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哥了,輕輕一句話,敲動了葉靈雨的心門,我也想我的爹娘了。
兩人相對無言,雲天縱听完了故事,一時恍惚,他沒听錯嗎?葉靈雨說柳仲乙和許流煙在失去兒子之後,痛不欲生,是不是真的?為什麼與秦蓉告訴他的完全不一樣?
雲天縱失神離去,腦海里反反復復回響著葉靈雨的聲音,這個故事攪得他不得安寧,心緒翻騰,怎麼會這樣?
這一日,丫頭帶著雪狐在蘭嫣院玩耍,上官初月站在她身後,雪狐所親近的人除了丫頭就只有上官初月,別人想和它玩,它從來都是高傲地抬起頭顱,非常不屑一顧,是以秦洛已經數次想把它丟下水了,因為目前為止她所發現的雪狐的唯一弱點便是它怕水。
雪狐在地上滾來滾去,滾著滾著就滾到了丫頭腳下,丫頭愛憐地模模它的小肚子,她發現雪狐最近更胖了,小肚子圓滾滾的非常招人喜愛,雪狐最大的本領就是撒嬌了,丫頭把它抱起來,雪狐撲稜撲稜全身的茸毛,塵土飛揚,上官初月過來,一把揪住雪狐懸在空中,笑眯眯地警告道︰「小白,你該洗澡了。」
雪狐瞪著琥珀色的眸子很無辜地看著丫頭,尋求幫助,丫頭很無奈,用眼神告訴它,你的確該洗澡了,于是它又很憤怒地瞪著上官初月。
上官初月揪著它,笑得一臉溫和,「小白,我帶你去洗澡吧。」
雪狐吱吱亂叫,上官初月伸直了手臂,把它離遠一些,「丫頭,為什麼它從來不學狐狸叫,總是這麼亂叫一通?」
丫頭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上官初月用很同情的目光看著它,那種目光讓雪狐自己都覺得自己非常可憐,「你不吃肉,還不會學狐狸叫,真是枉生為狐,雪狐可是狐中王者,沒見過你這樣只會撒嬌打滾的狐王,要不我給你再找一只同類,讓它教教你該怎麼當好一只狐狸,你意下如何?」
雪狐完全不知道上官初月在說什麼,它還不能聰明到能听懂人類的語言,但是上官初月的笑讓它毛骨悚然,很陰險的笑,所以它迅速做出判斷,上官初月的提議絕對不是好的,于是扭過頭去,沉默是金。
上官初月笑眯眯地,「你不拒絕,我就當你默認了。」
雪狐不理他,上官初月陰險地想,乖乖當你的狐狸,本少爺還能給你再找一只狐狸作伴,別一天到晚纏著他的丫頭,如若不然,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丫頭一直在一旁看著,這樣的畫面她實在不忍心讓人破壞,上官初月回頭,笑道︰「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麼樣?」
丫頭不解,上官初月道︰「給它找一只狐狸作伴。」
丫頭沉思,然後點點頭,她也曾想過雪狐可能太孤獨了,以前可以一人一狐相依為伴,現在有了上官初月,她沒有多少心思可以放在雪狐身上,給它找個伴,似乎是個很不錯的建議。
于是,給雪狐找伴的重任就委派到鬼影的身上,鬼影嘆口氣,自從教主有了丫頭作伴之後,整個人都改變了,把侍妾都遣回了大理不說,居然還有心思給一只狐狸找伴。
秦洛來找丫頭,確切來說是來找雪狐的,逗弄雪狐成了她這些天的最大愛好。
雪狐還被上官初月懸在半空,秦洛一來,雪狐就開始上下扭動,急于逃走,秦洛掛著狐狸似的壞笑,把手中的燒雞腿在雪狐面前晃了晃,「小白,你餓了吧,姐姐給你帶好吃的來了呦。」
雪狐根本來不及逃走,就瞬間落入秦洛的魔爪,丫頭本想去解救,上官初月拉住她,「丫頭,我們去那邊乘涼,好不好?」
那邊指的是梔子樹下,丫頭唯恐上官初月哪里不舒服,杭州與大理的氣候也略有差異,于是便隨著他去乘涼。
秦洛抓著雪狐,坐在小木橋上,把雞腿晃了晃,「小白,你也太狡猾了,分明就很想吃嘛,干嘛還要裝呀,上一次你不就吃得很開心嗎?本姑娘就差再給你備上二斤狀元紅了。」
雪狐把頭一扭,把眼一閉,胖嘟嘟的小身子縮成一團,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悠閑地掃來掃去,秦洛挑眉,「小白,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我都請你吃燒雞了,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難不成真的還要我給你準備一壇好酒嗎?」
雪狐依舊裝睡,「小白,起來吃肉嘍。」秦洛干脆把雞腿往雪狐嘴里硬塞,雪狐也很骨氣地緊閉牙關,奈何狐的力氣怎能與人相比,一只雞腿給撕得七零八落的,但大部分還是進了雪狐的肚子里。
雪狐怒目而視,秦洛笑看著它,「你又吃了我一根雞腿,怎麼樣,這回該答應了吧?」
雪狐嘰里呱啦亂叫,秦洛捂著耳朵,「你到底是不是狐狸呀?學聲狐狸的叫聲來听听。」
雪狐,「……」
一人一狐爭鬧不休,上官初月和丫頭就依偎在梔子樹下,花瓣隨風而落,演繹一場盛世的絢爛。
秦洛氣極,把雪狐懸在橋下流水的上方,敬酒不吃吃罰酒,軟的不行自然就來她最擅長的,威脅。
雪狐這次倒是毫無畏懼,可能是被上官初月嚇得次數太多了,但每一次都只是有驚無險,所以這一次雪狐也漸漸膽子大起來,頂多就這麼懸空一會兒,它只要把水面當地面就行了。
秦洛挑眉,「小白,你膽子長肥了。」
雪狐萬萬沒料到秦洛會真的撒手,于是悲戚地叫了一聲,很無奈的墜了下去。
秦洛笑呵呵的,「終于听到一聲類似于狐狸的叫聲,不錯,不錯。」
其實秦洛是瞅準了才松手的,水中有一排木樁,只有少些露出水面,再加上水中荷葉的遮擋,不認真看發現不了,她是對準了其中一根木樁放手的,只要雪狐落在木樁上,不會有事的。
誰知雪狐沒落到那根木樁上,整個身子都浸沒在水里,幸好旁邊還有一根隱沒的水中的木樁,雪狐四肢並用,好不容用才爬了上去,哪料到身子還沒站穩,那根木樁便向下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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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戀今朝,不過執念難放下;縱是恨,也無果,但求生死無牽掛——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