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女乃,你想吃什麼,我去做。」陪著老夫人聊了一會,容顏主動說道。
「女乃女乃,我去幫容顏。」
「好,好,你們去。今天女乃女乃有口福了。」老夫人樂得呵呵笑,看著他們走進了廚房才疲憊的靠著休息。
「西玦,你要騙女乃女乃到什麼時候?她老人家總有一天會知道的。」當初,她真不該為了女乃女乃而假裝是他的女朋友,「現在不是總有富豪征婚嘛,西玦,要不你也試試?」
她就不相信高富帥的柏西玦會找不到合適的伴侶。
柏西玦有些受不了的搖頭,「如果我有那個時間,我還不如睡覺。不過,容顏,反正你單身,我單身,也許我們可以假戲真做。」
听著柏西玦的話,容顏的臉變得煞白,差點支撐不住,用手扶住了料理台才沒讓自己失態。西玦的話,勾起了她對往事的回憶。假戲真做,她到底交付了多少心,這個答案,至今無解。其實她很清楚,她是不敢去深入的思考。
「sorry,我道歉。」
她的蒼白,他看在眼里,沉聲道,「我真得很感謝你的幫忙,女乃女乃因為你的到來變得更開心了。」
想起那段日子,女乃女乃突然病重住院,逼著他給她找個孫媳婦,他無計可施,只好找容顏幫忙。容顏本來是拒絕的,可是她也知道女乃女乃的狀態,最後她告訴他給她兩天時間考慮,最後,她同意了,只是特別強調,他和她決無可能。
眼前這個女子,他看不懂,從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悲傷,他能看出她是個有故事的人。
「西玦,別這樣說,我也很喜歡女乃女乃。」
老夫人更像是她生活的指路人,她的樂觀堅強,給了她很大的啟發。其實有些時候不應該一味的去緬懷過去,而應該勇敢的去期待未來。
柏西玦的手機響起,容顏將他推出了廚房外,她知道他的工作很忙,但卻不知道他是做什麼,有一次伊琳娜甚至還很怪異的看著她,說她怎麼會連‘玦’都沒听說過,直說她沒救了,干脆躲在實驗室里別出來算了。
「容小姐,我來幫你。」
秦媽走了進來,看到她搭配好的食材,贊嘆道︰「現在的女孩子能少下廚的真得很少了,我得好好跟你學幾手。」
「秦媽,女乃女乃最喜歡吃什麼?」
秦媽頓了一下,嘆息道︰「老夫人最愛吃紅燒肉,可是自從二少爺去了之後,這麼多年來她再也沒有吃過了,因為那是二少爺最喜歡吃的。老夫人的身體也就是在二少爺走後的那幾年里迅速跨掉的。」
秦媽說著說著就流下了眼淚,深陷在過去傷痛的回憶中。
「二少爺?」
「嗯,是西玦少爺的叔叔,他在一次空難中沒了。西玦少爺和他感情很好。這些年,西玦少爺只要有空就去二少爺去過的地方走走。唉,可惜,二少爺那麼年輕,要是能有個後代,對老夫人也是一種安慰。」
容顏還真沒有想到那個看上去如此樂觀的老人居然也經歷過那樣的慘痛,然而,她看上去是那麼快樂,而那種快樂是發自內心的。哪怕在與病魔作斗爭的過程中也是微笑著。
每一次她幫她治療,其實是有些疼痛的,可是她卻還反過來安慰她。也許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毅力,她才能擺月兌輪椅重新站了起來。
容顏抽出一旁的紙巾遞給了秦媽。秦媽抹了抹眼淚,看著容顏道︰「其實,我是覺得老夫人是把你當成孫女一樣疼愛了,你的眼楮和我們二少爺長得很像。容小姐,你的眼楮很像你父母嗎?」
容顏搖搖頭,「沒有,我父母都是丹鳳眼。」小時候就有人說過她是基因突變了,眼楮大而明亮。
「你父母有你這麼個漂亮懂事的女兒,真有福氣。」
容顏勉強一笑,她想若是父母活著,她一定會令他們感到安慰的。
「秦媽,女乃女乃不吃紅燒肉,你以後可以做清蒸獅子頭給她吃。」
「對哦,你教教我,我不太會做。」
容顏笑笑,拿也了一些肉末,蘿卜,豆干。
「也不能算是正宗的獅子頭,她年紀大了,血糖也高,我們在里面加些輔料。」
「我以前可都沒想到。」秦媽一邊幫她打著下手,晚餐很快就做好了,秦媽趕緊獻寶似的提前開飯了。
「老夫人,西玦少爺,都是容小姐做的,你們趕緊嘗嘗。」
「很好吃。顏兒,你會把我慣壞的。西玦,怎麼樣?好吃嗎?」老夫人贊不絕口,期盼的看著自己孫子,她知道自己的孫子對食物向來挑剔。
「嗯,不錯。」看著柏西玦將最後一口獅子頭吞下,容顏和秦媽相視而笑。
「笑什麼?」柏西玦挑了挑眉,隱隱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沒什麼。」容顏當然不會告訴他獅子頭里面加了他從來都不踫的生姜,但是她是特意加工過了,從生姜里擠出了汁,沒想到他真得沒吃出。
「女乃女乃,我陪你去沙發上坐坐。」容顏微笑著轉向老夫人,看著她吃得正歡,其實是有些不忍心的。她知道老夫人愛美食,可是這些年被糖尿病折磨的,不得不控制了很多。
「你這丫頭。」老夫人無奈搖頭,放下了餐具,她血糖高,不能多吃。
「顏兒,女乃女乃真是迫不及待地想你嫁過來了。」老夫人拉著容顏的手,感嘆道︰「西玦的個性太冷漠了,幸好遇見了你。」
「女乃女乃,只要我還在這里,我會經常來看你的。」容顏只是笑笑,希望自己和西玦善意的謊言,有一日會得到她的原諒。
「顏兒,你的家鄉在哪里?」
「滬市。」
「滬市?」老夫人情緒有些激動了,眼楮有些潮濕的東西,惆悵道︰「我也真想去那里看看,西玦叔叔就曾去過那里。」
「女乃女乃,會有機會的。」這不過是一句安慰的話,誰都知道老夫人的身體根本經不起長途飛行。
「女乃女乃,今天你沒有午睡,早些休息吧。」柏西玦走了過來,親密的摟著老夫人。
「好,你們也早點休息。對了,西玦,明天有個慈善晚宴,你帶顏兒去吧。」
「女乃女乃,我知道了。」秦媽走過來,扶著老夫人回了房。
「西玦,你還是送我回宿舍吧。」
她總不能真得留宿在這里吧,「我可以明天再過來。」
「容顏,女乃女乃知道了會傷心的。我叫秦媽收拾了客房,你別擔心。」
「好吧。」容顏沒有拒絕,朝柏西玦說道︰「能借一下你的電腦嗎?我寫一點東西。」
「走吧。」
容顏跟著他來到了書房。她沒有想到他的書房居然是全套的紅木家具,帶著濃厚的中國風。
「怎麼,不習慣嗎?是不是覺得與我本人的品味不太符?」柏西玦淡淡的問著,手輕輕的落在那些古玩上,「我叔叔很喜歡中國,他幾乎走遍了中國。」
「他是你叔叔嗎?」
她注意到書架上放著有一個年輕男人的照片,輪廓上和西玦有些像,只是西玦要更冷一些,而年輕男人則有些儒雅。
「是的,他還把在中國旅游的經歷以圖文的形式記錄了下來。」柏西玦從書架上一本相冊,小心翼翼的翻看著。
容顏注意到每一張相冊旁邊都有詳細的文字表述,可以看出創作者用心的程度。
「你看,以前的滬市,居然是這個樣子,可是,誰能想到它今天變成了國際性的大都市呢?」
「我記憶中的滬市,就是這個樣子。」
容顏留戀的望著這些照片,不得不說,拍攝的人是用了感情的。
「等等——」容顏阻止了西玦翻頁的動作,眸光落在那熟悉的身影上。
「怎麼?」西玦疑惑的看著那張照片,僅是藍天白雲之下翩翩起舞的女子的背影。
「你認識這個女子?」
「西玦,我只能說有些熟悉,並不確定,這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容顏心想,這也許是一個巧合吧。
「我也曾想過,叔叔是個浪漫的人,會不會有一夜的故事?會不會還有他的骨血流落在外?」說那那著。
柏西玦是敏銳的,他的話,也正是容顏心里想的。
「西玦,對不起,我不能幫到你,這麼多年過去了,哪怕你叔叔真有愛人,他曾經的愛人一定也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容顏,謝謝你。」柏西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張照片之上,容顏真有些不忍心。
「西玦,若有機會,我會幫你問問。你能不能給我一張你叔叔的照片。」
「嗯。」柏西玦從相冊里抽出了一張,有些不舍道︰「這是他遺物里唯一一張重復的照片。容顏,我希望你能幫到我,這張照片你幫我好好保存。」
容顏點了點頭,接過了照片,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心,卻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西玦,這張照片為什麼是合成的?」
「容顏,你是不是和我一樣覺得她有可能是我叔叔的女兒,對嗎?」柏西玦的聲音里透著幾分緊張,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有些激動的問道︰「你是不是見過這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