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淵飛身攔在秦洛面前,「交出解藥,跟我回去。」
秦洛冷笑,「莫之淵,你也太貪心了。」
她只覺背後一麻,人便失去知覺,莫之淵抱住她倒下的身子,雲天縱直直地站在她身後,秦文卿大驚,也被雲天縱點了昏穴。
待秦洛再次醒來,便置身在一個又黑又冷的地方,周圍的寒氣不斷向她襲來,身子瑟瑟發抖,她不知道自己被丟棄在這里多長時間了,渾身冰冷,手腳都失去了知覺。
周圍一片漆黑,她也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一覺醒來,就淪為階下之囚。
「來人啊,有沒有人,快來人啊。」
「莫之淵,你在哪?」
……
秦洛艱難地站起來,雙腿受寒沒有知覺,走了兩步又摔倒在地。
聲聲呼喚,始終沒有人回應。
這是一個很空曠的地方,除了她的聲音,就只有回音,她本想運功驅寒,卻發現自己的內力正在一點點流失,再去找御寒的丹藥,卻發現,身上所有的毒藥和解藥以及補藥都被人搜刮一空。
沒有人回應,她只能蜷縮在一個小角落里,前面是一排排的方形冰塊堆砌而成的冰牆,寒氣逼人。
秦洛的淚水不由自主地留下來,無論是何人置身在這樣的環境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都會無助和彷徨。
她不畏死,只是不甘心。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冰庫的門被打開,莫之淵走進來,杜一凡將冰庫的燈點上。
光線漸漸亮了起來,冰牆上映出她單薄的身影和蒼白的面容。
角落里的秦洛害是呈蜷縮狀,將自己緊緊地保護起來,這是一種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自我保護狀態,他喊著她的名字,「秦洛,秦洛。」
睡夢之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聲音由遠及近,飄渺空靈,如入幻境。
同時又有一個名字從天際傳來,「洛兒,洛兒……」那聲音充滿了暖暖的愛意,她的身體被冰寒籠罩,靈魂卻徜徉在暖陽下,夢中的她半臥在竹筏之上,笑靨如花,水流飄蕩,荷香彌漫。
對面是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男子吹簫,女子撫琴,琴簫合奏,情意綿綿。
二人距離她分明只有幾步的距離,但他們的身姿總是被煙霧環繞,她站起身,輕移步伐,畫面瞬間變成了熊熊烈火的中廳。
火舌如同火龍一般向她襲來,她哭喊著,卻沒有人前來搭救。
在她絕望的時候,她看到了莫之淵的身影,他將自己身上的裘皮斗篷解下來,蓋在她瑟瑟發抖的身子上。
秦洛驚醒,莫之淵的臉近在眼前,原來剛剛她已經醒來,只是分不清夢境和現實,還以為自己置身火海之中。
莫之淵負手而立,臉上沒有一絲溫情。
秦洛把身上的斗篷掀起來,丟出去,「偽君子。」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說罷便劇烈地咳起來,如要咳出血來。
莫之淵無動于衷,淺紫色的布條從他手中輕飄飄落下,「只要你說出幕後主使,我立刻放你走。」
「幕後主使?什麼幕後主使?莫堂主有話明說,秦洛愚笨,不懂您的意思。」
莫之淵一手扣住她的下巴,「秦洛,別跟我耍花招,別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出凶手是誰。」
秦洛怒極反笑,「莫之淵,你真好笑,你要找凶手,就去找啊,抓我做什麼?」
莫之淵推開她,居高臨下,「你不說也可以,這里沒水沒糧,冰寒徹骨,我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他離去的步伐絲毫沒有猶豫,秦洛大喊,「莫之淵,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我說了,你只要說出凶手是誰,我立刻放你走。」
秦洛仰頭大笑,「是因為伊星悠吧,所以著急跟我劃清界線,我死了最好,伊星悠就永遠不可能知道我跟你的事情了。」
冰冷的聲音傳來,「你的激將法沒用,省點心思吧。」
秦洛癱軟在一旁,冰庫里的燈火熄滅了,又恢復了之前的安靜和黑暗,莫之淵來了又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她甚至懷疑剛才的他只是她的幻覺,可眼前的裘皮卻又真實存在。
來了又如何,不過在她心上再劃下一道傷痕。
她跟他有什麼事情?還不是她自找的,送上門人家都不屑看一眼。
秦洛把帶在脖子里的蘭花玉佩取出來,我在手心里,這是一種暖玉,我在手心里有絲絲暖意。
心里的陰寒也驅散不少。
現在正值午夜,月朗星稀,柳雲河大叫著「洛兒」,從夢中驚醒,額頭凝下的都是冷汗。
凌羽默也立刻醒來,手扶在她肩上,一模,她身上單薄的紗衣都被汗水浸濕了。
「河兒,做惡夢了是不是?」
他緊緊地把她圈在懷中,輕輕拍打她的後背,「沒事了,有我在呢。」
柳雲河急促的喘息著,驚魂稍定,「我沒事了,睡覺吧。」
「你真的沒事?有沒有不舒服?告訴我。」
柳雲河握住他的手,笑道︰「真的沒事,只是做了一個噩夢,別在意。」
凌羽默抱著她躺下,雙臂緊緊地禁錮著,怎麼能不在意,她的一切他一直都放在心上,記在心里。
「傻瓜,你比我還緊張呢。」
凌羽默鄭重地點頭,柳雲河在他臉頰上送了一個香吻,「睡吧。」
凌羽默嘟著嘴,「還有這里呢。」
柳雲河,「……別得寸進尺。」
凌羽默如餓虎撲食,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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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戀今朝,不過執念難放下;縱是恨,也無果,但求生死無牽掛——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