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約定好的,四阿哥離開,香凝又回來,我都懷疑她是不是一直躲在外面偷听。
「姐姐,你快躺下,太醫說你氣急攻心要好好休息。」
氣急攻心?難怪那時我會心痛,原來是跑的太喘的緣故。
「姐姐命真好,十四爺對姐姐一往情深,四爺……」
「十四呢?」我岔開話題。听她說道四阿哥,臉上一陣莫名的發燙,心口又發疼。
「啊,十四爺在姐姐走後也離開了。」
十四跟我一塊走的,他不會是跟蹤我吧!應該不會,要是這樣他現在就該來興師問罪的。他們都走了,我放心躺下,一想不對,還有康熙的事。我嚇得趕緊從床上爬起來,這一緊張、一急心口又隱隱泛疼。
「姐姐,你別急啊!你放心好了,事兒我都替你打點好了,你就安心吧!」香凝扶我躺下,又像老媽似的嘮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話。
「香凝,沒你我簡直沒法活。」我沒在開玩笑,離了香凝我一定難以適應。我向她道晚安,接著便沉沉睡去。今天,我太累了,學會很多不會的東西,想過許多不該想的東西,用腦過度啊!
最近聲討太子的折子越來越多,康熙都留中未發。三人成虎的故事大家都听過,久而久之,康熙也有些懷疑。我算算時間,該是太子第一次被廢。在堆積一大疊請奏的折子後,康熙決定親自去看看。他決定來一次微服南巡,留下太子在朝內。讓八阿哥一黨,十四牽制他,為此他還發一道上諭給十四。甚至把陪伴他多年的李德全留在朝內,讓他看著點隨時報信。由此看來,他對太子不滿日益。
康熙一行人,連夜秘密出京。皇家必有皇家的架勢,雖沒有龍攆代步,富麗堂皇的馬車還是必不可少的。一行人浩浩蕩蕩五輛馬車,騎隊二三十人。這樣的架勢,說是秘密,還不如說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可一路上竟沒人認出馬車里的是天子,我實在是無語了。這個時代人腦子里裝的是什麼,一團漿糊?
這樣的平靜在進入熱河後就不再平靜,街頭的流民愈來愈多,官差對百姓的態度愈發蠻橫。康熙見了幾回,幾乎吹胡子瞪眼。而我覺得沒那個必要,無論那朝那代,中國都有一種權大于法的‘法制觀點’,會如此自是必然。
‘窮生惡’這句話說的一點不錯,到窮地方富人自然成為掠奪對象。我們的車隊,自然成為掠奪的對象。車外一陣刀槍擊打的聲音,康熙也是練家子,即使老了也是‘寶刀未老’。他不顧我們的反對,執意下車,我們擔心他的安全也跟著下車。
「啊!」
一個人,握著刀發瘋似的向康熙沖過來,四阿哥見狀,整個人跳了起來,以身擋在康熙面前。我不知怎麼的,突然身向前傾,撲在他身上。刀子瞬間,捅入我的背後。我吃痛,癱軟在他的懷里。
好痛,但我還是慶幸,還好現在不是現代,如果是中槍我就鐵定死翹了。
很快聞訊而來的官兵,把那堆暴民圍住,他們趕來護駕。我被緊急送到熱河行宮,太醫替我診脈。他們得出一個十分尷尬的結論,因為我穿的旗服太厚,所以並無大礙。也是,八件衣服,刀槍不入啊!
沒過幾天,我就好的差不多了。因我和四阿哥救駕有功,康熙賜四阿哥黃馬褂,重新封我為‘明玉格格’。我救康熙,是啊!那時事情發生的都太快了,一切就像我和四阿哥同時想救康熙,只是我稍慢一拍。只有我知道,我下意識想救的是四爺。
意識到這一點後,我就刻意地躲避四阿哥。我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我只想遠遠地躲著他。我很怕,看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的心因為他被攪成一團亂麻,我不喜歡那種感覺。
當感性勝過理性,莫名的感情吞噬所有的思想。即便下定決心要控制住自己,但是那不過是徒勞無功,所有的一切遍都被拋棄到了腦後,所有的所有都被情緒所掌控住。在這皇宮,那是會讓我萬劫不復,墜入深淵的東西。或許,在這種地方人不適合待,機器人會比較合適。
害怕,不,是恐懼。從進入皇宮那一刻開始,我從未如此恐慌。在這個冷漠的地方,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只有利用與合作——本質都是利用,僅有的差別,前者是被動,後者是主動。而愛上一個人是不可救藥的錯……
住口!錢曉雯你在說什麼,你不愛他,就如他不會愛你……別說你不想作年妃,即使你是,他對你的愛不過是因為他需要你的哥哥。別傻了,他對你好,也許就只是因為年羹堯或是年遐齡對他的政治幫助。
對啊!他不愛我,他只愛權勢……我如此反復幾遍催眠自己,最後我也相信我不愛他。
十三前來看我,自從小雅的事後,他對我的態度大有改善。偶爾遇見我也會打招呼。不知道吹什麼風,他竟會來看我,我猜是應小雅的要求。
「這麼好,來看我!」
「你最近為什麼總躲著四哥?」他倒不避諱,開門見山。
「呵,當初是你讓我里四爺遠一點的,現在稱你心如你意了,怎麼又不高興。」誰說女人心海底針,我看著十三也好不到哪去。
「我……」他一番常態的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說︰「此一時彼一時,那時是因為我覺得你和十四的糾纏不清,……又和四哥搞曖昧。」他說道這尷尬的瞟了我一眼。
我剛喝下一口水,冷不防,全噴出來。「咳咳,你說清楚我哪有!」說我和十四倒算了,和四爺,除非我是不想活了。
「後來我知道,你和十四沒關系,他只是你的至親好友。」他完全會錯意。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就將錯就錯也不點明。他自顧自地說︰「你別躲著四哥,四哥他……」
「他怎麼……」八卦是女人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