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惹塵埃 六十三

作者 ︰ 暮筠

神醫秦洛的名字,他們幾人都听說過,一般的大夫救死扶傷,卻不會涉足江湖的,江湖之中,幾乎每隔二十年,都會有在他們那個時代下天賦異稟的新秀出現。但江湖人中的學醫者很少,且醫術能堪稱妙手回春,就更少了,而秦洛卻是號稱不死不救,意思是說,她只救治死人,能把死人救活,那醫術是何等了得。

當然,她的不死不救更多的是用來為難人的,人死了,哪里還有死而復生的道理,她又不是神仙,醫術再高超,也無法把一個死人救活。

莫之淵喃喃道︰「原來她就是秦洛啊。」

凌羽默問道︰「三哥,你認識她?」他只是听說過秦洛的名字,卻不是很了解。

莫之淵搖搖頭,「三年前,一品堂與吐蕃薩迦教的教眾發生爭執,薩迦教眾慣于用毒,當時很多兄弟中毒難解,我曾來杭州尋找秦洛,卻沒見到人,她百般刁難,提了很多無禮的要求,後來是她哥哥贈了藥,兄弟們才解了毒。」

「哦,原來三哥三年前來杭州就是為了找她呀,可她卻見死不救。」

莫之淵道︰「這個人喜怒無常,又無禮蠻橫,跟她講什麼醫者父母心,只會讓她生厭,即便你奉上千兩黃金,萬兩白銀,她不開心,也不會施救的。」

凌羽默很詫異,他三哥今天很反常,確切來說是遇見秦洛的之後,很反常,能讓莫之淵一次性說這麼多話的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且是用一種仔細辨听有幾分咬牙切齒的語氣說出來的,他就更驚奇了。

雲天縱一笑,他也察覺出莫之淵的情緒變化,三年前,莫之淵從杭州回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閉門謝客,連他很沈意瀟都不見,他詢問那些解了毒的一品堂高手,一開始他們支支吾吾,後來他沉了臉,那些人才大致說了一下在杭州的境遇。

莫之淵很講義氣,三年前為了一品堂的兄弟,面對秦洛提出的各種無禮要求,他都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一一辦到,可最終秦洛卻讓人傳話說什麼春天不出去郊游就太可惜,一走就是半個月,不見蹤影,他派人追查她的行蹤竟是一無所獲,眼看著中毒者毒性入侵心脈,他幾乎把秦洛的住所給一把火燒了,最終還是秦文卿息事寧人,偷了藥,這才作罷。

莫之淵雖然沒有跟秦洛見過面,但秦洛與他卻是結怨已久,秦洛經常那樣戲耍來找她治病的人,是好人,她最終都會出手救治,若是壞人,戲耍一番,那是惡有惡報,她救了壞人,豈不是有更多的好人要遭殃。

三年前,秦洛對莫之淵還是很有好感的,為兄弟兩肋插刀的人已經很少了,莫之淵就是其中之一,她本來都已經研制了解藥打算給那些人解毒,卻在解藥煉制成功的當天知道了莫之淵的身份,所以丟下一句要去春游的話,就躲進了深山里,所以秦文卿才有機會偷得解藥,給那些人解毒。

凌羽默笑看著自家哥哥,沈意瀟似笑非笑,他又看著大哥,雲天縱神秘一笑,凌羽默的好奇心更重了,究竟是什麼事讓他三哥如此反常呢?要知道他三哥可是他們五兄弟之中最沉穩,最冷面無情的一個人,既然他們都不說,他有的是辦法知道。別人不知道,秦洛還能不知道嗎?他直接問秦洛就好了,而且秦洛的個性他也很喜歡,像鄰家妹妹。

他顯然沒弄明白情況,秦洛比他還大三歲呢,即便是鄰家,也是鄰家姐姐才對。

秦洛一邊和葉靈雨打鬧,一邊向門口移動,趁葉靈雨不備,閃身出了如歸酒樓,葉靈雨緊隨其後,到了大街上,左望右望,哪里也沒有秦洛的身影。

葉靈雨一跺腳,她是走呢,還是會酒樓去?思索再三,決定還是要會酒樓一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她吃了人家的飯菜就應該付賬的。

等葉靈雨再一次回到酒樓里,連小二都詫異了,葉靈雨看著他,略有幾分不好意思,又強裝硬氣,「我告訴你,不是我沒錢給你,是我的錢袋被人偷了,她剛剛也承認了。」

小二心道︰「我當然知道你的錢袋被人偷了,還是被小祖宗偷的,你既然都走了,還回來干什麼呀?」

葉靈雨又道︰「你先記賬吧,我會把錢還給你的。」

小二笑道︰「不用,不用,我們直接記在秦姑娘的賬上就行了,不是她偷了您的錢袋嗎,我們記她賬上就好了。」

葉靈雨,「哦,原來可以這樣啊,哎,不對,你張口閉口都是秦姑娘,你跟她很熟嗎?」

小二笑道︰「全杭州城的人都跟她很熟的。」

葉靈雨想翻白眼,「你們全杭州城的人還都說跟秦洛很熟呢。」

小二,「對呀,秦姑娘不就是秦洛姑娘嘛。」

葉靈雨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想明白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楮,「你是說,剛才偷我錢袋的那個秦姑娘,就是秦洛?」

小二點頭,葉靈雨怒,「你怎麼不早說……」

小二,「我,我,我……」小二‘我’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葉靈雨已經飛身出了酒樓。

「我怎麼知道我怎麼沒早說……」

凌羽默悶笑,眾人臉上都疑似有笑,葉靈雨出而復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們莫姜一派怎麼教出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師妹啊?

而柳雲河的心思全在秦洛身上,秦洛身上有一種讓她感覺親切的氣質,讓她感覺溫暖,那種溫暖連凌羽默都不曾給她,讓她忍不住想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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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戀今朝,不過執念難放下;縱是恨,也無果,但求生死無牽掛——暮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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