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7-03
「有這樣腐朽的朝廷,大清的海軍自然是復興無望了!毀了吧,毀了也好,不破不立,大清的海軍沒了,正好咱們漢人的海軍應該建立崛起了!兩位,可願為我漢人海軍之崛起而奮斗?」
不遠處,一少年面帶微笑的望著兩人。
「何公子,是你!」鄧世昌看到來人,立刻驚喜的失聲叫道。
「兩位皆為海軍最好的將領,如果軍艦沒了咱們還可以再買,再造。可你們這樣的海軍將領的信心都沒了,那咱們的海軍才是真正的復興無望了!我有心重塑海軍,不知兩位可否助我?」
重塑海軍?
鄧世昌心中一驚,望向何念祖的眼中多了一絲莫名的色彩,邱寶仁卻搶先開口道︰「只要能讓我呆在軍艦上,別說幫你,就算把命給你也行!」
鄧世昌心思連轉,狐疑的問道︰「何公子,重建海軍談何容易?當年李中堂費銀無數,還有朝廷支持,尚且耗時十年之久才算建成海軍。如今李中堂閑置在家,朝堂無人支持,我們如何能重建海軍?」
何念祖反問︰「誰說要建海軍就一定要朝廷支持了?沒有朝廷咱們照樣建海軍!李中堂用了十幾年才讓海軍成軍,那是因為培養海軍人才不是一年兩年能辦得到的。海軍,最重要的不是軍艦,而是駕駛軍艦的海兵!只要有足夠的海兵,我們隨時都能重建一支龐大的海軍!」
何念祖道︰「當年李中堂建海軍,每年只能從朝廷那里要四百萬兩銀子,添置軍艦也是陸陸續續,等到海軍成軍之時,有些軍艦還是十年前的老艦,新老戰艦聚集,戰斗力參差不齊,加上朝廷掣肘,如何能打仗?如何能打勝仗?咱們要重建海軍,就不能在大清!」
「海軍不在大清建那在哪建?」鄧世昌,邱寶仁異口同聲問道。
「去南洋!去南洋建海軍!」何念祖拍拍胸脯道︰「銀子你們不用擔心,我的銀子足夠重建一支比北洋大幾倍的海軍。現在缺的就是你們這樣的優秀海軍將領,還有足夠的海兵!只要人足夠,咱們兩三年的時間足夠再建一支規模更大的海軍了!到時候,咱們建立一支比日本聯合艦隊強大的海軍,再跟他娘的小鬼子拼個你死我活,一雪甲午之恥!」
「咱們北洋海軍的血不能白流,旅順幾萬軍民不能白死,這些都是血債!血債,就要用小鬼子的血來還!」何念祖狠狠的道。
邱寶仁听得熱血沸騰,仿佛眼前已經出現了一支龐大的海軍,海面上到處都是雄壯威武的戰列艦,巡洋艦,在隆隆的炮聲中,日本聯合艦隊的軍艦一艘艘的被自己指揮的鋼鐵巨獸擊沉……
「好!我老邱這條命就是你何公子的了!只要能重建海軍,找倭寇為死去的海軍弟兄們報仇,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老邱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邱寶仁轉身握住鄧世昌雙肩,目光直視鄧世昌的雙眼︰「正卿,你意如何?」
鄧世昌沒有直接回答邱寶仁,而是轉頭面向何念祖問道︰「如能重建海軍,我鄧某人自然不惜七尺之軀。可何公子說去南洋……這南洋都是洋人所據,我等如何在洋人眼皮子底下建一支海軍?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洋人能眼睜睜看著我們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搞海軍嗎?」
何念祖信心滿滿的說︰「無妨,南洋印尼國號稱千島之國,其國之島嶼何止上萬。國民土著亦有數千萬之數。反觀據印尼的荷蘭,以區區萬余白人統治數千萬土著,萬里海疆,根基何其不穩。只要我們集齊兵馬數千便可一舉將荷蘭逐走,取而代之。佔此沃土,以為根基,當可從容發展海軍。且印尼華人為數眾多,距大清不遠,征召兵員輕易,我敢保證,三年之內,當可建十萬新式陸軍,還有東亞第一海軍!」
「十萬陸軍!東亞最強海軍!當可與倭寇一戰!」
除了鄧世昌外,包括邱寶仁在內的所有人都被何念祖的豪言壯語驚呆了,隨之無不熱血沸騰。幻想著十萬新式陸軍與東亞第一海軍的雄壯場面。
鄧世昌心中也異常激動,但他還是謹慎的問道︰「何公子所言鄧某也深有同感,鄧某略知何公子之財力。可我等欲佔荷屬印尼,荷蘭如何善罷甘休?我等初去,根基不穩,反觀荷蘭為歐洲列強,佔據印尼百年,可謂根深蒂固,彼此之間力量懸殊,如引起荷蘭人警覺,恐怕咱們海陸軍還沒搭建起來就被荷蘭人趕出去了!」
何念祖笑道︰「鄧大人所言甚是。不過未免有些太過憂慮了,荷蘭人雖根深蒂固,但畢竟力量有限,而且荷蘭殖民印尼,多貪圖財富,只要我們賄賂其高官,盡可先租借一二島嶼練兵建軍,等咱們的力量強大起來,荷蘭人想趕咱們走時也為時已晚了。」
鄧世昌眨眨眼楮︰「高築城,廣積糧,緩稱王!」
何念祖撫掌大笑︰「然也!」
鄧世昌疑心盡去,面色一肅︰「既如此,鄧某人願唯公子馬首是瞻!」
邱寶仁不甘寂寞,也振臂高呼道︰「願唯公子馬首是瞻!」
「願唯公子馬首是瞻……願唯公子馬首是瞻……願唯公子馬首是瞻……」
鄧世昌,邱寶仁麾下的原致遠,來遠艦海兵也同時高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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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屬印尼,位于亞洲東南部,地跨赤道,由太平洋和印度洋之間一萬多個個大小島嶼組成,素稱千島之國。印尼是一個火山之國,共有火山400多座,其中活火山100多座。火山噴出的火山灰以及海洋性氣候帶來的充沛雨量,使印尼成為世界上土地最肥沃的地帶之一。印尼各島處處青山綠水,四季皆夏,荷蘭人稱之為「赤道上的翡翠」。
南海的海面,和渤海黃海比起來,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海水藍得如一張閃閃發亮的毯子,一層層的涌浪滾動,藍色的毯子在緩緩起伏。陽光一照,滿眼都是光芒閃動。極目向四下望去,仿佛視線可以窮盡到無限的遠處。
一座座小島點綴在客輪的航道兩側,每座小島都是叢林蔥綠,生機仿佛都要從當中溢出來。站在艦橋上面,一整天看著這樣的南海景色,似乎都不覺得厭倦。
何念祖與鄧世昌,還有六十多個自願跟隨的海兵已經換了一身裝束,打扮成商人的模樣踏上了前往印尼的商船。
邱寶仁沒有跟何念祖一起走,而是留在清國招募北洋失散的海兵。北洋經此一挫,用全軍覆沒形容一點也不為過,不過軍艦雖然都沒了,但好歹李鴻章十幾年苦心經營,練就的海兵還有一大批保存了下來。這些海兵都是用時間積累下來的財富,哪怕何念祖有再多的銀子,急切間也不可能換來一大批高素質的合格海兵。
好在鄧世昌與邱寶仁在北洋海軍中威望夠高,兩個人把旗號一扯,當即拉攏了一大批願意下南洋的海兵。當然,這些海兵之所以願意拋棄故土,最大的原因不是鄧世昌與邱寶仁的召喚,而是心中對日本刻骨銘心的仇恨。
是聯合艦隊葬送了他們對藍天大海的追求,是聯合艦隊葬送了他們對海軍的希望,是聯合艦隊葬送了他們無數同袍的生命。
這樣刻骨銘心的仇恨讓這些年輕的,經歷過失敗卻並不服輸的海兵們義無反顧的踏上了前往南洋的旅途。
僅僅十幾天的時間,鄧世昌與邱寶仁就召集了四百多個經驗豐富的海兵,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邱寶仁還在招募更多的海兵。
由于人數太多,何念祖怕引起荷蘭人的警覺,只能分批次的前往印尼,而他所在的這艘船上,裝載的就是第一批前往印尼的海兵。
同行的海兵們很多都有隨建下南洋的經歷,不過那時他們乘坐的是北洋的軍艦,而現在乘坐的是商船。差別懸殊,讓許多北洋的老海兵們的心情都提不起來,整天都是心情沉重,偶爾有外人接近,他們總是會狠狠瞪向那些陌生人,眼珠子也是紅紅的,殺氣畢露,往往嚇得陌生人腿肚子直顫。
眼前壯麗的南海景色,竟然沒有半分,能進入他們的心思。
整個團隊里,大概就只有何念祖一個人依然興高采烈的欣賞這南海美景了。
旅途漫長,除了欣賞後世難得見到的無污染的海景外,何念祖剩下的就是不斷回憶自己腦袋里對後世印尼的記憶,要不就是和曾經到過南洋的海兵聊天,更多的時候兒在發呆。全在轉悠去南洋如何行事的心思。
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的壓力。縱然自信如他,都有些小壓力!
何念祖小心的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慢慢的打開,露出里面白色的粉末狀物體。每當心中有壓力的時候,他都會從懷里掏出這個紙包,看一看里面的白色粉末,似乎這東西擁有無窮的魔力,能給他帶來無窮的信心,一切的困難在這些白色粉末面前都將迎刃而解一般。
而這東西,在何念祖的艙室中,足足有兩大箱子,上百公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