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天災過後,他們四人被大浪沖的四分五散,而蘇七七和段赫蓮則偏巧沖到段國京城邊境的沙灘上,而蘇亦淳與老方則下落不明。
一個月後,明月高掛的清冷夜里,蘇七七靠坐在窗邊的矮榻上,手里雖然拿著本詩經,人卻在走神。
她人在六爺府,自從那日大浪打了過來,她醒來後,便一直住在六爺府,過著服侍六爺的起居飲食,一切雖然顯得格外自然和諧,她卻總忍不住去猜忌這其中是不是隱藏著什麼陰謀。
六爺依舊溫潤的笑容,府里的人也不會有意為難自己,這里生活的確比四爺府過的安穩。
她怎麼想起四爺,那個冷血無情的四爺,不知他此時過的怎麼樣?
這個月伺候下來,她卻發現了一件讓她驚訝的事情,他大多數的時間都在書房過,而後院鶯鶯燕燕,只是偶爾去一趟,無論多晚,他都會在書房過夜。
平時他在府中,便喚她去伺候,當他上早朝,她亦會留在書房。
趁著他離開,她不只一次翻查過他的書房,卻仍舊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尋找證據,他是否有份害死朱父。
她仍舊記得依蝶的死,雖然表面依蝶看起來是被四爺害死,可看起來不像,依蝶跟他肯定有關系,跟他月兌不了關系。
他從來不提任何人,對于她,總是下命令,沒有以前任何調戲。
如果說段赫蓮這個男人溫潤如風,不如說他城府跟四爺一樣猜不透,他將自己禁錮于六爺府,還將自己易容……
外面究竟是什麼情況,自己在別人眼里是死是活估計沒人清楚,雖這里的人不會為難自己,但不等于會跟自己說真話,難道這里沒有其他王子的針?
「小蘇,王爺喚你去前廳伺候。」這時容嬤嬤走了過來,喚道。
「是,容嬤嬤。」蘇七七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便跟在容嬤嬤的後面,兩人朝著前廳走去。
這麼晚,他還命她去伺候,這真是稀奇的事,就在她心里暗暗地嘆了一口氣,習慣性的將頭轉向後頭,卻不想正好看道黑影閃過。
「小蘇,你快點,別磨磨唧唧,快。」她頭頂傳來容嬤嬤疾疾的催促,她不得不趕緊立馬跟上。
就在她們剛轉到前廳的門口,而蘇七七心系那道黑影,忘了腳下門檻,整個人差點撲在地板上,殊不知容嬤嬤一手掩住她驚呼的口,一手扶住她搖搖晃晃的身子。
「小蘇,小心點。」容嬤嬤投來責怪的眼神,提醒蘇七七,下不為例。
她點了點頭,容嬤嬤才松開她,她小心翼翼地跨了門檻,當她碎步走進屋里,卻看到屋里六爺和那個渾身帶著戾氣的男人正談笑風生。
她卻略皺了下眉頭,一臉淡然看著眼前兩個男人,越走越近這兩個男人的跟前。
「小蘇,你過來,來給四爺倒酒。」六爺仍舊溫潤笑著,吩咐道。
段冥皇也不知為何,直接便將這屋里其他侍女忽視掉,眼中只看見這個其貌不然的侍女,是因為她信蘇,才引起他的注意麼,還是她的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