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河長劍落地,一手捂住胸口,冷眼看著凌羽默,仿佛在看著陌生人。凌羽默不知所措,震驚地看著柳雲河,柳雲河眸光平靜,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
四名女子見他們終于停止打斗,趕緊逃出房去。
沈意瀟一直冷眼旁觀,一個比一個讓他倍感意外,他的傻弟弟竟然對疼如珍寶的柳雲河出手,著實意想不到,也著實讓人頗有點……心情舒暢。
秦洛在門外本著看戲的好心情,現在倒是覺得有點愧疚,不過轉念一想,就算她不告訴柳雲河,柳雲河也能自己找到,到時候,說不定再看見什麼更不該看見的,所以說,她還是做了一樁好事的。
這麼一想,她僅有的那麼一點愧疚心也蕩然無存,煙消雲散了。
柳雲河一語不發,繞過凌羽默和莫之淵就向外走,凌羽默一把拉住她,「河兒,你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我帶你去看大夫。」
柳雲河頭也不回,冷聲道︰「凌羽默,我跟你從此一刀兩斷,再無關系了。」
凌羽默如遭雷擊,不敢相信柳雲河說這樣的話,「河兒,是我不好,你要打要罰,我都沒有怨言,你別說這樣的話。」
柳雲河掙月兌開他的手,一雙冷眸注視著凌羽默的眼楮,「別讓我說第三遍,我,柳雲河,跟你凌羽默,從此一刀兩斷,恩斷情絕。」
凌羽默一直看著柳雲河的背影,知道消失不見,莫之淵拍著他的肩膀,「回去跟她好好道歉,她會原諒你的。」凌羽默沒有反應,莫之淵不善言辭,也不再說什麼。
沈意瀟暗忖,早知道這樣能讓柳雲河說這麼絕情的話,他早就該帶凌羽默來的,失策啊。
雲天縱道︰「我們回去吧。」
凌羽默忽然抬頭,「誰說要回去的,今晚不是說好不做不歸的嗎?」說罷又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手酒壺,一手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
沈意瀟笑道︰「酒杯太小,咱們換大碗。」凌羽默把大碗丟在一邊,直接端起壇子,一陣狂飲。沈意瀟眉目間的笑意更深,現在兩人若是能分開,凌羽默頂多痛苦一段時間,若是時間久了,他可是要痛苦一生的。長痛不如短痛,晚痛不如早痛,如此甚好。
雲天縱看著凌羽默,心中想的卻是柳雲河,凌羽默這一掌很重,她定然受傷不輕,剛才在他們面前一直強忍著,忍得越久,傷勢只會越重。沈意瀟的心思他明白,柳雲河和凌羽默分開了,對大家都好。
莫之淵看到門口處的秦洛,眉心一沉,他對秦洛一直耿耿于懷,三年前在杭州,為了滿足秦洛的無禮要求,他的臉可是丟到不能再丟了,在秦洛面前,他渾身不自在。雖然他沒見過秦洛,但秦洛見過他,他為秦洛辦的那些丟人的事,她都知道。
秦洛也看見他,訕訕一笑,「你們繼續啊,繼續。呵呵。」
莫之淵壓下心中的怒火,她仿佛不認識自己了,「秦姑娘。」
秦洛一笑,「原來是莫堂主啊,幸會,幸……我們認識嗎?我們好像不認識吧,你認錯人了。」
莫之淵冷笑,「秦姑娘貴人多忘事,當真不認識莫之淵了嗎?秦姑娘好像還欠我一個答案吧。」
秦洛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轉來轉去,「有嗎?呵呵,莫大俠,我們後會有期啊。」說罷,便想逃,莫之淵緊追其後,如影隨形。
凌羽默看了一眼,帶了三分酒氣,嘿嘿傻笑,「我就說三哥看上人家秦姑娘了,你們瞧,追著人家姑娘出去了吧。」
沈意瀟模著下巴,笑道︰「還真是看上人家了,三哥藏得夠深啊,我都沒瞧出來。」
雲天縱道︰「三弟不像是喜歡人家,倒像是追債的。」
……
秦洛的輕功很好,也分跟什麼人比,在莫之淵面前,短時間還可以,時間一長就被莫之淵佔了上風。秦洛笑得春光燦爛,「莫堂主遠道是客,不如去寒舍,也好讓秦洛略盡地主之誼。」
莫之淵沉眸看著她,「好,走吧。」秦洛傻眼,笑得比哭還難看,「我又想了一想,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難免有私相授受之嫌,我看還是改天吧。」
莫之淵,「擇日不如撞日,你我都是江湖兒女,不必理會世俗眼光,我們行得正,走得端,又何必在乎人家說什麼?」
秦洛欲哭無淚,莫堂主,你平時沉默寡言,怎麼現在倒是伶牙俐齒了呢?
「呵呵,莫堂主高人高見,高人高見……」
走了沒兩步,秦洛突然蹲子,「哎呦,好疼啊……」
莫之淵一動不動,就這麼看著她,秦洛臉色薄紅,她一個人演戲,對方不搭茬,實在是尷尬,「莫之淵,你是木頭嗎?沒看到我不舒服啊。」
莫之淵,「秦姑娘這不是好得很嗎?聲音如此洪亮,怎麼會生病。」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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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戀今朝,不過執念難放下;縱是恨,也無果,但求生死無牽掛——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