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主寢居。
亦邪姿態閑雅地斜倚著床,無聊地轉著白玉扳指,似乎在等什麼人兒。
突然,門被推開了。
亦邪抬眸望去。
是個面掩著白紗的女子,一襲十二破留仙長裙倒襯得她身姿如仙,一雙深邃的紫眸顧盼生輝,隨意之間,便勾人心魂。
「你我也算相識,何必遮遮掩掩?」亦邪開口,唇角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語氣也是輕佻至極。
易傾羽也不反駁,進了房,手一揮,便將門掩上了。
亦邪挑眉,也不多話。
易傾羽抬手摘下面紗,朝亦邪微微一笑,「多日不見,狼主可好?」
哦?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看來是有備而來。「不好。自姑娘毫不留情地離去,本王便害上了這單相思。」亦邪抬手放上自己的胸膛,黑眸直勾勾地看著易傾羽,曖昧至極。
「能得狼主的青睞,小女子受寵若驚。不過,小女子今日來這兒,可不是與狼主您敘說情緣」易傾羽一臉惋惜。
亦邪笑容漸淺,「那是?」
「我要你答應一件事,不論以後的妖王是誰,你都要支持他。」易傾羽笑著說。
亦邪微攏自己敞開的衣襟,「姑娘真愛說笑,以後的事,本王可不敢隨意承諾。」
易傾羽搖搖頭,勾唇,「狼主,我沒有說笑。」
亦邪斂起了臉上本有的笑意,「如果本王不答應你的請求呢?」
「狼主,你沒听清吧?」易傾羽掩唇輕笑,眼里卻並無一點笑意,「這是要求,不是請求。」
亦邪坐起身,眼神凌厲,「姑娘,好大的口氣啊。」
易傾羽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不是口氣大,我有那個實力。你打不過我。」
亦邪大笑出聲,明顯不信她的話。
可是下一刻,易傾羽就出現在亦邪身邊,用鋒利的匕首抵上了他的脖頸。
亦邪收起笑聲。她還真有些本事。居然能無聲無息地靠近他?!
易傾羽媚眼如絲,輕輕一笑,匕首的流光映入眼眸中,艷煞人,「狼主,你是應,還是不應?」
「本王若是不應呢?」亦邪挑眉一笑,「姑娘待拿本王如何?」
「狼主若是不應?」寒光微微蕩漾,鋒利的匕首在易傾羽的手中優雅地一挽,冰冷的匕首尖輕輕挑起亦邪的下顎,「我自然不能把你怎樣。但是其他的那些妖主就不一定了。」
亦邪抬手將匕首微微推開,「你的意思是?」
「若我毫發無損地離開望月溪畔,傳入那些膚淺的妖主的耳中,他們會如何想?」易傾羽將匕首收回,藏于袖間。
亦邪若有所思,「你這麼高調地闖進妖界找本王,並毫發無損地走出望月溪畔。本王也未曾受傷,你自然就不會是刺客;那些妖主本來就不會想得太深入,猜不透你的身份和意圖,只能認為你可能是本王曾經的女人。你那麼厲害又膽大,若是本王的人,他們肯定會聯起手來對付本王。你只要在背後設點小絆子,那本王」
「就死定了。」易傾羽輕笑。
亦邪繼續說︰「就算本王受傷了,他們也會聯起手來對付本王。寧可錯殺一千,也不願放過一個。這個道理傻瓜都懂,何況那些比傻瓜稍微聰明一點的自大狂?」
「就算他們信了你,我也有後招。」易傾羽淡淡陳述。
亦邪輕輕一笑,「黃蜂尾後針。」
易傾羽但笑不語。
「那本王只能接受了。」亦邪冷靜地說。
易傾羽偏頭,樣子很是可愛,「你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