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之後,采苓就一直蹲在電腦前碼字。中途又停了半小時電,這會碼完一章趕緊上傳了,別等會又停電就抓瞎了。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因為阿雨打了黑水酋長的女兒,差點又釀成第二次群架,這場本來要持續到第二天早上的交易提前結束。兩個部落都與綠樹達成了協議,指望著明年雪化,派人來學習種植之術呢,哪敢現在就得罪人家,面上賠著笑容,心里十分不甘地帶著人走了。
走就走唄,皮子換到了就行。姜璃高興地摟住阿雨猛親一口,在他反撲之前閃開,大聲呼叫叮當趕緊帶部落里的小崽子們清掃六前的垃圾。
夭壽哦,空地上到處是「地雷」,臭氣燻天,不清理干淨灑上藥水,簡直不能過人。
這場大掃除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光靠十幾個小崽子根本沒法完成,最後是智者下了命令,出動部落所有的壯勞力,這才在天黑之前搞定。
儀式上宰殺的那頭牛獸足夠全族人吃的了,酋長本來計劃晚上繼續在空地上聚餐的,但是智者灑了許多藥水,氣味實在不佳,最後只得轉場到小廣場去。
姜璃暗中觀察智者,發現他主持祈福儀式後老相了許多,連說話走路都有氣無力的樣子。
想到阿飄說他臉上的天眼陣法,是由他本身的精血來激發維持的,姜璃感覺這老頭子根本就是被寄生了一只吸血怪物,又有點可憐他,特意去碧靈空間拔了一棵人參,切了三片,泡了一竹筒濃濃的人參蜂蜜茶叫叮當提去給他喝,讓他補補元氣。
搞完衛生,部落里早早吹起了號角,召喚族人們前往小廣場。姜璃提了個小籃子,裝了一家三口的碗筷,出門和阿雨兄弟倆匯合。
到了小廣場後姜璃得知,今晚還有成婚儀式。智者沒有白出工,他要求岩石和黑水兩個部落各出三名少女,嫁到綠樹來,所嫁之人都是部落里表現最好的勇士。
最搞笑的是,居然還有族人私下用鹽巴和紅薯換女人的,一共換來四個。其中一個就是大力給他兄弟大石換的,花了一竹筒細鹽,大約五斤的樣子。
在歡呼聲中,十對新人跪在智者和酋長面前接受祝福。听著那沙啞的祝福歌,姜璃有種時空錯亂之感。貌似自己當時也是這樣,傻傻的就成了人家老婆。
阿雨攬姜璃入懷,溫熱的大手伸進衣服按住她的小月復,在她耳邊低語︰「明年,我們會為自己的孩子祈福」
姜璃驚訝地抬頭,「你知道了?」這也太神奇了吧,這才著床,彩超都不一定照得出來那顆小米粒兒,他是怎麼知道的
阿雨給了個神秘的笑容,輕柔地撫模著姜璃的小月復,「阿璃,你要多吃點,給我生個強壯的崽子。」
「哦。」姜璃眯起眼楮,咬著嘴唇笑。叮當驚疑地望著大哥大嫂,阿雨壓不住心中的高興,跟弟弟說了幾句悄悄話,叮當立刻樂得蹦了起來。
大概是阿雨讓保密,叮當跳起來轉了幾個圈兒,又趕緊坐下來,望著姜璃的肚子嘿嘿直樂,大鍋里的牛肉已經對他沒有吸引力了。
如今家家戶戶打井,不再飲用玉帶河水,新人們應該很快就會生兒育女。再過幾年,象力嫂和谷嫂這樣年輕的女人,也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孩子出生。
有了持續增多的人口,有了越來越好的生活環境,綠樹部落要發展成黑水那樣的大部落,不是什麼難事。
住著風雨不侵的樓房,吃著干淨管飽的食物,享受著愛人無微不至的關懷,姜璃覺得自己到遠古大森林的第一個目標已經實現了。下一步,她要好好安胎,爭取第一個就生兒子,早點完成阿飄交待的任務。以後的路要怎麼走,得在孩子出生之後才能有所決斷。
阿雨接下來的表現讓姜璃很驚訝。他很體貼,白天不停地做之做那,不是出門打獵儲存更多的過冬肉食,就是在家打理菜地腌制肉菜,一點都不讓姜璃沾手,搞得她唯一的活動就是打毛衣和散步。
到了晚上,姜璃以為要做他的思想工作,解釋不能親熱的各種理由,誰料他最多是抱抱親親模模,堅忍著不做最後一步,讓姜璃很感動。
冬天說來就來,阿雨的毛衣還沒得上身,大雪就突如其來地降臨了,天地間白茫茫一片,象蓋了一層厚實的棉被。
姜璃早上起床看到雪花在飄,呆愣片刻便象個孩子似的歡呼起來,要不是阿雨和叮當死死拉著她,估計丫的就要滾雪球堆雪人去了,完全不記得自己現在是個孕婦。
第一場雪來了,部落的狩獵正式結束,只是每隔一天派人到部落周圍轉一圈,查看陷阱的收獲。有收獲最好,沒有也無所謂,由于武器提升了一個等級,今年各家儲存的肉食比往年都多,這還不算曬干的魚蝦、竹蓀和蘑菇、野菜。
而且,看到谷嫂也成功種出蘿卜和白菜,很多人都跑去問姜璃要種子開荒來種。河對岸的紅薯也可以收獲了,雖然種得晚了些,紅薯個頭長得不大,但產量也有不少,每家分一點,省著吃,足夠大家熬到春天。
阿雨家的吊腳樓里,阿飄先前設下的防御陣法起了作用,樓里一絲冷風都吹不進來,不用燒炭火也冷不著。姜璃除了去後院要披上厚皮襖子,平時在樓里穿個毛衣毛褲就行了。
阿雨家的房子溫暖如春的消息不知被誰走漏了,和他玩得好的勇士見天帶著老婆孩子過來玩,男人們在堂屋里編竹器說天地,女人在姜璃的書房里打毛衣聊八卦。孩子們則擠在叮當的房里,打打鬧鬧亂作一團。
大人們說起往年的冬天,大家只能躲在山洞里,饑寒交迫地等待春天,都是一臉唏噓。這個時候,他們總是要特別感謝姜璃,是天神使者的到來給部落帶來了福音。
姜璃被夸得臉紅了,搖手道︰「我不是天神使者,我跟他們家不熟。」
族人們轟笑,都不相信姜璃的話。她也懶得多解釋,自己身上秘密太多,讓他們誤會去吧,保持一點神秘色彩也是一層保護色。
貓冬的日子活動少,每家都是吃過了早飯就過來玩,下午天黑回去吃飯睡覺,阿雨和姜璃客氣地請他們留下用個便飯,也沒有人應承。大概他們認為彼此都是好兄弟,好姐妹,家家存糧都不多,還是各人吃各人的好,省得將來為了點吃食鬧矛盾,傷了感情。
如此這般混過了幾日,這天一大早,終于有蹭飯的來了。青竹背著智者闖進阿雨家的廚房,明確表示他們還沒有吃早飯,能不能給幾口吃的?
青竹故意擺出苦澀相,仿佛餓了好幾天的樣子,但是,誰看不見他油光水滑的臉蛋呀,誰家餓了幾天的孩子那麼紅潤有光澤?
姜璃淡定地盛上兩碗竹鼠竹蓀炖粉條,送到智者和青竹面前,又在他們對面坐下,沒好氣地道︰「既然沒飯吃,干嘛不把阿珠和小朵帶來?你們在這兒吃飽了,她們兩個不用吃也飽了麼?」
智者端起碗,沖姜璃咧開嘴巴,被她發現老頭子缺了三顆門牙,而且旁邊的牙齒都是稀稀拉拉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還能咬得動肉不。
事實證明,智者雖然老邁,但吃起肉來一點都不含糊,整整用了三大碗,他才放下碗筷,滿足地咂嘴巴。「姜璃啊,還是你這里的食物好吃啊。」
姜璃翻了個白眼,沒有接腔。智者半眯著眼楮擺了個笑臉,又道︰「多謝你上次給我喝的藥茶,不然,這個冬天我肯定過不去。」
姜璃和阿雨對視一眼,問道︰「你是說那杯人參蜂蜜茶?」效果這麼明顯?那根人參貌似還沒長夠二百年的。
智者重重地點頭,「原來它叫人參啊,真是個好名字,能不能寫下來給我看看?」
姜璃無法漠視那雙渾濁中飽含期盼的眼楮,默默地用手指沾了清水,在桌子上寫下人參二字。當然,她寫的是本地的鳥形文字,不是華夏的方塊字。
她這邊一寫好,青竹立刻解下腰間的獸皮小本,把字記錄下來。最近他常干這種事,識字的效率提高了不少。
智者又提出來要看看人參的樣子,他喝到的蜂蜜水里只有幾片人參,理所當然地認為姜璃這里還有存貨。「我只是想看看它長什麼樣,沒有別的意思。」
姜璃笑著起身,在廚櫃里找出那根曬干了被切掉一條腿的人參,再拿干樹葉包了,遞給智者。
「智者大人,人參雖然是稀有的寶物,但只要有心尋找,大青山里還是能找到。這根送給你,每天切一片泡開水喝,對你的身體恢復有好處。這人參是根睫,等春天來了,我挖株完整的再給你看。」
智者樂呵呵地接過人參,直夸姜璃大方,然後他示意青竹拿出一本厚厚的獸皮書,道︰「這是先輩們留下的藥草圖譜,我知道它們的作用,卻不知道它們的名字,你能不能幫我看一看?」
藥草圖譜?這是好東西啊
姜璃欣喜地接過獸皮書,迫不及待地翻閱起來。她越看越興奮,好多都是眼熟的,寫個標簽是沒問題啦。
阿雨卻沒給智者好臉色,怒道︰「我家阿璃懷了小崽子呢,正是養身體的時候,你怎麼能叫她做這麼費神的事情。」
「哦?姜璃懷小崽子了?」智者驚愕之後是大喜,「這是好事啊,怎麼不早說」
阿雨非常自豪地道︰「為什麼一定要告訴旁人,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青竹滿臉羨慕地道喜,還說等以後他當智者了,就收阿雨的兒子做徒弟,被阿雨一口拒絕了。他才不想兒子一輩子臉上頂著那些花紋,難看死了,他的兒子會象阿璃一樣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