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2
第二四四章無心插柳
「師叔，你先看看這兩根釘子。」
鳳如山將兩根差點要了自己小命的長釘遞給慕容雪菲。
這就是兩根普通的長釘，不知什麼材料煉成，長約兩寸，黃豆粗細，極為鋒利，針頭寒光閃動，像是可以穿透任何障礙。針尾分成兩股，呈鳥尾之狀，鳥尾的最末端向前彎曲，射入人身，不得透體而過。
但長釘上面，沒有任何修士的手段，黑黝黝的沒有一絲靈氣波動，唯一的特點就是奇重無比，即使中空，慕容雪菲隨手接過，毫無準備之下，右手竟然被壓得微微一沉。
「好重！鳳如山，我沒听說過這種東西，從煉制手法看，上面沒有鐫刻任何陣法，更像是凡人的手法。不過這種材料，就是金丹真人的丹火，也未必能夠融化，絕不是凡人能夠煉制的，凡人，煉不出這樣中空的釘子。」
「師叔，你說這兩根釘子很珍貴？」
「這種釘子雖不常見，珍貴倒未必有多珍貴。這種材料，我沒有听說過，也有可能是煉器之中很少用到，不一定非常稀少。只要有材料，釘子本身沒什麼特殊的。」
慕容雪菲輕輕的搖搖頭。
她金丹之後，大部分時間跟著鳳如山亂竄，這些年他倆頗發了幾筆橫財，大都用在她的煉器上，論起親自經手的高級煉器材料，她並不比一般的煉器宗師差，但對這些很可能在煉器中不常用的普通材料，她的見識，平平而已，和那些整日在各種材料里打滾的職業煉器師比不了。
她跟其他煉器師交流的機會也不多，見多識廣是談不上的。
「哦，是這樣啊！」
鳳如山眼神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慕容雪菲見怪不怪，又對兩根長釘翻來覆去的研究了半天，自然什麼發現也沒有。
「師叔，襲擊我們的，是兩個金丹。既然用上了這樣沒有陣法的釘子，自然是不想因為靈力波動被我們發現，也就是說，發射釘子的地方，很可能在我們神識的掃描範圍之外，在10里之外還能準確的命中目標，這樣的釘子，怎麼會默默無名呢？」
過了半天，鳳如山自言自語的喃喃小聲嘀咕道，他根本沒希望慕容雪菲回答。
叫聲「師叔」，不過是習慣成自然而已。
「鳳如山，不一定有那麼遠。這樣的釘子可以使用凡人的器械發射，很可能離我們3里左右。以它們的重量，3里左右，保證命中目標並不難，而且靠的不是釘子本身的殺傷力，里面的魔氣才是重點，隨便擊中哪兒都差不多。」
慕容雪菲初學煉器之時，自然是從最簡單的開始，凡人的器械，練手時也接觸過不少，對這些東西，倒不陌生。
「哦。特殊的器械，專門的長釘，有針對性的魔氣，這一切不可能是特意為了對付我們兩個小金丹，師叔，這次盯上我們的，是一個專業的暗殺組織，我們的麻煩，可不小。」
鳳如山不由苦笑不已，他實在想不通，誰會花了大價錢，請專業的殺手來要他們的小命。
「我管他是誰！鳳如山，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對莫名其妙的被伏擊，慕容雪菲沒有害怕，只有氣憤。
「師叔，等把魔氣弄個差不多，我想先要搞清楚是哪個殺手組織，根據他們的行事風格來定。最好找出幕後的主使者，弄明白他為什麼要找我們的麻煩。」
「嗯。小紅，你听什麼，你又不懂，還不去干活。」
這三件事，沒有一件簡單的，慕容雪菲心情很不好。
「白痴！」
小紅小眼楮一翻，對慕容雪菲很不屑。
它和鳳如山的研究，都遇到了瓶頸，根本不在乎這一時半會，想要有所突破，需要靈感。不過像靈感這麼玄妙的問題，小紅懶得跟慕容雪菲解釋。
「師叔，你先歇歇，這幾個月師叔辛苦了。」
鳳如山急忙插嘴，現在不是吵架的好時機。
「哼！我去睡一會，等下你叫我。」
慕容雪菲也不跟小紅一般見識，這三個月，她心力憔悴，確實需要好好的睡一覺，只有在听雪樓中，在鳳如山的旁邊，她才睡得安心。
鳳如山卻不敢睡，他要不停地煉化被魔氣污染的法力。
……
「小紅，這都半年多了，你一點進步也沒有，還好意思抱怨滿山紅葉？」
慕容雪菲隨手發出一道閃電術，不肯放過一旁喋喋不休的小紅。
小紅的研究，幾乎沒有任何進展，但生活還要繼續，慕容雪菲，也只好在仙府里呆著。
以鳳如山現在的情況，出去和送死差不多。
「白痴！你還不是一樣沒辦法？那是魔氣，又不是你的雷靈力。」
小紅對自己也很不滿意，不過嘴上自然不肯認輸，特別不能對慕容雪菲認輸。
只有鳳如山一個，關系倒不大。
「是誰成天吹牛，說魔氣靈氣都一樣的。你用魔氣發一個小火球看看？」
事實就在眼前，是小紅的工作沒有做好，慕容雪菲才不管它什麼原因。
她心情不好，正想找人吵上幾句。
「我身體里又沒有魔氣，鳳如山，發一個小火球看看。」
小紅理不直，氣當然壯不起來，只好使一招禍水東引，招呼鳳如山的聲音，很是響亮。
對慕容雪菲和小紅的打鬧，鳳如山基本上已可以做到充耳不聞，听見小紅的招呼，想也不想，眼皮也不抬，食指一彈，一個紫黑色的小火球應聲而出，擊中身前五丈開外的一塊大石。
「嗯！不對，鳳如山，再來一個！」
小紅和慕容雪菲對視一眼，面露狂喜之色。
「小紅你搞什麼？」
這一次，鳳如山抬頭問了一句。
「鳳如山，你哪那麼多話，快點，再來個小火球。」
慕容雪菲忍不住說道。
「師叔？」
鳳如山心中大奇，還是依言彈出了一個小火球。
不過這次的小火球，卻是普通的火紅色。
「有古怪！」
慕容雪菲和小紅同時大叫。
「師叔，小紅，怎麼回事？」
鳳如山滿頭霧水。
「鳳如山，你剛才第一個小火球是紫色的！」
「紫色的？不可能，師叔，你看錯了吧。」
鳳如山不敢置信。
他的火種，確實是紫色的，威力非凡，基本法術發出的小火球，卻是和其他修士一樣的火紅色，威力也毫無出奇之處。
慕容雪菲卻不再言語，因為小紅，已經跑到大石前，正全身心的感覺著什麼。
「慕容，第一個小火球，確實包含有魔氣，只有一點點，但確實有，錯不了。」
一刻鐘之後，小紅滿臉興奮，大聲的宣布道。
「嗯，師叔，小紅，當時我正全力運行養火訣，根本沒在意，難道是巧合？這不可能吧？」
听了慕容雪菲的描述，鳳如山卻陷入了沉思。
魔氣，以及被污染的法力，自然不能像法力一樣使用法術排出體外，否則，魔氣就真的和一般的靈氣沒有任何區別了。
「鳳如山，這沒什麼不可能的。傳說魔氣是魔族修煉的根本，魔族肯定可以運用魔氣修煉各種法術，魔族可以，你也可以。魔氣和靈氣，本來就是一樣的。」
小紅示威似的看了慕容雪菲一眼，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滿山紅葉，覺得這杯滿山紅葉，是它喝過的最美味的一杯。
「鳳如山，你好好的想一想第一個的小火球的情況，再多試幾次。我幫你看著。」
慕容雪菲對小紅的得意視而不見。
「嗯！我听師叔的。我會盡量多的發出小火球。」
鳳如山看得出來，慕容雪菲不是在開玩笑，試試就試試，反正他也要指揮魔氣運行養火訣，順手發個小火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鳳如山深吸一口氣，開始運行養火訣。
這半年來，鳳如山發現，經過養火訣的修煉，魔氣團變得越來越精煉，體積越來越小，對法力的污染，也越來越慢，雖然變化甚微，他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魔氣養火訣的修煉，他幾乎就沒有一刻停下過，可以說已經熟極而流。
沒過多久，鳳如山的心神，就集中在體內魔氣的運行上，時不時的，左手彈出一個小火球。
小火球，最基本的五行法術，他自然不用花什麼心思。
……
「鳳如山，不錯，這次有37個。」
慕容雪菲喜笑顏開。
經過兩個月的不斷模索和探討，現在的鳳如山，運行「魔氣」養火訣的同時發出小火球，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小火球，包含有部分魔氣。
魔氣，對鳳如山，真的變成了一種普通的靈氣。
魔氣，可以用常規手段輕松的清除掉，鳳如山，反倒又不急了。
他留下了最精純的一團魔氣，只有雞蛋大小，用神識緊緊地裹住，有空閑就運行一遍養火訣，並隨手發出一個個小火球。
這團魔氣，當然還會污染他的法力，不過體積太小，又有神識包裹，新污染的法力，無論是用丹火煉化，還是用魔氣小火球消耗掉，都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用來包裹魔氣的神識，也談不上負擔，只是一個小麻煩。
魔氣，變成了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玩具。
魔火球的威力並無出奇之處，對于鳳如山的自找麻煩，慕容雪菲大不以為然，當然，她也不會多說什麼。對鳳如山想找到一種能對魔氣指揮如意的功法的念頭，她也不做評價，她沒時間。
有感于鳳如山無心之間發出魔火球的舉動，慕容雪菲金丹後期的瓶頸有所松動，已經金丹中期巔峰近10年的她，突破了。
「等師叔鞏固完境界，我們回林菀城看看，有些人，恐怕會大吃一驚的。」
看著眼前的化魔神針，鳳如山眼中寒光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