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黟!」當易傾羽第七天看到膳食中有胡蘿卜時,終于忍無可忍,拍案而起。
黟放下竹箸,抬眸,「怎麼了?」
「我又不是兔子,吃恁多胡蘿卜做什麼?」易傾羽紫眸中怒意熠熠,嬌斥道。
黟淡淡地挑了挑眉,「避孕。」在這方面,他不屑騙她。他不想她生下他的孩子,不想他拋下她以後,她拖兒帶女地來找他,也不想用無子湯這類藥物來傷害她的身體;而胡蘿卜既可以避孕,又沒有害處,所以在膳桌上次次都出現胡蘿卜。
「避孕?」易傾羽柳眉擰緊,好生疑惑。
「怎麼?」黟冷冷地看著她,「你要給我生兒育女?」然後借兒女來綁住他?這種想法是不是太可笑了?
她若是有孕在身,法力定然大減,如果這時祭司突然發難,那她可就危險了,神界也要落入祭司的手中,此舉得不償失。不是她不信黟,是不能信︰黟是仙界的人,有他自己的職責,關鍵時刻沒害她就不錯了,還救她?她可不信孩子可以成為他幫她的籌碼。易傾羽搖搖頭,「不要!」
黟目光微沉,俊美容顏寒若冬雪,「你不願?」
易傾羽肯定地點點頭。
黟怫然變色,「你不願為我生兒育女?」這可是別人求之不得的事,她居然不願?
易傾羽一愣,欲開口細問黟的雷霆之怒為何為來,卻耳聞黟的咆哮聲——
「你不願為我生,那你要給誰生?」
「黟」
「是不是那只狐狸精?」
狐狸精?珞瑯?「黟」
「還是那只荊棘鳥?」現在的黟已是妒火攻心了。
應該是說鴆兒吧。可是鴆兒不是女孩子嗎?「黟」
「還是那個混蛋狼主?那天晚上你莫名其妙地失蹤,回來是身上有著淡淡的妖氣,你是不是去與他幽會去了?」黟已坐到易傾羽身旁,扳過她的身子,黑眸中跳動著盛怒的火焰,死死地盯住她的眼,質問一聲高過一聲。
「黟」
「我告訴你,你已然與我成親,已然與我有了夫妻之實,就該離那群心存歹念的賊子遠點。」
「黟」
「你弄清楚,你是我的女人」
易傾羽額角突突地跳了兩下,精致的容顏上怒意浮生,一字一句地問︰「你夠了沒有?」
黟一滯,「我」
「是不是你不希望我避孕的?」
「是。」這是事實,黟無法狡辯。
「那我听你的,不懷孕,有錯嗎?」她笑靨如花。
「沒有。」听他的,他當然高興,可以她是不是應該適當反抗一下。
「如果,我不听你的,有用嗎?」
「沒用。」他會不擇手段地讓她乖乖听話。
「那你無緣無故朝我發什麼火?」她問得萬分耐心。
「我只是」想到她要為他人生兒育女,心中就升起一股無名火。心中有火,他自然要酣暢淋灕地發泄一通,否則,他不敢確保會不會立刻出去將那些覬覦她的人碎尸萬段。歸根究底,無非是醋火作祟。但這種丟臉的理由,他斷然不會坦陳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