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听了,正色道︰「那你錯了,美國?美國才多少年歷史,再給他加個一千年歷史,也比不上我們華夏歷史的悠久。」
「嗯,對,所以我就特別討厭那些崇洋媚外的人。你說這些人,你喜歡美國你滾美國去就是了,炎黃子孫多的是,少一個垃圾還正好給我們中國人提高平均國民素質,別擱這拖後腿。」陳決義憤填膺,差點就破口大罵。當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借此轉移話題。
能把事情辦掉不是本事。能把好事做的天下皆知,壞事做的神鬼不知、毫無破綻,那才是真正的本事。
把春水送到家門口,他便掉頭離開準備回家好好睡一覺,一個下午的奮戰本就很累人,再加上後來親眼目睹一個老大的遇刺,就更讓他有筋疲力盡的感覺。開了大約二十分鐘的車,一陣陣困意不斷襲來,使得陳決不住打哈欠。後來實在堅持不住,便找了個人車不多的地段把車停下,剛剛合上眼就睡著了。
又是夢,不過這回的夢好像不再是一種預言。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眼前晃過很多情景、很多人,幼時爺爺的慈祥,父親的嚴厲,鄰居張伯的暴戾,少年時爺爺去世時自己的悲傷,自己與父親的爭吵,鄰居張伯打過他無數次的手杖。還有母親,外公外婆。還有從未見過,只在老照片里唏噓過的曾祖父……
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一件件串聯著就像是在放電影。接著,梁德清竟然也出現了,一副典型的歐洲人面孔,即便是在夢里,這個家伙的莫測高深依然讓陳決的心感到震顫。
預言師,歡迎你……
震耳發聵的聲音將陳決喚醒,他猛地坐起身,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在車里。剛剛實在困的受不了才睡著的。回想著夢里的那些情景,「預言師,歡迎你…」口中喃喃自語著夢中的這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知道昭示著他什麼樣的未來。
陳決走下車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他忽然感覺今天會是他告別失去自我的日子,也許從最窮最困難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失去自我,找不到目的,看不到心滿意足的影子。後來富有了,但卻更加找不到生命的意義。
預言!
心里蠢蠢欲動的那顆種子似乎已經開始萌芽,那顆叫做‘預言’的種子在蟄伏了二十多年後,到今天終于開始顯露自己。
抬頭看向廣闊的天空,他竟然第一次覺得世界有太多無法解開的秘密,而人人爭相去努力的金錢、名聲,跟這無窮無盡的天空一比,是那麼的不值一提。他實在想不通,為了生活,就真的可以成為我們放棄‘做自己’的借口嗎?
要活,真的就需要拋開自己的尊嚴?要活,真的就需要跪著給你根本瞧不起的人擦鞋?要活,真的就需要連骨氣都丟掉?
這些問題一下子鑽進陳決的腦子里,他點上煙,深深吸一口,吐出。陷入沉思,仿佛思考了很久很久,陳決緩過神來,眼神中露出一種決然。是一種心靈重生之後的決然,拋棄舊的自己,竭盡全力去塑造一個新的自己。
這,才是一場有意義的人生。
「預言師…預言師!」陳決猛然找到了自己的目的,自己的目標,自己活著的意義。
他願意接受梁德清所說的,異能。從今天開始,他不再迷茫,他要解開自己身上的這個謎,那麼要想解開這個謎,他現在唯一能求助的只有一個人。
掏出手機,他撥通梁德清的電話。
「陳決?你竟然會主動找我,真是天下第一奇聞。」梁德清的聲音里帶著三分激動,顯然根本沒想到陳決會打電話給他。
陳決沉默一會說︰「我相信你所說的,我相信這個世界有異能。你說你需要我的幫助來完成你的研究,而我現在也需要你的幫助,來完成我自己的追求。」
「你的追求?是什麼?」
「解開這個謎,甚至是,掌握預言!」陳決此時的語氣像極了一個帝王,有種君臨天下的霸主氣勢。
電話那頭的梁德清沉默了大約三十秒,終于開口說道︰「你覺醒了,恭喜你,陳決。」
「廢話不多說,你在哪,我來找你。」陳決。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明天我派人去你公司接你。」梁德清說完便掛了電話。
「老家伙架子不小。」陳決心里暗罵。
馬路上車輛不多,人也不多,現在他一點也不覺得累了。他心想,看來人還是得有個目標才行,有了目標就有勁,沒有目標整天只知道吃喝拉撒,跟豬狗又有什麼區別。正準備上車回家,卻看見不遠處有幾個人慢慢朝他迎面走來。這里的路燈不是很亮,而且隔著好遠一截才點一盞燈,恐怕是政府為了節約能源而設置的。誰都知道,官員一貪就幾個億,靠這樣節約的話得節約到哪一年才夠。
走到近處陳決才看清楚,是四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都是一身休閑t恤。值得一看的是他們衣服下隱隱透出的肌肉,看來這些人不是搞體育的就是搞事的。當然,還有別的可能暫時也就不亂猜了。
「咦?」四人走到陳決跟前的時候,其中一人看到陳決驚訝了一下。
陳決看看那個說話的男人,也不禁‘咦’了一聲,原來這男人就是之前那個在賓館送老大上西天的殺手,陳決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他剃著平頭,胡子也剃得很干淨,相貌稱不上帥,但也稜角分明。殺人時眼中透出的那道精光仿佛此刻還未完全消褪,隱約的從眼中透露出來。
「怎麼了老四?」四人都停下了腳步打量陳決,其中一個雞窩發型的男人問。
被稱為老四的殺手與陳決對視著,沒有回答,仿佛要把陳決看穿。陳決微笑與他對視著,他從沒被別人在氣勢上壓倒過他,不管對面有多少人,他都沒輸過氣勢。就算是被打到趴在地上無力招架,也沒輸過氣勢。
當年在工地上干活的時候沒少跟所謂的黑社會干過。黑社會有兩種,假的和真的。假黑社會就是地痞流氓帶著幾個家族兄弟在地方上橫行霸道,除了欺負欺負老幼婦孺,遇上會幾招的基本上就跪地求饒了。真黑社會就是完全不跟你嗦,要麼你罵他他當作沒听見,要麼就是上來就真刀真槍的往死里干。這種真黑社會一般只有在深仇大恨或者有人花重金買人頭的時候才會出手,平時就算遇上一些喜歡耍橫的、一臉欠揍樣的普通人,他們也都讓著。
「怎麼了兄弟,有事嗎?」陳決率先開口。
「你很不一般,我殺人的時候,你好像預先知道一樣。」被稱為老四的殺手開門見山。
陳決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說︰「不太明白,你殺人的時候?」
「呵,你女人呢?他很漂亮。」殺手老四繼續說,一臉玩味的表情。
陳決冷冷一笑道︰「什麼意思?」掃一眼旁邊的三人︰「想人多欺負人少嗎,那也要有個理由吧。」
「老四,別惹事。這位兄弟,抱歉了。」雞窩男似乎是他們的老大,對陳決笑笑。
「老大,上面不是交待踫到預言系的人要格外留意嗎?」殺手老四。
雞窩男听了這話再次打量一遍陳決,沉吟了一會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手機樣的東西對著陳決晃了晃,只見那東西上的燈亮了幾下。雞窩男收起那奇怪的儀器,一改剛剛和藹的態度,用不容說不的語氣說︰「兄弟,麻煩你跟我們走吧,佔用不了你多少時間。」
「嘿,不好意思,我沒時間奉陪。」搖搖頭,陳決便要上車。
卻見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和一個光頭男雙雙伸手攔住陳決。陳決冷笑一聲,一拳一腳分別襲向二人。他知道,既然是跟殺手在一起的人,就絕不是庸手,所以這兩下都是竭盡全力的往二人的要害招呼。
二人同時跳開,嘴角都露出一個笑,光頭男對陳決豎起大拇指說道︰「好。」眼楮男對著雞窩男說︰「老大,這是個硬手,看來老四又錯了,明明是力量系的非說是預言系的,就會瞎咋呼。」
殺手老四皺眉說︰「你他媽才瞎咋呼,會幾招的你都說是力量系的,你怎麼不去武館,照你這麼說,那有一大堆的人都是力量系的。」
「吵個屁吵,也不看什麼時候,先料理了這小子再說。」雞窩男跟殺手老四朝旁邊走幾步,留出塊地方讓三人施展。
陳決心里憋屈啊,心道︰明擺著瞧不起老子,你們要是手底下不硬,老子一會兒非得叫你們跪著喊爺爺。
三人開戰。
二打一,明顯的不公平,不過陳決也沒指望著公平,人家沒有四個一起上就已經很不錯了。二十一世紀,哪來的公平,有錢就是公平,夠狠夠陰就是公平。要麼就讓別人喊你爺爺,要麼就自己主動跪下安份的承認自己錯了,喊別人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