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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听到了聲音,以為是莫邪在叫自己,掀開眼簾的時候嘴里還低喃著︰「莫邪!」
莫靖見她醒了,藏起了眸低的殤,扶著她坐起來問道︰「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
晚清的眼神晃了晃,見是他,眼里閃過了一抹失落,顯得尤為的明顯。
莫靖看的很清楚,卻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溫聲道︰「我現在幫你調息,你再堅持一會。」
晚清點了一下螓首,輕問道,「我睡了多久?」
她覺得自己好像沉睡了千年,以為再次睜眼什麼都會不一樣,可結果依然身處在惡魘中。
「才半個時辰,不過外面的雪已經停了。」莫靖回道,還將她的身體扶正,準備給她調息。
晚清都來不及點頭,兩人就听到外面有人男聲傳來,隱隱听這聲音,應該不止一個!
莫靖的面色立即沉了下來,就算不出去看看,也知道是魔宮的那些人追了上來。
「你留在這……」莫靖說道,可還沒有說完,他的身體就僵住了。
晚清快他一步,點了他的穴道。
「清兒,你干什麼?」莫靖怔然了神色,瞳眸還睜大了。
「你帶著我只會成為累贅。」晚清說道,眼里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這個時候他如果帶著她,簡直是災難。
「清兒,快放開我!」莫靖嚴肅道。
晚清搖了搖螓首,又點了他的啞穴,將剛剛蓋在她身上的棉袍蓋在了他身上。
「莫靖,你一定要活著。」晚清一邊幫他扣著鈕扣一邊說,這樣的一幕像級了兩年前的那個夜晚,當時她也是這樣點了莫邪的穴道,可是最後他還是追來了。
莫靖想告訴她不要獨自去冒險,可晚清看在眼里,卻沒有幫他解開穴道。
「不要來找我,算我求你。」晚清扶著他躺下。從前已經發生過的悲劇,她是不會讓歷史再次重演的。
莫靖想說又說不出口,想動又動不了,只能看著她,用眼神告訴她別去。
晚清都明白,但她不能听他的。
她將地上的稻草全都蓋在了他的身上,一來作掩飾,二來是給他保暖的,然後將火堆弄滅之後就離開了破廟。
莫靖在心里喊她別去,可晚清連都都沒有回,一邁出門檻,她的身影就飛了起來……
破廟外,一直緊追不放的黑衣人似乎發現了她,有人還喊了一聲︰「她在那里,快追!」
所有人全都向南面飛去了,此時天色轉亮,暴風雪也停了,在這種情況下,晚清若是想順利的逃月兌,根本就是一件難事。
晚清飛馳了一路,有心把這些人引開,一旦遠離破廟之後,她才停了下來。
「主上有令,殺了她重重有賞。」黑衣人說道,他們已經追了她一夜,本以為前面的七人可以解決她的,沒想到當他們追來的時候,只見地上一堆尸體的殘骸。
晚清側身看著他們,還掃視了他們一眼,數了數只有六人,如果在平時的話,這些人馬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但現在……
晚清毫無畏懼,眼角的余光鋒利如刃,若是她要死,這些人也都要陪葬。
那些黑衣人也不多說廢話,兩方再次交手,晚清依舊佔不到上風。
剛才她不過暈了半個時辰,醒來之後還沒有來得及調理,不管是力度和速度,都比不上他們。
晚清已經受了傷,若是再用乾坤咒的話,就更耗損她的體力了。
持續了片刻之後,晚清就被其中一個黑衣人一掌打在了後背,整個身體就被震飛了出去,隨即吐出了一口血來。
剩下的三名黑衣人步步逼近,看著躺在地上已經失去戰斗力的晚清,他們的眼里沒有升起一絲溫度。
晚清閉上了眼楮,等著見血封喉,可破膚之聲響起之後,她依舊沒有等到劍身入體的疼痛,反而听到了幾個男人的哀呼聲!
晚清睜開了眼,一道身影越過了那些尸體飛身來到了她的身邊,扶起她的時候還問道︰「宮主,你沒事吧?」
「無痕?」晚清喚了一聲,有些意外他居然沒有出事,還追到了這里救了她。
「宮主,你忍耐一下,屬下馬上帶你去療傷。」無痕急道,眸子里的慌亂根本掩飾不住,心里還在慶幸自己終于趕上她了,若是這一次自己在晚了一步,他真的不能原諒自己。
此時此刻本應該叫他赫連城的,但在晚清的面前,這三個字的稱呼卻是不可原諒的。
無痕扶著晚清站了起來,一手已經緊緊環上了她的腰際,在這個時候,他似乎忘記了自己只是她的一個屬下而已。
晚清也沒有介意,更加沒有懷疑身邊的這個男人。
「宮主,恕屬下冒犯了。」無痕說完就橫抱起了她,她的身體比起記憶中的更輕盈了,這樣的體重令他不覺鎖緊了眉心,心中的情愫復雜而紛亂。
晚清確實走不多了,內傷外傷令她此刻羸弱的如同殘柳一般。
「馬上返回破廟……」晚清低道,以為這次的所有黑衣人全部被解決了。
「好。」無痕應了一聲,剛剛趕來的時候確實路過了一間破廟,可他因為急著追上黑衣人,根本就沒有留意里面是否還有人在。
兩人按原路返回,卻不想遇上了追來的炎烈!
無痕立即停下,站在原地看著攔路的他,兩人的眼神都冷澄澄的,氣氛詭異的令人無法忽略。
晚清睜開了眼,半眯的視線見到前處站著一人,男人手握長劍,烏發在飛,渾身的戾氣很重。
「把她放下,我就饒你不死!」炎烈張口道,今日他們魔宮派出這麼多人馬,而他的身份也已經暴露,若是不斬盡殺絕,一旦讓他們返回鬼門有了喘息的機會,那事情就麻煩了!
無痕直視他的眼,冷聲道︰「少廢話,有本事就動手吧!」
晚清听著他們兩人的對話,听出了一些端倪,緊皺著眉心低問了一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