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以棋入道(上)
「吱」的一聲,玄青抱著阿奴從門外而入。是的玄天門的掌門,就這般抱著一個女娃子,像個慈祥的爺爺臉上堆滿了笑容。
花雲漪看著嬴政一臉驚訝的表情,笑著看他接下來的反應。
嬴政先是一驚,隨後不明白這人是誰,但看這人鶴發童顏,像個老頑童似地,又有點熟悉,奇怪自己又沒見過他,但就是對他有種親切感,嬴政頭有點亂,搖晃了下腦袋。
此時玄青將阿奴放下讓她跑去找嬴政,自己將背後巨劍輕輕放在桌子上,拍了上衣服,隨即沖著嬴政叫道,「小崽子,你尋得我好苦,竟然給我膩在女人旁邊,是不是外面的生活多姿多彩,直接把我給忘了。」
熟悉的聲音一下子貫穿了嬴政整個腦袋,這身體本有存在的點滴記憶涌上了心頭,嬴政關于這身體本來的回憶尚存的不多,現在熟悉的東西再現,刺激了心神,關于眼前這人意識便若隱若現的顯現出來。
嬴政雖本人對這人沒什麼感情,但現在這身體給了他這麼種意識,一下子對眼前的玄青感情忽的升華了一個檔次,嬴政嘴唇顫了一下,抖聲道,「師傅!」
玄青本也是以為嬴政失去記憶估模著現在也認不清自己,沒想到竟然給他來了個意外,想想也能體會到趙清瀟本身對他的這份感情,就連著失憶也隔閡不了兩人的師徒情,玄青眼眶稍稍紅潤,倒也淡定得緊,責備道,「倒也記得起師傅,這些日子花天酒地的過著舒服吧,根本沒把我這師傅放在眼里。」
嬴政頭又點玄暈,花雲漪察覺連忙幫他揉了揉太陽穴,嬴政拍了拍她肩膀溫柔的笑著,隨即在床上坐立起來,搖晃了下腦袋,但也僅僅只能記得眼前這位老頭就是他師父,便說道,「不是這樣的,只是我僅僅只能記得你是我師父。」
玄青看嬴政的情況比自己期望的還高,至少還能記得自己,這讓玄青很感動,便走到床邊模了模下他的頭,「小崽子不辜負師父的疼愛,能記得師父也就夠了。是師父不好當日對你過于疏忽,讓你遭遇不測,不過你這愣頭小子也一下子變聰明,我不知自己是該慶幸還該自責。」
嬴政腦海中多出這麼段記憶,對玄青好感度還是很有的,便抱起阿奴,給玄青讓了個位置,師徒重聚,便也侃侃而談起來,因為嬴政也好奇自己這身體的主人以前是個如何的人,便也打開話匣子,同玄青聊了許久。
玄青只是講了趙清瀟一些常事,還有被陷害之事,關于趙清瀟的真實身份玄青還是很小心的隱瞞著,為的是讓趙清瀟能按著小杜子這個身份好好的活著,不想讓他卷入太多,而玄青對于嬴政腦袋瓜便聰明一事不解,嬴政立馬繪聲繪色的編了個仙人指點,重返人間的故事,听的玄青心里對于上天仙人心里不斷的膜拜著。
一旁的花雲漪也偶爾插上幾句,三個人兒也就這般聊開,關于阿奴的故事也讓花雲漪和玄青暗自對嬴政這人稱奇,想想要是其他正人君子可不會想著要擔上這麼個累贅,而嬴政卻還能有這番心來照料一個同自己毫無血緣關系的人,玄青也是對于現在開竅的趙清瀟多了些許了解,至少這人本性是好的。
閑聊歸閑聊,李琯菱一回來,得了阿奴一個大大的擁抱,一下子氣氛也熱鬧開了,幾個人心情也是喜悅著,定了桌飯菜,幾人便也開懷大吃,行行酒令,很是和睦的一景,就像是一家子的男女老少做著平常的事,但是知道這里邊的人物肯定要驚掉眼球了。
四個人里面便有兩個是大人物,而且不是一般的大,而是舉國皆曉的三大宗,「玄天門」掌門,和神秘的「繁花谷」谷主,然而現在他們就像平凡人一樣享受這份寧靜。
許多大風大浪都經過的兩人,像這麼平凡的生活,卻也難得經歷,雖說不上什麼大事,但卻也讓他們深記在心,畢竟這種悠閑的日子,以後還不知能有不,不因為什麼,就因為他們是大人物!
有兩大高手的調理治療,嬴政就一個時日便恢復的差不多,玄青過兩日便離開蘇州,北上京城。見與愛徒才見面便要分別也有不舍,而這次他又因武功不濟差點命喪他人手上,便想為他在度開開竅,也希望他能喚回以前的記憶,讓自己一身的武功重返而來,便喚了他,兩人抬了張小桌子,見外面雨停星稀,涼爽得緊,登上屋頂,坐著瓦片,兩人下起了棋來。
「沒想到你這腦袋瓜一聰明什麼事都會做,听你那兩位紅顏知己說,你還會彈一手好琴,做一些奇事,還會賺大錢,真是仙人顯靈,造化與你,改天你也得回玄天門上個香去,要懂得知恩圖報。」玄青捻了粒黑子輕輕拍了下。
嬴政暗自偷笑,這老頭兒也忒迷信了,也順下你的心,說道,「這是當然,門派仙人庇佑,我必會去膜拜一番。」
「你可知道你這位花小姐可是什麼人麼?」玄青模了模胡須點了點頭,望了眼棋盤,便繼續下了一手。
嬴政白子輕放,不明白玄青為何忽然說起鴇母便也搖了搖頭。
玄青事先也同花雲漪溝通了下,有些話讓玄青來說會好些。玄青繼續道,「她便是三大宗,繁花谷的谷主!」玄青臉上平靜得緊,嬴政一听雖然有所觸動,但想想鴇母偶爾做的事情上端倪,嬴政也並無什麼好奇的,只是早先有猜到鴇母的身份應當是挺不一般,沒想到還真他媽的不一般。
但也不排斥花雲漪有這麼個身份,嬴政便也瞬間接受了,玄青好奇的看了眼嬴政,卻見他臉如止水,毫無波瀾,便也稍稍放了下心,說道,「高處不勝寒,有這麼一個特別的位置,這三大宗的每一個掌門宗主,總是受控于權勢,花雲漪也不例外,有了任務便得立馬前往,絲毫沒有人身自由。
這次他也與我一樣再過兩日便得去京城。」
嬴政一听,心有不喜,自己女人卻受控于人,哪能忍受得了,嬴政白子急下,驚得玄青看了看棋盤,立馬又看了眼嬴政。
「既然受控于人,那我便也同她進京,替她解了圍,贖回身來。」嬴政一臉嚴肅說道,
玄青輕輕一笑,搖了搖頭,「這就是為何他讓我來同你說的原因了,她不希望你參合進來。京中權貴並不是你想的那簡單,不是拿點錢就可以支開的,他們有錢有權,又有獨自一支武力護助他們,你有什麼。?」
玄青本以為一番話可以讓嬴政稍稍冷靜,但嬴政卻一下子被激了起來,他的人就是他心疼的對象,這般被人束縛,他拼了命也要讓她自由,白子一拿,十分用力拍在棋盤上,異軍突起看的玄青心里一驚,嬴政淡然道,「那我就駕馭在他們之上不就可以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