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個妻主是“廢物” 069︰逼宮失敗譚府危+(簡介第二場景)【首發文字版VIP】

作者 ︰ 妃

繁星在路上時也沒閑著,細想一下才發現了如花的賣身契在侯府里,有些明白別人罵她為什麼那麼氣憤填膺了。明白是明白了,這狀還是要告的。

進入書房的時候,正廳里坐著八個人,六女二男,譚思成手邊的桌上擺了很多帳本冊子之類的,想來是在開會,做年終總結一類的事。她進去,也不看眾人,站在譚思成旁邊,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他一眼,低聲道︰

「相公,有人說我是飯桶,我不小心將她打了。」雙手揪衣襟,裝無辜。

「打的好。」譚思成心里嘆了一口氣,這事他明明已經知道了,還來說。一個庶房里庶出堂妹,妄想騎到他的頭上來,二堂姨是太寵她了,不教訓一下,連自己身份都看不清的人遲早會惹出禍事來。好吧,她想玩,他就陪她演,反正他也喜歡看她得意,那樣的她看起來很快樂。

「有人罵我不要臉,我不注意將他給趕出了府。」雙手對著縴白的指頭,臉上帶著笑意,裝天真。

「趕的好。」一個妄想勾引他妻主的男人,忠侯府也不缺一個奴才。以下犯上的人不教訓,那這忠侯府里不得翻了天了?他支持她殺雞儆猴,也喜歡她囂張的樣子,因為有人做她的靠山,她可以肆意而為。

「有人欺負我,我不留神將他給賣了。」睜著一雙明亮的眸,眨眼楮,那純真的神情怎麼看怎麼無知。其實不是她要將人給賣了,只是听青衣說那個人剛好是個別府里的眼線,要是權勢大的人派來的還好,讓人監視著,可是他主子權利也就和忠侯府差不了多少,早處理了早干淨。

「賣的好。」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將府里的人給賣了,不過以她的細致入微,也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就算沒有,他也可以由著他任性。所有的他想做而不能做的,想得到而因著這個身份不能得到的,只要他有能力,他都可以給她!他喜歡她跋扈,只有幸福無憂的人才會如此。以前她在外邊游蕩,每當听如意和她回來講述在外邊發生的事情,他都身心放松,一整天的勞累也都消失了。

「可是,他們都說我是廢物。」看譚思成如此上道,繁星忍不住報怨,這些日子以來雖然忙于學習,可是該听到的她還是听到了,忠侯府里的人對她的認定就是廢物。本期待著譚思成說出護短的話來,可是沒想到……

「怎麼會呢,」譚思成微笑,傾身示意繁星矮身,在她耳邊悄聲道,「你晚上有用。」五個字,一針見血。

此話一出,繁星就明白了她的價值就是晚上幫他按摩,頓時氣的直咬牙。有沒有天理了,她白天學習,晚上還要侍候他,竟然敢開她玩笑!

繁星張目眥牙,舉起拳頭嚇唬譚思成,那精彩的表情逗的譚思成哈哈大笑,他最喜歡的就是欺負她,看她吃扁,那樣總能感受到她縱容他的感覺。比如他讓如意將她的衣服換成了一般的不好看的衣服,她找他理論,最後還是應了。

書房里的管事都是從外地而來,沒有見過繁星,從她一進門都驚于她的容貌,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再听到兩人的對話,不由一再的呆滯!

天啊,這個大笑的男子,真是的她們那個穩重持成的公子麼?

眾人只覺被雷劈了一樣的不能接受。她們是听說了公子縱容自己的妻主,只是如今親眼所見,又是另一番震撼!

繁星眉頭緊皺,鼓嘴賭氣,雙手插腰,滿臉不樂意的樣子。

「好了,別生氣了!」譚思成拉下她的手,將她推著向一邊坐,「既然來了,我們正在討論鋪子的事情,你也听听!」

在座的八個人里一听這話,有四個都皺了眉。雖然主子這個妻主是隱龍先生的弟子,可來池城這些天听到的淨是些不好的話,讓如此一個人插手忠侯府的事情,她憑什麼啊!

「我才不做這累心的事呢,你要是處理不了了再來問我,或許我有辦法,現在我要出去玩兒了,你們忙。」繁星剛挨著了椅子,就站了起來,急著向外走去,「我听如魚說西市那邊每年里這幾天都有雜耍,有訓青蛙上課,訓螞蟻做操,還有訓蟲子跳舞的,我都沒見著呢,說不定今天就有了,我去了啊!」她走到門口時停下將話說完,一拉門就向外跑。

不是她不想幫他,而是才成親就插手忠侯府的事,會引來矛盾。她在外邊鬧事,只是傷了侯府里的人的面子,眾人只是對她不滿而已,可要是一插手譚府的事,那就是傷了一些人的利益,怕是有人要鬧事了。雖然她相信成成能處理好,可麻煩能少就少。等她玩上一年左右基本上也就玩夠了,那時候無論是做自己的事還是給成成幫忙都比現在容易的多。

「哎,衣服穿多點!」譚思成站起來,揚著頭囑咐。真搞不清楚,她怎麼就那麼的喜歡玩,每次買回來的東西,好多都是小孩子才會看上的。

譚思成並不清楚繁星有一個悲慘的童年,如今重生,她恨不得將她上輩子該得到該擁有的卻沒得到沒有擁有過的全部補償回來,只以為她是嚴重失憶,雖然心智不低,卻是對這世上沒見過的東西都新奇,才會這樣。

房里的八人看著繁星走遠,有一人先回了神,才過去將沒關好的門關上了。

她與其它幾人對看一眼,眼里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公子的妻主,原來就是個孩子性子!

這下子,他們對繁星的感覺倒是好了很多。如果一個大人成天惹事生非一定是要遭人嘲笑的,如果一個孩子這樣,是可以原諒的。

他們齊齊的又把目光轉到譚思成身上,一致的想著,雖然那女子幫不了公子什麼忙,可既不是為忠侯府的富貴而來,以公子的身份和處境,其實這樣的人他們還是可以勉強接受的。

「讓諸位見笑了。」譚思成恢復成一貫的穩重,淺笑著點了點頭。

「沒有的事。」

「姑女乃女乃性子率真,最是難得了。」

「就是,女人有這樣嬌憨的脾性,如今可不好遇到。」

「……」

這些人都是一方管事,做生意的人最會說話,盡管心里是一個想法,嘴上一個說的比一個好听,全是贊美的話。譚思成也知道,不過听著還是心里舒服。

繁星帶著如意小新青衣和幾個侍衛就要出府,門口處被三姨婆的人帶著二十個侍衛給擋住,不讓出。

「讓開!」繁星雙手插腰,擺出一副主子的架勢,看著眼前的二十幾個人。

「姑女乃女乃,您別為難小的了,我們這也是奉命行事啊!」一個管事漢子陪著笑臉,半步不退。

「如意,上!」繁星回頭道,身子向旁一讓。在這府里,她的話,還沒有如意的管用呢!

如意不說話,只是微笑著向前一步,一伙人嚇得一致向後退去。

如意管著忠侯府里的內務,府里幾百人外加那一軍的護衛,一千多人的月例都是要從他手里領的,所以說如意雖然只是忠侯府眾多大小廝里的一員,其實威勢有時可是要比管家還來得大。

繁星在後邊插著腰哈哈大笑︰「你們不听我的話沒有關系,只要如意听姑女乃女乃的話就行了!」她開心完了,才對著已經將眾人逼到門口的如意道,「如意,這些人要是再不讓開,你就將他們這個月的月例和賞錢全部扣著不發,看他們拿什麼回家過年。」

眾人一听這話,原本還在勸著的人全都嚇的不出聲。府里都是每月五號之前發月例,可是年關那一月的會提前十多天發,好讓人回家過年,眼看著明天就要發月錢了,這要是被扣著了,這些府里的管事還沒什麼,基本上一家子都在侯府住著,可是她們的這些做侍衛的就不一樣了,還有家要養。

繁星得意的推開擋在她面前的人,帶著人揚長而去。

西市里極為的熱鬧,每次去都會看到很多以前沒見過的東西,繁星玩的起勁,一直到了天黑才回忠侯府。

一進門,就見三姨婆端坐在門口,一群人站在她後邊。下人提著燈籠,更有打著火把的,氣勢做了個足。

「三姨婆,你坐在這里做什麼?」繁星裝著不懂,笑呵呵的上前問。

「誰答應我半年不出府的?你是不是想讓我請家法?」三姨婆冷著一張臉問。

繁星抬眼看去,前來看熱鬧的二堂姨四堂姨還有七堂姨都一臉的幸災樂禍。

哎!

繁星心里唉了一口氣。雖說她出府是三姨婆默許的,可是人家又沒有真正點頭,她如今又犯了錯,自然無從辯白。她可不認為三姨婆真的敢打她,怕是想讓她認個錯,就此將她拘在府里,不讓她出去。

「只有犯了錯才行家法,我又沒有犯錯。」而且你們譚家的家法,能打得到我姓繁的身上?不過是仗著自己是長輩,就想來欺壓我。

「喲,佷媳這是睜著眼楮說瞎話呢!我上次可是親耳听見三姨婆說讓罰你半年不出府的。」二堂姨在旁揚高了聲音。

「你胡說昵,三姨婆哪里說半年不出府,她明明說的是六月不出府,六月早都過去了,現在是十二月,要算也要算到明年呢!我哪里犯錯啦?」繁星也是在旁揚高了聲音,冰珠擊玉的聲音在黑暗的空中里極為的悅耳。她說完,又笑著問三姨婆,「是吧,三姨婆,您當時就是這樣說的。」

三姨婆臉上的肌肉抽動兩下,極為無語。當時說的是六月還是六個月她已經記不清了,可意思都是半年,她如今這樣一說,倒是把責任推得一干二淨了。

「哪里說的是六月,明明說的是六個月!」二堂姨氣極,這人怎麼就這麼渾,一個女人,也太會胡攪蠻纏了!

「啊,是六個月嗎?可我听的是六月啊,你們當時又沒立文書,不能怪我理解錯誤,也不能怪我犯錯吧!」繁星兩手一拍,攤開來,極為的無辜!

「你!」二堂姨指著繁星,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在一旁罵著「好吃懶做」「飯桶」「小白臉」之類的。

繁星也不生氣,她打了人家的女兒,雖說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庶女,可那庶女是這個二堂姨眼里得寵的,被一個長輩罵,無論罵的再難听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可要是被一個旁支庶出的妹妹罵,別人會笑忠侯府沒家教、嫡庶不分!

「老二,夠了!」三堂姨冷著臉喝止二堂姨,這麼多人,她的修為涵養都去哪里了?都不嫌丟臉!

二堂姨被喝的停住,看到繁星嘴角那譏誚的笑意,猛然明白她被人給坑了,氣得咬牙切齒,只好閉了嘴。

「三姨婆,就算是學生,一年還有兩次假期呢!別人放四十多天,你就放我二十多天就成了,我不貪心的。」繁星討好的拉住三姨婆的袖子,將她扶起來,「外邊冷,咱們還是回去說吧!小心將你凍著了,就是我的不是了!」

「既然你听錯了,那麼從上元節以後,就待府里六個月,好好念書。」三姨婆正想將繁星拘著,既然她為逃避責罰說自己理解錯了,那她就借此將她前二個月多的時間給抹去。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繁星一迭的應著,計劃沒有變化快,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就算一切都好,半年時間也不夠她學好醫術。「不過一個月里要放兩天假,不然我都讀成書呆子了!」

「一天。」

「二天!」

「一天!」

「早知道我說四天了!」繁星氣鼓鼓的。

兩人前邊走著,後邊跟了一群人,二堂姨雖然氣憤興師動眾的來尋事,結果被繁星給糊弄過去,不過一听罰她六個月,心里也平衡了很多。

是夜,一匹快馬在路上飛馳,池城的城門剛開不久,來人就騎著馬沖進了城門里,等守城的士兵回過神的時候,來人已經沖進去了很遠。臨近年關,城里的排察比起往日里就嚴厲了很多,等侍衛騎著馬追出去一段時間,人早已沒了蹤影,她只好回去,將此事報上去。

天色剛蒙蒙亮,忠侯府的門還沒有打開,一匹快馬從街頭突然而至,幾個呼吸間就已經來到了門前。

馬上的女子快速下馬,一門扶著門粗喘著氣,一手握拳大力的敲著門︰「開門開門……呼呼……快點開門!」

門里只等了一小會兒,就有了響動,來人卻是覺得對方太過緩慢,就算已經听到對方應聲,還是快速的後退幾步,雙向著腰中一模,取下掛在腰間的繩子向著牆頭一扔,當繩子一頭的錐子盯入牆內後,拉著繩子一提氣,就飛縱而過。

落下牆後,她一腳踢開門房的門,拿了鑰匙就開了偏門,騎著馬就沖了進去。

「來人啊,有人私闖入府了!」守夜門的中年婆子這才反應過來,大喊出聲。

遠處府里值夜的侍衛聞言,快速帶著人趕去。

這日正好是青領長值夜,見一個黑衣的女人竟是騎著馬在府里橫沖直撞,很難圍住,就想著自己上,提了搶就向馬刺去。

「自己人!」黑衣女子一手持韁繩,一手甩了繩子過去纏住青領長的槍頭向旁一扯就避了過去,收回手後從懷里模出了個牌子就甩了過去。

青領長接過一看,臉色立刻變了,抬頭看著那女人已經騎了馬遠去,招呼著聞聲而來的人各干各的事。

這個時候譚思成剛起身,繁星還在睡。她知道譚思成這幾日很忙,這幾天沒有纏著他睡懶覺。

此時,房間里一間百寶閣上擺著的銀飾品突然「叮叮叮」的響了起來。

譚思成正在冼臉,一听聲音,臉色立刻變了。他猛然直起身子,手里拘著要冼臉的水砸入盆內,濺起一個大大的水花,有幾滴飛射而出,灑在了他的衣服上。他臉上還沾著水珠,拿起毛巾就沖了出去,邊走邊擦著臉。

正在侍候的如願見此,也快速跟了過去。

等譚思成來到書房,一打開門就見房中一個風塵僕僕的中年女人站在當中,見了他立刻兩步上前,焦急的道︰「公子,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緊跟著而來的三姨婆凝聲問著,臉色很沉重。

「定南王逼宮,兵變失敗了!」女人悲聲說著,滿臉的頹喪。

「什麼?」譚思成臉色刷的變白,驚聲問。

然而,打擊他的還在後邊,只听女人沉痛的說︰「領頭的將軍,曾是侯爺手下的丁隨,皇上氣的暈了過去,下令將參加此次兵變的所有人都給絞殺了!連同那些人的一干親屬下人,全都下獄!很多與其關親密有嫌疑的人,也都被拖累了,輕責削職左遷,重則下獄,根本不問原由!這下,侯府怕是月兌不了干系了!」

譚思成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臉色死白,三姨婆也是膽戰心驚。

丁隨曾與譚思成的母親一起上過戰場,是他母親最為信任的下屬之一,後來譚思成母親交了兵權,她手下的人有一些人辭了官跟到了忠侯府,比如白綬的母親,但是還有很多人的職位都保留了下來。雖然說忠侯府已經投靠了定南王,但知道此事的人並不多,與軍中的聯系並不大,定南王怕也是借著忠侯府的勢才拉攏了丁隨,可是依此次看來,皇上是氣急了,一定不會相信忠侯府與此次兵變無關!

「愚蠢啊!她的勝算最大,怎麼就想到逼宮這種事了!慢慢來不是十拿九穩麼?她想死就自己去死,怎麼能拉著別人,讓人給她陪葬!」三姨婆氣極,在書房里大罵。這一個搞不好,忠侯府滿門數百條的人命都得給搭進去啊!

定南王當年與皇上爭皇位沒有得手,二十四年都能忍下來,從來都是謹慎小心不出差錯,是個極為穩重極能隱忍的人,所以三姨婆與譚思成根本就沒有想到她會去逼宮。事情來得太過突然,超出了兩人最壞的預料,一時都有些不能接受。

譚思成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急喘兩口氣,打開門對著守在外邊的如願喊︰「如願!」等人過來以後,他快速的低聲說,「你速去念舒銀樓里,取出府里三分之一的銀兩,換成銀票,快!」他從脖子上拉下一塊金飾品,交到了他手里。

如願看譚思成滿面寒氣,神色凝重,聲音很是疲憊,眼底不知名的沉暗帶著暴風雪前的壓抑,不覺心驚肉跳,接過東西,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快速的離開。

譚思成回了書房,努力使自己驚跳急亂的心平復下來,閉眼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才睜眼看著來人道︰「將你知道的詳情,快速說一遍!」

來人大概說了一遍,譚思成眼光深邃,冷聲問︰「這麼說,你不知道定南王為什麼突然逼宮的原因了?」

「是的,公子,這事太過突然,定南王的勝算最大,沒有人會想到是如此情況。」中年女子滿面的疲憊,她可是一路跑死了三匹馬才趕了回來。這種事情飛鴿傳書說不清楚,而且要是鴿子被人截下,有可能成為別人指認的證據。她本來已經發了信鴿,說生意出事了,暗示公子做準備,可是擔心鴿子被截,府里得不到消息才親自來一趟。如今看公子的情況,想來鴿子一定是被截住了。

「你先下去休息。」三姨婆臉色也是沉重之極,讓來人先下去,等她走後,才問譚思成,「如今該怎麼辦?」

譚思成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雙手揉著太陽穴,沉重的聲音響起︰「星星曾說,定南王一定不可能坐上那個位置,根本不想讓忠侯府插手爭儲之事。」

三姨婆一愣,听出了譚思成話里的一絲後悔,心里也有一絲悔意,可是如今不是後悔的時候。

「成兒,你還是走吧,有多遠走多遠,忠侯府總要留一絲血脈。」三姨婆似是下了大決心,咬牙說道。

譚思成沉痛的搖了搖頭︰「我不能扔下侯府不管,這是母親交給我的責任!」

三姨婆胸口一窒,眼眶突然就紅了。多好的孩子啊!有責任、有擔當、有能力,品性學識、相貌才能無一不缺!可惜生就了男兒身了!他要是個女人該多好!

譚思成呼出一口氣,抬頭看著三姨婆,眼里有著訣別的意味︰「如今不知皇上對我們忠侯府是何看法,說不定聖旨已經在來池城的路上,也有可能此事還在擱置。怕就怕在定南王府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將忠侯府扯進來,或者她們被人施刑,胡亂的扯到忠侯府身上,說我們參與的逼宮一事。三姨婆!」譚思成突然一撩衣擺,鄭重的跪在了她面前。

「這是干什麼,快起來。」三姨婆急忙扶著譚思成,卻扶不起,只好任由他去。

「三姨婆,我要去京城打點,忠侯府就交給你了,請幫侯府里留一絲血脈。」如今,只能做兩種安排了。

三姨婆鄭重的點了點頭。如果皇上下了旨讓忠侯府的人入獄,到時候怕是有命進去沒命出來,所以要安排幾個不起眼的人偷偷離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譚府想要逃是逃不掉的。池城位于禹國正中間西邊那一塊地域的北邊,就算要逃去別的地方,怕是沒有出了國門就被人逮著了,就算離西邊的海岸最近,可是大海上出船,只能在離海岸千米之內,這樣的距離也容易被人看到抓住,只要過了千米深入海面,一出船,必死無疑,這是上萬年來得出的經驗。而且只要一逃,無罪也便成了有罪,在這個君為臣綱的社會下,古人的思想與現代人不同,是以無論是譚思成還是三姨婆,根本沒有想過要帶著全府跑。

跑也跑不掉,不跑的話還有可能翻案,一跑的話,忠侯府在歷史上就會留下一個獲罪叛逃的名聲!

「還有……」譚思成突覺心中酸疼,喉嚨發哽,他緊緊的咬著牙,眼里聚起了水汽,吸一口氣狠聲道,「讓星星離開吧!」

譚思成忍住眼里的淚意,快速站了起來,磨了墨,拿出紙張,提筆要寫,手卻發抖的不行。他狠狠一咬牙,在左下角快速的簽上自己的名字,一直寫了三張,才遞到了三姨婆面前︰「你騙她簽了名字,然後再寫上合離的內容,今天就去府衙里辦了文書吧!」

三姨婆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成了親就是一體了,生死應同命,在一起時繁星她跟成兒享了榮華,如今忠侯府出了事,成兒卻要保她離開……

樹倒猢猻散,三姨婆可以預見忠侯府的未來,不免一陣心涼。

她也知這是譚思成的決定,不關繁星的事,于是大嘆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少死一個人也是一份功德!

三姨婆接過面前的紙張要拿來,卻沒從譚思成手里抽出來,一看,只見他的手捏的很緊,指關節泛著慘白,怎麼也舍不得放下的樣子。三姨婆原本以為譚思成只是覺得合適才嫁給了繁星,如今一看,他是真的動了情,雖然她不覺得那個女子有什麼好,卻還是嘆惜︰「你要是不願也行,也不一定會有滅府之災。」這種時候,就要以退為進了。

此話一出,譚思成的手悠然就松了。

是的,不一定有。可要是萬一呢?

皇上雖然病重,卻還活著,這次一定是氣急了,連與犯事之人走的親近的都下了獄,誰知道忠侯府會是什麼結局?

他不願意冒險,不願意……

哪怕有一絲會傷到她性命的可能,他也不能大意。何況如今是凶多吉少。

三姨婆收起紙張,譚思成又與她商量了一些產業上的事,讓她轉移一部分錢財。要是只是抄了家貶了平民,能留得一部分錢財也好將來再復起。

譚思成做好了後續準備,如願已經回來,兩人正向瓊花園里走,就見遠處繁星已經出了園子。

譚思成在一旁看著,見她笑著對身後的如意說著什麼,想到今日一別,有可能就天人兩隔,就算忠侯府能躲過這次災禍,到時候能不能在一起還未可知,眼淚突然就下來了。他伸手揩去,在冬日里冷冽的空氣里仰起了頭。

「公子,你……過去吧!」如願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卻還是提醒譚思成。公子怎麼一副不想過去的樣子?

譚思成搖了搖頭,逼回淚意,又望了過去。他不能過去,他過要是過去了,情緒稍有不對,她就會有所察覺,到時候姨婆要哄她簽字就不容易了。

繁星正向外走著,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注視,轉頭一看,見譚思成在遠處,連忙跑了過去,笑著道︰「成成,你一大早跑到哪里去了,連早飯都不和我一起吃。」

譚思成沒有走,有時候越想掩飾越會讓人起疑,他笑著開口,只是聲音很些低啞︰「侯府里的產業出了事,有一處地方的銀子被搶了,有十多萬兩呢,我這幾日要走,好些時候才能回來,不能陪你過年了,你還是和老師與師兄回隱龍居去吧!」要是和離了,以隱龍先生的聲望,一定能保得住她。

十幾萬兩銀子,要是一億多人民幣呢,按一一年以後的物價算,怕是也得兩億左右了。

這麼一股龐大的數字,也讓繁星拉了臉,竟然敢搶成成的銀子!誰活得不耐煩了!

她突然笑道︰「錢沒了可以再賺麼,不要這麼不開心!」

「我要去忙了。」譚思成點了點頭,說完,就快速的轉身,向著馬房的方向而去。

繁星皺眉,總覺得譚思成有些怪怪的。

「你知道成成怎麼了?」繁星問身後的如意。

如意搖了搖頭︰「我如今起的晚。」以前都是和如願一起起的,可是公子讓他侍候姑女乃女乃,她起的晚,他也就跟著起晚了。

繁星想著譚思成可能是失了太多的銀子才失落,很多事情可能要中止或是推後,想起自己在隱龍居埋的那些東西,思索著還是拿出來賣了,換成錢給他,也能幫上他一些。

「青衣,你幫我查一下。」繁星邊走邊吩咐身後的步青衣,蟻人門權勢那麼大,一定知道是誰搶了成成的銀子的。

步青衣點頭離開,繁星坐了馬車就去了隱龍居。

譚思成叫了白綬,快馬加鞭,向著京城的方向而去。

等繁星回來的時候,又在街上玩了一圈,去了幾家玉器店里看了行情,到了忠侯府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一進門,又是被三姨婆給堵住了,不由皺眉。不是都說好的了麼,怎麼又來這一出?

「三姨婆,府里出了什麼事麼?」聯想起早上是譚思成的神色,繁星忍不住問。

三姨婆心里為繁星的敏銳一驚,面上冷靜,嚴厲的看著她︰「出去玩可以,每日里中午都不回來,每次都是天黑了才回來,就算放你假,也不能這個樣子,你三千個字學會了?能寫好了?」

「我早都學會了!」她在轉移話題!

「好,你跟我去書房,要是能寫好了,今天就原諒了你。」三姨婆臉上一副不住的樣子,站起了身,向書房走去。

繁星跟在身後,有了不妙的感覺。堵她就只是為了考她字?

到了書房,三姨婆拿了紙放在桌上,對繁星道︰「成兒走時讓我監督你的學業,將你的字寫他名字旁邊,要是寫的能比得過他,在他回來之前,你都可以盡情的玩。」

繁星听著就覺出了不對勁來,考字就考字,怎麼要寫自己名字?還要寫成成的名字旁邊?疑惑的看了三姨婆一眼,雖然覺得有問題,還是拿了紙寫了自己的名字。

三姨婆拿起她寫好的一看,冷哼一聲,扔向了一邊,又拉過來一張︰「這個不好,重寫!」

繁星的毛筆字雖然只有十年多的功力,因為有「老頭子」那樣一個嚴厲的「師父」,她的字寫得極好,隱龍先生都大贊過。她為了在忠侯府藏拙,平日里的字寫的稍差一點,一听此話,只好再寫了一張,這一次,雖然沒有寫的極好,比常人的字也要好些,以她只學習了幾個月的水平來看,已經是天才級的人物了。

三姨婆一看她的字,其中筆勢隱隱帶著一兩分名家風範,雖然現在不是多能上得了台面,可是對于一個只學習了不到半年的人來說,只要下苦功在書法上的成就定然不凡。她心里有些吃驚,還是不應,拉過紙扔一邊,讓她再寫。

繁星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大,在心里暗暗猜測著做什麼樣的事情要一式三份的東西,夫妻兩個人都得簽名的。邊想邊寫,這次寫了半個繁字,突然住了手。

三姨婆的心提了起來,文書要三份才行,一份放府衙里,另兩份一人一份,她要是這張不簽,去衙門里辦不了和離。

「快寫,別想偷懶,你還要不要出去玩啊!」三姨婆在一旁催促,努力使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正常一些。

繁星臉色極為的平靜,盯著三姨婆看了半晌,看得她心里惴惴不安,額頭上都有些泛濕,繁星這才提起了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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