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  痾 60

作者 ︰ 煙雨闌亭

蔚藍的天空一碧如洗,碧綠的湖水一望無際,遠遠的望去,天色與水光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給人一種天水一色的感覺。湖面有成群的水鳥在自由而快樂的盤旋著,時而輕巧的掠過湖面,時而高翔于天際。湖心有一簇簇的水草,像是蘆葦,高高低低的露出水面,在清風中微微的搖曳著,碧綠卻又縴細。

大姐,文梅,文麗,文芳,還有袁洪和袁杰,幾個人坐在一個快艇上,快艇正急速的向前奔馳著,快艇兩邊飛濺起來的浪花打濕了坐在快艇邊上的文麗的衣衫,迷了文麗的眼。而快艇尾部激起的層層浪花,卻如油鍋里不停的翻滾著的魚,留下了兩道波光粼粼的浪痕,長長的浪痕隨著快艇的急速前行也在快速的延展著,而兩道浪痕之間,則是一條清澈而平靜的水帶,無波無瀾。

「你們抓好啊,不要掉到水里去了。」快艇在水里快速的行進著,袁洪抱著袁杰對文芳等三姐妹說。

「嗯,我們知道,你放心吧,我們不會掉到水里去的。」

「啊,啊,慢點,慢點,嚇死我了。」文麗正回答著袁洪,快艇忽然毫無預兆的來了一個急轉彎,文麗剛好坐在快艇艇艙的右側,快艇右側的艇艙離湖面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快艇濺起的浪花灑落到了文麗的身上,文麗覺得腦子一陣眩暈,文麗感覺自己好像馬上就要落入水中了,可是就在那一霎那,快艇又忽然來了個左轉彎,文麗一下又滑到了艇艙的左側,文麗不由驚恐的大叫起來。

「文麗,你抓好扶手啊,你不要害怕,不會掉下去的。」坐在文麗後面的文梅想從後面伸出手去扶住文麗,可是文梅在快艇急速的顛簸中也是左搖右晃的,無法把握平衡。

「好了,好了,師傅,開慢點,開慢點。」這時,坐在艇艙里的文芳也在快艇的左搖右晃中沉不住氣了,臉色煞白的開始叫嚷起來。

「不要開慢,要開快點,快點,再快點。」袁洪和袁杰則在一旁一邊尖叫一邊大笑著起哄。

可能是快艇師傅听到了幾個女人的尖叫,也許是快艇師傅已經施展完了自己的絕活,快艇漸漸的放慢了速度。

「呵呵,刺激吧?」開快艇的師傅則回過頭來樂呵呵的向眾人問道。

「這不算刺激,應該再開快一點才刺激,我二年級的時候,我爸帶我去大連,在那里坐的快艇那才叫刺激呢。」袁杰眯著眼楮看著開快艇的師傅嬉笑著說。

「呵呵,小伙子,我的驚險的動作還沒有使出來呢,怕把她們嚇著。」師傅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齒笑答著,隨即快艇慢慢的向岸邊停靠過去。

「反正不夠刺激。」袁杰嘟著小嘴,隨著袁洪跳下了快艇。

「呵呵,師傅,你的水平真的不錯。」從短暫的慌亂中緩過神來的文梅,一邊走出艇艙一邊夸獎著開快艇的師傅,隨即,大姐,文麗,文芳幾人也跟著從快艇上跳了下來。

已經下午四點過了,陽光依然溫暖而明媚,照在清澈而明淨的湖水中,給波光粼粼的湖面平添了幾分嫵媚和嬌柔。

下了快艇,一行人來到「金鳳閣」,菜肴已經擺在一張大圓桌上了,有「爆炒蝦米」,「紅燒土雞」,「青椒魚籽」,「清炖水庫魚」,「韭黃炒土雞蛋」,「油炸魚」等等,品種很多,也很豐盛。

「你們幾個喝點酒吧?車子的後備箱里有酒,白酒,紅酒都有,文芳,你去拿瓶酒來。」袁洪把車鑰匙遞給文芳。

「袁洪,不喝了吧,你開車又不能喝酒。」大姐看著袁洪和文芳說。

「大姐,我不喝,一會我開車,讓文芳陪你們喝一點,回來一趟,還沒有一起好好的喝過酒。」

「姐,就是,我們喝點酒,最近這陣子一直都在照顧父母,大家都很辛苦,難得今天抽空出來散散心,我們幾個都少喝一點吧,不要喝醉就行了,你們先吃,我去拿酒。」說著文芳就走出了「金鳳閣」。

「姐,天氣太熱了,白酒太辣,我們喝點葡萄酒吧?袁洪,看,我給你買了一瓶桃汁,你不是最愛喝桃汁嗎?」幾分鐘之後,文芳拿著兩瓶「穆塞萊斯」和一罐「匯源桃汁」走了進來。

「嗯,好,不管什麼酒,我們都少喝一點。好了,文芳快坐吧,坐下我們就開始吃吧,一定都餓了。」文梅把自己旁邊的椅子往外拉了拉,讓文芳坐下。

「媽,我給你說吧,其實我早就餓了。」袁杰看著滿桌色香味誘人的菜肴,眼巴巴的對文芳說。

「呵呵,小人人餓了啊?前面你不是吃了桑子嗎?」文芳笑著捏了捏袁杰肉乎乎的下巴。

「我就吃了一點桑子,再說桑子又吃不飽肚子。」袁杰轉動著亮晶晶的眼珠斜看了一眼文芳。

早上十點過,大姐,文梅,文麗,及文芳一家就開始驅車前往六十公里之外的一個小縣城,文芳听朋友說那里有很多茂密的桑樹,而且桑葚很大很甜。

噴薄而出的太陽明媚而嬌艷,照耀在寬敞而平整的柏油馬路上,照耀在路旁的那些樹林間和田地里。

一路尋去,終于在縣城找到了一個有桑樹的地方。

這里的桑樹高大而繁茂,有的桑樹上結有紫黑色,淡紅色的桑葚,有的桑樹上結著白色的桑葚,正是桑葚成熟的季節,不時有熟透了的桑葚從樹上掉落下來,落在樹旁的小溝渠里,落在樹下的草坪里。

樹旁的溝渠是那種密布在田埂周圍,彎曲而細長的小溝渠,小溝渠很狹窄,里面沒有流水,但是卻有細細軟軟的的沙子,濕漉漉的,有一些葳蕤叢生的雜草,密密層層的覆蓋在小溝渠的兩旁。樹下的草坪則較為平整,上面有很多黃綠色的苦苦草,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草,蔥郁而翠綠的生長著。

熟透了的桑葚顆顆粒大而飽滿,幾個人很是興奮,拿出預先準備好的小桶和單子,開始采摘桑葚。

「好了,大家先開始吃吧,已經過了吃飯時間了,服務員,把酒打開,倒上。」看到大家都已經各就各位了,袁洪拿起筷子對大家說。

「袁杰,不是餓了嗎?你快吃啊。」袁洪揀了一塊雞翅膀和一塊油炸魚放到袁杰面前的碟子里,滿是疼惜的說道。

「袁杰,給你。」大姐倒了滿滿的一杯桃汁放到了袁杰的面前。

「嗯,好的,呵呵,我們的小人人喝桃汁,媽媽和姨姨喝酒,你爸喝白開水。」服務員倒了幾杯「穆塞萊斯」,也倒了一杯白開水。

「我還是喝點桃汁吧,你看你們喝的都是有顏色的,我也喝一點帶顏色的嘛。」袁洪忽然打趣道。

「好,好,不好意思啊,真的有點照顧不周啊,來,我親自給我家老公斟上一杯帶顏色的飲料,算是賠罪,平時都喜歡喝白開水,沒有想到我家老公今天竟然想喝點帶顏色的,好,給你一大杯帶顏色的桃汁。」說著文芳拿過一個大大的杯子,倒了一杯桃汁嬉笑著遞給袁洪。

「呵呵,我這不是想湊湊熱鬧嗎?」

「要不,你來喝酒,一會我來開車怎麼樣?」

「不了,你和姐姐她們喝吧,你們多喝一點,一會我來開車,我負責把你們一個個安全送到家。」

「好吧,那恭敬不如從命了啊,姐,我們都端起杯來,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特別是大姐和二姐,放下家庭和工作,回來照顧爸媽,真的應該表示感謝。來,大家多喝一點,半杯吧。」文芳端起杯子倡議道。

「文芳,這杯子太大了,我們少喝一點,慢慢的喝,這酒後勁大。」大姐端著杯子望著文芳。

「呵呵,姐,這是葡萄酒,度數低,不醉人的,這一次我們喝一半,後面慢慢的喝吧。」

「呵呵,不會一會喝多了沒事來事吧?」大姐一語雙關的調笑道。

唐代詩人王翰的《涼州曲》「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中的「葡萄美酒」指的就是穆塞萊斯,穆塞萊斯是西域最古老的葡萄酒。

在《穆塞萊斯賦》中有這樣一句「飲一杯則龍精虎猛,沒事來事;盡一斗而詩飛語妙,鴿逸鷹翱。」

「呵呵,一瓶750毫升,大姐,二姐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你們一人喝上一瓶是沒有問題的,不會沒事來事的。好了,大家一起下半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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