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慶祝十四大獲全勝,康熙為他慶功。準備已久的鹿血芙蓉糕早已蓄勢待發。雖然每塊芙蓉糕的鹿血含量不多,太子喜歡吃芙蓉糕,積少成多也夠他受得。
抱著這樣的念頭,我讓香凝叫人給太子送去。不可以留痕跡,假使以後查起來香凝也不會供出我。安排好這一切,我便著手開始下一步計劃。留下字條,讓人到大阿哥帳前替我送御寒的外套。
一切就緒,我匆匆趕去大阿哥帳外,那是太子回自己大帳的必經之路。在那蹲點守候,不以為一種守株待兔的好地方。
夜色朦朧,月光幽幽,颯颯秋風,沙沙落葉。這一切都仿佛在為太子的命運嘆惋。手足兄弟無一例外都在算計他,可悲的人生就讓我結束它。听說好人在還未變月復黑之前,做壞事總要替自己找一個正當理由,這恰似現在的我。
‘啪’,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有人!
我還意識不到發生了什麼,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向後拉扯。我沒站穩差點跌倒在地上,幸好那人扶住我。借著暗淡的月光,我看清那人的臉——四爺。
驚魂未定,我怔怔的直視他。心快跳出胸膛,而我大氣不敢出。像只受驚的小兔子,瞪著眼看著他。
「呵呵呵,有事嗎?」我試圖緩和這千鈞一發般的氣氛。
他沒有回答,忽然摟住我,死死地抱緊,就像是要嵌我入他的體內。我則是像被人用枕頭捂住呼吸困難,鼻子卻又像撞上一堵牆壓得生疼。我奮力掙扎,只是換來他報復般更用力的擁抱,我就像是陷入沼澤,越是掙扎越是陷得更深。
不知多了多久,遠處傳來宮女的驚叫聲。如醍醐灌頂般告訴我,我還有事要做,不能再在這浪費時間。我趁他不備推開他,向叫聲源頭趕去。他卻莫名其妙的死拽住我的手不肯放。
「放開我!」顧不得被人,我急得大叫。再不趕去那宮女的名節就保不住了,火燒眉毛的事,他盡添亂哪!而他卻紋絲不動,陰沉臉狠狠地拉住我。情急之下,我轉身向他的鼷鼠部猛擊一下,趁勢擺月兌他。
我連滾帶爬的沖到那,還好十三爺早已聞訊趕來,那宮女才幸免于難。我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心口又是一陣隱痛。我握住捂心口,抑制不住地喘息。
緊跟在我之後,四爺也到了。我憤恨的瞪他一眼,他差點害我滿盤皆輸。看到這一切,他似乎也明白一切,以一種抱歉的目光瞧我。那晦暗的眼神里除了抱歉他還閃躲我的目光,自責、羞愧才會躲避別人的目光。
羞愧,他沒必要羞愧。自責,他又為什麼要自責?
刻意隱藏自已早已到達宗人府的事實,用力過猛而拉斷得琴弦,剛才困住我的擁抱,現在的自責……
有關他反常的行為一幕幕像卡帶的光碟片,在我腦海和眼前不斷重復。頓時,我感到一陣暈眩,我意識到一個問題︰他看到那一幕了——我和十四的交易。
難以置信,我試探的問了問︰「你剛才怎麼了?」聲音顫顫巍巍,就像垂死的病人最後的嘆息。
「我以為,你又在出賣自己。」
‘又’,這個字打破了我最後的奢望,奢望那不是真的。
十三竟然說他是愛我的!愛一個人可以做到這種程度?放任她和另一個人在一起,而且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肆無忌憚的接吻。如果是這樣,我還能說什麼!好感,我竟然還對他有好感,我是瘋了吧!
「你看到了?」已不抱希望的提問,但本著不能誤解別人的原則我還是問了。
「對。」他毫不猶豫地回答。說完,他不想面對般地閉上眼。
即使早已知道這是多余的,我仍是不願相信,無法相信那是事實。擔心他理解錯誤,我又補上一句,「我是說,我和十四……」
「我看到了,你和十四……在宗人府大牢……」他打斷我。自己卻說得斷斷續續,仿佛不願面對那些記憶。
「夠了!」我打斷他,我無法接受他接下來說的事實。他隱忍的本事夠讓我舌不下橋,在勾起那段回憶,我就真的要崩潰了。我快瘋了,崩潰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