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了柳雲河的小船,秦洛在一旁擰衣服上的水,葉靈雨虎視眈眈,生怕一個不留神被秦洛給溜了。
秦洛輕笑,「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會害怕的。」
「秦洛我告訴你,咱們倆沒完,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追你到天涯海角。」
「原來你這麼喜歡我呀,要隨我到天涯海角?」秦洛戲謔。
葉靈雨深吸一口氣,這些天她跟秦洛你追我趕,秦洛的性子她雖模不透,但大致還是能看出一二的,這種時候,最好不要跟她頂嘴,此女這張嘴著實厲害,誰頂嘴誰倒霉。
秦洛暗笑,這姑娘變聰明了。
柳雲河笑道︰「葉姑娘,秦姑娘只是玩心重,這次的確有些過分,但也是她把你救上來的,她也說要跟你賠禮道歉,冤家宜解不宜結,何不趁此機會,化解心中不快,一笑置之,還可多個朋友。」
葉靈雨頭也不回,「我跟她,勢不兩立,有她沒我。」
凌羽默攬著她的肩,「河兒,她們的事情就讓她們自己解決,我們游我們的湖,不要管她們。」本來他還是很喜歡秦洛的,不過經過胭脂樓之事後,他決定跟秦洛勢不兩立。
秦洛笑得很放肆,「我說,你一個男人,怎麼這麼斤斤計較啊。再說了,這件事怎麼能怪我呢?你自己跟人家姑娘眉來眼去,眉目傳情,還左擁右抱,上下其手,被妻子當場捉奸,你是咎由自取,現在倒來怪我,天理何在啊。」
凌羽默咬牙,瞪著秦洛,她沒必要說得這麼……詳細吧。他發誓,他沒有跟任何其她女子眉目傳情,而且左擁右抱的也不是他。
柳雲河臉上的陰郁一閃而過,快得令人無法捕捉,凌羽默苦著臉,「河兒,我發誓,我對你的愛,天地可證,我的忠心,日月可鑒,你……」
「行啦,行啦,你就閉嘴吧。」柳雲河截住他的話,什麼情啊愛的,他也不羞。
凌羽默趕緊閉嘴,妻子的命令大如天,身為丈夫者,一定要遵從,這是表明忠心的最佳機會,不容錯失。
秦洛很不給他面子,指著凌羽默,笑得眼淚都要飄出來了,葉靈雨也忍俊不禁。
柳雲河,「秦姑娘是杭州人?」
「嗯,杭州人,你們是第一次來吧?」秦洛勉強止住笑,才回答。
「我也是杭州人,只是很多年沒有回過家,這次回來算是回家省親的。」柳雲河想了想,回家省親,雖不完全正確,倒也符合事實,她的確是成親之後回來的,就當是回家省親的吧。
秦洛點點頭,原來如此,這麼說來,她們還是挺有緣的,難怪她看她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覺得親切。
上官初月和丫頭的竹筏也停在湖心處,他們都躺在竹筏上,荷葉高出水面很高,是以沒有被發現。丫頭本想起身,上官初月壓著她的肩,心里有一種莫名的害怕,丫頭能記得他,又怎會不記得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呢?她知不知道柳雲河的身份,柳雲河一直用自己原來的名字,哪怕模樣改變了,丫頭總會記得自己姐姐的名字的,就如她一直記得他的名字一樣。
丫頭不認他,也沒有與柳雲河姐妹相認,到底是為了什麼呢?他的橋兒為什麼十三年之後變成了府里的侍弄花草的丫頭?她為什麼不能說話了?她的臉上又怎麼會有疤痕?丫頭身上太多謎團,他一時還無法弄清楚,她現在與他相認了,是不是接下來也要與柳雲河相認呢?
若與柳雲河相認,如何是好?
現在還是不要讓她們姐妹見面的好,世事難料,誰能知道未來發生什麼事呢。
丫頭也不堅持,重新躺回他的身邊,有上官初月在身邊,她的全世界就在。
上官初月抱她在懷里,手臂緊了又緊,他完全是不自覺的,丫頭抬眸看著他的側臉,上官初月微微一笑,滿懷期待,「丫頭,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丫頭虔誠地注視著他的眼楮,如膜拜蒼天,鄭重地點點頭,許下誓言。
她會陪他一生一世,只要他讓她在他的身邊,她就不會離開。
上官初月長出一口氣,丫頭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丫頭會陪他一生一世,他以後的人生里,有她相陪,她的人生也有他的陪伴,他已經很滿足了。
只是他不知道,當他遇到了那個他真正愛的、想要廝守一生的女子之後,是他背棄了今日誓言,把所有的傷害和痛苦都留給了她。
丫頭也從未想到,原以為付出了真情,遇到了對的人,誰知竟是一場痴心錯付,離不開、放不下、忘不掉、回不去,唯有一死,方可解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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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戀今朝,不過執念難放下;縱是恨,也無果,但求生死無牽掛——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