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易傾羽的身體抱正放在床上,黟扯過新換的錦被蓋在她身上。
輕輕地摩挲著她精致的臉蛋,黟輕聲嘆道︰「為什麼不說你是知道我身患重病才來的呢?」
易傾羽面帶微笑,慵懶地蹭蹭黟的手掌,然後繼續昏睡。
「怎麼了?心疼了?」一道充滿寒意的聲音自黟身後響起。
「銀刃?」黟為易傾羽掖了掖錦被,直起身,「你怎麼來了?」
「自然是來」銀刃突然輕笑出聲,本來面無表情的臉突然扯出一抹笑,可這抹笑竟人毛骨悚然,「殺了她!」
「不行!」黟轉身擋在銀刃身前,冷著臉。
銀刃一改常態,眉眼含笑,「為什麼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黟冷然的語氣令人不容置喙。
「她現在還在昏睡,要殺她是易如反掌。」銀刃鳳眸微微上挑,邪魅地勾笑。
黟微微側過臉,看向易傾羽沉睡中的臉︰臉色有些紅潤,只是兩彎黛眉之間仍有幾分痛意流溢。
轉回臉,黟黑眸中浮著冷峻的利芒,「不行。」
「黟,你可要想清楚啊。」銀刃微眯起眼,「只要殺了她,然後找個傀儡假扮她,神界便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我從來都不喜歡權利,你知道的。」黟一臉不為所動,只是隱在廣袖中的手指尖微微顫抖著。
銀刃嗤笑一聲,「黟,你真的不喜歡嗎?高高在上,眾生由你一人制裁。你不喜歡?」
「我如今也是高高在上。」黟袖間的手漸漸握起。
銀刃輕笑,優雅地坐了下來,單手支起下顎,「你以為,玉帝會讓你騎在他頭上多久?」
黟緊抿著薄唇,沒有言語。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銀刃壓低了聲音,「這個淺顯的道理,誰都懂?」
黟握緊了拳,任由指尖劃破掌心。
瞬間,殿內蔓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銀刃輕聲說︰「如果你掌握了神界,到時成了仙界的‘叛徒’又何妨?神界的實力比仙界強上不是一星半點。」
感覺不到掌心的銳痛,感覺不到心律的加快,黟無法用語言辯駁。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銀刃眉眼含笑,媚意橫生,「他日你借助神界攻下仙界,勝者為王,敗者寇,誰還會不知死活地提及勝者的前塵往事?」
黟靜靜地听著。
殿內的血腥味越發濃重。
銀刃驀然起身,繞過呆立著的黟,五指如鉤,閃電般探向昏睡著的易傾羽的脖頸。
電光火石間,黟拂袖,將銀刃揮向一邊。
銀刃又驚又怒,「黟!」一個女人罷了,黟竟然因為她變得理智全無。只要殺了她,以後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他不否認,銀刃的話,確實讓他心動了,但他也不想她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了太可惜。黟抿唇,「我是她的妻,若有事,她不會見死不救。」
「你就這麼相信她?」銀刃怒不可遏。
心一窒,黟淡淡地說︰「我願意賭一把。」把他的身家性命全部壓在她身上,如果他看錯了,賭錯了,也只能自認倒霉。
「黟,你是不是愛上她了?」銀刃厲聲質問。
「沒有。」黟拒絕承認。
銀刃目中怒火很盛,「那就證明給我看,你不愛!」
「怎麼證明?」黟澀聲低問。
銀刃淡淡一笑,「我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