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推卻了手冢母親的盛情邀請留下來吃晚飯的建議,急沖沖的趕回家,裕太走了嗎?
不二回到家門口就看到了放在門口的行李,愣了愣還是走了進來,這時裕太背著網球袋從房間走了出來,看了不二一眼,越過不二走到門口,不二低了低頭,轉過身,還是叫住了他︰
「裕太。」
「嗯?有什麼事?」
听著裕太陌生的語氣,不二一陣難過,但還是喃喃地說︰
「你已經要走了嗎?」
「嗯!」
裕太說完轉過身,在打開門時還是頓了頓,回過頭神情復雜的看了不二一眼,最後還是離開了;不二從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是這麼的難過,從小裕太就是他的一切,保護著他,一切以他為主,可最後裕太還是走了,和當初的小景一樣的,離開了自己,可裕太還會像小景一樣會回來嗎?不二不知道,卻知道自己的心空了一個洞,怎麼也填不滿。
裕太走了,不二是安靜的,只能用安靜來形容不二了,以前的不二是溫柔的,卻也是開朗的,可現在的不二卻是安安靜靜的,這樣安靜的不二讓人很不安,至少英二的這樣覺得的。
「周助,你怎麼了?」
「我沒事呢!」不二笑了笑。
「那下課你陪我卻買牙膏好不好?」
不能怪英二呢?他只能想到買牙膏這種事,因為他買各種各樣牙膏時是很快樂的,因為想到可以品嘗各種各樣的味道就讓人覺得幸福,所以他想不二應該也是一樣的吧?
「英二,不好意思,我不想去呢!」
「周助你最近都不和我出去了,而且你最近太安靜了,我怕。」
英二照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最近的不二很讓人擔心呢!
「英二怕什麼呢?我真的很好。」
听到不二這樣說,英二也不好再逼他,只是有點擔憂的看著不二。
關東大賽的決賽就在下個星期了,可現在的不二訓練時不是走神,就是在練習時該打的球都沒打到,技術連一個最普通的部員都比他好,所有的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而手冢依然是睜只眼閉只眼仿似看不到。
這天部活結束,不二叫住了手冢,部室內的人一看就自動自發的離開了,剩下了兩個人。不二看了看手冢張開嘴還沒開口,手冢就搶在不二前頭說︰
「我不接受。」
「手冢知道我要說什麼嗎?」
不二苦笑一下。
「我不會接受你的退部申請的。」
不二看著手冢,笑的有點虛弱,如果現在說誰最了解他,手冢肯定是一個吧!
「手冢你應該明白我這樣的狀態是沒辦法參加關東大賽的。」
「能不能不是你說了算,不二,你答應過我和我一起去全國的吧?」
「我知道。」
不二無話可說,他答應過的呢!
「不二,退部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你有想過裕太想你退部嗎?你網球打的比裕太好,裕太是因為你才離開青學的不是嗎?」
「是啊,是我逼裕太離開的呢!」
「不二,不是你逼他離開的,並且就算是,你更不應該退部,正是因為你網球打的比裕太好,那你的退部對裕太來說又算什麼?他很想趕超你吧?」
「是呢!裕太一直想打的比我好,他想證明他自己。」
「那就對了,你走了,裕太還怎麼證明他自己其實他就是不二裕太,他的網球是屬于不二裕太而不是不二周助的呢?」
不二不再開聲,手冢也不逼他,拿起網球袋便離開了,留下不二一個人在部室。
第二天,不二來到了手冢的班級,站在外面的不二再一次覺得,手冢真的很可靠呢!沒想到平時少言寡語的他,說起來道理也是一堆堆的。
「想什麼?」
「想著,手冢真可靠呢!」
「拿著。」
手冢把字典遞給不二,從不二認識手冢以來他的字典向來是手冢帶的,就連國一時不二跟手冢同班他的字典也是放手冢那,現在不同班了,上的課也是錯開的,就更別指望不二帶字典了,而他的理由是字典太重了,而他天才的書包里向來只是帶著一些必用的課本而已,連一本習題也沒有,跟那些努力學習天天向上的學生最大的區別就是天才不二的書包是扁的,而那些人的書包是鼓的。
「我想,手冢我還是想跟你一起去全國的。」
不二拿過手冢遞過來的字典笑著對手冢說。
「嗯!」
「手冢,謝謝你。」不二自己都覺得自己似乎從未和誰說過如此多的謝謝,手冢是第一個。
「不客氣。」
再見幸村是在全國大賽的時候,青學雖然有了不二,卻還是在關東大賽上給冰帝打了下來,無緣全國大賽,不二不由的苦笑,第一年是立海大,而現在是冰帝,怎麼自己就打不過他們呢?而跡部說你來冰帝就打得過了,氣得不二直瞪眼,嚷著︰明年青學一定會把你們打趴的。
而不二也再一次出現在了全國賽場上的貴賓席上,看著手冢的黯然,不二想︰明年,手冢,明年我一定會讓你站在這賽場上,不再是在觀摩席上。
而全國大賽的結果不出所有人的意料,立海大再一次蟬連了冠軍;而神之子依然續寫著他的神話,至今為止還沒人從他手上拿到一局。
因為上一年對幸村的失約而今年不二是打定主意給幸村慶祝的了,所以一離場就站在了門口等著幸村,而不知道是人算不如天算還是怎麼著?幸村和不二再一次的錯過了,原因是幸村被家族過來的車接走了,似乎是他外公出了什麼事?而幸村只來的及和不二說一聲對不起。
「周助!」
「小景。」
「陪我去個地方吧!」
「好!」
不二有點奇怪的看了看跡部,很不對勁呢!
坐在車上的不二看著漸漸變陌生的風景,又回過頭來看向沉靜的跡部;平時張揚的臉龐有著隱忍的痛苦,不二伸出手覆上跡部放在方向盤上的手背。
「小景?」
跡部沒有開聲,而是反手把不二的手抓在手中緊緊的握住,力量大的讓不二的手微微有些疼痛。
難過的感覺從指尖傳到了不二的心里,同時讓不二也靜了下來,只是任由跡部握著;緊了緊手,不二微微用力的回握了跡部,似乎想把跡部的痛苦從他心髒中減輕些,即使是一點點也可以。
不知道開了多久,車進入了千葉縣,經過千葉縣的中心區沿著海堤邊進入了一座私人山頭,沿著寬敞的道路馳向了山頂。
一下車緊拉著不二就進入了別墅的跡部一下子就把不二抱在了懷里……
「小景……」
「周助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小景在說什麼呢?我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所以當然會一直在一起啊!」
「周助……」
周助,我想要的不是這個,不是這個。
放開不二,跡部把不二拉到了吧台邊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又給不二倒了杯果汁,便喝了起來。
「小景,我陪你喝吧!」
「不行,你醒來會頭痛的。」
跡部沒忘在‘夜色’不二喝醉的那一次,折騰了跡部整晚,到快天亮時才安份下來;而且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如果自己喝醉了還好,至少周助是清醒的;可是如果周助也喝醉了呢?跡部不信任喝醉了的自己,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他是絕對不想傷害周助的。
「小景……」
「乖,這樣就好,只要你呆在身邊就好。」
不二不知道跡部喝了多少,他只知道在眼前的跡部不繼的重復著同一個動作,看得不二眼發澀,在不二覺得自己快到極限時,跡部倒在了台上。
坐在床邊,看著沉睡著的跡部,手不禁撫上那皺起的眉頭,一慣張揚,意氣風發的臉龐卻是充滿著痛苦,阿姨和叔叔最終要走到那一步了嗎?
不想看到這樣的小景,真的不想呢!
「周助……周助……不要走……」
听著跡部充滿著痛苦的喃喃低語,不二心里一陣發酸;小景很沒安全感呢!從小的時候就是這樣,不安而充滿寂寞,他的家世賦予他一切,卻也剝奪了很多……
「小景,我不走哦,就在這。」
听著不二在耳邊的低喃,跡部慢慢的平復了下來,呼吸也回歸了平順,手卻依然緊抓著不二的手不放。
夜,很漫長,窗外的月光灑了進來,照在了床上睡著的兩人,一切都那麼的安寧而充滿著淡淡的幸福︰
如果一直這樣多好!
是誰?是誰在低喃著?又是誰在期望著?
第二天,跡部一醒來看到的就是被自己抓住手的不二趴在自己旁邊睡著,小臉微微皺了起來,看起來是睡得不太舒服;跡部跪在床上把不二輕輕的挪了挪,把身體放正;果然,皺起的小臉一下子放松了下來,之前因為睡著不舒服而微鼓起的臉也掛上了淡淡的笑意,腦袋搓了搓枕頭,舒服的輕嘆了聲從女敕紅的唇邊吐出,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輕挑起蓋住了眼簾的劉海,指尖從眉頭、眼楮、鼻子、嘴唇慢慢的往下劃過……
跡部很認真的畫著,也很認真的看著,好想,好想,時間在這一刻停下……
「呵呵!小景,會癢啊!」
歡樂的笑聲伴隨著張開的湛藍色眸子響起。
「吵醒你了?」
跡部順著不二的起身拉起了他。
「嗯!」
揉揉眼,再度張開的雙眼多了絲清明。
「小景,我昨晚可是很晚才睡呢!」
有著微微的抱怨。
「那還要不要再睡下?」
跡部有點好笑的捏了捏不二的臉。
「不了,小景,我煮飯給你吃吧!」
不二突然興致勃勃的說道。
可不二的興致勃勃卻讓跡部一頭黑線,別人可能不知道,可跟不二一起長大的跡部對不二的底可是一清二楚的。
「你就乖乖等吃就行了。」
「我也來幫忙吧!」
看著不二有著今天非入廚房不可的架式,跡部也只能好笑的搖搖頭默許了。
跡部的手藝還真不是蓋的,不二吃的一臉的愉快。
「周助陪我出海吧!」
「好。」
不二抬起頭對著跡部笑了笑,現在的小景只要他想要的,他不二有的,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