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麗原本想吃包方便面,就點麻辣海帶絲就打發了自己的,誰知快到晚飯的時間,秦坤忽然打電話說晚上要回來吃飯,讓文麗給他準備一點飯菜。
自從兩人辦理了離婚手續之後,秦坤就很少回來吃飯。秦坤雖然暫時住在家里,但是也是有時候回來住,有時候不回來住,不回來住的晚上,秦坤通常會提前給文麗打個電話告知,讓文麗早點休息,不要等他。
見天色已晚,于是文麗急急忙忙把稀飯熬在鍋里,然後出去買涼拌豬耳朵和油炸花生米。吃白稀飯時,這兩樣菜是秦坤的最愛。
電視里開始播放《非誠勿擾》的時候,秦坤走進了門來。一進門,就說「快點,我餓死了,今天才吃了一頓飯。」
看到小桌上已經擺好的飯菜,秦坤說「老婆,謝謝你。」說完,忽然想起自己叫錯了,忙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叫慣了,一下忘了,就月兌口而出了。」
文麗看了看秦坤,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去了陽台,陽台上的晾衣架上掛著今天上午清洗的床單,被套,衣物等。床單,被套都已經晾干了,抱在手里感覺柔柔的,還有一股洗衣液的淡淡的清香味飄出。
秦坤坐在小桌前,正準備吃,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轉身從櫃子里拿出了一瓶白酒,「今天不出去,不用開車了,我喝杯酒,很長時間能沒有喝酒了,你也喝一杯吧?」
「謝謝你,我不喝。」
「少喝點嘛,陪我喝一小杯嘛。」
「我不喝,喝了頭疼,我去套被套。」
秦坤見說不動文麗,于是,無奈的搖搖頭,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就著涼拌豬耳朵和油炸花生米自斟自酌自吃起來。
文麗去大臥室鋪好床單,套好被套,又去小臥室把自己的床單和被套弄好。小臥室的這條床單,文麗很喜歡,淺藍色的底,白色,黃色和紅色的小碎花,細細密密的開放著,形態不一,舒卷自如。文麗買了兩床這樣的床單。
每當文麗睡在床上的時候,就會感覺自己變成了浩瀚大海海底的一叢叢樹枝狀的珊瑚,色澤鮮艷,七彩斑斕,一個個觸角仿佛就是一具具驛動著的靈魂,豐腴,飽滿,且充滿了張力和靈動。
「還沒有收拾完啊,出來看會電視嘛。」文麗的思緒正如蝴蝶般翩躚翔舞之時,忽然听到秦坤在喊自己。
「你先看,我一會就好。」
以前,和秦坤在一起時,只要秦坤沒有應酬,每次吃過晚飯之後,兩人都會月兌了鞋子,各佔一頭,蜷曲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冬天,天冷的時候,文麗有時還會把自己冰涼的腳伸到秦坤的懷里,秦坤通常會大叫一聲「冰死我了。」但是,隨後還是會把文麗的腳緊緊的悟在自己的懷里。
這又是一個寒冷的冬季了,秦坤和文麗卻勞燕分飛,各奔東西了。現在,他們就如兩列並行卻不同向的火車,短暫的會車之後,便各自駛向蒼茫的遠方。而文麗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只離群的孤雁,在空朦的天際,艱難的獨自飛翔著。
在冬夜里,文麗的腳雖然還時常會冰涼如水,但是,這樣溫暖相擁的時光已經離文麗遠去,成為了永久的過往,只能留存在記憶的長河里,在無人來擾的夜晚,獨自回味。
「過來看會電視吧,現在演的是你喜歡看的電視劇」秦坤又在喊。
電視里正在播放《我的糟糠之妻》,其實,這部電視連續劇文麗已經在不同的電視頻道斷斷續續的看過,開始和結局也已經知道。劇中只要是圍繞著幾個家庭和幾個人物的分分合合,聚聚散散,詮釋著當今社會人們對于人生,事業和婚姻的不同態度和不同的感悟。劇情跌宕起伏,人物個性鮮明。
有一次,秦坤晚上回來的時候,文麗坐在沙發上正在看《我的糟糠之妻》,秦坤走過來看了看,然後嘟囔了一句,拿過遙控器就更換了電視頻道,文麗當時很是生氣。
「你這人怎麼這麼煩啊?我看的好好的,你換什麼頻道啊?」
「這有什麼好看的?」
「你們男人都不喜歡看糟糠之妻是嗎?糟糠之妻是沒有外面的女人光鮮靚麗,但是糟糠是粗糧,不但有營養,而且還可以延年益壽。」
「你就是會聯想,我哪有這個意思嘛。」
「那你看一看這樣有關家庭婚姻的電視劇不好嗎?像好戰分子一樣,整天就喜歡看打打殺殺的,從年輕看到老了,還沒有看夠啊?」
文麗邊說邊從秦坤的手里搶過遙控器,又換了回來。
「好了,好了,讓你看,讓你看一會。」
秦坤看了看文麗憤懣的表情,無奈的說道。然後坐在沙發上也看了起來,不一會,竟然就被劇情迷住了。
「你看,人家葉惠心對婆婆多好啊,多溫柔多善良的一個女人啊,勤儉持家,任勞任怨,且只顧付出,不計回報。」
「那你把葉惠心娶進家來嘛。」文麗白了一眼秦坤,幽幽的說。
「你們女人心眼就是小,見不得男人說哪個女人好。」
那時,文麗還是秦坤的糟糠之妻,嬉笑怒罵都沒有關系,但是,現在,已是物是人非,文麗已經成了秦坤的舊人。而秦坤的那些新人,現在一定正在歡笑吧。
「你看你喜歡看的電視吧,我看過了,我去玩會電腦」
文麗走到電腦前,打開電源。電腦這段時間開機速度很慢,不知是因為網速太慢的緣故,還是電腦垃圾太多,沒有及時清理和優化的緣故。
幾分鐘後,電腦才慢慢打開了桌面,電腦的桌面背景是三朵色澤鮮艷,高貴典雅的郁金香,一朵是橙黃色的,一朵是紫色的,還有一朵是洋紅色。每朵郁金香都是含苞待放的,處于半閉合狀態,給人一種不勝嬌羞,欲拒還迎的感覺。郁金香的每一片花瓣上都有晶瑩剔透的露珠,一顆顆,一粒粒,潤澤而飽滿。
以往,每次文麗坐在電腦前,打開電腦看到這幅背景的時候,都會感覺自己正徜徉在無邊的花海之中,有沁人心脾的花香撲鼻而來,漫過自己,有一種微醺的的感覺。
但是,今晚文麗看到這幅桌面背景的時候,卻覺得這幾朵郁金香像是一張張笑靨如花的臉龐,但不是文麗的臉龐,那是李曉燕等人和範美娟的笑臉。
那是十八年前,文麗和秦坤結婚還不到一年的時候。那時,秦坤還是一家建築單位的質檢員,而,文麗則是那家建築單位的資料員,那時文麗已經有五個月的身孕在身。
一天,秦坤的一個遠房佷女忽然對文麗說。
「嬸嬸,最近叔叔不忙嗎。」
「忙啊,他每天上班就去工地了,回來的也很晚。」
「嬸嬸,你就沒有問問叔叔,一天在忙什麼嗎?」
「你叔叔應該在忙工作啊。」
「嬸嬸。」秦坤的佷女想說什麼接著又把話咽了回去。
「怎麼了?你有話就直說嘛,和嬸嬸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沒有關系,你說出來,讓嬸嬸听听好嗎?」文麗感覺到了秦坤佷女的遲疑不決。
「叔叔下班之後經常跑到理發店去。」秦坤的佷女猶豫著說到。
「他去理發店干什麼?」文麗問道。
「嬸嬸,你怎麼這麼笨啊。」秦坤的佷女沉沉的嘆了口氣。
「理發店里那個和我住在一起的女孩給我說,叔叔和老板娘好像不對勁。」
「不會吧?你們店里的老板娘我認識啊。」
「嬸嬸,我只是听說,如果不是你對我那麼好,我才不會給你說呢。」秦坤的佷女說完轉身就走了,走了幾步,又回過身來對文麗說「你可千萬不要給叔叔說啊。」
那家理發店開在文麗所在單位的斜對面,而文麗和秦坤的家就在單位一塊低窪之處新建的一排平房里。走出公司的大門,穿過一條馬路,再走二百米,就是那家理發店。
那家理發店的老板娘李曉燕文麗認識,她是一個個子非常矮小,身材卻非常勻稱的三十多歲的四川女人,有著白皙的皮膚和一頭黑色的長發。
她和丈夫離婚之後自己帶著八歲的女兒在公司斜對面租了一間陳舊的平房,開了這家簡陋的理發店。由于價格偏低,而她對人態度很謙和,所以,生意還不錯。
平時,公司里一堆年輕的男男女女也都會去她那里理發。秦坤和文麗也會去,由于理發店的老板娘和秦坤老家是一個區的,相隔不遠且口音相近,所以每次理完頭發後,秦坤都會留在那里說說笑笑,聊一會才回家。
文麗知道秦坤是一個喜歡熱鬧而又比較輕佻隨意的人,所以,對于他的所作所為文麗從來也沒有多想過。可是,秦坤佷女的一番話,卻讓文麗不禁有些迷惑了。于是,文麗決定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一天中午,烈日當空,太陽像火一樣炙烤著大地,秦坤卻沒有回來。于是,文麗挺著肚子走到公司大門口的公用電話亭,給秦坤的傳呼機發了一條信息,說是自己不舒服,讓秦坤給她回個電話。發完信息,文麗等在公用電話的電話機旁,眼楮卻望向了對面的理發店。
幾分鐘之後,文麗看到秦坤從理發店走了出來,朝另一個拐角處的公用電話亭走去。過了一會,這邊的電話響了起來。
「文麗,你哪里不舒服了?」
「你在哪里?」
「我在工地。」
「工地很忙嗎?這麼熱的天中午也不回來休息一會?」
「我不回來了,我在工地,我等柱子的鋼筋綁好後就要檢查鋼筋,下午要打柱子的混凝土。」
「我知道了。」文麗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文麗看到秦坤又折回身去轉進了理發店。當時,文麗很想沖到理發店里去把秦坤揪出來,當面問他這是為什麼,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麼做,在沒有弄清事實真相之前,這樣做是不明智的。文麗忍了又忍,但是心中的怒火還是怎麼也熄滅不了。她憤憤的回到家,飯也不想吃,倒頭就躺在了床上。
那時,公司只有一排磚砌的平房,平房坐東朝西,南邊的五間房子是用作辦公室,辦公條件很簡陋。
夏季,只有幾張木制的已經月兌落了油漆的辦公桌和幾把方凳,外加兩個刷著黃色油漆的厚重的資料櫃擺放在其間,而冬季,則會多一個燒煤的火爐。北邊的幾間房子則是單身宿舍,住著幾個家不在本地的年輕人。
那天,文麗一上午都在辦公室整理資料。中午下班時分,文麗踫到了剛從工地回來的施工員老張,老張對文麗說,秦坤一個小時之前就從工地離開了。
可是,文麗到家了,秦坤卻還沒有回到家,這令文麗又想起了秦坤佷女的話,于是,文麗出去給秦坤發了信息。
晚上,面對文麗的質問,秦坤先是百般抵賴,後來則是百般狡辯,最後則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得樣子。
「你在懷孕,我又不能和你在一起。」
「這只是暫時的,而且只要是女人只要作母親的都會有這個過程。」
「你就不能忍忍嗎?為什麼那麼多的男人不都是也這樣過來了嗎?」
「為什麼你要做出這種齷鹺的事情來?」
「你怎麼知道別的男人都是忍過來的?」
「很多男人都在外面找女人,我為什麼就不行?」
「而且,也是暫時的。」
「你找一個比你大十歲而且帶著孩子的女人,你覺得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只是彼此需要而已。」
「你太不要臉了。」
「看著你我現在都覺得惡心。」
「你給我滾,滾到那個女人那里去。」
「啪」重重的一拳忽然落到了文麗的肩膀上。文麗還沒有回過神來,第二拳又接著落到了文麗的肩膀上。
文麗感到一陣震驚,之後,忽然就愣住了,站在那里,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她似乎不知道忽然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覺得自己的肩膀先是一陣疼痛,後來就漸漸變得麻木了。一種由肩膀穿過胸口再傳遞到心髒的疼痛,一種又心髒到胸口再到肩膀的麻木。之後,「哇」的一聲,文麗在胸口憋了很久的一口氣,隨著哭聲發了出來。一種撕心裂肺的哭聲。
秦坤顯然是被文麗這突如其來的哭聲嚇了一跳,短暫的遲疑之後,秦坤忽然上前抱住了文麗,他一邊連聲對文麗說著對不起,一邊緊緊的抱住了文麗。文麗在極力的掙扎中漸漸癱軟在了秦坤的懷里。
那時一個多麼令文麗絕望的夜晚啊,文麗覺得自己渾身冰涼,就像掉進了一個很深很深的泥潭,陷入其中,卻無力自拔。她多麼想回到沒有結婚的那段日子,回到父母的懷抱,回到那個兄弟姐妹一起打打鬧鬧的溫暖的家,可是,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從她不顧父母的強烈反對,執意要和秦坤在一起的那一天,文麗就使自己沒有了退路,盡管秦坤身材矮小,但是,文麗原本一直以為秦坤就是那個可以為她一生遮風擋雨的那個人,可是,如今,秦坤的所作所為卻讓她肝腸寸斷。文麗又想,如果死,如果死能夠讓她減輕痛苦,她願意去選擇。
可是,文麗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知到了什麼,就在這時突然鬧騰起來。一下,又一下的踢著文麗,時而急促,時而緩慢,像是深諳大人心思似的。文麗的心就這樣隨著胎兒不停的翻動,如一粒塵埃一樣,一點,一點的從雲端跌落下來,跌落至地面。
現實是殘酷的,而文麗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目前擺在文麗面前最殘酷的現實,讓文麗即無從選擇,又無路可退。她只有像一個刺蝟一樣,緊緊的縮成一團,用帶刺的軀體將自己
包裹的嚴嚴實實。
如果說,李曉燕只是當時秦坤為了解決生理需求而臨時備置的一個女人的話,那麼範美娟則是駐扎在秦坤身體里的一個女人。
幾年前的一個深夜,凌晨兩點過,秦坤一臉疲憊的從外面回來,一邊說困得很一邊月兌了衣服就躥到了衛生間淋浴,衛生間的水嘩啦啦的響了起來,是急促流瀉的聲音。
就在這時,秦坤的外衣口袋里忽然有輕微的顫動,還有很小的嗡嗡聲,文麗下意識的想叫秦坤接電話,但是轉念她又想,這麼晚了,該休息的人幾乎都休息了,工地上晚上也沒有加班,應該不會是工作上的事情。
文麗模出秦坤的手機,是一條短信,文麗猶豫了一會,之後好奇的打開了,頓時,一行黑色的字符閃耀著藍色的光跳躍在了文麗的眼前。
「你怎麼舍得我難過啊?你才走,我就又想你了,怎麼辦?」
文麗倒吸了一口冷氣。
「親愛的,你下班之後我來接你出去吃飯好嗎?我在公司門口等你。」
「吃完飯,我還想吃你。」
「今天去你的辦公室沒有見到你,我想你,你讓我魂不守舍。」
「我也想死你了。」
文麗無法在翻閱下去,對白很簡單也很直白,沒有避諱,也沒有遮掩,只有張狂和放蕩,或者說是。就像兩個赤身**的男女,著白花花的**,不知廉恥的在文麗的面前糾纏著,翻滾著,申吟著。文麗頓時覺得自己不慎羞愧,無地自容。
秦坤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文麗已經去了小臥室。
「你怎麼睡小臥室了,過來睡吧?」
「我不舒服,就睡這。」
「怎麼了?來月經了嗎?」
「沒有,我頭疼。」
「那我睡了,忙了一天了,我困得很。」
躺在床上,文麗輾轉難眠,一些凌亂不堪而又聲色俱全的畫面像一個個魔咒一樣緊緊的纏繞著她,在她眼前起伏,跌落,旋轉,一些遠遠近近的事情也一起向她席卷而來,令她頭暈目眩,隨即,文麗的頭真的疼了起來。
那個電話號碼文麗不是很陌生,文麗覺得好像在哪里看到過,在哪里呢?文麗一遍一遍的回想著。
突然,一份白紙黑字的文件映入了文麗的腦海。前兩天,文麗看到秦坤的車子里有一份秦坤所在公司的文件,就拿來看了看,是公司要求每個項目部在地區大檢查來臨之前先做一次自檢,然後把自檢的結果以書面的形式上報公司,公司提出整改意見,項目部整改之後,公司再做統一檢查。文麗今晚看到的電話號碼好像就是留在文件上的那個聯系人的電話號碼。後面四位數很像。
第二天.文麗給秦坤所在公司的朋友打電話婉轉的問了問。朋友告訴她,那個號碼是她們新來不久的辦公室主任範美娟的電話號碼。
「在想什麼呢?怎麼不去看會電視?」文麗正在冥想,秦坤突然走了進來,一把抱住了文麗。
「我們去睡吧,我想你了。」
「我們兩個已經離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文麗慌忙躲閃著。
「一日夫妻百日恩,況且我們現在不是還住在一套房子里面的嗎?」
「我們可是有言在先的啊,你忘了我們的君子協定了嗎?」
當時離婚時,秦坤既要想取得秦瑞的撫養權,又提出由于自己工作繁忙,無力照管孩子,于是,文麗提出秦瑞現在由文麗代管,一直到上大學之前。之前購買的現在正在修建中的那套面積很大的高層樓房給了秦坤,而現在這套陳舊而陰暗的房子則分給了文麗,作為文麗和秦瑞的棲身之地。
由于離婚是文麗忽然之間決定並堅持的,所以,秦坤和文麗的雙方補充協議規定,秦坤在沒有找到房子之前,先暫住文麗這里,一人一間,來去自由,互不干擾。
另外,為了暫時不讓秦瑞知道他們已經離婚的這個事情,協議還約定秦坤在找到房子搬出去之後,每個星期六回來吃飯,借住一晚。因為秦瑞在住校,平時晚上都在學校住,只有星期六晚上回來在家住。
「文麗,你知道嗎?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對不該認真對待的事情非要特別認真的去對待,而且固執,死板的很,就像現在這樣。你應該好好改一改。」秦坤一邊慢騰騰的走出小臥室的門,一邊悻悻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