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也是後知後覺,她並不笨,只是用她的血來解毒開始她自己也沒想到,不過聯系莫之淵一系列的行為就能解釋通了。
一個時辰後,莫之淵調息完畢,秦洛沒好氣地坐在一邊,生悶氣。
莫之淵沉聲道︰「你的賬我日後再跟你算。」
「莫之淵,你吸我的血你還有理了?還跟我算賬,我先跟你算。」說罷,一把拉過他的手臂,張口便咬,莫之淵忍住疼痛一聲不吭,中毒時一回事,解毒又是另一回事,無論他是怎麼中毒的,但他用她的血解毒,現在讓她咬回來就算互不相欠了。
秦洛興致缺缺地扔了他的手臂,低聲說道︰「真無趣,起碼你要配合著大叫兩聲吧。」
莫之淵一語不發,手臂上鮮血淋灕,秦洛下口極重,心疼起來也真心疼,給他小心翼翼地包扎傷口,這點小傷對莫之淵來說,猶如蚊蟲叮咬,秦洛口中喃喃有詞,大都是詆毀他的,不過話里話外都包含著自己的心疼。
秦洛習慣性地撲進他懷里,莫之淵一手揮開她,秦洛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莫之淵,你發什麼瘋啊?」
莫之淵站起來,查看這間密室的情況,順便也活動一些四肢,根本不理會還在咆哮的秦洛。
「莫之淵,你敢無視我?」
事實上,他已經把她無視習慣了,莫之淵認為她也應該被無視習慣了,只是每次都得大喊大叫一番。
莫之淵一邊查看密室的布置,秦洛跟在他後面繼續大喊大叫。
「莫之淵,你是聾子嗎?」
「莫之淵,我在跟你說話,拜托你回一句,讓我知道你不是啞巴。」
「莫之淵,你爹娘沒教你,有人跟你說話的時候,你要用心去听嗎?」
「莫之淵,我確定你是天聾地啞,但是有人踹你一腳,你總不會感覺不到吧?」說罷,秦洛當真一腳踹過去,莫之淵靈巧的閃身避過,又轉向另一邊查看。
秦洛撫額,听聞劍聖老前輩鶴發童顏,童心未泯,娶的妻子也很對脾氣,怎麼生個兒子就成了悶葫蘆,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物極必反?
秦洛實在累了,坐在一邊閉目養神,莫之淵仔細查看密室的一切,一般的密室在修築的時候必定會設至少兩個開關,一在外,一在內,以防自己人被困住,密室的修築萬變不離其宗,只要有機關,他一定能找到,但是最終查探的結果是這間密室只有一個開啟的機關,就設在密室之外。
莫之淵轉過身,背靠著牆壁,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辦。
秦洛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只是她背對著莫之淵,且光線極其昏暗,他自然看不到。
莫之淵暗忖,為今之計只有靠秦洛了。
秦洛原本躺著閉目養神,莫之淵過來,踢了她一下,道︰「起來,我有話給你說。」
「莫之淵,讓你憐香惜玉你會死嗎?我好歹也是你的女人,你稍微溫柔一下不行嗎?我月復中很有可能懷著你的骨肉,你踢我不要緊,連你的孩子也要踢嗎?就算你要踢孩子,也等他生出來再踢啊,你現在踢疼的是我啊,你懂不懂?我疼也不要緊,萬一孩子流產怎麼辦?就算孩子掉了也不要緊,可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這是造孽啊,你知不知道?你祖宗都不會原諒你的,你……」
「閉嘴。」莫之淵大吼一聲,「秦洛,你能不能不說廢話。」
「不能。」秦洛無辜地吐出兩個字。
莫之淵長出一口氣,道︰「你有廢話以後再說,現在你就想辦法把看守密室的人引進來。」
「做不到。」
「你……」
秦洛拍著他的胸口給他順氣,笑道︰「我們剛才吵得那麼激烈他們都沒管,一定是薩迦下了命令,怕我們趁機逃月兌,我再喊也沒用。」
莫之淵眼楮里沒有半分相信,「我喊沒用,你喊有用,只要你喊得淒厲一點,一定會有人來查看的。」
秦洛干笑兩聲,「我試試啊。」
看來他都猜出來了,莫之淵的脾氣她也模得差不多,再裝蒜也無濟于事,于是隔著密室的四周牆壁便大喊起來,一聲比一聲淒慘,口中振振有詞,反正都是罵莫之淵的,什麼負心漢、薄情郎、恩將仇報、見色忘義等等,莫之淵躲藏在密室入口的一邊黑暗處,對她的謾罵無動于衷,這輩子罵過他最多的,罵得最心安理得的人就是秦洛了。
于是屏住呼吸,在黑暗中靜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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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戀今朝,不過執念難放下;縱是恨,也無果,但求生死無牽掛——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