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莫之淵所料,有兩個薩迦教的喇嘛前來查看。
秦洛把心一橫,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當初和薩迦的交易也只是以薩迦教的名義困住莫之淵幾天,不讓他去救援凌中天,而薩迦居然在他們的飯菜中下媚藥也出乎她的意料,之所以遲遲佯裝無法逃月兌,是因為逃月兌之後,他們就可能會回到對立的位置上。
她太過于貪戀這份意外的溫存。
密室的門被打開,兩個喇嘛,一人手持燈籠,一人上前查看。
秦洛佯裝難受地躺在地上,燭火的光亮微微刺疼她的眼楮,另一喇嘛把燈籠挑高,由左至右移動,目光掃過密室,尋找莫之淵的身影。
隨著他的動作,莫之淵所處的黑暗漸漸被照亮,光暈里,閃現出他那張蒼白的臉,依舊冷峻。
「秦洛,你怎麼樣?我告訴你,別耍花招。」一喇嘛呵斥道。
秦洛躺在地上捂住月復部,來回翻滾,眼角的余光卻一直注視著莫之淵的行動。
這兩個喇嘛不過是倉央和嘉措教出來的,在教中的地位略高些,但根本不是莫之淵的對手,只見他快速移動到手持燈籠喇嘛的身後,那喇嘛的燈籠光亮也正好打在莫之淵的臉上,那人嚇了一跳,正欲大叫,就被莫之淵一手捂住嘴部,一手勾住脖頸,手臂用力一擰,脖頸斷裂,喇嘛到底身亡。
剩下的那個喇嘛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事情,就被莫之淵一腿將他放倒,一拳打在其太陽穴上,喇嘛立即斃命。
莫之淵抬頭,道︰「走。」
秦洛會意,從地上起來,跟著他一同出去,莫之淵在前探路,等二人出了密室才知道,這是一座地下牢獄,眼前的視野豁然開朗,燈火通明,鐵架上擺著十八般刑具,炭爐里還有燒得火紅的烙鐵,十字木架上捆綁著一人,看得出來時一名青年男子,蓬頭垢面,血跡斑斑,傷痕累累,已經看不出原來的相貌,他的眼楮都被硬生生地挖了出來,一顆放在旁邊的桌上,一顆被浸泡在酒杯里,雙手十指也被人剁去了三根一並放在桌上,那人應該是痛暈過去了,他胸前還有一個新的烙印,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皮肉烤焦的味道。
秦洛頓覺惡心,捂著嘴,連跑幾步到牆根處干嘔。
莫之淵別開眼,這樣的景象慘不忍睹,薩迦教源自密宗,卻早已經淪入邪教,他們的教徒專愛吃新生嬰兒的腦髓,有時找不到新生嬰兒或是小孩,就連成人也不會放過。
而且,他們還會用這樣的方法懲罰犯了錯誤的自己人,對自己人尚且如此殘忍,何況是敵人。
莫之淵也不忍心,運氣于手掌,隔空發力,直打在那人的胸口。
那人的身軀依舊被綁在木架上,生前和死後也並沒有多大的區別,或許他也感覺到疼痛,在昏迷中死去,對他來說是一種的解月兌。
莫之淵把秦洛護在懷中,一手遮擋住她的眼楮,二人相擁著往外走。
恰在此時,有一隊巡夜的喇嘛下來查看,莫之淵警覺之後,便護著秦洛躲在台階之下。
這隊有八人,人人手中拿著利器,有軟鞭、鋼鞭、金輪等諸多不同武器,他們從台階上一步步走下來,為首的一人見這里沒有,心中詫異,回頭吩咐道︰「你們兩個跟我進去查看一下,其余人在這里守著。」
「是。」
他帶人進去,三繞兩繞來到密室門前,身後一名喇嘛開啟機關,只見牆壁從中間裂開一道縫隙,左右滑動,開啟了一扇石門,待三人進去,里面漆黑一片,只有門口處有光亮照射進來,不過這已經足以讓他查看里面的情況。
「不好,莫之淵逃了,給我追。」
三人迅速從密室出來,卻見秦洛笑吟吟地站在台階上,地上躺著五具尸體,那人大驚,一揮手,怒道︰「給我抓住這妖女。」
兩人剛移動腳步,就直直栽倒在地,喇嘛回頭看去,只覺一陣涼風吹過,脖頸一涼,倏地鮮血噴涌而出,不可置信地望著莫之淵手中的長劍,劍刃上甚至沒有沾染一絲血跡。
「你、你……」他雙手捂著脖間的傷口,極力不讓血液噴出。
秦洛數著手指,說道︰「一、二、三,倒。」
喇嘛在她說完最後一個字,腦袋從脖子上滑落,掉在地上,身軀也倒在地上,秦洛忽覺又是一陣難受,捂著口鼻,說道︰「真惡心,活著的時候惡心人,死了到陰間也惡心鬼。」
「我們走。」莫之淵說了一聲,秦洛點頭,現在刻不容緩,一會兒還會有人來巡視的,到時一樣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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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戀今朝,不過執念難放下;縱是恨,也無果,但求生死無牽掛——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