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間眾人已經不見,劍駝驚奇的發現自己置身在一處渾渾噩噩的灰氣之中,四周似乎是一片汪洋浩浩淼淼無邊無際一般,正躊躇間只見水聲乍起,一道藍色的身影出現在波濤之上,整個人宛如閑庭信步一般自遠處而來,說不出的寫意瀟灑。
眼神一凌,劍駝朗聲道︰「閣下何人為何在此裝神弄鬼卻不是正道所為。」他見來人周身氣勢平和並不似魔門之人,否則此刻怕是早已經拔劍而起了吧!
來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劍駝揚手作歌道︰「爐內陰陽真奇妙,煉成壬葵里邊藏,饒君便是神仙體,陷身此地頃刻喪。」說完之後雙手一抽,一把玄水大戟出現在手中,大戟之上水藍色光華閃動,一看便知道品質極佳,那人也不言語只是將手中劈頭朝著劍駝殺來。
劍駝氣急反笑,嘴中喝到︰「好個不知好歹的孽障,貧道本欲放你一馬,不想你竟然如此凶頑,相比也不是什麼正路之人,貧道便要為天下蒼生斬殺了你。」說完揚起手中火紅色仙劍,朝著迎面斬來大戟迎上,劍仙本就戰斗力遠超一般仙人,此時對上來人,劍來戟往殺得好不激烈。
寶劍本就不適合與人久戰,漸漸的劍駝慢慢落了下風,駝子一張老臉通紅一劍蕩開斬來的大戟之後,便跳出圈子,仙劍朝著空中一拋,張嘴一道真氣噴在劍氣之上,只見仙劍之上火光流轉,一道道劍絲宛若游魚一般朝著藍衣人殺去。
藍衣人面無表情手中大戟一舞,一道晶瑩剔透的水牆出現在身前,劍絲打在水牆之上宛如泥牛入海一般了無蹤跡,駝子在空中長須飛舞,嘴中輕 了一聲︰「破」雙手一啪,一道真氣注入仙劍之上,只見得原先游離不定的劍絲此時漸漸並攏,最後化作一道爭天紅霞,水牆應聲而碎,紅霞去勢不衰男子倉促間只得橫戟抵擋,這一擊男子退後數十布,身上也被劍氣劃出一道道傷口,但是奇怪的是這男子衣服之下的皮膚恍若鐵石一般,如此凌厲的劍氣只在皮膚之上劃出一道白印。
男子依舊面無表情似乎劍氣並不是擊打在自己身上一般,依舊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劍駝,駝子一聲遇敵無數,向來以正道自居,對所有異己無不冠之邪魔外道而誅殺殆盡,卻從未見過如此眼神,這使得一向強硬的駝子心下也不禁產生了一絲懼意。
見得男子再次襲來,駝子畢竟身經百戰,少一愣神便意識到此時不是分心他想的時候,只見仙劍之上發出一道道銳利的劍絲將自身牢牢守護在劍絲中,駝子雖然魯莽但是能至今毫發無傷也自有他高明之處,空中仙劍不住旋轉,灑下一片扇形的劍光將男子牢牢的阻住。
劍光勢大力沉,駝子雖然道心不高,但是修為較之袁穆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完全沒有可比性,乍一出手便藍衣男子緊緊壓制。
炎元真人見得青衣之人攻勢愈發凌厲,知道長此下去此消彼長,怕是不會輕易月兌身,便也打消了繼續纏斗的心思,青衣人出手之間一片青氣,炎元真人伸手祭出天黿尺,這天黿尺平時不用只是一個黃金鎮紙,這時使用浩然秘法催動,在空中金光一展,化作一只似龍非龍,死鳥飛鳥的神獸,翼展張開有十米多長,飛在空中遮天蔽日,張開一對鐵爪往那青衣人抓去。
青衣人伸手一招,一把青色大戟出現在手中,出手之間宛如春風化雨使人如沐春風,但是其中凶險,青衣人精通武技,一把大戟舞的宛如青龍出水,漫天的戟影朝著空中的神獸殺去,真人微微一笑,手中印訣一變,空中伸手消失無蹤,只見尺子之上紅霞雲氣密布,一道道火光如落雨一般朝著青衣人落去,黑衣人見得空中景色一變,自己便置身在火光之中,不由得臉色一白,雙手高舉,一棵棵參天巨木朝著空中落下的火光沖去。
巨木好似無窮無盡一般,炎元真人一時之間模不清對方底細,也不敢痛下死手,場上一時陷入了僵局。
其余凌雲與靳天涯無虛三人走在一起,以三人修為與之僵持倒也問題不大,清惠獨自一人落入一方,只見這里雖然也是灰氣彌漫,但是不同的是此地給人一種灼熱之感。
唯獨單獨狄夢萍孤身落入一方,這方空間也是一片灰色,同樣的渾渾噩噩上不接天下不著地,只見空間之中到處一絲絲的亮銀色的電弧充斥其中,其中一人從電中作歌而出︰「雲霞升騰銀芒舞,天地無光動殺威。任你神仙不老神,須臾神滅更難尋。」來人身穿銀衣,一張無暇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就宛如泥胎雕塑一般。
狄夢萍心中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感覺,銀衣人也不答話,雙手一刷,一把銀色大戟便出現在銀衣人手中,大戟之上一絲絲銀芒纏繞極是耀眼,朝著狄夢萍合身殺來。
見銀衣人來得凶狠,狄夢萍臉上浮現出一股驚慌之色,她畢竟沒有經歷過太多的實際的爭斗,此刻也僅僅只是銀衣人外放的殺氣,她也有幾分難以承受,慌忙中祭出八卦雲光帕,此寶狀若一方白帕,上面有坎離震兌之寶,包羅萬象之珍,此寶祭在空中大似華蓋,遮天蔽日,將狄夢萍牢牢的守護在雲光帕之內。
便是這般狄夢萍也不攻擊,只是祭起雲光帕之後便合身躲入帕中,銀衣人的大戟到的狄夢萍身前之時,便被帕上無窮無盡的白色雲氣所阻。
最為輕松的莫過歷天了,他這一方空間之中隱隱現出一道道綠芒,與炎元真人所不同的是,這綠芒之中隱含這一絲腥臭之氣,而且顏色呈現一種詭異的暗綠色,其中一人在綠氣之中作歌而出︰「淺吟低唱雲氣生,煉成妙術透虛盈。從來不信神仙體,見得魂消頃刻亡。」
來人周身綠氣纏繞,手持一把暗綠色大戟,也不答話朝著歷天殺來,嘴角透出一絲訕笑,歷天周身紅光大作,火魅如人兵刃一般殺將出來,繞在歷天身邊,任你千般道行萬般妙術也不能傷及分毫,歷天雙拳疾舞,與來人一場好殺,他竟然也好似通曉武技一般,與手持大戟之人竟然殺了個難分難解,他也不知道存的何種心思,卻是不著急一般在這與來人切磋上武技了。
回頭來說此陣,此陣做十二門,共有十二桿大幡,乃是上古之戰之時隕落大能所煉至寶,因大戰只是破損,這次輾轉流落至此,十二桿大幡必須徹底破的一面,使得大陣不圓滿,諸人才有破陣希望,否則便只能被耗死在陣中。
其余陣中諸人也都各自對峙一時間難以月兌身。
雲麓山中一處低矮的山坳之中,一群黑色錦衣上繡著一個全身**,五手四面威風凜凜宛若生人的圖案,看上去極是神秘。
「神一你可知此次天主傳訊我等三人率眾來此究竟意欲何為?畢竟此處乃是正道勢力極大的仙宗之一,便是我等這些年蟄伏暗處悄悄積累恐怕比之五宗也會相形見拙吧!」因為頭戴一定高冠臉色慘白的男子對著身邊的人問道。
他所問之人,沉思片刻緩緩道︰「這些我等不必知道,要知道天主才智高絕,自從你我跟隨天主以來,可曾有過失手之時,何況我等身體之中所中九生九死散,這樣的話以後休要在提起。」說到最後這被稱為神一之人話語之中因隱含著一絲怒意。
開始詢問之人渾身一顫,對著神一道︰「小弟一時好奇,並沒有對天主不敬之意,還望大哥明鑒。」
神一語氣之中出現一絲緩和道︰「我也知你是無心之失,但是天主為人想必你也清楚,我等只需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便不會有其他問題,你去招呼眾人莫要在此時惹出什麼是非否則我便活剮了他。」
這人唯唯諾諾的輕言退下,正要招呼諸人之時,便見得太虛峰上火光沖霄而起,直染的原本湛藍的天空一片血紅,神一臉色一肅,對著諸人大聲喝到︰「大家準備從東方的太玄峰進入浩然仙宗,到時會有人接應我們,事不宜遲諸人快快動身。」說完之後合身化作一道黑芒朝著東方呼嘯而去,只見得剎那間無數道黑色光華從雲麓山中竄起,緊隨著神一朝著東方呼嘯而去。
陣中的袁穆此時與那異獸已經戰至白熱化的境地,你來我往好不熱鬧,越斗心中越驚,自己等人時間有限,倘若延期恐怕難以交代,僅僅一個陣法便將自己困住如此之久,如此下去只怕拿到禁魔硯人間也早就已經群魔亂舞了。
噗一咬牙,袁穆身上紫金兩色更盛,雙手在身前結成寶瓶印,一朵碩大的金蓮將袁穆身體托起,袁穆跌坐在蓮花之上,臉上顯出祥和之色,腦後一輪光暈之中隱含點點星斗,更有鬼哭狼嚎,也有百獸爭鳴,還有眾生苦樂喜悲,一個身余丈六,周身色做金黃隱隱有紫芒閃爍的金身出現在袁穆身後,此時看金身面目更加清晰,金色的皮膚隱隱透出一絲肉感,不再如初時一般宛如泥塑,奇怪的是此時金身的六只手臂之上空空如也。
只見袁穆金身之上六只手同時掐了一個古怪的印訣,袁穆頭頂之上沖出五條白浪,白浪之上托起點點星光看起來異常美麗,一股浩渺的磅礡氣勢出現在虛空之中,對面異獸似乎也感覺到了一絲危險,頭頂大幡再次沖出,一道混沌色的氣流加持異獸身上,異獸發出一聲震懾山河的巨吼之聲,大嘴一張,一道道墨黑色的罡風平地而起,電光火石之間便充斥在這空間的每一處,罡風所過之處大片的空間出現了坍塌,空中隱隱傳來一聲聲攝人心魄的呼嘯之聲。
聲音乍一入耳,袁穆渾身一震,這聲音宛如切割金石一般異常刺耳,而且隱隱夾雜著一些宛如嬰兒啼哭的尖細之聲,聞之使人心魂欲裂。
再不遲疑,一顆寶光燦燦的舍利子沖出頂門,將聲音暫時阻隔在外,袁穆急忙手掐不動根本印,六只手臂之上分別掐內獅子印、外獅子印、日輪印、寶瓶印、獨鈷印、大金剛輪印、嘴中高呼道︰「三身果報去凡根,六界因緣了無痕。善逝從來非本相,枯榮生滅一空門。諸法不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