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我听到了。我們都听到了。」一名警察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
弗蘭特記得那名警察,他潛伏的位置離自己並不遠,他抬起頭向那名警察潛伏的方向望去,果然在自己目光掃到的時候十幾米外的黑暗處舉起了一只手向自己這邊輕輕搖了一下,以示意自己的存在。
「**!」弗蘭特現了事情的不對,趕緊對著對講機低聲叫道︰「杰克,察里斯,你們兩個快到局長那里去看看到底生了什麼事。」
「yes,sir!」隨著話音落下,一陣輕微而急促的腳步聲立即響起,雖然在黑暗中沒有看到他們現在在什麼方位,但是從那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弗蘭特可以確定那兩名警員已經執行了自己的命令。
‘媽的,那些家伙呆在這戰場最安全的地方,卻讓我們這樣的人在這里苦等!’弗蘭特心中暗自不爽,但是不爽歸不爽,他還是必須與上級取得聯系。
腳步聲漸漸遠去,消失在遠處,只周恢復了寂靜,只有弗蘭特還在低聲的繼續呼叫著,所有人都在等待,等著下邊傳來的消息。或者是下一步行動的指令,畢竟現場最高指揮官竟會在這種時候失去聯系是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事情。
「該死的通訊系統,為什麼軍方用的就一點事情都沒有,難道我們警方就一點也不值錢,難道就該用這種該死的破爛系統?自從裝備以來,我就沒現它們有幾次可以正常的工作,」弗蘭特泄著自己對這系統的不滿,也難怪他會不爽,離他不到五米遠的地方正趴著兩名帶著夜視儀的軍方士兵,一個是狙擊手,而另一名是助手,此時他們正使用與自己這一套通訊系統並不太一樣的通話器對他們的上級匯報這里的情況。
據說今天晚上來支援這里的是一支剛從伊拉克撤回來的部隊,相對于這些警察來說,他們的戰斗經驗等等都無比豐富,狙擊手在持行任務時本來就要保持自己的穩避,不過,在這種地方抓捕被圍起來的人,他們似乎並沒有如此大費周張的必要,但是這兩名狙擊手還是通過前方的障礙物很好地隱藏了自己,哪怕是通話的時候亦是如此,想來在伊拉克里他們學會了很多的戰場生存技能,弗蘭特看著自己那些還在東張西望的手下,再對比那些士兵,心中不免有些不舒服。
「 鐺….」一聲強列的聲音從耳機里傳出來,把弗蘭特振得有些耳鳴,他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很讓他惱怒。在執行任務中出這麼大的聲音,往往隨之而來的是極大的危險,被圍的人極有可能會對出聲響的地方進行攻擊,他很想大罵一聲,但是還是忍住了,只是輕輕揉了揉有些剌痛的耳朵,希望听力能夠快點恢復。
耳機里再次傳出杰克斷斷續續的聲音,聲音帶著顫抖︰「隊長,隊長,局長他們已經死了….都死了….」
「什麼?所有人都死了?」弗蘭特大吃一驚,除了那裝甲車上出的槍聲外,他們根本沒有現別的地方有過槍聲,而且普能的槍枝可以打破裝甲車的裝甲嗎?有什麼人可以在局長他們出呼救前把他們gan掉?要知道那裝甲車上連司機可是裝了六七個人,何況那大門口攔著的可是兩輛裝甲車,這事情可能嗎?
「呼….隊長,兩輛裝甲車上的乘員全部身亡,儀器還是正常指示著,o1號車的機槍手倒在射擊位上,右手食指緊扣扳機,剛才這里開槍應該就是他在倒下的時候巧合觸踫到的….呼….每個死者都倒在自己的崗位上,沒有作任何移動。也沒有任何掙扎動作,他們的受傷部位都在頭部,受創部位呈一個五毫米直徑的圓孔,與槍傷不同,傷口有一定程度的高溫炭化,沒有流出任何鮮血….呼…隊長,我們要怎麼辦?」耳機再次傳來杰克的聲音,甚至連他的呼吸聲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听得出來,他此時很緊張。
「杰克,冷靜,你附近有其他存活的人員嗎?告訴我現場的情況,敵人有沒有沖出來?」弗蘭特深深吸了一口氣,脊背冒出一陣冷汗,有種涼涼的感覺。
「…裝甲車附近還有十幾名警員及士兵,他們之中的一部分現在正在幫助我們處理現場,另外一部分人正在警戒,並沒有任何人從這里逃走….他們在裝甲車還沒有到來的時候就一直守在這里,並沒有現什麼異樣,除了剛才機槍無端的響起,不過他們懷疑是我們的人在給里面一些恐嚇,所以並沒有詢問他們甚至沒有看到敵人的影子…」
「媽的,里面的人用的是什麼槍?怎麼可能只攻擊裝甲車?卻不攻擊其他人員?」弗蘭特此時一個頭兩個大,,里面的人竟然如此難纏,在未與對方照面的情況下就已經給自己造成了十幾人傷亡,又怎麼可能是普通的狙擊手?接下來將要怎麼做?如果在自己的指揮下造成了更大的傷亡,那麼不是只今晚的任務報告該怎麼寫這個問題,還有自己的將來….
弗蘭特沉思了一會。很快就下令了︰「所有瓦斯槍,立即向里面射催淚瓦斯,狙擊手注意,一旦現對方人員立即擊斃,注意不要讓里面的人逃離,其他人員注意隱蔽,暫時不要動進攻,里面可能有狙擊手。」
「砰…砰….」
瓦斯槍一聲聲響起,在空中直升機的照射下,宅院里升起一股股白色的煙霧,在緩緩地四處飄散著,槍聲漸漸濃密起來,瓦斯彈落在宅院的每一個角落里,而最受關照的就是那具有東方味道的房屋附近,幾乎三分之二的瓦斯彈都落在這里,在燈光中,房屋的四處煙霧彌漫,像極東方神話里的仙境…
「總部,我們這里的行動受到了極大的阻礙,對方可能擁有一些具有強大殺傷力且未被得知的武器,我們需要支援….」弗蘭特再次向總部呼救,雖然在射了催淚瓦斯後里面並沒有作出任何反抗,但是之前造成的傷亡已經不是他可以承擔的。在境內執行任務的警察多少年沒有受到過這麼大的傷亡?他不記得了,然而他深深知道一點,今天的慘劇將在美國的警察學校里成為教案,而里面的失誤者,很可能就是掛著自己,畢竟自己是這時候在這里職位最高的警察。
十幾名從各處抽調的警察很快就補充到大門口去,雖然裝甲車上早已死去的同事已經被搬離,雖然有那據說可以抵擋12。5毫米機槍子彈抵近射擊的裝甲車作為掩護,但是在這剛剛犧牲了十數名警員的地方警戒,他們還是對自己的安全感到非常擔心,他們的通訊系統是同一頻率的。也就是說剛剛生的事情他們都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吹得再響的裝甲車並不能給人帶來安全,否則躲在裝甲車里的官員們也不會死去,至少里面的人對裝甲車有辦法,而親眼看到這幾乎是完好無缺的裝甲車,更讓那些警察確認了這一點,甚至已經有人低聲咒罵起上司。
這里的視野開闊,之前被機槍打破了大門,從裝甲車旁可以把那宅院的入口部分看得一清二楚,在車燈的照射下,假山在煙霧的環繞中顯得有些神秘,不時能聞到隨風飄散而來的剌鼻瓦斯味,然而除此之外似乎再無其他。
相對于裝甲車旁邊的人員,進入到車里的機槍手顯然更為緊張,他到這里比較早,親眼看到了那幾具尸體被擔下了裝甲車,那洞穿了一個小孔的腦袋此時還在他眼中不時浮現著,而現在眼前可以清楚的看到幾個小洞,其中的一個就曾把剛才的機槍手打死,‘上帝,千萬不要打到我,’他低聲地祈禱…
從來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爭,這些警察們都帶著畏懼,然而,這是任務。
砰!
一聲槍響在夜空中回蕩著,假山附近出了一點有如螢火蟲的亮光,與此同時一名剛剛在裝甲車旁1ou出頭的警察被一槍爆頭,肉塊帶著腦漿四處紛飛,把旁邊的警察都嚇傻了,一個個抱著頭蹲了下來。
「亨利,亨利死了…」一聲顫抖的哭喊聲在槍聲響起不久後從裝甲車旁響起。
「啊…」裝甲車上的機槍手並不知道車旁生了什麼,然而驚恐之下,他還是大聲地喊著並對著那片假山扣動了扳機,「 ….」大口徑機槍噴射出尺長的火焰,子彈瘋狂掃在那片假山中,一時間,煙塵再度彌漫,碎石四處亂飛…
與此同時。大門口附近的數支自動步槍也開始噴出了火舌,經過伊戰的士兵無論在反應度上還是從心理素質上明顯都比這些警察要高出一些。
「集中火力!消滅他們!」掛斷了與總部的通話後,弗蘭特也下了狠心,對著話筒大聲吼道︰「為了我們犧牲的同事,絕對不能讓里面的恐怖份子逃掉,總部派來的人已經在途中,大家頂住,堅持!」里面的人已經被他換了個頭餃,他並沒有搞清楚敵人到底躲在哪里,開槍已經成為必然,雖然可能會暴1ou自己的位置,但是他更擔心的是,再這樣下去他的手下會膽怯得提不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