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歷史上的太子一廢是在康熙四十七年八月,這里提前了。希望不會誤導大家。)
冬季圍獵,太子即將被廢——
白雪皚皚的冬季正是狩獵的好時機,所謂‘草枯鷹眼疾’。狩獵也是有講究的,尤其是選擇的獵物。騎馬策奔、舉箭射鹿的男兒的獵場,而在這獵場之後還有一個獵場且只有一只獵物——太子。
很不幸,因為上次的‘嫁禍未果’,我不得不參與‘廢太子’黨。和太子,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為敵。‘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面對太子我定要先發制人。
康熙和眾位阿哥一起約定,誰打的獵物多可得一把金弓。這把金弓據說是皇太極留下的極為珍貴,還傳說得此弓者必是王者。這把‘王者之弓’,四爺一定很想要吧!
瞧他那樣兒!策馬揚鞭,一溜煙地竄出去。他的馬是一匹‘’(注︰古書上的良馬),肌理健碩、蹄力有勁,看來他對那把‘王者之弓’勢在必得。
八爺也不甘示弱,騎著黑馬匆匆跑過。那匹馬通體烏黑只在大腿根有一小塊白斑,四個馬蹄上長著白色的毛發,遠處看去就仿佛踏雪而來。忽然想起以前養過的一只狗,它的毛色和這匹馬很像。
賣狗的人說著毛長得好,有‘雪中送炭’的意思,這匹馬說不定也是。再想想他以後的下場,嘆一句‘只憐惜人者,馬也。’
以上兩位在馬上費了不少功夫,可惜論道驍勇非十四莫屬,理所當然是十四就摘得桂冠。站在遠處觀望四爺,他表情凝重,臉色陰郁,似有不快如鯁在心頭。
突然很想安慰他,縱然知道他並不需要我的安慰。在中國歷來是皇權,王大不過帝,這的道理希望他明白。開始多事了,他的事我不該管。而且十四還在這,我應該避諱,必須避諱。我迅速轉移視線,在安撫十四之前,我的目光只該為他停留。
十四收獲甚豐,最大的獵物要數他打下的那頭野鹿。鹿血是大補的東西,吃多了會血氣上涌,還會流鼻血。腦袋里一個計劃成型,天助我也,這回太子絕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鹿血糕,味道應該不錯吧!呵呵。嘴角勾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上次是失策了,這次絕不會再失策。上次敗在給太子扣個‘華而不實’的帽子,這下一定讓他證據確鑿!
既然已經想好該怎麼做,那就趕快實行。我趕緊湊到十四身邊,假借看獵物的名義到他囤積獵物的地方取鹿血。本以為取鹿血一定會弄得滿身腥,結果發現自己被擺了一道。因為鹿血早就取盡,就裝在十四帳內的羊皮囊里。
這件事本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事,不該讓別人知道,何況還是麻煩的十四。重重疑慮中,還是決定去。十四帳前,我闊步向前,在帳里卻意外遇見四爺。看他凝重的神情,一剎那,我立刻預感不詳。決心已定的我顧不得許多,迅速要到鹿血就急匆匆離開,連正常的寒暄都拋之腦後。
越是急不可待的事,路上的叉子就越多。離開十四的帳子不到幾步,又遇上一臉笑意的八爺。他好像是刻意等我,我沒走幾步他便迎上來,絲毫不留回旋余地。
「嫁給我如何。」
他的毫不避諱令我瞠目結舌,從他肯定的語氣中我听出他已經刨光我的底。他這個提議很誘人。嫁給他,錦衣玉食、華服美飾少不了,為了他的帝王夢他定會疼愛有加。若不知道他以後的下場,我說不定會答應,只可惜我知道他的下場。那對他的提議,我只好婉言謝絕。
「不,我沒興趣。」斷然拒絕。
「當真,」他語調微微低沉,不復方才的輕快「不後悔。」
「不後悔!」沒有思考月兌口而出,快的就仿佛是習慣,習慣性拒絕。
「你會後悔的,我保證。」
後悔?答應你才會後悔,後悔到死。「後悔?!你若讓我後悔,我要你後悔至死。」撈下狠話,我徜徉而去。自信,讓他後悔至死的自信,就是沒原因的自信,卻不是盲目自信,心里有這樣的聲音告訴我、指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