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那女人吃了一驚,反抗說︰「放開我……」鄭松只好放開了她,距離的近了,他看到這個女人有18-9歲的樣子,長的還算清秀,不過穿著一件男人的大衣服,看樣子好像還懷有身孕。
鄭松勸她說︰「你看你這閨女,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這樣想不開呢?你就算不想活了,難道你就不能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
那女人說︰「我死我的,你走你的,不用你管。」鄭松說︰「這事讓我遇上了,我就非管不可。來,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給哥說一下,如果哥真管不了,那你就去跳,哥真不攔你,可是如果哥能幫的上你,那你死了不就是白死了。」
女人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鄭松指著不遠的一個石頭說︰「到那邊說,人哪,一輩子沒有過不去的坎,想開一點。你看,白女乃女乃在看著呢,她老人家能看著我見死不救?」
女人猶疑著,隨他來到石頭邊坐下來。
問了半天,鄭松才問明白,這個女人就是前面不遠的那一家的女兒,因為和一個男人的相好,可是父親死活不同意,那男的後來就被抓了壯丁了,打小日本去了,後來听說戰死了。可是她卻懷孕了,未婚有子,可是奇恥大辱,所以她父親就又給她準備找了一個傻子白痴做丈夫,她死活不同意,想來想去,只有跳井一死百了了。
鄭松一听,火就上來了,「這是怎麼當爹的?怎麼能把自己女兒往絕路上逼呢?」
女人沉默不語,過了半天才說︰「大哥,你這是要上那去?」
鄭松說︰「到洛陽。」
女人遲疑著說︰「大哥,你能不能幫我,把我帶到洛陽去。」
鄭松說︰「你到洛陽有親戚?」
女人搖了搖頭,說︰「先離開這里再說了。」
鄭松尋思著,他老婆去年回娘家,卻正好踫到小鬼子燒殺搶人,後來為了不被鬼子捉去,一下子就跳進了滾滾黃河中
他看這個女人雖然說大著個肚子,可是長的還真算可以,再說兵荒馬亂的,什麼事情都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了,于是他把心一橫,說︰「好吧,我先帶你去洛陽吧。」
那女人笑了一笑,鄭松把驢車前面搬空了一個地方,那女人爬上驢車,連桶也不要了。
鄭松也跳上驢車,正要走,忽然听到那巷子里有個男人粗粗的聲音說︰「這死妮子,挑個水都要這麼久。」
女人听到這個話,急急催促說︰「快走快走,我爹來了。」
鄭松打了一下驢子,慢慢走動了。
這個時候,東方已經隱隱現魚肚白,已經可以看清一些東西了,一個矮胖的男人從巷子里走出來,他看到鄭松車上坐著的女人,飛跑過來。
鄭松打了一下驢子的,可是驢子畢竟不是馬,更何況它還拉著一車的瓦罐花盆,那個男人快步就追了上來,一手抓住車頭,大聲問︰「你是誰,憑什麼想拐我們家閨女?」
鄭松跳下車,低聲喝斥︰「松手。」說著去掰他的手,那男人使勁擋住,罵說︰「你想干嗎,你想干嗎?」
鄭松知道在這個地方拖延不得,更何況自己並不佔理,他從車底下模出一把一尺長的殺豬刀,喝道︰「你放手不放?不想活了是吧?」說著做勢向那個男人身上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