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半天,我就學會不少點心。下廚可難壞了小雅,她手忙腳亂的,還把自己弄傷了。好不容易做成兩道點心,她欣喜若狂,顧不得自己的狼狽樣就急匆匆跑向十三。
我跟她去了。她跑得飛快,我在後面追得氣喘吁吁。這不給力的鞋子,我惱地月兌下鞋子,提在手上。等跑到十三的帳外,我急忙穿上鞋子。這這狼狽的一幕還被十三看見,我漲紅臉尷尬地穿上鞋子。
「快嘗嘗,我做的!」小雅迫不及待的打開食盒,拿出一塊芙蓉糕抵在十三嘴前。十三嘴張了一半,余光掃到我,便僵在半空中愣愣地收回嘴,自己拿一塊送進嘴里。不難看出,那味道不怎麼樣。十三揪緊眉頭,一副痛苦的樣子。
我怕他會吐出來,趕緊遞茶。他儼然一個渴水的旅人,一骨碌喝光所有的水。他合上食盒,顯然是不想再吃了。小雅疑惑地看向我,我不想她失望,也不想十三如願。哼,混小子,老找我麻煩,找到機會還不好好整你。
「十三哥,這點心不好吃嘛?!你怎麼不吃了。」
「好……」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笑容僵硬在臉上,咬牙切齒地說︰「吃。」
「好吃,」我搶過食盒的蓋子,「那就多吃點。」看到十三糾結的模樣,快感由心而發。
「明玉格格,小王爺請您移駕,試一試禮服。」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真可惜,看不到十三的表情了。我向他們告辭,誰知小雅興奮地拉住我,要和我一起去,要討個彩頭,十三也被拉去。
鳳冠霞披,我只在電視上看過。看上去挺美的,穿上身只覺得腰酸背痛。尤其是腦袋上頂的,壓得我喘不過氣。原以為平時頂的那些裝飾已經夠重的,沒想到跟現在的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古代的化妝品,真不是我說他,涂在臉上就像是臉上刷了層漿糊似的粘糊糊的。這不禁讓我聯想到日本的藝妓,每天都要在臉上像糊牆一樣的糊上一層,我想我大概就是那副模樣吧!她們像趕鴨子上架似的,把我推出‘化妝間’。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形容美女要用‘猶抱琵琶半遮面’,因為全臉壓根就不能看。
我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走出來,也做好充分的心里準備。可我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小雅和十三張大嘴,一臉震驚的瞪著我。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不會吧!沒那麼丑吧!上帝,我一世英明可不要就這麼毀了。
在一陣死一般的沉寂後,小雅發出一聲驚呼,「真太漂亮了!」,她沖過來,愛不釋手的擺弄我的衣服、頭飾,「我也要穿!」她撒嬌拽著我的袖子,央求我和她換衣服。我拗不過她的軟磨硬泡,就進內堂換衣服給她。
畫新娘妝要費些時間,我比她早出來一會兒。我傻站在十三身旁,剎那間,氣氛降到冰點。意外的,他沒有找些話來刺我,我也無所適從地站在那。
「謝謝……」耳畔傳來細若蚊蠅的聲音。
「什麼?」我疑惑的看向他。
「沒听見就算了!」
哼,不說就不說,拽什麼拽。
在短暫的相敬如‘冰’過後,溫暖的春風——小雅終于出來了。她的腮紅大的很深,看上去就像一只可愛的紅隻果。我用余光掃一下十三,他直直的盯住小雅,說句夸張的,他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嘴角忍不住向上提。
小雅不知所措地擺動身子。我給十三以及拐子吃,阻止他繼續犯傻。
忽然間,帳外傳來一聲嘶吼聲。我趕緊到賬外看看,是馬發狂了。馬上還有一人——扎德。
「呵呵!」我忍不住冷笑,人終究算不過天。我之前做再多的事也比不過這一次,老王爺一定會把這件事算在我頭上。是天嘛,老天發現我對扎德心軟,就安排一些事替我做決定。
理所當然的老王爺要退婚,畢竟這事禍及他的兒子。康熙沒有做正面回答,再加上扎德的苦苦哀求,老王爺就暫時壓下這件事。可惜天不從人願,在婚禮前一天晚上,老王爺的帳子突然失火,扎德迫于無奈答應這件事。
康熙,撤去我格格的頭餃,該封為從五品的女官。我變相升職,之前的賞賜依舊,名字卻也沒多說。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叫什麼了,對于這樣的結果,我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十四阿哥高興壞了。
在萬難之中,總算是有一點甜,小雅和十三結婚了。小雅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或許,老天爺就是想我的心情跌宕起伏,讓我好不容易擺月兌這是非之地,偏偏還要給我一沉重的打擊——讓我發現那些我以為是老天安排的事,都是四阿哥安排的。
那個家伙,為什麼要干涉我的選擇!我承認我是不想要這樁婚事,可是沒有人可以干涉我的選擇,他憑什麼干涉我的生活!我的人生!我的選擇!
「為什麼,你憑什麼干涉我的選擇?!」我情緒崩潰的大吼,這算什麼,我所有的努力就是為了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可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替我做好決定。那我做的算是什麼,算是什麼!那個混蛋,不經我同意就安排好我的路,我算什麼?他手上棋子!
「我只不過替你完成,你沒做完的事!」他輕描淡寫地說。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嫁!」我負氣頂嘴。我才不管他是不是雍正,他讓我太火大了。他算哪根蔥哪根蒜啊!
「你敢嫁!」他臉色剎那變得凝重起來,他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
Fake!還敢威脅我!
盛怒之下的我渾然未覺。我知道我傲不過他,瞪他也沒用,只好暫時先忍下這頓鳥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給我等著瞧。
回宮半個月,我一直忙著準備小雅和十三的婚禮。好不容易見證他們的結合,我心里也突然很想結婚。又不自覺地想起扎德,若不是四阿哥阻攔,我也應該穿上嫁衣嫁人的。
都過了半個月了,我也漸漸平復心情。連我自己都覺得這場氣生的莫名其妙,結果是我想要的就好了,管他是什麼過程。大概,我只是看不慣,四阿哥那種強烈的控制欲吧!他控制別人就算了,竟然扔到我頭上。現在想想,還是氣不打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