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都市神話群︰1914632
坐在逸夫樓的台階上,兩邊是大理石打磨的立柱花壇,雙手撐著下巴,仔細地想著,一想到認識短短三個月都不到的同學竟然選擇了一條讓人驚詫的道路,張賁覺得世界變幻,就是這樣不可捉模。
周俊有自己的路,有自己的理想,所以他選擇了堅持,盡管那條路走到哪里是個盡頭,並沒有人告訴他。
但是,張賁佩服他。
自己這兩個多月的生活,又何嘗不是一段離奇的故事,其中刺激驚險隨時都伴隨著,或許一個不小心,就是自己的生命終結時。
可是,張賁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有一團連生命之泉都無法撲滅的火,熊熊燃燒著。
已經到了月中,今天是比利時國王日,外國語學院的幾個比利時老外包了文體中心的一間舞廳,在那里辦著舞會,不時地能夠從遠處傳來有節奏的舞動聲。
這種生活,不對他的胃口。
拍拍上的塵土,站起身來回宿舍。
前天去茉莉花園小區向柳丁山遞了辭職報告,副總秋安明點頭同意,結了張賁的工資,還多給了兩千塊的勞苦費,因為當日張賁給夏真解圍,無形中,也讓秋安明過了一個信任危機。
當秋安明得知張賁是中海大學的學生時候,那驚愕的表情,就仿佛是在看史前動物一樣。
一個中海大學的大一生,跑過來給他秋安明做保安?這真是一個大笑話。
但是秋安明送張賁回學校的時候,又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老秋和柳丁山閑聊的時候,一陣唏噓,老秋自己有個兒,在外地念書,同樣剛剛上大學,他當初願意收下張賁給碗飯吃,又何嘗不是因為張賁的年紀和他兒一般大。
卻沒有料到,人和人一比,心中很不是滋味,老秋抽了半天的悶煙,終決定給外地求學的兒生活費減了一半,他吃了半輩的苦,對兒很好,現在想想,興許是害了兒。
老柳倒是想得開,還笑著說小張這人將來肯定有出息。
這句屁話老秋沒放在心上,兩人也只是說今後踫到張賁,還是熟絡熟絡。
能吃苦能干事的人,能成就事業。
回到宿舍的時候,戴亮已經去自習教室,他準備大一一年之內過掉六級和計算機三級,然後考一個db的認證,大二的時候,也準備在中海的一些公司里做個兼職。
人有了目標,會有干勁。
王平依然不在宿舍,床鋪都是戴亮在幫忙整理,一塵不染的,挺干淨。
從櫥櫃里拿出了那只久違的大黑包,張賁拎著出去,鎖了門,上了校外的公車,前往中海的市中心。
手頭有了錢,總想著把一些事情解決一下。
路上踫到了東方倚天,這位學姐一如既往的冷冰冰表情,只是看到張賁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這已經算是打招呼了。
此時的東方倚天,已經成功入主學校文藝部,部長的位坐了有一個多星期,外國語學院的迎晚會非常成功,學校電視台也進行了報道,還給他們做了備案。
這在中海大學的學生會體系中,和那些文官體系的政治資本,如出一轍。
听徐曉穎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張賁也是略有驚訝,雖然有一種被東方倚天給利用的感覺,但是也白吃了差不多一個禮拜的飯菜,算是互惠互利了。
張賁的目的地其實乘地鐵方便,但是他有點分不清在哪兒下站,生怕錯過,索性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公交。
目的地在二十五公里外,那里是一片繁華的商業區,在一條步行街上,中間地段有一個中海大全國第二的琴行。愛琴海琴行。
這個全球器樂連鎖店是一個意大利公司的。
在中國只有三家。
中海這一家,算是總店。
還沒有進門,就能看到店門的牌頭上有個大的電吉他圖案,愛琴海三個字十分的醒目。
兩邊的貨架上擺滿吉他和貝斯,里面一點,是架鼓和節奏器,里面其實是錄音棚,有不少中海本地的樂隊都到這里來錄音,這其實是這家琴行的重要收入之一。
每天基本上能從錄音棚賺到至少五萬的利潤。
因為他們的錄音設備,比起一些音樂公司的還要好,所以實際上中海市的一些音樂公司經常來這里包一個錄音室。
客人不多,但是一看就是要出錢買的。
剛進門的時候,張賁就看到有個少年買了一把吉他,他的母親爽地刷掉了一萬八的鈔票,然後滿心歡喜地拎著吉他走了。
在一些小東西的貨架上,還有一些著名吉他手的簽名撥片,每個價格在八千到九萬之間不等。
「先生,我可以為您提供什麼服務嗎?」
這里的服務生是個金碧眼的老外,個不高,有法國人的那種的散漫,笑起來十分的活潑。
老外的中文講的不錯,甚至還能講兩句中海市的本地話,讓張賁大大地吃驚。
這個老外還真是法國人,名叫雷諾,中文名也叫雷諾,他的胸牌上是中文,不過下面還有一行法文,顯然是他自己添上去的。
「你們提供樂器維修服務嗎?」
張賁問道。
「那當然,我們是好的!」
雷諾笑了笑,然後問他︰「先生您要修什麼?」
「吉他。」
張賁將黑色的包裹拎了起來,讓後放在桌上,「我不懂吉他,不過它確實是壞了,希望您能夠把它修復,我要還給別人。」
打開了這只一直不讓別人踫的黑色包裹,雷諾先是一愣,接著驚喜萬分,然後大聲驚呼︰「史蒂文森的水晶琴!」
張賁自然是不知道史蒂文森是誰,同樣也不知道所謂的水晶琴是什麼,這是以前的好友留給他的唯一紀念。
「先生,您賣嗎?您賣這把水晶琴嗎?」
雷諾又是激動又是狂喜,甚至拿起電話一邊安撫張賁一邊對電話里用顫音說道︰「嘿,老板,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水晶琴,史蒂文森的水晶琴!看錯?不會的,那個標簽就在琴身上。您要過來?好好好,您點!」
他嘰里咕嚕地說了一通,掛斷電話之後,對張賁激動地笑著說道︰「先生,您稍等,我的馬上過來。您賣這把琴嗎?」
「不賣。我是過來修的。」
這是一把水晶電吉他,當初是;k另外一個妖孽的裝備,去美國的那一年,將這把琴留給了張賁保管。
只可惜,世事無常,現在剩下的,只有這把水晶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