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3
光陰荏苒,已經到了冬天。其實本書作者在當初記錄這一系列所見所聞時,並沒有考慮到它對讀者來說,是否是一個好的故事。但這也不重要了,畢竟當一個人跟眾人說他的某些經歷,目的大多只是有個傾訴的機會,說一說講一講,至于听眾信還是不信,覺得好還是不好,不是說話者能控制的。
這天下雨。
初冬的冷風和著雨打在人臉上會很疼,但在這條不知名的鄉村公路上,對兩個旅行的年輕夫妻來說,再凜冽的風都無法吹動他們一絲一毫的情意。老鷹拉著老婆的手,另一只手替她撐著傘,漫步在這條人煙稀少但不荒涼的路上。
結婚三個月了,情意濃厚自然是不用說的,新婚必然是這樣。更為難得的是他們並不覺得婚後的生活有多麼的枯燥,白天不管在哪,心里都記掛著對方,記掛著那個叫做家的地方。
歸屬感這種東西不是誰都有的,有些人就沒有,他不管結沒結婚,有沒有老婆,都無所謂自己是否常年在外。在外面的時候只要抽空去搞搞雞或者說找個和他一樣情況的身體上很寂寞的人一起做做-愛就行了。
老鷹和她的老婆顯然是屬于有歸屬感的人,尤其是老鷹,別看他以前幾乎天天晚上都要換一個女人干,但放浪只是他的外衣,內心其實是非常想有個家的。這是百分之九十的浪子們的心理狀態,表現在外的是對任何人都不會留戀,但心里是非常盼望安寧和安心的生活。
「鷹,你說我們以後會不會像我朋友和她老公一樣,吵的好凶啊?」老婆一臉擔憂,低頭看著自己腳尖道。
「不會的,我不喜歡吵架,再說了,我也舍不得跟你吵,最重要一點,我是爺們,怎麼可以跟女人計較呢。」老鷹很爺們道。
「那也不一定啊,未來的事誰也沒辦法斷言。而且結過婚就多了很多很多的瑣事,也許哪一天你就厭倦了這種日子,況且我比你大那麼多,以後比你老的快很多,不好看了…你就不喜歡我喜歡別的女孩了。」老婆很沒安全感的說著。
「操,你放心,我要是敢在外面有別的女人,就教我天誅…」
老鷹正咬牙切齒面色凝重的發毒誓,卻被老婆用手按住嘴︰「好了,誰要你發毒誓了,我相信你噢。」
「嘿嘿。」老鷹傻笑著,在老婆的臉上親了一下。
幸福的一塌糊涂。
那邊老鷹幸福的欲仙欲死,陳決卻蛋疼的如花似玉。最近他跟春水吵架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多到差不多可以平均到兩天一吵,而且都是吵那些很小的瑣事。比如陳決說你燒的菜不好吃,然後春水答說我就這水平,你不喜歡就不吃;春水說你少抽點煙,陳決就回答說大老爺們抽煙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
按理說天冷了,就算是脾氣火爆的人也會在這個季節平靜一些。他倆倒好,反過來了,夏天的時候好的很,冬天的時候就都像吃炸藥了一樣,到一塊不到兩三個小時就吵。
其實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陳決的問題。因為他是男人,瑣事上本來就應該讓著身為女人的春水。但從客觀來說,兩個人都有問題,跟剛剛孵出小雞的老母雞一樣難伺候、難溝通。
陳決有一點還是做的很不錯的。就是每次兩人冷戰了幾天後,都是陳決主動去找她的。因為每每暴躁過後,陳決靜個幾天,最後都會想︰她現在肯定很傷心,不定躲在哪個角落里哭呢。而一想到春水梨花帶雨的模樣,陳決就于心不忍,覺得再怎麼樣也不能丟她一個人孤獨寂寞的傷懷著。
很矛盾的一種心理,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之前又要那麼暴躁呢?但事實就是這樣,陳決自己也想不通。
春水有時候實在受不了了,就說分手。話說的倒是堅定無比,但只要陳決軟一下,哄一下,她就又不提分手這檔事了。男人和女人吵架時,女人說分手這是很正常的。同樣的,陳決一听她說分手就滿心不是滋味,同樣的,一想到分手後,春水一定秉承文人的長情,也許得花個十年才能從他陳決的影子里走出來,這…等于是毀了春水的一生,那陳決的罪過可就太大了。
簡單說。兩人在爭吵的時候吵的你死我活,但一靜下來細想一下,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不講道理、不冷靜。
有種七年之癢的味道。
繼續下去又太折磨人,但分開又舍不得。坑爹的愛情。
也許愛情就是這樣,非得將人折磨的蛋疼咪咪疼,也仍不肯罷休。
這天,在冷戰了三天後陳決再次主動打電話約春水出來逛街。兩人走在步行街上,拉著手。
「唉…」春水一點精神沒有,對周邊的各種店鋪也失去了興趣。
「怎麼了?」陳決轉頭問。
「你現在一點不愛我了。」春水的語氣繼續頹廢。
「怎麼我就不愛你了?」陳決皺眉。
「你看,你現在跟我說話都習慣用質問的語氣,好像都是我的錯似的。我不想跟你說話了!」春水生氣。
「我哪又錯了,我真不明白,你說我不愛你了,你自己又是什麼樣的態度?難道都是我的錯嗎?」陳決胸口似乎有團火騰一下就起來了。
然後春水沒有再接話,掙扎了幾下,沒有掙月兌被陳決拉著的手,她面色如霜的沉默下來。陳決看她一眼,也沉默了。兩人就這樣沉默的走到了步行街的盡頭。
盡頭是一條條縱橫交錯的小巷弄,大多都是民國時期的建築,現在一直都保留著沒拆。但這里由于宣傳不夠,所以一般只有h市本地人才知道這里。
現在是星期二的晚上八點,而這些巷弄里只有幾盞昏黃的路燈,走上去也別有一番感覺。一般情況下到了晚上這里就沒什麼行人了,大家為了安全著想,都會選擇從人流量大一些的步行街主輔路走。
說曹操曹操到,說到不安全,這里就出現了三個劫匪。
大冬天的,陳決黑色風衣的衣角在凜冽的寒風中輕輕搖擺。看到迎面走來的三個男人,陳決下意識的把春水拉到自己身後。
三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停住腳步,陳決和春水也停住腳步。
「哥們,錢拿出來。」劫匪a直截了當,三個劫匪手上均握了一把大約四十公分的砍刀。
陳決干咳一聲,臉上的表情有點怪異,正好路燈的微弱光亮打在他的臉上,恰好可以讓三個劫匪看清他的臉。
「嘿,哥們,快拿錢,不然我們可就自己動手了。」劫匪a的聲音更加低沉了,手上的砍刀好像在微微顫抖。
「哎,老大,那個女人挺漂亮的,咱們要不……」劫匪b很沒風範的婬笑。
「沒得說,自然是咱們兄弟幾個帶回去輪流享用一下了,嘿嘿嘿。」劫匪c更加沒風範。
劫匪不應該是這樣的。
要麼劫財,要麼就劫色,既劫財又劫色的不專一劫匪肯定不專業。劫匪不專業就會吃虧,吃很大的虧。
于是陳決出手,先是一拳打斷劫匪c的鼻梁,然後又一拳打掉劫匪b的四顆牙齒。最後一腳則將劫匪老大,也就是劫匪a,踢飛至五米開外。
于是三個劫匪都倒在了地上哼哼唧唧。
整個過程只有三秒,三秒三招,對陳決來說太慢了,但對這三個之前總共只干過兩票,共計搶得兩千塊錢的劫匪來說,就不是一般的快了。
「操!」陳決一腳踩在劫匪c的頭上。
劫匪c立刻昏厥,有輕微腦震蕩的可能。
「操!」陳決第二腳踩在劫匪b的褲襠。
劫匪b也立刻昏厥,可能有什麼後果,也許只有男科醫生才知道。
「操!」陳決第三腳踩在劫匪a的月復部。
于是劫匪a听見了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夜風更加凜冽,陳決頓時覺得通體舒暢了。老鷹說的不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有幾人送上門來給你打,那絕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走吧。」陳決牽起春水的手,面帶微笑的離開。
咖啡廳。
大廳中央的鋼琴師正在專注于彈奏肖邦的曲子。
「我看看你的手。」春水仔細查看著陳決的手,上面還有血跡,應該是打劫匪時劫匪臉上的血。一番模模捏捏後,春水確定他沒事,幽幽的嘆了口氣︰「以後我不跟你耍小脾氣了,好不好?」
「這話我不愛听。我不想看到你為了討我歡心而改變自己,只要你永遠都是你,我就會一直愛。而且應該是我以後不再凶你才對,作為一個爺們,應該有爺們樣才行。」陳決喝口咖啡,抬手模了下她明媚的臉龐。
「呵,你啊,比我會說多了。」春水托著下巴,陷入回憶。
而陳決,靠在椅子上,也陷入了沉思。
有的回憶如刀,刀刀都割在人心里最柔軟的地方,有的回憶如糖,甜到骨子里。
兩個人,都在想著同一件事,那就是他們的初次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