扯,將手里的‘蟬悅’遞到洛紫菲手里,洛紫菲猶豫片刻,將‘蟬悅’重新帶在了臉上。
「安仁--」寅奉皇帝喚道,對著推門而入,小跑上前的安仁說道︰「擬旨--,洛氏宗族嫡次女洛紫菲,曾救朕與危難,特賜--紫苑郡主,賜予段天宇為側妃,三日後下旨!」
「皇上--,」段天宇吃驚的抬頭︰「她是臣之妻!非側妃!」
寅奉皇帝擰眉掃了段天宇一眼︰「等如花郡主死了之後再說吧!」
「如花郡主隨時都可以死!」段天宇據理力爭,側妃和正妃之間差別有多大,這是誰都知道的,怎麼能讓菲兒給自己做側妃。
安仁傻眼愣在原地,轉頭小意的看了看一臉‘不管我事’的‘如花郡主’一眼,這是什麼狀況?
「端親王那個老家伙會讓她的身份消失嗎?」寅奉皇帝的聲音也不由得高了起來。
段天宇眉頭擰了擰︰「臣願意等!」無論等多久,一定要許她正妃之位!做我段天宇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寅奉皇帝伸手直指段天宇,隨後又無奈的閉了閉眼,垂下手臂︰「賜婚的事先放放,去吧--」
寅奉皇帝一揮手,段天宇和洛紫菲一起躬身退了出去。
出了庭院,洛紫菲冷冷的掃了眼段天宇,自懷里掏出金牌用力的塞到段天宇懷里,接著道︰「這個金牌,留著我下輩子用吧!」說完轉身就走。
段天宇快速將金牌塞進懷里,確定無人看見後,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加快腳步跟上洛紫菲,在她身後亦步亦跟。
穿過回廊,迎面一個大紅色的身影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听說你們兩來了,到本皇子宮里去坐坐如何?」段渺夜一臉笑意的說道,全然不顧流轉在這兩人之間的低氣壓。大紅色的蟒袍,因伸手相攔的動作而更為敞開,古銅色的肌膚配上妖魅雙眸里的興致盎然,整個人顯得更為妖氣十足。
洛紫菲一言不發,冷冷的瞥了段渺夜一眼,繞過他就走,段天宇更是直接伸手推開他︰「沒空--!」
「段天宇!你們見了本皇子不行禮,還--」段渺夜無語的看著這兩個目中無人、且越走越遠的夫妻倆,咬牙撇了撇完美的嘴角,氣極敗壞的喊道︰「段天宇,你就活該走在你娘子身後,大夏朝男人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見那兩人拐個彎消失了,段渺夜氣的咬牙切齒,對著身後的護衛吼道︰「讓你們查如花郡主的事,怎麼樣了?」
「回三皇子!如花郡主與之前確有不同!」
……。許久--,段渺夜回頭,看著一臉木然的護衛︰「完了?」
「完了!」
「本皇子養著你們是干嘛的?查了這麼些日子,就一句‘確有不同’來打發本皇子?」段渺夜妖魅的眼里,因為閃動著的怒火而更為慎人心肺。
「三皇子--,宮里派去打探的人,驚擾了世子爺,死傷慘重!」護衛一臉後怕的回話到。
段渺夜用力的點了點頭,薄而性感的雙唇用力的抿了抿︰「看來--,本皇子就該像段天宇一樣,將你們都送到--」深吸一口氣,生生將後半句話咽了回去,一甩袖,轉身離去。
直到上了馬車,洛紫菲才冷冷的開口問道︰「現在可以說了,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就是我該給你的信任?」
段天宇不容拒絕的將洛紫菲的手用力握住,在洛紫菲幾次掙扎無果後,將那無骨小手把玩在手心︰「靖王爺要為花雨溪和段沐琪的婚事請旨了!」
洛紫菲一愣,凝眉沉思片刻︰「就算如此,花雨溪手里也沒有我的證據,能拿我怎樣?」
「君心難測!」段天宇挑了挑眉頭,看了看洛紫菲接著沉聲說道︰「靖王爺說你是假的,皇上會覺得他是在針對端親王,花雨溪與你無冤無仇,還是花旗國公主,她若也在皇上面前流露對你的質疑,你覺得皇上會怎樣?」
見洛紫菲垂眸不語,段天宇接著說道︰「宮里前幾天已經暗中派人刺探你了,我雖不知道是誰指使,但我不能冒這個險!」
「你突然這麼做,就算能保下我,端親王府怎麼辦?我洛氏宗族怎麼辦?你想過沒有?讓我獨自活著親眼看著親人因我而死嗎?」洛紫菲終于忍不住沖著段天宇怒聲譴責道。
「皇上正在依仗端親王府打壓靖王爺,你這點小事根本不能與江山社稷相提並論,所以只要處理得當,端親王府根本就不會有事,而洛氏宗族,皇上曾幾次流露出對端親王做‘皇商(上)’的擔憂,只要洛氏宗族給皇上一個契機,我有把握能保住洛氏宗族,所以唯一擔心的就是你!」
四目交接,洛紫菲能感受到段天宇眼里的擔憂,洛紫菲側頭不語,對段天宇這種突然而然的決定,仍氣憤難平。
「為什麼不拿出免死金牌?你真的就不怕死嗎?」段天宇笑著問道。
洛紫菲抬頭迎向他的笑容,冷眼看著他眼底壓抑的怒火,--用笑容壓抑的怒火︰「我怕死,可我更想看看你要怎麼保住我!」
「原來你這麼相信我!」段天宇咬了咬牙,吃人的眼神掃了洛紫菲一眼︰「你下次最好不要用自己的命冒險!」
「不是讓我相信你嗎?!」洛紫菲反問道︰「還是我本就不該信你?」
該死!段天宇用力的擰著眉︰「洛紫菲--!先一步跟皇上坦白,我有把握能保住洛氏宗族,可是一旦讓皇上先查到你的身份--,我們如何面對君王之怒,靖王爺已經在早朝上提了迎娶花雨溪的事了,我若不趕在花雨溪面聖之前帶你來,你覺得會怎樣?」
其實,事到如今,在知道段沐琪要迎娶花雨溪時,洛紫菲已經知道了事態的突然和緊迫,靖王爺不是花雨溪,不會像花雨溪一樣好騙,那刀鞘的事若讓靖王爺知道,一定會坐實了自己假冒身份的事,局時一定會想盡辦法讓皇上起疑,到時候就更被動了!
可是--,縱使都知道,洛紫菲仍平復不了心中的氣憤,自己不是不理智的人,可是此刻就是理智不下來,不想探究自己心里怒火有沒有道理,只想不理眼前這個男人!
「紫菲--」段天宇喃喃的輕喚,眉峰輕挑,狹長的雙眸因這個動作而多了份邪氣,突然低低的笑著道︰「今兒突然覺得叫你紫菲更好听!」
洛紫菲轉頭,怒視著這個故意轉移話題的男人,嘴角抽了抽,仍冷冷的轉開頭,避開不言。
「下個月我要去邊關鎮壓叛亂!」段天宇悠悠的低聲說道,聲音里有著濃濃的不舍。
洛紫菲身子一頓,低垂的眼簾抬了抬,正用力掙扎的小手,就這麼停在了他的大手里。
「不舍得我去是不是?」段天宇側頭看向洛紫菲,見洛紫菲眉宇間的松動,接著笑著道︰「我知道,所以我會帶著你一起去!」
「我不去!」洛紫菲沖口而出︰「沒听說過帶家眷去邊關的!」
「去的理由我會幫你想的!」段天宇很‘體貼’的說道︰「而且我剛收了個徒弟,我準備帶著我的徒弟去!」
洛紫菲擰眉看向段天宇,等著他的下半句。
「我的徒弟你也認識,洛氏宗族四府小少爺--洛紫德!」
「你--」洛紫菲氣急敗壞的看著段天宇︰「你要帶紫德去邊關?」
「我是不想帶他去的,他一定要去,我當師傅的,總得寵著自己的徒兒吧!」段天宇很無辜的解釋道,看了看洛紫菲漲得通紅的小臉,接著笑著道︰「我對我的徒兒很好的,包括你,我記得你也叫我師傅的,是吧!」
這個小氣又記仇的家伙!洛紫菲輕聲一笑︰「好吧,你帶紫德去吧,我--不--去!我回娘家--端親王府住到你回來!」
「你敢!」段天宇臉上的那自得的笑容瞬間消失︰「洛紫菲--,你必須和我一起去!」
洛紫菲輕輕的搖了搖頭,反笑著問道︰「我的師傅不是很寵著我嗎?我要回娘家,師傅不會反對吧!」
段天宇恨恨的咬了咬牙︰「其他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這樣?」洛紫菲故作思考,接著道︰「三日後,行商大會,我想參加,你不得干涉!」
洛紫菲說完,不待段天宇回答,轉身下了早已停下的馬車。
段天宇擰了擰眉,怎麼到頭來,被算計的人反倒像是自己,嘴角扯出一道寵溺的笑容,縱身下了馬車。
段天宇和洛紫菲剛離開御書房,靖王爺、花雨溪、段沐琪還有禮事部的兩個侍郎便到了御書房--求聖駕。
方大人先上前對安仁施禮道︰「安公公,不知皇上可有接見其他大人?」說完謙虛的抱拳一笑。
安仁謙和一笑,轉身卻沖著站在一旁的靖王爺施禮道︰「皇上正在批閱奏章,傳旨道,無論何事,明日大殿之上一起上奏!」
靖王爺眯了眯眼,冷冷的看了看躬身施禮的安仁,不僅未走,反而上前一步,一雙鷹目銳利的盯著安仁︰「本王有家事與皇上商討,有勞安公公通稟!」
「靖王爺莫讓奴才們為難,皇上有話--」安仁低頭正說著,屋里一個宮女推門而出,躬身施禮道︰「皇上有請王爺!」
安仁松了口氣,緊忙推開門,讓這一行人進了御書房。
進了門,眾人上前施禮,寅奉皇帝掃了眼進來的人,朗聲道︰「給王爺賜座,安仁--,請羅丞相和薛丞相速來見朕!」
「奴才遵命!」安仁轉身出了屋。
不等靖王爺開口,寅奉皇帝先開口道︰「皇叔最近身子可好?」
靖王爺雖然和寅奉皇帝年齡相差無幾,可靖王爺是先皇最小的一個兒子,算起來是寅奉皇帝的叔叔!
「勞皇上掛心了!」靖王爺起身欠了欠身子,剛要開口寅奉皇帝又東扯西扯的拉起了家常。
一直到羅丞相和薛丞相都進了御書房,施了禮後,寅奉皇帝才開口問道︰「皇叔此次前來可有何事?」
靖王爺撇了撇嘴,掃了眼素來與自己合不來的兩位掛名宰相一眼,暗自冷哼一聲︰「臣--,懇請皇上為我兒與花旗國公主賜婚!」音調陰冷,哪有半點‘懇請’的意思。
「哦▔,可是世子已經娶了如花郡主了,怎能讓花旗國公主做側室?」寅奉皇帝故意不看同花雨溪一起施禮的段沐琪,不明所以的問道。
「臣懇請的是臣之次子--段沐琪!」靖王爺眉頭緊了緊,微微欠身道。
「臣叩見皇上!」段沐琪隨聲再次跪行大禮。
「次子?!」寅奉皇帝這‘才’發現跪在一旁的段沐琪,眉頭挑了挑,轉而對候在一旁的花雨溪道︰「花旗公主--,你以公主之身,怎能嫁給一個無爵位的次子?這傳到花旗國,豈不是說我大夏朝--欺你在此無依?」
花雨溪輕移蓮步,款款躬身再次施禮,舉止優雅一派大家風範,出口的聲音卻帶著一絲沙啞,想必是昨晚上哭的狠了︰「皇上--,臣女--願意嫁給靖王府次子段沐琪!」
「哦▔」寅奉皇帝挑了挑眉,這花旗國公主雙目泛紅微腫,一臉的憔悴,像是受了什麼極大的委屈,不過在靖王府留了一夜,難道--,寅奉皇帝暗自冷哼,靖王爺竟然將主意打到花旗國去了,若是讓段沐琪與花旗國聯姻,那豈不是又給了他一大助力,沉思之中,轉頭不經意的瞧見了羅丞相臉上一閃而過的譏諷,頓時心中一笑,你靖王爺不是一直喜武不喜文嗎?今兒個朕就讓你嘗嘗文人的厲害。
「公主--,你如此下嫁,可是和靖王府次子情投意合?」寅奉皇帝溫和的問道,臉上的關心表露無疑。
花雨溪深吸一口氣,如今還能有什麼理由︰「是--,臣女和--」轉頭艱難的看了看段沐琪,接觸到他眼里的警告,那溫文儒雅的俊臉在她眼里頓時猙獰了起來︰「臣女與靖王府次子--段沐琪,兩情相悅,求大夏朝皇帝陛下成全!」終于說完,花雨溪深吸一口氣,垂下了頭。
寅奉皇帝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也怪渺夜沒福氣,本想著將你許配給三皇子段渺夜,卻不想你與靖王府次子暗通--」一頓,像是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隨即改口道︰「情投意合!如此朕就成全了你!羅丞相擬旨--」
「皇上--」方大人接到靖王爺的示意,緊忙上前一步,抱拳道︰「花旗國公主畢竟是一國公主,怎能嫁給沒有爵位的次子,這于禮不合,傳到花旗國也必會讓花旗國難堪的!」
「依方愛卿之意呢--?」寅奉皇帝輕笑著問道,眼中卻冷了三分。
方大人見狀,身子微晃,瞥見靖王爺遞過來的視線,咬了咬牙接著說道︰「臣以為--,應該為靖王府次子加--」
「好主意!」寅奉皇帝快速的打斷,在瞧見方大人臉上的放松和靖王爺翹起的嘴角後,接著道︰「應該為靖王府次子和花旗國公主這段佳話,廣為傳頌!」
「皇上英明!」羅丞相緊忙開口道,這突來的一句將一項耿直的薛丞相一下點醒,緊跟著也說了句︰「此佳話,必定傳千載!」
靖王爺臉色頓時鐵青,狠狠的瞪著那兩個‘百無一用’的書生,遂開口道︰「茲事體大,國體為重,怎能讓一國公主如此下嫁,皇上--」
「靖王爺此言差矣,公主是因為兩情相悅才甘願嫁給靖王府次子的,怎麼能因為一些虛名而污了公主的情意!」寅奉皇帝單手一揮,接著對羅丞相道︰「丞相擬旨吧!」
花雨溪無力的垂下頭,寅奉皇帝對段沐琪的稱呼一直是‘靖王府次子’,看來對段沐琪根本就不待見,若是段沐琪不能有個官位,那自己這個花旗國公主豈不成了笑話了!什麼‘佳話’,那是在民間傳的,在這皇室,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笑話!
羅丞相片刻功夫就擬好了聖旨,交由安仁呈給皇上,安仁在寅奉皇帝的示意下,朗聲唱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花旗國公主花雨溪,至靖王府省親之日,與靖王府次子段沐琪,兩情相悅,促成佳偶,吾皇感其情深,特賜予近日完婚,欽此!」
除了羅丞相一臉得意外,其他人都愣在了原地,包括寅奉皇帝,從大夏朝成立之初,都沒見過這麼‘通俗易懂’的聖旨!整個聖旨就差沒寫上八個大字︰‘暗通款曲、勾搭成奸’!不過--意思已經有了,甚至還寫著在省親‘當日’就那個啥了!
對著羅丞相臉上的得意,靖王爺那陰冷的臉上已成了豬肝色,可偏偏又說不出這聖旨哪里有問題,只能在心中氣的跳腳。
寅奉皇帝嘴角劇烈的抽了抽,看向羅丞相的眼神里都是贊嘆,這真是個‘絕妙’的丞相,以前怎麼沒看出來,拿出玉璽,在靖王爺要開口之時,快速的在那極具特色的聖旨上用了印,隨即說道︰「薛丞相--,將聖旨連同靖王府的聘禮和拜帖一起送到花旗國去,你就親自跑一趟吧!」
原本失神的花雨溪,頓時傻在了原地,這聖旨被傳到花旗國,那父皇和母後豈不能氣死,怕是該與自己老死不相往來了!
靖王爺眼神更為陰冷,饒是他如此陰沉,也不免氣的全身哆嗦,此聖旨傳到花旗國,花旗國國主一想便能知道事情原由,那自己想與花旗國交好的事不僅不能成,怕是惱羞成怒的花旗國國主反而會恨死自己,可偏偏去傳旨的竟然是那個名為‘耿直’實則‘臭嘴’的薛丞相,這讓靖王爺如何不恨!恨的咬牙切齒!
「好了--,朕也累了!朕會讓慕容貴妃為公主好好準備一份賀禮的!」好像慕容貴妃和花旗國公主素來不和吧,都開始期待這個小氣的慕容貴妃會準備什麼賀禮了!寅奉皇帝嘴角一撇,便起身出了御座。
接觸到靖王爺示意的眼神,失魂落魄的花雨溪才想起自己的另一項任務,躬身苦著臉,對經過的寅奉皇帝說道︰「皇上,臣女尚有一事稟奏!」
寅奉皇帝頓了頓身子,轉頭凝眉看去,眼角掃了眼站在花雨溪身側,至始至終不發一言的段沐琪,將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陰狠收入眼底,搞不懂天宇那個臭小子,怎麼會對這麼個弟弟心存好感。
「臣女在如花郡主行刺的宴會上,撿到了那宮女行刺時掉落的刀鞘,那刀鞘是--我花旗國今年送來的朝賀!」
「哦?」寅奉皇帝一愣,轉身問道︰「刀鞘呢?」
花雨溪接著道︰「臣女拿出來時,如花郡主說是她的,臣女一時不查便給了她,事後想想,明明記得那個宮女拿在手里刺傷郡主的,就是這把刀子,郡主的刀子怎麼會到了宮女手中?」
寅奉皇帝眼神一暗,隨即朗聲一笑︰「那刀子是朕賜給靖王府世子段天宇的,他送給如花郡主很正常,沒想到天宇那孩子倒是個會疼人的!」將這事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寅奉皇帝邁步就走,一刻也不想多留,可偏偏有人不讓他如願。
「皇上--」一直跟在方大人身後的林大人終于開口了︰「小女--,在宴會上曾親眼目睹如花郡主將一個盤子,用拇指捏掉一塊,可謂是神功呀!」
寅奉皇帝咬了咬牙,段天宇你小子和你那個娘子到底給朕留下了幾個爛攤子,轉頭--,寅奉皇帝厲目掃向林大人,冷笑著道︰「那如花郡主的娘,是武林盟主之女,她會點拳腳功夫有何稀奇,對了--,你那女兒的病好了些嗎?」
林大人一愣,自己女兒何時有病的︰「皇上--,小女身子一直健朗!」
「是嗎--?那何以每次宴會都會手腳不穩的將酒灑在如花郡主身上?」寅奉皇帝一臉不耐,一副‘小女兒打架,你跑到我這來告狀’的架勢,在林大人微愣之後,接著道︰「你女兒也到了婚配的年紀了吧,就賜予靈王世子為側妃吧!」
「皇上--」林大人驚呼,給靈王世子做側妃,這也倒罷了,可听說皇上有意除了靈王世子的爵位,也不知是真是假,可也不能冒險呀!
「放心--,靈王世子身子是弱了點,朕會給他機會去鍛煉的,成親之後,就去安西為朝廷評定安西之亂吧!」寅奉皇帝說完,推開房門,頭也不回的邁步而去,將一群各懷心思的人撇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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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段天宇跟在洛紫菲身後說道。
「你去--?」洛紫菲忍不住站住,回頭白了段天宇一眼︰「讓人看著靖王府世子跟著‘洛紫菲’?別忘了,我現在還是‘如花郡主’!」
「你干脆這次出去,一塊死了算了!」段天宇很冷靜的決定道。
「我不死!」洛紫菲擰眉沉聲說道,自己這是做了什麼孽,上輩子加這輩子死了多少次了,像是死上癮了,還得拿假死湊數︰「現在還不是時機!」皇上的聖旨沒下,就算下了也不能剛下完這個就死了那個呀,總得有一段時間過度吧!
幾個小丫頭在身後,各懷心思的听著世子爺和郡主討論這幾天一直爭論不休的--關于‘去死’的話題!
沾特悶瞪著小蝌蚪眼,‘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家郡主,一副隨時準備永別的架勢,若是郡主死了,自己這個跟著郡主身邊的丫頭,還能跟著洛紫菲嗎?
鳳兒和十二月的心思也大致如此,只是難免還多了絲懊惱,才跟了小姐這麼短的時間,早知道就等小姐身份固定了後再跟著就好了。
唯有九月心里是坦然且期待的,等小姐恢復了洛紫菲的身份,自己就還是九月跟隨就行了!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戴著面具了!
「我走了!」洛紫菲帶著沾特悶和十二就要離開,轉身對還要跟過來的段天宇警告道︰「你不準去,在家里等著!」說完轉身帶著沾特悶和十二出了世子院。
「家里!」段天宇愣在原地,嘴里喃喃的重復一句,仰頭掃了眼身處的世子院,這個自己也沒住上多久的地方,突然因為這一句‘家里’而自感覺上,多了一份溫馨,一份不一樣的存在感,輕聲一笑,段天宇在爾均和墨情詫異的目光下,竟然真就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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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郡主’帶著沾特悶和十二月進了端親王府!
不多久,一乘小轎自端親王府--抬了出來,兩個轎夫七拐八拐的將轎子抬到了郊外,轎子里下來的,正是一雙桃花星眸含著笑意和期待,蝶翼般的翹睫微動,每一眨眼便帶起無限嬌媚,小巧精致的鼻翼上滲著細密的汗珠,元寶小嘴輕輕的抿著,左顧右盼、翹首以待的--洛氏宗族、洛四府嫡二小姐--洛紫菲!
兩個轎夫二話不說,將洛紫菲放下,便抬著轎子走了,洛紫菲來回踱著步,垂下的雙手不自覺的握著淡紫色的褶裙,一身做工精致的緞面長襟,上繡暗紫色的蘇繡牡丹圖,與淡紫色的長襟渾然一體卻又隱約可見,大小也甚是合身,顏色也是自己喜歡的,倒也看出端親王是費了心的。
也不知道這場行商大會會遇到什麼樣的對手,若是失敗了呢?端親王會如何對我洛氏宗族?耳邊突然響起的馬蹄聲,將洛紫菲的思緒打斷,緊忙走到路中間,焦急的向聲源探望著,不知可是接自己的人來了?
急促的馬蹄聲以洛紫菲無法想象的速度,在轉眼間逼近,馬背上一個大紅色的身影低附在馬背上,那紅衣的主人,妖魅的雙眸微眯,弓著的身子緊貼在馬背上,手里揮鞭不停的敦促著馬兒,直到近了身,才發現站在路中的人,眼神一眯,手中的韁繩依舊不松不緊,半點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甚至揚起的馬鞭更為用力。
洛紫菲一愣,面對瞬間而至的高頭大馬,情急之中,將全部的內力凝結在手里,使盡全力一掌擊向飛馳而來的馬身!
馬兒一聲嘶吼,在那麼強的慣力作用下,仍被洛紫菲這一掌打的倒退了回去,那大紅色的身影在馬兒轟然倒地的同時,一個縱身凌空躍起,幾個起落後穩住身形,轉身看向那抽搐了幾下後便沒了動靜的汗血寶馬!
「可惜一匹好馬了!」那赤紅色的身影搖頭感嘆道,臉上的笑容完全沒有感染到聲音里的惋惜,讓人分不清他是否是真的在為這樣一匹難得的寶馬的死而心疼。
由于基本功不扎實,腳下根基不穩,洛紫菲也被那強大的反作用力撞到在地!爬起身子,拍著身上的泥土,每拍下去一次,心里的怒火就增加一份,轉頭看向那個赤紅色的身影--是三皇子--段緲夜!
洛紫菲一愣,心里也提醒自己,自己現在的身份不是‘如花郡主’,也根本‘不認識’段渺夜!
「你該如何賠本皇子的寶馬?」段渺夜轉頭看向那個突然出現在路中的女子,眼中的驚艷,在那雙妖魅十足的眼楮里瀲灩流轉。
洛紫菲聞言怒火直沖眉梢,這就是富貴之人,人命總是抵不過一匹喜歡的寶馬,抬眸冷笑著看向段渺夜,嘴里諷刺的說道︰「小女子沒事,有勞公子掛心了!」
段渺夜一愣,仰頭輕笑了起來,自己只是想在來不及勒住韁繩時,打馬自她頭上飛躍而過,以自己的騎術,絕不會傷到人,卻不想反倒損失了一匹好馬,更想不到的是,竟惹得佳人怒火沖天。
看著洛紫菲眼里的怒火更勝,段渺夜更是笑不可仰,那笑容妖氣十足,配上那團火紅色的長衫和一身的桀驁不馴,在這無人的郊外,讓人不禁聯想到化作人形的妖孽,開口的聲音竟然也帶著一絲魅惑人心的低沉︰「姑娘沒事就好!--本皇子是不是應該開口就說出這句話?」
段渺夜說完,好笑的看著眼前這絕色佳人眼里的怒火,這女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女子,在這一大早,獨自一人呆在這荒郊野外,難道是知曉本皇子要途經此地,特來‘相遇’的?現在的大小姐們,真是越來越有心計了,不過眼前這個美人倒是很合自己的胃口
「皇子?!」洛紫菲冷哼一聲,整天把自己的身份和那副還過得去的長相當招牌了︰「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道皇子不該感謝本姑娘沒事,而讓皇子‘你’免于伏法嗎?」
段渺夜因她言語里,對自己‘皇子’身份的藐視和挖苦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帶了一絲玩味,無論這個女子是誰,她這個吸引自己注意的方法,還真是引起自己的興趣了!
「你是哪家的姑娘?」段渺夜跨步上前,嘴角的笑意十足,勾起洛紫菲身後的發髻湊到鼻前,嗅著發髻里的幽香,妖魅的丹鳳眼全是挑逗!
挑逗?!洛紫菲氣極反笑,銀牙一咬,手中銀針快速的擊中了段渺夜的定穴,對于自己的內力,自己沒有機會實踐過,總是不敢大意的,但是銀針倒是用的得心應手。
被定住的段渺夜只能用眼神疑惑的看著洛紫菲,手里還維持著‘嗅發香’的姿勢,腦子里快速的轉著,難道是自己弄錯了,她是要對自己不利的?可惡--,一時大意著了道,自己又騎著寶馬,先了護衛一步,不知這女子要怎麼對自己?
「以為我想跟你來個‘艷遇’嗎?」洛紫菲用力的拽回自己的發髻,隨即厭惡的看了看那縷被段渺夜勾起過的發髻,拔出段渺夜腰際的軟劍,故意在段渺夜眼前一晃,在接觸到段渺夜眼底的驚慌後,才一甩手割斷自己那縷頭發,揚手甩了出去。
那一縷發絲隨著微風吹散,帶著段渺夜眼底的詫異,帶著洛紫菲一肚子的窩火,明明白白的將段渺夜誤以為的艷遇甩到了地上。
段渺夜眼里吃驚的表情,讓洛紫菲心里的怒火也隨之消散了許多,清淺的笑容再次掛上嘴角︰「本小姐可沒空搭理你這種紈褲子弟,建議你別把你那身還算可以的皮囊太當回事!」
洛紫菲話音剛落,一陣馬車駛來的聲音,讓洛紫菲再次緊張的看了過去,馬車前趕車的華發老者,遠遠的看見洛紫菲,便拉住了韁繩。
馬車側則有一人一騎,護在馬車旁。
「徐爺!堂哥!」洛紫菲淡然一笑,沖騎在馬上的洛紫憲躬身施了個禮,轉眼便激動的看向在微風下輕動的門簾。
「孫小姐!」徐涇緊忙一躍跳下馬車,搬來馬凳,就要扶著洛紫菲進馬車。
洛紫菲回頭看向‘嗅發香’狀的段渺夜,輕聲對徐涇道︰「甭理他!」說完轉身上了馬車。
挑開門簾,一個小人兒便沖進了洛紫菲懷里︰「姐--!」
「紫德!」洛紫菲用力的將洛紫德肉呼呼的身子緊在懷里,抬眼沖坐在里面的洛老爺子頷了頷首,老爺子含笑著點了點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洛紫菲一遍,才吸了吸鼻子,轉開視線。
「菲兒--」見老爺子收回視線,洛夫人這才移身過來,眼里含淚的拉住洛紫菲的手,另一只手附上洛紫菲的臉頰,輕輕的撫模著︰「身子可好了些了?紫德--,先讓你姐進來坐!」
「哦!」紫德自洛紫菲懷里揚起頭,咧嘴一笑,滴溜溜的眼楮彎成了月牙,兩個小虎牙也呲了出來,右臉上一個小梨渦,在肥嘟嘟的小臉上打轉。
每次看了小紫德這副模樣,洛紫菲都心癢癢的,忍不住雙手扣住洛紫德肉呼呼的小臉,用力的揉捏一通,才在洛紫德‘嗚嗚’的哀怨聲中,心滿意足的收手。
「走吧--!」洛老爺子對車外候著的徐涇說道。
「是!」馬車再動,遠遠的便听身後,打馬飛馳而至的兩人,對著定住的段渺夜道︰「屬下來遲!三皇子恕罪!」
洛紫菲暗自松了口氣,畢竟是段天宇的好友,當朝皇子,別因為自己而被有心人借機,有個好歹,那就是自己的罪過了!放下心,低頭繼續逗弄起了小紫德。
洛老爺子疼愛的看著和洛紫德嬉鬧的洛紫菲,低聲問道︰「可還好?」
「爺爺放心,我走到哪里都會很好!」洛紫菲淡淡的笑著道,眼里的堅定,像是在說一句誓言!
洛老爺子用力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下個月我們就會搬出碧雲山莊,端親王突然將股份又提到了三分之二!」說完,略帶疑惑的看著洛紫菲。
「這不是我們的!自有人會來接管這多出來的!」洛紫菲點了點頭對洛老爺子說道。
洛老爺子凝眉垂眸,但卻未開口再問,這份信任讓洛紫菲心中一暖,伸手拉住洛老爺子的手,看了他一眼,突然開口道︰「老頭子--,你就等著數錢吧!」
洛老爺子低聲一笑,轉頭眸中含笑著問道︰「賣孫女的錢嗎?」
這個老爺子,還糾結于這個心結,洛紫菲笑而不答,許久才突然蹦出一句︰「以後你見了我,縱使我叫你爺爺,怕是還得給我行禮呢!」
洛老爺子一驚,隨未開口再問,可卻听懂了洛紫菲的話,想來不久,她就會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份,再叫自己爺爺了,只是身份要高貴了些!沉聲一笑道︰「能叫爺爺就行!」
「這麼說,我也能叫姐姐嘍!」洛紫德也抬頭一臉興奮的看著洛紫菲,被洛紫菲用力的刮了一下鼻子。
洛夫人緊忙小心的拉著紫德,輕聲訓斥道︰「老太爺和姐姐說話,小孩子不要亂插嘴!」
洛紫菲看了眼小心翼翼的洛夫人,轉頭看向洛老爺子,洛老爺子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有老爺子照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洛紫菲心中一笑,轉頭低聲和洛夫人拉起了家常。
直到馬車重新又進了城,在一個不大的四合小院前停下,幾人都沒著急下車,唯有洛紫憲下了馬,進了院子,片刻功夫,又急匆匆的走了出來,掀開門簾鑽進了車子。
「老爺子!事情有變!」洛紫憲聲音里都帶著一絲慌亂︰「今個的行商大會規則,突然每族加了一個人!」
幾個人均是一愣,以往都是每個參加的世族,選出兩個人參加行商之賽,今個怎麼突然會又加了一個人?
洛老爺子凝眉,洛氏宗族正在軟禁期間,為了洛紫菲,帶出來的人就這幾個人,這個時候再加人,就得再找端親王出令牌,自碧雲山莊帶人出來,這來來回回時間根本就來不及了。
洛老爺子是不能以族長的身份去參加這小輩們的賽事的,徐爺就更不行了!
「不如--讓紫德參加吧!」洛紫菲開口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