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是你師父?」狄征喃喃說道,心中有幾分恍惚。他倒沒想過未來的自己本事挺大,竟然教出 這種天位高手來。
不過這倒解釋了 竟然也會使用紫天炎的原因,畢竟《紫天炎決》不是普通的法決,就連當年小仙從她隱谷的典藏中找出來讓狄征修練,也是存世的唯一孤本。若 師出狄征的話,那習得紫天炎也是情理中事。
「是的,你是我師父。在那末世般的世界里,是你教會我要堅強,抱著希望,永不放棄,所以我才能夠走到現在。」 看向了狄征,冷冷道︰「可我沒想到,這個時空的你卻那麼懦弱。現在的你,只想著你自己。只想著逃避自己的責任,你和我認識的那個狄征完全不同!」
狄征聞言,先是一愣,然後亦冷笑道︰「如此說來,未來的我是菩薩心腸,以天下為已任羅?抱歉,不管未來那個我怎麼樣,現在這個時空,我才是我!」
聞言,不答反嘆,搖頭道︰「你錯了,狄征。未來的你和你一樣,同樣愛著夏小仙,同樣有很多無法舍棄的東西。他和你唯一的區別是,未來那個狄征並不逃避自己的戰斗。」
「那什麼是我的戰斗?七夜嗎?為什麼,為什麼七夜就是我的責任?」狄征激動地吼道︰「天下能人無數,憑什麼要我站出來對抗七夜?我累了,你們知道嗎?我只想喚回小仙的記憶。然後和她退隱。直到終老。所以求求你們,別把擅自把責任往我身上套,我不是救世主啊!」
狄征終于道出壓在自己心中多時的話,他確實累了。什麼正邪的斗爭,什麼黎明蒼生的幸福,他通通不想管。他只想過回以前的日子,若時光可以倒留,他寧願做回那個無名的散修,也不願意當現在這個名震天下的高手。
再嘆︰「狄征,當軒轅劍被你喚醒的那一刻開始。七夜就是你宿命的終點。不管你信不信,有些因果早已注定,有些輪回無法逃避。你越是想逃避,到頭來。只會更加傷心。」
狄征看著這個年青的妖王,久久無法言語。 這番話,似乎里面有什麼東西觸動了狄征的心,但具體是什麼,狄征又說不出來。耳中,響起 一聲深深吸氣的聲音。
「我要說的就這麼多,至于你做什麼樣的選擇,那是你的自由。」 正色道︰「這次除了特意趕來給你解圍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如果你願意站出來對抗七夜,那麼憑你現在的修為本分勝算也沒有。要對付七夜。至少得天位原始境才能夠做得到。但還有另外一種方法,就是找到軒轅劍的器魂。我知道,現在你是用另外一種方式讓軒轅劍擁有器魂,可這終究不是大道。別問我軒轅劍的器魂在哪里,若你有心,遲早會找到。就像我剛才說的,因果早有定論。」
留下這段話, 轉身而走。不知為何,看著他的身影,狄征感受到一股決然之氣。
走出百步後。 立定,淡淡道︰「本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等到恢復原始境的修為後才找七夜開戰。可現在看來,若我再不出手的話。七夜就要從修羅界調來自己的軍隊了。我們的機會已經不多,九鼎出其四。再被七夜找到一個的話,五條通道已經足夠讓他的大軍全數通過。七夜,根本不必找齊九鼎!」
狄征瞳孔一縮,腦海里響起七夜說過的三個要求。
滅一派、殺一人、尋一鼎!
七夜所為,向來自有深意。本來狄征並不在意那尋一鼎的要求,可現在看來,七夜卻把這關鍵性的任務交給自己。若將來知道自己打開了修羅界最後一條通道,是否會後悔不已。內疚和後悔,將會在狄征心靈里留下無法磨滅的陰影,並終成為他不可修補的破綻。最終,他會因為這抹破綻,而始終無法得聞大道,便對付不了七夜,這恐怕是七夜布下的一個陷阱!
「如果我戰死的話,希望你可以代我保護白素……師父。」
當听到這個稱呼的時候,狄征微微一愣。再回過神來, 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他轉身看向了哈爾濱,狄征開始感到迷茫,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是對是錯?
等狄征到達哈爾濱的時候已經是當天下午,他打了輛出租車來到七夜紙條中的地址。那是一幢足有五十層高的大樓,大樓前是個小廣場,廣場中間有一噴池,噴池的基座上雕刻著「長天集團」四個大字。這「長天集團」是哈爾濱知名的房地產公司,公司的業務涉及房產、酒店、渡假村等吸金的業務。即使在全國,「長天集團」也是百強內的知名公司。
此刻正是下午,大樓里人進人出十分熱鬧。狄征在樓下轉了一圈後,也不急著找秦長生,他回到市區找了間酒店住下後,便躲到房中靜坐。直到夜幕降臨,狄征才睜開了雙眼。再看窗外,已是華燈初上時。哈爾濱又名冰城,若是冬季,狄征便能看到冰雕盛景。可惜現在是晚春時分,即使位處北地,哈爾濱的天氣也日漸見暖,又哪來冰雕可看。
看看時間,已是晚間七點。這個時候,長天集團大樓里的工作人員早已下班,倒是狄征一探究竟的時候。
位晉天位,狄征已可十天半月不吃不睡。雖現在是晚飯時間,他也沒心思用餐,打了輛車來到長生集團大樓下。狄征下了車,抬頭看上大樓。白天和晚間,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只見大樓天台,有幾道激光來回在天幕上收動,好不氣派。再看大樓樓體,有led燈不斷變幻著色彩,在大樓天台上組合出「長生集團」四個大字。這大樓在哈爾濱市已經算是高層建築,人若在天台往下看,大有君臨天下,俯瞰眾生之感。
狄征暗道一聲好威風,便雙手插著褲兜往大樓門口走去。此刻長生集團的員工已經下班,大樓業已關門,門口有警衛巡邏。狄征還末走到門前,便有三名警衛大步上前。
「這位先生,我們大樓已經關門了,請問你有什麼事。」一名中年警衛攔下狄征說道。
狄征笑道︰「三位大哥好,我找秦長生秦老先生,不知道是否能給我通傳一聲。」
三名警衛一愣,跟著那中年警衛搖頭道︰「先生是否搞錯了,我們公司里並沒有秦長生這個人。」
狄征一愣,道︰「怎麼可能,他是你們的董事長。」
中年警衛笑道︰「我們長生集團的董事長叫關之棟,又怎麼會叫秦長生這麼奇怪的名字。」
旁邊一名年輕點的不耐煩說道︰「走吧走吧,別影響我們工作。」
狄征只得走開,但他又哪會就這麼死心。以七夜的能耐,是不會弄錯人這麼擺烏龍。如果說長生集團的董事長不叫秦長生的話,那麼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秦長生用了化名,另外一個則是這關之棟只是秦長生的屬下。不管是哪個可能,狄征只要上樓一探便知。
看著大門處,警衛出沒,要從正面進入大樓似乎是不可能的了。而光滑的大樓外牆,普通人自然無法上去,卻難不倒狄征。他悠閑地轉了大半圈,繞到大樓後側,尋了一較偏僻之處,也不運使天位之力。直接提氣輕身,跳上二樓一個空調架上,然後伸手輕輕按在一間辦公室的窗戶玻璃上。狄征靈力輕吐,玻璃立刻無聲化開,變成了一地晶粉。狄征穿窗而入,輕輕落到木地板上。
辦公室里安靜得過份,直可說落針可尋。他放輕了腳步,走出這間辦公室,來到幽靜的走廊。走廊里那些布置在角落里的攝像頭讓狄征皺了皺眉頭,不過也就僅此而已。想狄征速度如此之快,遇到攝像頭時一掠而過。在監控畫面中,也只能看到景物微微一晃,落在警衛眼中,自然把那當作是攝像頭偶爾傳輸信號不良罷了。
狄征就這麼來到大樓的消防通道,再縱掠如飛,直接從消防通道掠上大樓頂層。他可是看得清楚,那消防通道入口處貼著張大樓各層示意圖,里面清楚地標示著五十層正是董事長的辦公室所在。
轉眼間,狄征已經來到五十層。他推開消防通道的大門,悄悄溜進了走廊里。走廊中十分幽靜,盡頭處傳來警衛的說笑聲,原是他們剛巡查完這一層正搭著電梯離開。狄征暗道正好,忙照著記憶里董事長辦公室的所在潛去。
辦公室倒不難走,這一層樓除了會議室、一個多功能廳之外,便只有董事長辦公室。來到辦公室前,狄征輕輕推了推門。門沒上鎖,輕易地被狄征推開。辦公室里昏暗一片,只有外頭不時掠過的光柱余暈偶爾照亮辦公室。但黑暗並不能難得到狄征,狄征稍運靈力,眼楮當既在黑暗里閃閃發亮,一切事物在狄征眼中皆無遺漏。
他走了進去,腳踩在紅色的地毯上,很快便繞了一圈。辦公室里並沒有任何關于秦長生的信息,那張大桌上倒放有一張相片,可相片中的卻是個陌生的老人。就在狄征注意力放在這張相片上的時候,他心中警兆忽生,只覺背後一道暗勁悄然涌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