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種田記 第七十二章教學與破陣

作者 ︰ 采苓

智者揣著那根斷了腿的人參,趴在青竹背上被背回去了。姜璃捧著那本藥草圖譜,笑得眉眼彎彎。阿雨扶上她的雙肩,含著她的耳垂笑她,「傻阿璃,你出力幫他干活,還這樣高興。」

阿雨熱熱的鼻息吹進姜璃的耳朵,又酥又麻,他的親吻讓她全身發軟,她拼命向後閃躲,咯咯笑道︰「還不知道誰佔誰的便宜呢。這本圖譜很珍貴,居然有很多是彩色的,還有不少標本,也不知先輩智者們是怎麼弄出來的。我幫他寫標簽,其實也是一個寶貴的學習機會,這下大青山里有多少寶貝我都一清二楚了,以後會用得著的。」

阿雨這才後知後覺,智者這是感謝姜璃,否則不會把智者們代代相傳的寶貝拿來給她看。說難听點是騙她幫忙寫標簽,其實姜璃也佔了大便宜,可見姜璃在智者心里是何等重要。

幸好姜璃是女的,不符合智者傳承的要求,否則阿雨有理由懷疑智者,意圖培養他家阿璃做下一任智者,他教導青竹都沒有這麼勤快過。

這天起,姜璃的書房沒再進人,上門來玩的客人分成了兩撥,小的在叮當房里,大的在堂屋里,擠是擠一些,不過冬天嘛,擠擠更暖和。

青竹把智者送回去後,再次返回阿雨家。往年,都是智者在無所事事的冬天里教導族人們認字,今年他把任務交給了青竹。

這下子叮當的房間徹底熱鬧起來了,部落里的小崽子們齊聚一堂,排排坐在地板上,听青竹講課。

阿雨和孩子們的父親趕了一天工,給每個孩子做了一個沙盒,備下細沙和竹枝。有了寫字工具,孩子們學習更認真了。

上課之前,叮當站出來,說他大嫂發了話,哪個崽子听話讀書,能通過她的考核,她會獎勵一把小匕首。

房里一下炸了窩,叮當被團團圍住,十幾張小嘴叭叭地問是不是真的,吵得他腦袋都懵了。他也氣這些崽子不相信自己,用力把人扒拉開,沖進臥室,很快捧著一把瑩光閃閃的匕首回來,就連青竹老師都看傻了眼。

青竹接過匕首就是一陣模,眼神痴迷狂熱。他拔出匕首,發現和刀鞘是一樣的材質,但那開了刃的邊緣散發著森森寒氣,告訴他這不是玩具,是一柄可以殺人殺獸的利器。

青竹吞了吞口水,有些艱難地開口道︰「叮當,你大嫂真的這樣說,誰能通過她的考核就獎這把刀?」

「這不叫刀,叫匕首」叮當不滿地答道,「我叮當什麼時候跟你說過假話?大嫂說獎,那就是獎她還說了,要是大家都努力學習,以後會有更多獎品」

匕首由叮當收起來了,青竹不舍的同時,也覺得肩膀上責任重大。姜璃要求有多嚴厲,作為徒弟的他是再清楚不過了。「好啦好啦,獎品看過了,現在都給我坐好,開始認字啦」

小崽子們紛紛回到原地坐下,看到門口和窗戶外面站著自家看熱鬧的阿爸,還大聲嚷嚷,叫他們快點把沙盒做好送過來,別耽誤自己認字。

「好好好,我們去做沙盒,你們好好認字。」阿雨笑著往外趕人,已經有那等不及的某只阿爸快快從家里扛了大木頭過來,站在樓下喊阿雨拿石鋸下去鋸板子。

這一天,阿雨家的院子歡聲笑語不斷,呼號的北風和鵝毛大雪也無法阻擋他們的工作熱情。

姜璃站在窗邊看了看院子里的熱鬧,听了听對面房里的朗朗讀書聲,輕笑著回到書桌旁坐下。

桌上放著圖譜,桌邊放著一個燒了木炭的小陶罐,她抓起手邊的小木棍,在炭火上點著,便在圖譜上奮筆疾書,畫下一個又一個漂亮的「小鳥」。回憶等于復習,她再也忘記不了這株中藥的屬性和特點。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姜璃很快遇到了難題,有些藥草她沒見過,更沒學過,沒法下筆。她讓阿雨去把智者背來,兩人關在房里熱烈地討論。

智者的敘述總是又臭又長,姜璃耐心地听完,又反復地提問,徹底弄懂之後才開始書寫標簽。這個異界的靈藥,也成為她記憶中的一小點。

智者肯教,姜璃知道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十分珍惜。她不知道還要在大森林里呆多少年,但她其實有個預感,阿飄不會讓她在這里呆太久的,學到多少都是賺的。

冬天日短夜長,手里又有事情做,時間一下就過去了。學生和家長們都走了,智者和青竹留下來蹭飯。

阿雨和叮當在廚房里忙碌,姜璃插不上手,只能坐在板凳上枯等。「阿雨啊,他們兩個在咱們家里吃飯,那阿珠和小朵吃什麼?」

正在切菜的阿雨驚訝地掃了一眼姜璃,含笑說道︰「你不是最不喜歡阿珠麼,怎麼會關心她有沒有飯吃。」

姜璃撇撇嘴,「我才沒有關心那個花痴加白痴,我是擔心小朵啦。小朵還小,性子又溫順,整天跟那個變態在一起,不知會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阿雨聞言,歪頭向樓上望了望,壓低了聲音道︰「你最好別讓智者和青竹听見這話,阿珠變成這個樣子,他們已經很傷心了。」

見姜璃眉心擰起,阿雨又道︰「放心吧,他們特意讓小朵在家照顧阿珠,自然是有分寸的。再說阿利也會經常過去幫忙做事,累不到她。」

說話間,肉湯燒開了,阿雨把切好的土豆絲放進去,還放了許多泡發的蘑菇和干豆角。天氣太冷,吃炒菜容易變冷結油,這段時間家里都是蔬菜和肉一鍋燴了,做著方便,吃著也便宜。

主食是南瓜炖粉條,放了些蔥花和大蒜葉子,黃中有綠,顏色誘人,香噴噴地讓人流口水。

吃過飯,姜璃還用竹筒裝了些南瓜粉條和肉湯讓青竹帶回去。雖然她知道免不了阿珠也會吃到,但能有一半進小朵的肚子,她也捏鼻子認了。

夜幕升起,厚厚的烏雲拼命往下方揮灑著雪花,姜璃蜷縮在阿雨懷里,睡得很香。這時,碧靈空間微微一顫,發生了細微變化。

阿飄變化的那只繭變成了紫色,在碧靈空間顫動的那一刻,它從繭里鑽了出來,卻是一只肥胖可愛的乳白色小蠶,一雙烏溜溜的小眼楮四下張望一陣,便回身 嚓 嚓將紫繭吃了個干淨。

然後,阿飄曲著小身子在竹葉上休息一會,似乎在消食。過得片刻,它休息夠了,便沖天而起,帶著義無反顧的決絕,飛快地撞向總是和風日麗的天幕,劃出一道亮得刺眼的光。

連續六聲巨響,連續六道亮光,阿飄似乎在空間里布下了一個陣法,天幕 嚓一聲,出現了裂痕。裂痕迅速擴大,最終天幕轟然倒塌,露出更高一層的蔚藍天空,以及更加廣闊的天地。

破陣消耗掉阿飄更多的元氣,肥胖的小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它喘息著,尋了個方向,從高空中俯沖而下,咻地一聲,鑽進了巍峨的高山下,那一座精致的小樓中。

不久,一道微不可察的紫煙從小樓中飛射而出,浮現在姜璃胸前的玉佩上方,繼而鑽進她的體內,游走到小月復處,找準位置,開始另一場攻防之戰。

夢中的姜璃感覺到小月復處有一絲不適,她迷迷糊糊地抓過阿雨停在她腰間的大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滾燙和火熱讓她舒服地哼唧兩聲,便又沉沉睡去。

听到姜璃鼻息漸重,阿雨悄然睜開雙眼,他長長地吸氣,發現有些味道不對,便皺緊了眉頭,一邊輕柔地撫模姜璃的肚子,一邊很小聲地念起咒語。絲絲熱力從他的心髒游走到手掌,輸入到姜璃的肚子里,里面膠著的戰況發生了變化。

這種變化,卻不是阿飄所希望的,可惜它現在快要累死了,只能躺在小樓里的地板上,眼巴巴地看著事情發生,卻沒法補救。

「唉,這就是老主人所說的,無法避免的劫麼?阿飄盡了最大努力,仍然不能成事,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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