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去看了他演的電視劇,確實是個戲份很少的角色。在劇里他叫易得韜,是個有神經病的人。他的眼楮真的會放空,然後在清醒和無知間徘徊。
「怎麼樣?」身後有人問。
「嚇死我了。」我猛的轉身,看見易中站在後面,應該站了好久了。
「有什麼好怕的。」他笑笑說,然後靠在桌邊坐下。
「哦!我只是好奇,我一次這麼近看見過藝人。」稍稍恢復了一下,我學他的話說。
「你不是編劇嗎?應該說很少見我這樣沒有名氣的演員吧!」他笑著說,笑容里充滿了辛酸一樣。
「真的沒見過,一般都是助理去。」我極力否認,為了話語中瞧不起自己的他。我居然有種同情的感覺,就算長相很到位,也會有這樣無可奈何的時候。
「這本我能拿到房間看嗎?」他沒有理會我,拿著手里的書搖了搖。
「當然。」我說,就說我是個心軟的人了,見不得別人情緒低落。
他來這住有幾天了,早出晚歸基本上沒有發出過任何讓我心煩的聲音,連沖馬桶的聲音都很少听見,就那麼安靜的呆在他的房間里。
他的眼楮一直都定格的,或者說很少有什麼事情能把他的眼楮變的有色彩。有什麼事吧?不然就是在控制自己,把自己變成灰色的人。
3月19號,這天是他的忌日。我像以往的每年一樣去看他,他的笑容依舊被瓖嵌在冰冷的墓碑里。放下手中的百合花,我和他並排坐著。向他所說這一年我的好與壞,像是很久不見的朋友。
每次都懷著愉快的心情去的,每次都想給他看我開心的樣子。我鼓勵自己笑著說每一句話,我仰著頭在說到辛酸處的時候也能不流下眼淚。他教給我的,我一個不落下的全部都做給他看,這樣他就會放心了吧?
穿著他喜歡的高跟鞋,在進工作室的時候狠狠的崴了一下。它給了我哭的理由,像是被他故意安排,像是他能看出我在壓抑著不哭。
「你怎麼了?」一個聲音問。
我把自己藏在自己懷里,我就這樣自我懲罰的過了這麼久。這樣能減輕我的罪過了嗎?我沒法原諒我那麼唐突的出現在他面前,如果我不成為他的責任,最後也不會淪落成他的負擔。
恍惚間,他來到我面前。輕手抹掉臉上的淚痕,然後輕拍著我的肩。
「別哭了,沒事了。」陌生溫暖的聲音止住了我的淚。
「對不起!對不起!」我哭著面對眼前的人,他不是他,可是我一直都想對他說,「對不起!我不該出現在你的世界里。」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沒有在桌子上趴著,而是睡在沙發上。昨晚我好像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里出現了一大片的百合花,遠遠的看見一個人在向我招手,而我卻看不清他的樣子。
猛的坐起來,瘋子一樣的跑到電腦前。
靈感~~~~來了!
一上午的時間,我都在電腦前目不轉楮。小狸打電話來,說導演要見她,上午就不過來了。剛好我也能圖個安靜,今天的任務應該可以超前完成了。每當心里美滋滋的時候,我都會邊寫邊哼著不成調的歌曲,以此來表達我的愉悅的心情。
可是~~~總覺得那個地方不對勁。早上沒喝咖啡?咖啡機在催我去喝一杯嗎?還是每天都干淨的桌面,因為昨天起風落了一層灰,我必須去擦干淨。我停下來,轉動著眼楮,觀察四周。
「嚇死我了,你在干嘛?」這才發現原來是樓上的,他靠在不遠處的書架旁邊。不知道那是什麼眼神的看著我,怎麼了嗎?
「你~~~哼的什麼歌?」他問我,滿臉的疑問。
「我哼歌了嗎?什麼時候?」我怎麼能承認,一定是很難听沒錯,不然應該不會把一向安靜呆著的人,從樓上吵下來。
「沒事嗎?」他又問我。
「什麼事?」我問,他到底想問什麼?
他好像還要說什麼,卻又忍住了。
「哦!昨晚,謝謝你!」我這才想起來,昨晚他陪我坐了好久。
他沒有停下來對我說,「不客氣」之類的話。我想大概我的記性太差了,才會忘記他昨晚安慰我的事。每次只要寫起來,就會忘記時間。一上午,好像在我的劇本里已經過了很久的時間
定期去醫院矯正牙套,對于我來說才是件艱難的事。我把武佚在電話里又罵了一遍,才消了我的心頭恨。要不是他我干嘛要受這份罪,還得千叮嚀萬囑咐醫生不要把我弄疼了。
我是個對疼痛很敏感的人。就算是很細小的疼痛也會被我叫的像殺豬一樣,一般這個時候小狸都會躲得遠遠的,她說我這樣很丟人,不是很一般的丟人現眼。我怎麼了?怕疼是我願意的嗎?有些人還怕毛毛蟲呢!那才丟人,比我這個丟人一千倍。
和死黨們在快餐店見面,我們大概一個月沒見了。
「鋼牙妹,牙齒確實整齊了不少。」汪汪那個毒嘴首先發話說。
「不然呢!我花的可是白花花的銀子。」我說,要是不給我綁好,我豈能罷休。對了,我還一個毛病是誰都不要再我面前揮霍人民幣。那樣的話,我也是會爆發另一個我的。
「你上嘴唇本來就短,我看是白忙乎。」毒婦張迪蓮說,還是不停的在吃漢堡包,那個有什麼好吃的?
「一點都不積嘴德,這樣不好。」胡婷婷幫我反擊她們。
「就你好,今天是沒精神還是和你家老公吵架了?沒戰斗力可不是你風格。」汪汪說,她是個沒有同情心的家伙。
「他是昨天和她老公熬夜太晚了,才沒精神。」張迪蓮說。女人結了婚就這點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從不忌諱。
「哦!這麼回事。」汪汪接話,她也沒有忌諱的。
「這次不是要按我的要求,去喝茶嗎?」我問,每次都來這麼沒有營養的地方。
「和什麼茶?你是老人嗎?把老了要做的事都做了,你老了干嘛?」胡婷婷問我。
「我還不夠老嗎?」我問,喝茶跟老不老有什麼關系。
「夠老,說你多少遍了,不要總是黑色的衣服。你那發型也該變變了吧?還有眼鏡,出門的時候換成隱形的會累死你嗎?就一次,我求你!就一次按我們的要求改變一下,行不?」胡婷婷一直都很嗦我的著裝打扮,這點她總是很在意。