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預言師 第三十二章 中西結合

作者 ︰ 沐飛塵

飛機平穩的飛進雲層,離開螻蟻滿布的人間與地面相距一萬米。一萬米的地面距離很短,一旦作為高度就很高了,高到人類的眼楮根本無法看到。陳決對眼前這個後腦勺的怨念有點深,他想如果飛機上可以找到板磚,那麼他絕對需要拿起板磚照著這個後腦勺拍去。鮮血噴濺、眾人驚呼的場面一定非常有激情。

過了幾分鐘,陳決裝作去上廁所離開座位,到洗手間轉了一圈後回來,經過那個男人身邊時,他抬眼看向那個男人的臉。這一看,讓他驚出一身冷汗,不禁咽了口唾沫。

他眼中看到的那個人竟然沒有臉,整張面孔模糊一片,就像電視上被打了馬賽克的人臉。哪有人是這樣的臉,這可是比火燒過的臉更嚇人啊。很多景象我們在電視上看到很正常,比如說騰雲駕霧這類的神話功夫,電視上出現我們絕對是無動于衷,但如果某天你下班回家,走在路上,忽然發現電線桿旁邊有個人雙腳正踩著一片雲在緩緩移動。你當時的第一反應絕對是揉揉眼楮,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陳決嚇得有點不知所措,悄悄觀察了一下別的乘客,大家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沒什麼異樣,看來別人並沒有發現飛機中正坐著一個沒有臉的人。陳決不敢再多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現在,眼前的這個後腦勺就有了種威懾力,它讓陳決如坐針氈。而沒有眼楮的後腦勺在此時,卻給了陳決一種它滿是眼楮的感覺,陳決無處可躲,只得拿起雜志擋在後腦勺與自己之間。隔斷後腦勺犀利的眼神之後,他才長長吐了一口氣。

驀然醒來,看見楊牧正用她那雙淡然的眼楮看著自己。陳決慢慢坐起來模模頭道︰「我睡了多久?」

「一個小時不到。」楊牧。

陳決回憶著那個夢,怪異的就像一部幻想小說,竟然會出現一個沒有臉的人。他很不解,人臉怎麼會長成打了馬賽克那樣,完全模糊。還有那個奇怪的後腦勺,一個然陳決感到熟悉的後腦勺,但是卻看不見臉長什麼樣子,只有一種可能,這個人是陳決認識的人,他不想讓陳決認出來他是誰。

「今天幾號?」

「八月二十六號。」

「現在幾點?」

「下午五點。」

陳決點點頭。果然,夢開始的時間就是十五分鐘後的東明機場,然後夢里他坐上了飛機,但現實中他沒有,他在這間病房里養傷。如果說此次的夢仍然是預言,那麼那個沒有臉的男人又是誰。能確定的是此人陳決一定認識,陳決越想越覺得那個後腦勺的擁有者自己一定非常熟悉,但是猛一下卻想又不起來是誰了。

全世界有很多很多的後腦勺,但我們每個人所認識的,可有百萬分之一?

‘ca9633次航班’也是這個夢的關鍵詞,陳決記的很清楚。不過他不知道這次航班是飛哪里的,夢里的他也沒注意這個細節。

其實夢是不受人控制的,比如說,我們在清醒的時候會對自己說,如果夢里夢到老板,一定把他海扁一頓。但事實上真的夢到老板之後,我們還是畢恭畢敬的點頭哈腰,心里恐慌恐慌的。由此可見,就算是在夢里,人的大腦也還是會正常運轉的,跟平時的大腦沒有太大區別,在處理問題面對他人的時候還是會遵循現實里的規矩。

當然,太過玄妙的夢除外,只是說大部分情況下。

陳決想了又想,還是沒想出來那個後腦勺是誰的,無奈只得作罷。想事情是非常傷腦子的,陳決一般情況下不願意主動去想事情,他喜歡根據大量已有信息來分析事情。這就解釋了他為什麼會在銷售部干,而不是去策劃部。策劃部需要更多創造性的思維,而銷售部則更多需要的是對市場的分析、判斷。

「楊牧,後天我們就回去。」陳決喝著楊牧煮的草香咖啡,說道。

「不用這麼著急,你多休養幾天,公司也沒什麼事。」楊牧。

陳決搖頭說︰「到後天我就差不多好了,能早點就早點回去,已經不少天沒回公司了,下面的員工這麼久沒看到我,軍心也會動搖。」

楊牧看他不容置疑的態度,也就不再多說,自顧自的在一旁看起小說。陳決撓撓頭看看時間,已經是五點半了,心里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不知道那次航班怎麼樣,是不是已經墜機,而那個他熟識的人是否已經喪命他鄉。

為了驅散自己的胡思亂想,陳決說︰「楊牧,我們來打牌,在那邊的抽屜里有一副撲克牌。」

楊牧照著陳決的指示,果然在窗邊小書桌的抽屜里拿到一副撲克牌。兩人就在床上打起牌來。常言道,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賭錢。這句話是有道理的,兩個人打牌真的是非常沒意思,因為只有兩個人,大家手中是什麼牌都能猜個大概。重點是,一個賭局賭方越多越好,人越多中間的變化就越多,賭起來才有意思。

「小三。」

「小六。」

「二子。」

「不要。」.

……

無聊的時候做無聊的事只會讓人更無聊,兩人打了一個小時後,陳決已經在打瞌睡,不過楊牧還是沒什麼變化,依然是一臉看不出喜怒哀樂的表情,不緊不慢的出著牌。陳決看她那副神情,真是打心底自愧不如。一個女人,要經歷過什麼樣的風風雨雨才會練就一身如此氣度。寵辱不驚,陳決從來沒有見過她流露出絲毫過分的感情,無論是悲喜哀怒,從來沒有絲毫過分。

「拍」的一聲,陳決乘其不備,在楊牧的上猛拍一下,口中道︰「好,你又輸了,這是懲罰。」

楊牧無可奈何的瞥了他一眼,道︰「賊手,得砍掉才行。」

「我們打牌總得有個彩頭,你都輸這麼多盤了,不能一點懲罰沒,那多沒勁。」陳決回味著剛才手觸及到的溫軟臀部,雖然是隔著衣服,但依然擋不住它的彈性和誘人本性。

打牌這種事也是要頭腦的,你得考慮對方出什麼牌,自己用什麼牌對抗。楊牧看陳決打著瞌睡還是能贏自己,不禁覺得無趣。兩人又打了一會實在是打不下去,陳決便讓楊牧把牌收了起來。

不打牌,也就只能聊天。陳決又是天上地下的亂扯,听的楊牧也直打瞌睡。當陳決扯到朝韓問題的時候,楊牧靠在椅子上睡著了。陳決輕輕喊了她幾聲,見沒反應。于是躡手躡腳的走下床,拿個件毯子給她蓋上。然後又躡手躡腳的推門出去。

這麼些天,他一直都待在那間病房里,從沒出來過,每次說想出去走走楊牧都不讓,說是傷及腑髒,不能走時間長,在房間里走走就行了。現在正好得個空隙,乘楊牧睡著之際出來透口氣。來到走廊,兩邊望去,都有種一望無際的感覺,仿佛看不見盡頭。

猶豫一下後陳決朝左邊走去,沒走多遠,就看見一間餐廳。楊牧跟他說過這里有個二十四小時供應吃喝的餐廳,所以陳決也知道這麼些天他們吃的東西都是由此而來。雖然楊牧提前告訴過陳決這里的環境很好,不亞于五星級酒店,但當陳決親身來此時,卻仍然不得不感嘆,有錢真的是想怎麼搞就怎麼搞。五星級酒店都能搬到自己公司,只要你有錢。

來到一個咖啡機旁邊,陳決看看站在一旁的服務生。服務生立刻會意,禮貌的問︰「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咳…給我來杯一品咖啡。」

「好的,您請先坐,稍等片刻。」服務生把陳決引到一張桌子前坐下,然後回去搗鼓起咖啡機。

「嗯…你們這能抽煙嗎?」陳決想抽煙,但沒看到周圍有人抽煙,所以覺得還是問一下好。

「可以的,您慢用。」不到一分鐘,服務生就端上來一杯熱氣騰騰的一品咖啡。撲鼻的草香沁人心脾,點起一根煙,緩緩抽一口,混合著煙味的草香氣味,陳決非常喜歡這種感覺。

愜意、從容。如果可以,他也許寧願在這里過上一輩子這樣的生活,不用去看外面世界的種種,只在這里,嗯,能再加上一個貼心可愛的女人就更完美了。左手香濃的咖啡,右手香濃的女人,人間極樂啊。

第二根煙抽完的時候,一杯咖啡也喝完了。陳決不喝冷咖啡,他喜歡喝非常熱的,熱到燙嘴那種程度的。咖啡一涼,他就不喝了。所以他都是在咖啡由熱變溫的這段時間里喝光它。

餐廳的牆壁上掛滿了油畫,內容都是與咖啡有關。有的畫上畫的是藍山咖啡、麝香貓咖啡、琥爵咖啡這三大聞名世界的咖啡豆。有的畫上畫的是各種山川草木,頗有氣吞山河的筆力。陳決忍不住搖搖頭自語道︰「油畫畫出來中國國畫的感覺,真是怪了。」不過心中轉念一想,這不正是典型的中西結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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