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身上那具越來越熱的身子,相較于昨晚的勇敢和主動,她沒有來的產生了一抹退縮的心理,微微瑟縮了子,那雙滾燙的鐵臂如烙鐵一般禁錮在她的身上,令她白皙的膚色染上一抹紅暈……
「那個……我……我先去洗澡。」一張俏臉憋得通紅,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飛快的從他手臂形成的屏障中逃了出來,穿著短衣短褲就朝著小浴室,飛快的躲了進去。
孔凡清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那抹縴柔的身影,在陽光的鋪灑下,她的膚色在那一瞬鍍上一層淺淺的金色,越發襯得那張小臉仿佛精雕細琢般的美麗動人。
看著那抹身影飛快的從大床上跳起來,像一只受驚的小貓一般飛快的躲進了浴室,孔凡清不由得微微嘆息,要是她像昨晚那麼主動該多好?
飛快的跑進浴室,林若蘭看著鏡子中自己蓬頭垢面,一張還算耐看的臉上,居然連眼屎都有……天,她居然以這個鬼樣子出現在孔凡清的面前……懊惱的跺了下腳,她想起剛剛孔凡清看著她時,那張俊臉上的笑容,臉轟的一下又紅了……他……他他到底看了多久!難道自己沒刷牙沒洗臉,蓬頭垢面的模樣都被看光光了?有些哀怨的接受了這個現實,林若蘭看著鏡子中不加裝飾的自己……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接受現實!
半個多小時後,她終于洗完了澡,走出浴室,卻發現孔凡清早就不在了,潔白的大床一塵不染,依然被他整理干淨,甚至連一絲褶皺都看不到,她松了口氣,拿了兩件換洗的衣服看了看,最終還是挑了一條女人味比較濃的淡粉色小套裙換上。
當林若蘭走出房門之後,便聞到一股淡淡的飯香從廚房里飄過來,她循味而去,卻剛好看到孔凡清站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
他沒有系圍裙,只是穿著一身米白色家居服,拿著鍋鏟在平底鍋里煎著什麼,休閑家居的模樣令他看上去比平時的冷漠死板的樣子更好看了幾分,她還沒來得及驚嘆,他微微轉眸,將煎蛋放進盤子,眸光蕩開暖暖的柔色︰「早餐馬上就好,你是要牛女乃還是咖啡?」
他的態度再自然不過,好像她會出現在這里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就好像一對生活了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一般,他為她準備早餐,問她是要和牛女乃還是咖啡。
「我要熱咖啡。」嘴角勾起一抹暖暖的笑,她走到他身邊將他盛好的餐盤放到餐桌上。孔凡清一直是一個人生活,除了偶爾白子明會來這里,他的家一直只是一個冰冷的居所,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有這樣一個小女人,圍繞在他身邊。讓他的家里多了一抹嬌俏的身影,令他冰冷的廚房多了一抹溫度。
莫名的動容,陣陣熱浪沖擊心房,他嘴角勾起一抹暖笑,將最後一顆煎蛋放進餐盤,卻在她走來的那一刻,大手一攬摟住她的腰,俯首間,深深吻上那抹紅唇。
她的臉頰染上淡淡紅暈,伸出雙臂圈上他的頸子,全心全意回應他的吻。
溫柔的探索,在她毫無保留的回應下,變成了熱戀男女狂熱的親吻,唇舌間的糾纏漸漸加溫,加深。漸漸他的大掌再也不滿足于擁抱,而是撫著她柔女敕的後背柔柔探索,熾熱的溫度透過衣衫傳到她的身上。
她的身子很柔,很軟,一副十足的水媚佳人,觸感好的令他著迷。她穿著淡粉色小套裙,他順勢向下,便撫到了那修長勻稱的**,她軟軟嬌吟被他吞沒,連續兩次的隱而不發,這一次,孔凡清卻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們都是成年人,對于此時此刻的發展不會沒有共識。
「介意晚一點吃早餐嗎?」他低沉嘶啞的嗓音在耳邊炸開,意亂情迷中的林若蘭紅潤的雙頰透著情迷的色彩,嬌俏的小臉靠在他的肩膀上,听出他的話中深意,不由得羞紅了臉。
「不是……要在這吧?」將情迷的俏臉埋進他的頸間,她的聲音透著一股子嬌媚的誘惑。
孔凡清早已渾身緊繃,昨晚加今早被她挑起的**早已一發不可收拾,他嘶啞著嗓音,抱高她,將她放上流理台,蒼白的側臉此時透著情玉的紅暈,「我也不想,可……等不及了……」
她月兌口而出的嬌吟被他柔柔吞沒,她秀美緊蹙,那巨大的痛感令她想要咬緊牙關,卻被他柔柔吻住,貝齒一合便咬上他的唇,直至一絲血腥味傳來,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不由得柔柔回吻著他的下唇,帶著歉意的溫柔。
被她柔情的挑逗點燃,他的隱忍和憐惜被**一舉淹沒,他再也無心考慮其他,專心吃著身下這溫香軟玉的早餐。
她眩暈的摟緊他,無法思考太多,身體里卻仿佛有一把火,從小月復蔓延至全身。這樣激烈的浪潮是她兩生兩世都沒有經歷過的。她早已化成了一灘水,如果不是他的手一直在她的後背撐著她,恐怕她早就癱倒下去了。
當那隱忍許久的熱情終于解放掉,孔凡清卻沒有放開她,緊緊抱著她癱軟的身子,將她從流理台上抱下來,兩個人坐在椅子上,緊密相貼的身子沒有一絲的縫隙。孔凡清清冷的眸子深處還閃著火熱的余韻,他看著桌上已經冷掉的煎蛋,柔柔的吻著她的耳後,香肩,給予事後最親昵的溫存,低笑︰「早餐冷掉了……」
林若蘭被他這句話提醒,忽然坐直了身子,瞄了眼手腕上的手表,驚訝︰「糟糕,你要幾點去局里?」
看著她紅暈的雙頰,眉宇間透著幾分懊惱,孔凡清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將她拉回自己的懷里,微微喘息︰「今天周六……」
「所以?」林若蘭微微一頓,那股巨大的不適感,令她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嬌俏的兩頰頓時更紅了。
「我想……我們可以一會一起吃午餐。」掌心由裙擺探入,他抵消嘶啞的聲音從她的胸前傳來,甚至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一場花開茶靡的情事,再次展開……
*
東野清遠是下午兩點鐘才過來敲的門,而此時的孔凡清和林若蘭剛剛開始吃午餐。
東野清遠看著桌上的午餐,詭譎的笑道︰「這個時間才吃午餐?你們倆會不會起得太晚了點?」
林若蘭一想起今早被孔凡清吃干抹淨的事,便心跳加速,再加上東野清遠這麼明顯的打趣,更是忍不住漲紅了臉,低著頭扒著飯,一句話也說不出。
「請問,我跟我的未婚妻幾點吃午飯,跟東野先生有什麼關系嗎?」淡淡夾了一塊炒蛋,放進林若蘭的碗里,孔凡清風輕雲淡的開口,一如平常的表情里絲毫看不出半點異常。林若蘭早就見過了孔凡清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本事,卻沒想到他早已練得如此爐火純青。想起他早上那低沉的笑聲還有那火熱的纏綿,林若蘭頓覺得臉頰像火燒一樣。
這個男人,外冷內熱,月復黑的好徹底!
東野清遠自知這個男人不好惹,如果他真是自己當年听說的東方修羅,那想要報復自己可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達到,他可不想因為逞一時的口舌之快而抱憾終生。
「我想有關林家案子和張麥麥的事,我們的資料應該共享,既然已經決定了合作,我也不想拖延下去了,畢竟……張麥麥還在他們的手上,我……」東野清遠的眉宇間透出一股子急躁,這和平時他陽光男孩的形象大不相同,看到正在吃飯的孔凡清放下了筷子,濃眉緊蹙,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過急躁了,東野清遠忍不住懊惱撫額,淡淡開口︰「抱歉,我有點急躁。」
孔凡清沒有回答,就在這時,門鈴忽然響了,孔凡清眉頭微微舒展。
大門打開,一抹身著黑色西服的男子提著電腦從門口走進,高挺的鼻梁上帶著一個黑色眼鏡,整個人透著一股子的書卷子氣,但那眉宇之間的笑容卻隱隱透著算計。
這是東野清遠第一次見到李尚言,但看到他那修長的雙手上,有著薄薄的繭子,再加上那雙透著算計的雙眸,心底便有了想法。
「幸會。我是東野清遠。」
听到他的自我介紹,男子透著笑意的雙眸越發射出一抹精光,笑著回握住他的手,滿是笑意的聲音透著算計︰「幸會,李尚言。」
兩人心里對對方的真實身份都心知肚明,卻都默契的不戳破。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走進客廳,在紅木沙發上坐下。說話的聲音不大,卻也夠林若蘭听得清楚明白。
「目前來看,綁架張麥麥的人一定跟林家的案子有關,那天晚上林家的貨船是因為起火而引來的警察,但是當時貨船是停在港口,空氣潮濕船板濕潤,一個煙頭引起火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很明顯這件事有人故意而為之,目的就是為了引來警察。已經招供的幾個船員都是一個月前在美國臨時找來的船員,因為是美國國籍,中方沒有處置權,他們將在一個月之後被遣返回美國。但是,他們的口供對林家卻是大大的不利,這其中不乏有人在陷害林家。船上發現的白粉數量很少,有一些灰燼殘渣但是總數加起來也是出人意料的少,如果我猜得沒錯,這群人應該是借用了林家的貨船將大量白粉運到了國內,在貨船到達港口的時候被人迅速轉移到了別的地方,然後讓手下放火引來警察,從來轉移警方的視線。」
「其實……張麥麥在林家貨船出事的那天晚上,去了碼頭。」東野清遠眉頭緊鎖,想起自己被抓的那天晚上,緩緩開口。
孔凡清和李尚言不約而同的皺緊了眉頭,如果這麼說的話,張麥麥是因為看到了什麼而被抓的?那樣的話……她的性命就……
「那天晚上我一直跟著她去了碼頭,她上了船,可我還沒等潛進船里就被抓了。她看上去跟對方的人關系密切,我當時被綁在船艙,她卻能隨意移動……那時候我一直以為她是他們的同伴,只是沒想到最後她居然會救我。」
「如果是這樣,我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了。」孔凡清眉頭緊皺,猶豫了片刻,緩緩開口道︰「其實,在之前我曾跟她單獨談過一次,她跟我說了她肚子里孩子的真實身份,她帶了錄音筆,將那次談話錄了下來,我本來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做,可後來她把錄音筆交給我,跟我說如果有一天有人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林資業的私生子的話,就用這份錄音,證明孩子的真正身份。現在想來,可能那群人跟林家有著頗深的淵源,想要利用張麥麥肚子里的孩子,繼承林家的財產,如果是這樣的話,除了一個人之外,我想不到還有誰會如此大費周章的陷害林家,還跟美國黑幫有著莫大的聯系。」
「是誰?」李尚言和東野清遠不解的皺眉,不約而同的開口問道。
孔凡清眸光清冷,眉頭緊鎖,似是回憶起了什麼,眸底閃過一絲復雜︰「布亞諾,阿郎。」
听到孔凡清口中的名字,林若蘭端著盤子的手微微一僵,布亞諾,阿郎,這個名字,她很熟悉。早在美國的時候,這個傳奇一般的黑幫老大,她早有耳聞,甚至在幾次陪酒的酒會上,她還曾跟那老爺子同桌,雖然沒有說什麼話,但那股黑幫老大的陰冷氣質就算相隔幾米,已然有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勢。
她還記得,那次的酒會,是她跟丹娜一起去的。丹娜跟布亞諾似乎很熟,在酒會上不僅交談過幾次,甚至還攀談甚歡,她曾問丹娜她跟布亞諾老爺很熟悉嗎,丹娜卻只是說,不熟,只是剛好以前見過。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回憶起當時丹娜的表情,林若蘭卻沒有來的有些別扭,按照像布亞諾阿郎那樣的黑幫老大,丹娜有什麼機會見過他呢?而且,只是見過幾面,就能讓這個刀槍箭雨中走出來的黑幫大哥對丹娜放下戒心,笑顏以對?
林若蘭這麼一想便覺得心底的疑惑越來越大,好像有什麼巨大的黑幕蠢蠢欲動,而這個黑幕跟林家有關,跟東方女王謀殺案也有關……
「東野清遠,我想你上次有跟我說,王倩的真實身份,會不會王倩的姐姐就是布亞諾的情婦?」腦海里靈光一閃,林若蘭放下手中的餐盤,忽然開口。
東野清遠這幾天本就有些急躁,也就把自己之前查到的事情置之腦後了,忽然听見林若蘭這麼一說,思緒頓時一朗,「對啊,很有可能。他們想要帶著白粉入境,上面沒有人護著是不可能進得來的。畢竟海關哪方面還是很嚴的。」
李尚言本就覺得王倩的身份很詭異,自從當年母親重病離世她入駐李家以後,他和李尚歌就對這個女人沒有好印象,現在听林若蘭這麼一說,心底便是一沉,如果王倩真的跟美國黑幫有關,那麼就意味著,他們李家將來絕對會麻煩重重。這個沉重的猜測令李尚言的眉頭緊鎖,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之前的猜測就有依據了。」一直沉默著的孔凡清在听到東野清遠的話之後,忽然開口,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精光。
「猜測?」李尚言和東野清遠不約而同的開口問道,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沉默內斂的男人居然如此深藏不漏,他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有了猜測的?
「白子明在訂婚宴上看到王倩和舒海清秘密談話,舒海清似乎被威脅了,事情恐怕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他們應該還會有後續動作……」孔凡清眉心緊皺,素白的手指在交疊的雙腿上交叉,些許沉默後,緩緩開口。
「這麼說……」東野清遠一雙手攥的死緊,眉心似乎有怒火蠢蠢欲動。
「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放長線釣大魚。」孔凡清語調清冷,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東野清遠被孔凡清的這句話激怒,站起身子拉過孔凡清的衣領,伸手一拳便揮了過去︰「混蛋,難道你就不顧張麥麥的死活了嗎?」
誰都沒想到東野清遠會這麼快出手,察覺到手指被孔凡清緊咬的牙關撞得生疼,東野清遠回過神,也不由得愣住了,孔凡清……他的身手明明比他高出許多,怎麼會……就這樣硬生生接下了他這一拳?
林若蘭也沒想到東野清遠會打孔凡清,但她也明白,這件事她不能插手,如果孔凡清和東野清遠不能協調好關系,他們在之後的合作中也會產生摩擦,她可以阻止一次,兩次,卻不可能次次都來得及阻止。
想要他們心無芥蒂的合作,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自己決定合作,打從心底認同對方的決定。
孔凡清的身子被他打的有些傾斜,白皙的側頰當時就紅了,一抹艷紅的血從嘴角流下來,他眸光冰冷,伸手擷過一抹鮮紅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在西點軍校學的四年,難道只讓你學會了靠女人搭救才能保命的本事嗎?」
東野清遠在略微的呆怔間,听到孔凡清的話,頓時氣紅了眼,一雙拳頭攥的死緊,發白的關節咯吱咯吱的響,他伸手攥著孔凡清的衣領,右手高高揮起,然而,這一回,高舉的拳頭沒有落下,他紅著眼,死盯著孔凡清。然而孔凡清的視線卻清冷沉著,透著深不可測的睿智,如果說剛剛那一拳是沖動使然,那麼現在,他的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沒錯,這個男人的心思很深,就像他深不可測的身份和身手,這樣的男人說出的話一定有著縝密的邏輯思維,自己不該這麼沖動,不該這麼急躁。腦海里暗暗告訴自己,東野清遠深深做了個深呼吸,暗暗咬緊牙關,他死死看著孔凡清,在些許的沉默後……他終于放下了拳頭,松開了攥著他衣領的手,咬牙切齒道︰「如果你的想法不能讓我滿意,就算我的身手不如你,我也絕對會把你打得半死!」
听到東野清遠的話,孔凡清的眸底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滿意,而林若蘭卻在東野清遠松開孔凡清的那一刻,大大的舒了口氣。孔凡清刻意的激怒他,令她忍不住緊張,但在這一刻,她才發現孔凡清的目的。
東野清遠太過急躁,因為擔心張麥麥,這幾日他的思緒太過緊繃,失了冷靜的思考,就像剛剛,那本是東野清遠告訴她的消息,可東野清遠卻忘記了,這充分說明了他的擔心和急躁已經影響了他的思緒。如果他再這樣不冷靜下去,很可能會影響到他們的整體,畢竟,孔凡清已經決定跟他們合作了,而東野清遠,已經被他看成了自己的同伴。
意識到這個事實,林若蘭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故意激怒東野清遠,讓他發泄出心底的急躁和不冷靜,俗話說的好物極必反,在極度的急躁和不安爆發後,東野清遠便會恢復冷靜的思考,果然,在那一拳揮出去以後,東野清遠的思緒冷靜平復了許多,而他此時放開了孔凡清,甚至肯細听他的打算,就是最好的表現。
李尚言與孔凡清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對孔凡清多少還是了解的,所以剛剛東野清遠動手的時候,他沒有參與,因為他知道,孔凡清的每一句話,沒一個舉動都是有目的而進行,就像現在,在那一拳之後,東野清遠不是冷靜了許多嗎?這樣才能冷靜下來細听孔凡清的部署和計劃。孔凡清這只奸詐的老狐狸,還真是老謀深算,就連他都自愧弗如。
「既然對方想要利用張麥麥肚子里的孩子,那麼只要是在能動刀剖月復產的最早時間內,張麥麥就不會有危險。據我所知,以最短的時間來算,距離她可以剖月復產的時間,大概還有二十天左右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里,我們可以先做好充分的準備。既然舒海清是被王倩威脅的,那就從她入手。」
孔凡清聲音清冷,淡漠平靜,而李尚言卻听得眉頭緊鎖,「你剛剛才取消了婚約,舒海清現在恨你恨得要命,怎麼可能還會幫我們?」
孔凡清風輕雲淡的拿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淡淡開口︰「這你不用擔心,交給我好了。至于你們,我有另一件事要拜托你們。」
李尚言和東野清遠不約而同的挑眉,疑惑的看向孔凡清,只見他放下水杯,雙手在下顎交叉,清冷的聲音漸漸傳來︰「我想對方手下肯定也有實力不弱的黑客,不然也不可能會入侵到紐約警局的資料庫。如果他們決定拿下林資業的產業,那麼他們的黑客很可能已經入侵到了林資業手下公司的資料庫,我要你們幫我做出假象,迷惑對方,不讓對方察覺到公司任何的財政波動。」
如果說其他都不算是孔凡清的長相,那麼賬目絕對是他最拿手的,既然對方想要林資業的全部財產,那麼,只要把林資業的財產全部轉移到別人的名下不就好了?
意識到孔凡清月復黑而又奸詐的想法,李尚言和東野清遠不約而同的勾起一抹笑,夠狠夠毒!
不過,這個方法,他倆很喜歡。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好了,如果對于暫定計劃,你們兩個都沒有意見的話,時候不早了。」孔凡清風輕雲淡的開口,趕人的意味十分明顯。
李尚言狐狸般的雙眸掃過孔凡清和林若蘭,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這麼久都沒有來你家了,好不容易來一次,我們怎麼能不吃了晚飯再走呢,況且今天是周六,法定假日,我知道你下午沒有公務。」
孔凡清的臉色黑了一份,東野清遠倒是沒有打趣他的想法,只是暗暗看著李尚言,想著,剛好借此看一場好戲,孔凡清到底是不是東方修羅呢?如果能更深一步看到他的身手就好了。
「我沒興趣跟兩個電燈泡一起度過難得的周六,我現在是有未婚妻的人。」孔凡清面色不改,風輕雲淡的抿了一口水,卻是驚得李尚言剛剛喝下去的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
天……這是孔凡清說的話嗎?
欠揍欠扁的要命,話語中滿是甜蜜恩愛的味道……如果不是那張冰塊臉依舊面無表情,風輕雲淡,他一定會以為眼前的這個男人絕對是別人假冒的,認識孔凡清七年,他還是頭一回見他這麼明目張膽的趕人,要說之前他也冷冰冰的,就算他和尚歌到他家找他,頂多也就是不說話,從沒開口趕過人……今天居然……
眸光若有似無的瞄過廚房里正慌張的走動著的縴弱身影,這兩個人……不會是……
心底沒由來的泛起一股酸意,在單身漢面前秀恩愛,可恥!李尚言沒好氣的看著孔凡清,有些憤恨的開口︰「妻奴。」
孔凡清依舊風輕雲淡,縴長的手指淡淡執起水杯,側眸看他,嘴角微揚勾起一抹風情四射的笑來,一字一頓︰「我、樂、意!」
李尚言頓時覺得孔凡清在他心底的形象顛覆了,這還是那個淡漠月復黑,深謀遠慮,才智驚人的孔凡清嗎……他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听到了滿意的答案,你們可以退場了嗎?」孔凡清依然在笑,全然不顧廚房里那抹人兒羞愧得幾乎要躲到地縫里的表情,繼續恬不知恥的開口道。
在孔凡清欠扁的表情下,李尚言和東野清遠終于被他‘請’出了房間,看著眼前的大門砰地一聲在眼前關上,李尚言一臉憤憤不平,「重色輕友,過河拆橋的月復黑狐狸!」
東野清遠看到李尚言的表情,不由得啞然失笑,「我很好奇……」
李尚言回神,疑惑的目光看向東野清遠。
「你明明是世界級的黑客,為何會如此听從孔凡清的安排?」東野清遠不否認孔凡清的確是個極出色的男人,但是李尚言也是等閑之輩,如果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理由,李尚言這種位極人臣的男人,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听從孔凡清的調遣?孔凡清究竟是如何讓他死心塌地的跟著他?或許正是因為,孔凡清的過去他查不到,所以,他對那個男人的過去便更是好奇。
听到東野清遠的話,李尚言微怔了一下,眸光忽然沉了下來,是啊……為什麼呢?
思緒漸漸飄遠,好似回到了七年前紐約的街頭,那張清秀的狐狸臉,忍不住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他搖了搖頭,似是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卻沒有開口,只是沖東野清遠擺了擺手,轉身走進電梯。
那個男人啊……本就是讓人不得不敬佩,不得不臣服,而他,早在七年前,就心甘情願的做他的小弟了,恐怕這一輩子,他都逃不開這個命運了,誰讓這就是男人間的友誼啊!
剛听到關門聲,沒一會,林若蘭的身後便纏上一具高大的身子,他的雙臂圈在她的腰間,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溫熱的吐息滑過她的脖頸,令她忍不住微微戰栗。
紅了臉,她試圖掙開他,卻被他纏得更緊。
「孔凡清!」惱羞成怒,佳人紅了臉懊惱道。
「再讓我抱一會。」他悶悶的聲音從肩膀處傳來,令她沒由來的就柔了心。忍不住嘆了口氣,她想起剛剛李尚言和東野清遠被他請出去的情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你啊……」
然而,話剛說了一半,便察覺到一雙大掌不安分的探進裙擺,她驚呼一聲抓住他,「喂!我還疼著!」
孔凡清悶悶的靠在她的肩膀上,有些委屈的開口道︰「我也疼。」
林若蘭被他的話羞得紅了臉,不敢看他,「不要臉!」
孔凡清面色不改,恬不知恥的理直氣壯︰「你忍心讓餓了二十七年的男人不吃飽嗎……」
林若蘭被他的話驚到,驚愕的轉頭看他,她前世雖然未經人事,但也還算了解男人的**,特別是那種感覺來的時候不找女人是很痛苦的,可他卻說餓了二十七年,不會吧……他真的從沒踫過女人?
察覺到她驚愕的目光,孔凡清勾起嘴角,吻了她唇角一下,笑道︰「怎麼,不信?」
林若蘭呆怔著看著他,驚愕開口︰「的確是……」難以置信。
孔凡清倒也不怒,只是直直看著她,緩緩開口︰「是啊,白子明也不信,還曾讓我去看心理醫生。」
「結果呢?」林若蘭好奇的反問道。
「我有心理潔癖。沒辦法對每個女人都像發情動物一樣生理發泄。」孔凡清看著她漸漸勾起的嘴角,看出她愉悅的心情,吻了吻她的側耳,低笑︰「那麼,讓我等了二十七年的林小姐,現在可以了嗎?」
「嗯,這個病我喜歡,一輩子都不準治好。」林若蘭笑著開口,卻沒發現,某人早已趁虛而入,將她抱上餐桌,待反應過來時,卻來不及了。只剩一聲懊惱的低吼,在半空中回蕩著。
「孔凡清!我不要在廚房啦!」
*
一場縱情纏綿的結果會是什麼?
第二縣醫院,院長辦公室,李尚歌看著林若蘭左手滲血的傷口,搖頭道,「都快長好了,怎麼就沒注意又裂開了呢?」
林若蘭和孔凡清不約而同的撇開了目光,臉頰有些紅。其實是因為纏綿的時候太瘋狂,某個人不小心壓到了她的傷口,結果傷口裂開……哎,這麼丟人的理由他有膽說她都沒膽承認!
所幸的是李尚歌的目光並沒有落在他們臉上,只是在聚精會神的處理著林若蘭手上的傷口,清洗完,上了藥以後,摘了一次性手套,開口道︰「這次再別弄裂了,傷口已經快好了,再過幾天來拆線就沒問題了。」
林若蘭紅著臉應了,回頭去看孔凡清卻見他眸光深沉,似是在想著什麼。
李尚歌察覺到兩人之間異樣的氣息眸光若有似無的瞄過孔凡清有些青的側臉,皺眉︰「很少見你這麼狼狽,怎麼還掛彩了?」
孔凡清沒有答話,看著林若蘭換完了藥,兩人走出李尚歌的辦公室,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孔凡清忽然止住步子︰「你去看看你爸爸吧,我還有些事要問尚歌。」
看到孔凡清一副眉頭深鎖的模樣,听出他故意支開她的意思,她沒由來的有些不舒服,他們的關系已經這麼密切了,難道還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她的面說嗎?暗暗壓下心底的不快,她點了點頭,看著孔凡清毫不猶豫的轉身回到李尚歌的辦公室,她的眸光卻有些暗了。
林若蘭到林資業的病房時,剛好王局長站在門口抽煙,她笑著打了個招呼,沒想到王局長看到她頓時笑開了臉,走上前來,將嘴里的煙頭扔到地上踩滅,笑道︰「來看你爸爸吧?進去吧。」
林若蘭沒想到王局長會這麼通融,不由得有些愣了︰「可是……」父親是重點嫌疑人,不是要經過上級批準和申請才能探視嗎?
「你是凡清的媳婦,那些繁瑣的程序就免了,就當我給你走後門了,進去吧,況且最近你父親的狀況不太好,王老最近也很想你。」王局長眉頭微皺,微微嘆了口氣。
林若蘭沒想到孔凡清的面子居然這麼大,心底有些驚訝,但還是禮貌的道了謝,走到病房中,王福慶沒想到會看到林若蘭,一張老臉頓時染上喜色,起身說道︰「小姐。」
林若蘭看了看床上的林資業,幾天不見,林資業的臉又削瘦了一圈,蒼老的面容上多了許多皺紋,看得她心里揪的很疼。
「我爸……」剛說了兩個字,便啞了嗓子,一股酸澀的感覺涌上來,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王福慶看到林若蘭的樣子,也忍不住嘆了口氣︰「老爺這幾天的情況不太好。」王福慶淡淡開口,實際上醫生說,如果林資業再有一個月醒不過來,可能這輩子及就是植物人了。但他卻不忍心告訴小姐,小姐剛剛跟孔凡清訂婚,他不想干擾小姐。
「小姐,恭喜了。」王福慶拿過一旁的毛巾替林資業擦臉,笑道。
林若蘭微愣,看著王福慶有些疑惑。
「听說小姐跟孔局長訂婚了,這可是老爺一直盼望看到的事,我想老爺如果能知道一定巴不得早點醒過來。」王福慶的臉上滿是真摯,令她也不由自主的想起當初林資業一次次贊賞孔凡清的模樣,他對孔凡清真的很欣賞很喜歡,如果他真的知道自己跟孔凡清已經真心相愛,並且決定攜手一生,一定會高興地不得了吧?
眼眶有些澀澀的,林若蘭忍住,在眼淚掉下來的前一刻走到窗前,背對著王福慶。王福慶現在一定比自己更苦,更累,更難過,他跟了林資業那麼多年,鞍前馬後,幫父親做了很多事,兩個人早就不是主僕而是親手足一般,雖然名義上王福慶是父親家里的總管,但她心里很明白,父親對王叔早就像親弟弟一樣,甚至還為他準備了一份不菲的養老金。如今父親臥病在床,沒有人比王福慶更盡心盡責,她雖然不知道林資業當年做了什麼讓王福慶這樣死心塌地,但她卻對他們二人的友誼和情誼卻讓她感動,伸出手,擷掉眼角的淚珠,林若蘭剛想移開視線,視野內卻忽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定楮一看,心卻又是一沉,在樓下,只見一抹紅的刺眼的女子,正在前面走著,而在她身後,一抹熟悉的身影忽然跟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腕,女子沒有掙扎,反身看他。孔凡清看上去似乎不太高興,開口說了些什麼,女子卻笑著逼近了孔凡清的身子。
林若蘭目不轉楮的看著他們二人的互動,卻只見孔凡清還在說話間,那名身著紅色衣衫的女子,忽然向前一步,偎進孔凡清的懷中,下一刻,雙手換上孔凡清的脖頸,飛快的吻上了孔凡清的唇。
心里好像泛起一股苦澀,林若蘭卻是再也無心再看,轉身走回到林資業的病床旁,緊鎖的眉頭卻是再也沒有舒展開過。
他說……有事要跟李尚歌說,為什麼又會出現在樓下?還是在追著一個女人?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要多想,不要多想,這或許只是巧合而已,不能誤會他,不可以!
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前一世,墜落前Farrow的臉,她真的能毫無芥蒂的去相信嗎,就連Farrow愛了她整整四年,都能背叛她,在這個世界她還有什麼可以相信的呢?
心底有兩個聲音不停的在吵著,她皺緊了眉頭,腦海里滿是那女子強吻孔凡清的那一幕,他明明說他有心理潔癖,怎麼會讓那個女人吻他呢?他有沒有推開她?她忽然很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麼沒有繼續看下去,再次回到窗前,朝剛剛的方向看過去,卻發現那里早已沒了人影……
王福慶察覺到林若蘭的不對勁,走到窗前,順著林若蘭的暮光看過去,只見一名紅衣女子,剛好從醫院的大門里走出來,不由得奇怪的開口道︰「又看到她了……真奇怪,這幾天經常能看到她呢。」
可此時的林若蘭卻什麼也听不進去了,眸光死死看著那抹紅色的身影,直至她走到停車場那輛紅色的轎車旁,打開車門,發動轎車,消失在醫院的大院內……她也沒有收回視線。
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就在林若蘭失神的看著大院的時候,忽然,她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被手機的鈴聲拉回思緒,她拿著包包,仿佛要逃開什麼一般,跑出病房,找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按下了接听鍵。
電話接通,她還沒等說話,那頭便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林若蘭嗎?」
她眉頭微蹙,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可她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你是……」
對方並沒有介意她的失禮,反倒輕輕一笑,「我是……」
*
當孔凡清來到林資業的病房,並沒有看到林若蘭的身影,一雙眉頭卻不由的皺起來,王福慶看到他有些驚訝︰「小姐沒去找你嗎?剛剛看到她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
孔凡清愣了一下,眉心忽然皺得更緊︰「電話不是我打的。」
王福慶似是有些奇怪,「不是你……那會是誰?」
孔凡清眉頭深鎖,沉思了片刻,最終緩緩開口︰「沒關系,我一會打給她。不過,在此之前,王叔,這個,麻煩你收起來。」
王福慶看到孔凡清遞過來的紅色小本,不由得微微一愣︰「這……」這是林資業當時要求他如果拿走那份足以威脅舒海清的文件就必須要簽的東西,他不知道孔凡清是什麼意思,並沒有伸手去接。
「如果只有簽了這個才會讓你們放心的話,放心,我簽了。只是,她的戒備心很強,我不想讓她看到以胡思亂想,將來我們結婚的那一天,我會讓她心甘情願的簽下大名,而不是利用這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