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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痕依然看著前處的炎烈,回道︰「他是魔宮的細作。」
晚清愕然,一雙清眸還睜了睜,不敢相信的看著炎烈。
當日加入鬼門的三人之中,她最器重他,可沒想到,他居然是魔宮派出的棋子。
而炎烈見晚清這麼看著,眼神卻出奇的平靜無波,冷冽冽的說,「你很意外嗎?其實你早就懷疑過我,不是麼?」
晚清的臉色很不好看,她總是有眼無珠,把自己的敵人當成是好人,而一心一意對她的,她又總是後知後覺!
「你放我下來。」晚清低道了一聲,這話是說給無痕听得。
在她站穩之後,她又看著前處的男人問︰「你的主子和向頂天是什麼關系?」
其實,向頂天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才成為魔宮的宮主,若是他們之間沒有特殊的關系,她在殺了向頂天父女之後,魔宮根本就不應該死咬著他們鬼門不放,可如今,這批人馬卻處處與她作對,還不惜派出細作。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現任的掌門人與向頂天是至親關系!
炎烈听她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心知她應該猜出了幾分,不禁眸子眯起,意味不明的說道︰「你果然很聰明,可以在臨死的時候想到這里!」
無痕就站在晚清的身邊沒有開口,冷眸還淬上了毒。
他听炎烈這麼說,終于啟聲道︰「想要如願,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晚清看了他一眼,側面看去,突然覺得他此時的氣質與氣魄像極了一個人!
聞言,炎烈又暗下了眉眼。昨晚他已經和無痕交過手了,也懷疑過他的身份就是赫連城……
眼下,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總之今日他們兩人誰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炎烈薄唇緊抿,腮幫子還鼓了鼓,看得出他現在很生氣。他也不再浪費唇舌,劍身一瞥的瞬間,寒芒在晨光中閃耀,殺氣騰騰,著實凜冽!
無痕毫不畏懼,今日計算自己死,他也要護身邊的女子周全。
兩人的身影飛馳而來,彼此手中的長劍掃起了地上的積雪,頃刻間雪花飛舞,仿佛天際又下起了雪了!
晚清立在一旁,清眸冽冽生寒,她看著炎烈此時的身手,想來當日在鬼谷的比試中,他是可以隱藏了自己的實力。而無痕現在所使的招式是結合了他原先所學和鬼門的武功,合二為一之後,威力也不同凡響!
晚清一直認為炎烈是學武奇才,可今日他們兩人的較量卻令她有了不同的看法。
這場較量持續了很長時間,無痕和炎烈打得不分上下,若是再這麼下去,恐怕也分不出勝負來的。
晚清有些堅持不住了,眼前的視線有重疊的影響,體內真氣亂涌,加上她身受內傷!
她微轉身體,捂住檀口咳了一聲,手掌中全是血。
無痕看了她一眼,因為一時分心,胸口也被炎烈打了一掌,緊跟著,長劍揮來的時候,他的右臂也吃了一劍!
晚清皺眉,看的不是很清楚,可也見到他受傷了。
無痕很想速戰速決,但對手也非泛泛之輩,根本就不容易解決!
晚清也看出來了,與其等著自己內傷加重而死,倒不如結合兩人之力解決了炎烈!
于是,她也加入了戰斗……
那一刻,無痕的眼中劃過了殤然,差點月兌口而出喊了她的名字。
炎烈眉眼一沉,與此同時還改變了攻擊的對象,全力向晚清出招。
「小心!」無痕疾呼,眼看晚清招架不住要被炎烈的利器所殺,他奮不顧身飛身而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一劍!
兵刃入體的聲音眾人早已熟悉,可是那瞬間,晚清還是睜了睜眼眸,一手摟住無痕的身體時,另一手臂從他的腋下穿過,袖中內飛出了一條紅色紗帳,屬于她的兵器如火龍出海一樣,強勁的力道也直擊炎烈的胸口!
三人的戰斗到此畫上了句點,一時間也分不出是誰贏了,只見三道身影從半空中同時往下墜,無痕的身體本來是壓在了晚清的身上,可在落下的時候,他腰際使力轉了身,令她趴在了自己的胸口,如此一來,掉下的時候她就不會被壓傷了!
他們三人重重的跌在了雪地上,彼此都吐了一口血。
炎烈的眼瞳不可置信的睜著,身下的血很快就染紅了一片雪。
而無痕亦是如此,剛才的那一劍雖然沒有傷及心肺,不足以危及他的性命,但晚清施加胸口的重量還是令他吃痛的低吟了一聲,不覺的蹙了蹙均勻修長的眉。
「你沒事吧?」晚清問道,嗓音很輕,現在看來,她傷的好像更重些,但她還是為他點了穴止血。
這一晚真的很漫長,她仿佛幾經生死,用盡了所有的氣力,現在她看什麼都是模糊的,就像雪花蓋住了她的視線。
「我沒事。」無痕沉聲回道,咬著牙扶她站了起來,視線還昵看了一眼對面的炎烈,看他胸口的紅綾是穿過身體的,應該是活不了的。
「我們走吧。」他收回視線後說道,想再次抱起她來,可晚清卻說,「你先去破廟……找……」
她擔心莫靖的穴道解開之後還是會來找自己,若是找錯了方向再遇上那些黑衣人就麻煩了。
無痕沒有听她說完就說︰「你傷的很重,我們必須找個地方療傷才行。」
晚清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就算身上的皮外傷只是小事,可內傷是誰也幫不到她的,「快去破廟……」
她心意已決,好像那個地方放著什麼重要的東西,非去不可似的,無痕只能扶著她往那里趕去!
他們現在已經離開葵城有一段路了,而且身處山中密林,也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只知道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除了樹,就只剩下一個個山頭……
晚清的腳步已經虛浮,現在每邁出一步,她都沒有感覺,全是靠僅剩的意志在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