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易傾羽揉了揉酸痛的雙眼。
黟抱起易傾羽,睡在里床。他只給熹鴆留下一個挑釁的背影,以高大的身軀擋住熹鴆看向易傾羽的視線。
熹鴆愣愣地看著黟的背影半晌,無奈之下,只好睡在外床。
放下床幔,三人逐漸安眠。
夜深人靜。
燈光透過白色輕紗所制成的床幔,微黃的光暈映襯著三人恬靜的睡顏。
很像一家三口呢。
這一刻,突然發覺這幅畫面真的好溫馨。
本來側著身靠向黟的易傾羽慢慢地翻了個身,背對著黟。
感受到懷中的人兒的動作,黟迷蒙中靠上去再次抱緊易傾羽。
易傾羽猝然睜眼,紫眸清明,一點都不像剛睡醒或被吵醒的人,似乎本來就沒有睡。
易傾羽單手悄然施了一個昏睡咒。
許是對自己的法術有信心,易傾羽毫不顧忌地起身,掰開黟摟緊她的手,順手推開了他。
下床,易傾羽在床前靜靜站了一會兒,隱秘的笑意一點一點染上她紫水晶般的眸子。
轉身離去,毫不留戀。
與此同時,妖界狼主別院——望月溪畔。
狼王寢居。
亦邪隨意地斜躺在床上,衣襟微微敞開,慵懶之意,毫不掩飾。
「怎麼樣了?」亦邪神情淡漠。
屋內,除了亦邪,並無其他人。
他在問誰?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一道沙啞的男音響起︰「回主子的話,他們去了神界,一直都未出來。」
「都不曾出來?」亦邪若有所思地轉了轉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是神界的人嗎?那個黟修為與他不分上下(這也要黟沒有隱藏自己的實力),氣質非尋常人能及,定是一位上位者;而那個神秘的女子,他看不懂,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她定不像她面上表現出來的單純。能在目空一切的黟手上存活下來,並不讓他察覺到一絲奇怪,她城府定然不淺。
那個沙啞的男音沒有回答,似乎聲音的主人已經走了。
紅燭垂淚,寂靜無言。
「主子,有人闖進了妖界,來到了望月溪畔門前。」突然,那個沙啞的男音再次響起。
亦邪饒有興致地坐起身,「闖妖界?幾個人?」
「一個。」男音死板,「還是個女人。」
「女人?」亦邪勾唇而笑,「沒驚動其他妖主嗎?」
「因為是沖主子別院來的,所以沒人想趟這趟渾水。」
亦邪再次轉了轉白玉扳指,「那女人可有什麼特征?」
「帶著面紗,看不清容貌,不過」男音猶豫了一會兒,「她的身形很像主子交代注意的女子。」
「是她?」亦邪喃喃低語。
男音又歸于沉寂。
望月溪畔門口。
易傾羽靜靜地望著巨大的匾額。
看到亦邪的第一眼,易傾羽便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雖然他身上的妖氣掩飾得很好,但她也不是善茬,自然看出了他的本體︰一匹銀狼。
所以,當他說帶她和黟回妖界,她並不驚訝。
當她看到這塊匾額,她便知道亦邪的身份很高,沒想到他便是妖界赫赫有名的「色」狼主。不過,她可不認為他是個之妖,極有可能是偽裝的。
與那些暴虐成性、剛愎自用的妖主相比,她更喜歡亦邪。
淡淡地往身後瞥了一眼,易傾羽不屑地笑了。就派了這些貨色跟蹤她,那些妖主腦子里除了挑釁其他五界外,還剩下什麼?既然她敢單槍匹馬闖妖界,自然有絕技傍身,這些貨色若她不放水,他們能跟得了這麼久嗎?她表現出的目標很明顯是狼主亦邪,他們要做的應該是袖手旁觀,坐山觀虎斗吧?
抬手,易傾羽推開別院的門,隨意地走了進去,直奔狼主寢居。
接下來,兩人相見會是怎樣的一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