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回來了,除了家人,其它人都未曾通知。
這一天,不二家異常的熱鬧,媽媽做了不二最愛吃的Cajun料理,下個星期還可以和裕一起去上學,關東大賽要開始了,說過和手冢一起去全國的承諾可以實現了,這一切對不二來說都是美好的。
陽光很燦爛,是個好日子,可英二的心情卻一點都不好,從不二離開青學開始英二就一直心情不好,上課沒有不二的提點,下課了也沒有不二的作業可以抄,練習不會也沒人教,最重要的是在網球部沒有不二,他的日子越發的難過了,哇哇!周助,好想你啊!這是從不二走後英二的一直最真誠的心聲。雖然不二發過郵件給他說會回來的,可不二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啊?
「鈴……」
上課鈴響了,打斷了英二的自艾自憐,平時總是板著一張臉的國文老師今天意外的一臉笑容走進來,教室里頓時一陣惡寒,想著今天又要誰倒霉了。
「各位同學們,今天我們歡迎一位新的同學到來,不,應該說讓我們歡迎重新回到青春學園的同學︰不二周助,鼓掌……」
這時,不二從外面走了進來實在有些哭笑不得,本來是和老師一起進來的,但老師卻說一定要等她介紹完了才可以進來。迎接不二的掌聲就沒有了,雖然難為國文老師過了大半年還記得他不二的國文很好,對他是一如既往的看重,不過英二的尖叫聲他卻收到了。
「啊!啊…是周助?是周助……竟然是周助,不,一定是我在做夢,對,一定是,跟之前幾次一樣,一定是在做夢,是了,我睡著了,我再睡一下,睡一下就醒過來了。」說完英二從剛剛的質疑中,傻傻的坐了下來,竟然真的趴在課桌上睡了。
旁邊的同學看了一陣好笑,而不二去是心堵的難受,英二真傻,他老是出現自己回來的錯覺嗎?否則為什麼現在自己的出現讓他如此的不敢相信,不二走到英二的課桌邊笑了笑說︰
「吶,英二,不是哦,我回來了,難英道二不希望我回來嗎?」
不二讓自己的聲音盡量的放平穩,不讓自己過多的情緒泄漏出來,想讓英二听起來自己還是一如以前的聲音。
不二的聲音回響在教室里,英二的身子頓了一下,慢吞吞的站了起來,低著頭,看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二低了低頭,試探的叫了聲︰
「英二?」
還是低著頭,英二卻是猛的一下拉過不二抱住,聲音哽咽著︰
「最討厭周助了,最討厭周助了……」
「是,是,最討厭了,最討厭了……可英二,現在在上課呢!」不二拍了拍英二的臂膀,雖然不想提醒,可老師的那道眼光不能忽視呢!
英二抱了不二一會才松開了手,了眼淚,被不二按著坐回了座位上,卻見不二竟然就把書包放在自己旁邊的桌上,差點沒高興的又尖叫了起來,幸虧被不二按住了,又不,肯定又得受老師的白眼了。
一整堂課英二就像是一個多動癥的小孩,不停的動來動去,一會看看不二,一會又傻笑一下,一會又好像很苦惱,看得不二又一陣好笑,英二一點沒變呢!不知到其它人怎麼樣了?
一下課,英二就拉著不二往網球部跑。
「 …」網球部的門被大力的推開,里面的人感覺到網球部的氣溫一下子下降了N個百分點,不由的讓人打冷擅,乾更是眉毛都在抖動了,又有好數據了,不過是誰哪麼的大膽,竟然敢在網球部放肆?可當看到走進來的人,所有的人忽然覺得剛才什麼都不算了,連手冢的冷氣也是在一瞬間消失的無了蹤。
「不二?「
「吶,大家好啊!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異口同聲的聲音里有掩不住的興奮,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齊了呢,六人。
爭戰關東大賽的成員名單突然臨時加入了不二的名,異議還是有的,但在手冢的冷氣下,也沒人敢說什麼?而對那些有異議的人不二要求與他們賽一場,至少給他們一個心服的理由。
不二的比賽安排在第二天,不二的回來在青學就猶如突然丟下一顆炸彈,轟的一下子在校園里炸開了,不二當年在青學的影響力再次得到了印證,後援隊更是在一夜之間從新開始啟動,一下子有關不二的消息就流滿了校園,知道的,不知道的,認識的,不認識的,都集合了起來,只為了不二第二天的校內排名賽。
第二天,賽場外是一片人山人海,整個球場的外圍給圍個水泄不通。
啦啦隊更是聲勢浩大,看的網球部的人無奈又嘆息,乾更是寫斷了筆頭。
不二的第一場比賽的對手是轉學過來的杉山誠治,實力不差,曾一度打敗青學的三年級正選。
「杉山誠治VS不二周助,一局定勝負,杉山發球。」
听著場外為不二聲勢浩大的加油聲,杉山皺了皺眉,不二周助,他當然知道,在青學讀完一年級就離開了,在菊丸,在乾的他們的口中他就是一個天才,一個深不可測的天才,可他卻不以為意,如果真那麼厲害,為什麼連青學那種程度的學長也無法打敗?為什麼不能像手冢一樣一年級就能成為正選?為什麼在國中網球界不曾听說過他的名號,杉山覺得他們無非是夸大其實而已,那麼現在就讓他來打破他的傳說吧!
杉山一開始就用上自己的絕技,發球後球竟然在過了網後改變方向,朝著不二意料之外的後場墜下。
「15—0」
還不錯嘛!不二雙手握了握拍,退回後場,等著杉山的第二次發球。
杉山似乎還想用剛才的那一招,可不二卻早已看穿,迅速的移動,
「啪…」
球落回了杉山的界內。
「15—15」
杉山驚訝級了,自己竟來不及反應。
「啊!啊……」
「不二好帥啊!」
「加油,加油……」
場外是一片的尖叫聲,手冢面無表情的看著不二,心里卻是在想︰不二似乎實力更上一層了,雖然他到現在都還沒動用到一半的力量;可卻看得出他的隨意,他根本就沒把杉山放在心上。
「0—1」
場內這時不二已破了杉山的發球局,第二局不二發球。
很平常的一球,杉山沒想到的是自己明明有把球給打高的,為什麼球會離網如此的近,接著就是不二回的觸網球,杉山根本來不及到網前,球已落地了。
「0—15」
杉山覺得肯定是自己多心了,怎麼可能呢?
「0—40」
一連三個球都被迫打的如此的低,接著不二的回球就是直接的觸網球,自己根本來不及到網前,杉山這時才感到了可怕,他竟可以隨意控制自己的回球,而且到目前對方根本連氣都沒喘。
「0—6,比賽結束,不二周助勝。」
實力相差太大,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才十分鐘,不二就以完勝拿下了這一場比賽。
跪在球場的杉山這時才明白了什麼叫深不可測,他到目前為止連一半的實力都沒拿出來吧!太可怕了,這就是天才嗎?青學網球部的天才,青學正選們心里認定的NO.2?他輸了,心服口服。
在和不二握手時,杉山突然明白了網球部的人為什麼會對他念念不忘,不止是他深不可測的球技,更重要的是他那一臉溫柔的笑容,連陽光都為之出色,跟這種人一起會很舒服吧!
在所有的比賽的中,不二以全勝的戰績成為青學的征戰軍之一;所有的人都啞然了,並駐定了不二在青學第二把交椅的位置,沒有人有異議,沒有人會有異議。
其實不二並不是一個強勢的人,可他知道在關東大賽前期突然把自己加入,不但是對自己的不滿,還有對手冢的質疑,但為了實現自己的諾言,為了把所有的聲音壓下去,對自己的,對手冢的,絕對的勝利就是對所有人最好的答案,所以一局不能丟,因此不二這一次以絕對的姿勢回歸青學網球部。
然而這一切對不二來說卻沒想到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誒,不二周助是你哥哥吧?很厲害呢!」
「你是不二周助的弟弟吧!」
「你哥這麼厲害你真是他弟弟嗎?」
「啊,不二的弟弟。」
「不二的弟弟,不二的弟弟……」
裕太覺得自己受夠了,從哥哥回來後,他身邊這種聲音就像是永不斷絕似的,一直在回響,一直的……
離開的念頭開始在心中成形,這時的不二卻為了備戰關東大賽而忽視了裕太,也導至了不可挽回的結果。
由于備戰關東大賽,網球部無疑又得很晚才能離開,而不二和手冢就像以前一樣,兩人並肩著往家里走,有時候覺得似乎什麼都沒改變。
「手冢的手沒問題了吧?」
「啊!」
「要沖向全國呢!」
「啊!」
「手冢君。」
不二突然一本正經的站住了腳,轉過身來看著手冢。
手冢雖然也覺的有點莫名其妙,但也跟著不二一起站住了腳,轉過身來看著不二,用眼神詢問著不二︰
怎麼了?
「你不要總是啊!啊!的,怎麼我離開都半年了,回來手冢你還是這麼的嚴肅呢?」
這下手冢听出來了,敢情他這是無聊的想玩了,是吧!
「那不二想听我說什麼呢?「
「什麼都可以嗎?」
「再說。」
「切,一點都不可愛。」
听到手冢的回答,不二突然失去了玩的興致,扭過了頭,往前走。手冢隨後也跟了上去,走在不二的左手邊,一步的距離。低下頭可以看到不二的粟色的小腦袋,和線條柔和的側臉。不二離開青學半年,他們之間並未有太多的聯系,只是偶爾會有郵件來往,有時不二會跟他說說當地的風情,卻很少提他自己的事,在不二回來的前段時候,突然失去了不二的消息,郵件發過去了卻沒回,那時的手冢是忐忑不安的,總覺得不二發生了什麼事,可後來他又收到了不二的平安信息,無非是說自己有點事,沒能及時回復手冢的郵件,卻未曾說是為了什麼事?對于風一樣的不二,他突然想知道自己在不二的心中是什麼定位,突然他很想知道。
手冢送不二到家時,跡部的那一輛紅色拉風跑車已經停在大門口了;手冢與跡部對視了一眼便和不二道別離開了,對不二,除了是隊員,私下也算是朋友,也是伙伴,可有時候從不知名的地方冒出來的東西卻讓手冢茫然,是什麼?從不二離開到現在不二的歸來,手冢依然是沒有頭緒。
不二也很意外這時跡部的到來,不是說在美國嗎?說起來精市也是在美國呢!這兩人什麼時候這麼有默契了?
「小景什麼時候回國的?」
「今天,一下飛機就過來了,長高了不少,嗯!」跡部看著比以前高了幾公分的不二,高是高了,可還是不長肉,還是那麼縴細,都不吃飯嗎?
「小景,你這是在譏諷我嗎?」不二氣結,以前小景雖然也是比他高但也只是高那麼一點點,可現在呢?都快高過一個頭了。
「本大爺怎麼會做這麼不華麗的事,走吧!陪我去吃飯,現在飯都沒吃呢!」
「小景怎麼現在還沒吃飯,都幾點了?」
「我還不是在等你,你吃了?」
「嗯,和手冢一起吃的。」
「那陪我去吃吧!」
「我先放書包。」不二說完便越過了跡部走進了家。
跡部神情復雜的看著不二背景,該不該告訴不二呢?這是他一上飛機就思考到現在的問題,可幸村並不想不二知道吧?可不二肯定會問的,他知道自己和幸村都在美國,也在同一個地方還踫到過。
「該死的幸村。」跡部低聲咒罵著,看你丟給我的好問題。
「吶,小景,我怎麼听到你在罵精市呢?」
「不,你听錯了。」跡部暗暗罵了聲自己,怎麼就說出聲了呢?
「是嗎?」不二有點懷疑但也聰明的不再追問,因為他知道小景既然都說沒有了,他是絕對不可能再說的了。
「我們走吧!」跡部看出了不二的疑心,卻當不知道,躲一時是一時,沒想到他跡部也有今天。
關東大賽的賽場上,一路過關斬將,不二在關東賽場上未輸一局,青學天才的名號開始真正的在國中界揚名。
這天不二裕太和同年級的幾個的同學一起在街頭網球場上練習,裕太一個不小心把球打到了隔壁場上,本來很小的一件事,可沒想到對方卻是不依不饒,讓人很火大,跟裕太在一起的幾個人也是年輕氣盛,就以網球決勝負,沒想到對方也不弱,沒兩下就把青學的幾位打的落花流水,裕太並不想惹事,就建議要走,沒想到他的同學卻是不肯,大嚷著︰
「你不是不二周助的弟弟嗎?怎麼?連這種人也不敢打嗎?」
裕太一听覺得氣結,卻是不開聲,沒想到對方的人馬一听不二裕太是不二周助的弟弟更加的得寸進尺,非得和不二裕太來一場,裕太不肯,沒想到對方竟然說︰
「不二算什麼,不就是吹出來的,關東大賽前連听都沒听過呢?還不是仗著手冢國光,才當上了青學的正選。」
「哈哈…哈……」
譏諷的笑聲讓裕太覺得刺耳,握了握球拍。
「來吧!」
「一局定勝負,多田阪昌VS不二裕太,不二發球。」
裕太輕輕的把球拋起,揮拍,球急速飛過去,卻在落地的一瞬間,對手就把球回了過來,裕太球拍剛踫到球就
感到手一陣發麻,好強的力量,裕太用雙手把球回過去,球卻沒辦法過網。
「15—0」
裕太緊了緊手,站到了左邊,目光盯著對方,躬身,發球,向著對方的邊角打過去,對方似乎沒想到裕太的控球力這麼精準,以為會出界的球去在邊界上突然下墜。
「15—15。」
比賽開始白熱化的進行,比分也一直緊咬著,似乎誰也不讓誰,裕太知道自己不能輸;輸了,不但是輸了哥哥的名聲,也會把自己也輸掉。
「比賽結束,5—7,不二裕太勝。」
「不愧是不二周助的弟弟啊,我們走。」對方似乎很不甘卻也無可奈,帶著人走了。
裕太听著卻很不舒服,這一切似乎是與自己無關似的。
「哈…哈……不愧是不二周助的弟弟啊,贏了。」
「是啊,是啊,哈……哈……」
「夠了,我是不二裕太,不是‘不二的弟弟’。」
裕太突然大喊了一聲,耳邊總是不二的弟弟,不二的弟弟……從哥哥回到青學以來,這種聲音就不曾停過,似乎這個人就是‘不二的弟弟’,而沒有不二裕太的這個人一樣,這讓裕太覺得自己似乎永遠只以活在哥哥的光環下,在小學的時候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夠了,無論自己做了什麼?勝利或許失敗永遠都和不二周助月兌不了關系,他受夠了這種背負。
「怎麼了?裕太。」
同學似乎理解不了裕太的突然發飆。
「不二周助的弟弟有什麼不好?可你就是不二的弟弟啊!」
「我再說一次,我不二裕太是個人,而不是不二周助的附屬。」
裕太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一群面面相視的人。
這一天,不二又以6—1的比分打敗了來自城成湘南的選手。
站在場外的裕太一臉的復雜,哥哥果然很強呢!可我卻不要再活在這種陰影下,我是不二裕太。
不二回到了家,卻感到了不一樣的氛圍,這種氣氛讓不二心驚。
飯桌上,只有媽媽和姐姐,卻沒見裕太,不二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有點忐忑的坐了下來,卻為了由美子下一句話而驚的跳了起來。
「裕太跟我們說他要轉學呢!」
「什麼?」
「周助,你跟裕太怎麼了?」
媽媽擔心的問,而不二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太忽然了。
「媽媽。」由美子輕聲叫了一句,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去看看裕太。」
不二說完便離開飯桌上樓,來到裕太房前卻始終響不下手。
「裕太,裕太。」
不二輕聲叫了兩句,卻沒人回應。在原地忐忑的不二正猶疑著要不要響門時,門開了。
「裕太。」不二抬起頭,看著裕太,神情復雜,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我已經決定了。」裕太扭過頭,不想看到哥哥的臉,那讓他悶的透不過氣來。
「為什麼?因為我嗎?」不二著急的問。
「我只是想當不二裕太,而不是‘不二的弟弟’。」裕太有些氣憤的看著不二。
接收到裕太的氣憤,不二一陣難過,果然是自己呢!早就對自己說過不能再讓裕太傷心的,可還是再一次傷了裕太呢!
看著不二的臉,裕太于心不忍扭過頭僵硬的說︰
「我要睡了。」
便把門關了,而這一扇門卻像是關在了不二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